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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就他妈的动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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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贺空霖想说的话卡在喉咙,而后只得说道:“你决定的也行。”
  “嗯,挂了。”每次和贺空霖打电话的时候,到了挂断这空隙,就顿觉几分异样情绪。年幼时是对总说自己忙的父亲的不舍,而现在更多是一种半生不熟的人的尴尬情绪。既是陌路,却又有血浓于水的牵扯。
  放下电话的贺牧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走进厨房。
  直到贺牧挂断电话,贺空霖才想起,刚刚卡住的话,原来是:牧牧,一个人的日子,是不是特别无聊?
  其实爸爸啊,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一身是汗的周重远骑着他的小单车到贺牧家院子里,远远的就闻到正对着院子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周流氓冲着窗口开始嚎:“贺牧啊啊啊!啊啊啊!”
  “叫魂?”贺牧的声音淡淡的传出来,落到周重远的耳里时夹杂着锅里油嘣次、嘣次的声响,“我上次放在你这里的衣服在哪里?”周重远的声音已经是从室内响起,这短短的说话间功夫,就已经走进了屋子。
  “在衣柜吧,你自己找找。” 
  周重远当然没有坐着歇会儿,听话这回事,他向来都是当着面想听再说,不想听也再说这一态度。再加上上周贺牧对他动了手,虽说他也理解这是完全为了他气急之下无措的举动,但周重远也是借着贺牧难得一次的爆发,夺回了两人相处大部分主动权。
  可喜可贺,周重远感叹着,匆匆冲了冲身上的汗,拿起贺牧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毛巾,乱乱的擦了擦前颈、后背,而后套上干燥的薄毛衣,手里拿着校服,就这么晃荡着就走出了浴室。
  “贺牧啊,你还有多余的校服没?我衣服上都是汗,要洗掉。”周重远走到厨房门口。
  “有,你自己找,”贺牧边铲着菜边回头看了一眼周重远,而后说道:“你去吹吹头发,现在还没热起来。”
  “还好了也,”周重远不知道想起什么,自己干靠在厨房门口也能笑起来,眯起的桃花眼是一轮点燃的明月,“我们像不像老夫老妻?”
  “像什么?”贺牧忙着手里的活一下没听清,追问道。
  “嘿,没什么。”周重远却不愿意再说一次,就刚刚那么状若不经意间提起那四个词,都让他有些涩意。
  还都是些小孩子,说些什么地久天长海枯石烂的词,就连偶尔间用起来都是带着无法言喻的情感。
  在手下的这份小炒还用细火在焖熟的时候,贺牧终于在回头间抽出空隙来管教人,“你穿不穿裤子?头发还在滴水,去擦擦。”
  “哦,这个啊?”周重远甩了甩头,被贺牧瞪了两眼也毫不客气,继续甩头,随即接着挑了挑自己脑袋上的发丝,“头发有些长了,是不是要剪剪?”
  贺牧现在管人不力,正是重回威望的时候,“小寸头,还要更短?”
  周重远笑的贼兮兮,“看我耳根子后边,”他一脸神秘感,也不管贺牧有没有完全接受到他骚…包的讯息,欢天喜地的笑,“我留着一根头发,一直都没剪来着,给你看看?”
  “别挡着。”贺牧扭身躲开凑上前来的周重远。
  吃饭的时候,贺牧催着人,“我们快点吃,还要晚自习。”
  “我不想去。”周重远悠悠的夹着菜,嘴里倒是嚼的勤快。
  贺牧抬眼,意思是问他,怎么回事。
  “今天打球太累了,我要休息。”意料之中的看到贺牧有些微沉的双眸,解释道:“劳逸结合也是必须的,成不?”
  贺牧侧了侧头,最终还是应了,“行,我帮你请假还是?”
  明海不成文规定之二,所有高三学生要请假通通由家长请,学生一个电话或是其他通通不作数,自然,这个条例到了贺牧这里,又要重新论断。
  “你帮我吧,”周重远这下有了吃晚饭的心情,筷子都能长出风来的夹菜,“哦也,灭绝肯定会同意。”
  “那你吃完自己回家去?”
  “我不会去了行不?”
  贺牧挑眉,这么个动作他做起来倒像是聊天般自然,“你爸妈又不在家?”
  “什么叫又!”周重远为自家家长争脸,“他们偶尔在,偶尔不在。”
  贺牧无声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好吧,”周重远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就是他们在我需要他们在家的时候就在,不在家的时候就不在,”末了,还倍儿自豪的加上,“是不是特别的有存在感?”
  贺牧咬牙,“前年暑假?”
  周重远一点就通,说的话照样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其实我妈他们就出去了几天来着,我也没想在你这住多久,后来不是在你这没人管,倍儿爽来着么。”
  周重远给贺牧夹了一块鸡腿肉。
  “所以?”贺牧眼神在周重远像是讨好般的举动上扫了扫,“周先生,其实你玩我呢?”
  周重远只得呵呵,呵呵的尴尬笑,而后再拿出他流氓本性,“我这不是为我们现在这么深厚的感情做铺垫来着嘛,那时候总是看你一个人,就想陪你来着。”
  “别瞎说,”贺牧吃完起身,“我什么时候不是一个人了?你认识我挺早的,那时候怎么不见你有什么不对?”
  “好吧,”周重远默默的在内心举起白旗,“贺牧大爷,其实我压根就是和你瞎扳来着。”
  贺牧:“……”你终于承认了。
  “行了,别瞎贫些有的没的,自己看会书再去睡,我去上自习,晚上还有一堂测试。”贺牧把桌上大概收拾了一下,看周重远还在吃的乐乎,就不由自主的管教道:“少吃点,晚上容易积食,对身体不好。”
  “在家自习不一样啊,”听到贺牧后面那半句话,又嘀咕到,“你一男人,又没有人养大,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说完觉得有几分不对,周流氓悄悄把脸埋在碗后看了看贺牧。正蹲在门口穿鞋的贺牧听到周重远的话这个是自然,却也没多放在心上。当下也不过是目光微定,看了眼周重远,而后挥了挥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被留下的周重远继续他未完成的大业。
  贺牧拉开门走出去的那刹那间,在周重远看不见的地方但又是他身体的某个部位,轻不可见的颤了颤,只是痕迹过于渺茫,也就在周重远数声“好吃,我靠,真好吃”之类的自言自语里,慢慢隐去。
  上完课,已是深夜。
  走在已经是两人不知走过多少次的路上,一个人的宁静偏微有些形影单只的意思。好在贺牧自己不觉如此,一个人反倒还能走出脚下生风,目光如尘的剪影。
  大概是,心中有着那人,有着不为人可道破的期待,余下的路程,才有几分期待不过的内容。
  夜空里的星星透出几分明亮,带着不可察觉的温柔,在亮堂的世界里招摇撞骗。让在这一刻看到的人们心甘情愿的为他们此刻的绚烂到无声的瑰丽而发出由衷的赞叹。
  却也不知要多久,才会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被无数人称赞美丽的存在,早已死在了数千万年前。
  既然已经消失不见,为何又要在日后的日子里出现。这么日日夜夜反复折磨的过程,算得上什么具体定义?
  周重远盖上被子,在快要成为他的床上睡了过去。他什么都没想,安静的世界里只需要全心全意,就算是外人眼里的浪荡或是玩笑,他也正在经历着他所决定要的情路。
  至于怎么就由两个陌生的同性人,变成了今天这样,不为外人道知,但彼此却无需过多言语都能明白的存在。
  对于周重远,理由再明显不过——你说贺牧?长的挺不错的啊不是,对我又好还会做饭来着,最特别的是,这小子的优秀才华和我不是有的一拼。中国那句固话怎么说的?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哦,对,说的就是我们。
  至于性别,对于周流氓来说,他并非是不能接受,只是看对方是谁罢了。也好在和贺牧两人相识得早,才有后来明海圈子里的‘周贺’之说。
  日后的肖天铭并不知道周重远,对在明海名声极盛的贺牧,也不过是止于名字的一种了解。
  此乃旁话。
  而正题是在贺牧沉稳的期待里,看到睡在床上胜过白日里安静的周重远,长出芽来的种子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拔出枝桠,缠绕住贺牧的整颗心脏,想要地久天长的念头,就这么荒唐的不期而至。
  经验常常都是有道理却又没法如此简单的就全盘接受,所以世人大多是用尽一生苦苦挣扎,而后才是慢慢的走向最终的一个结局。
  而这最终的结局——高贵的低俗的,富贵的贫穷的,胖的瘦的,活的半死不活的,总归还是要死的。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身在何方,手中又握有多大的欲望和不可舍得,到了这么个归宿面前,一切好说。
  不过拜拜两字一过,纷纷扰扰的众多往事皆成一片轻柔的灰烬。
  只是,周重远某日里对此的解释是,你说的简单,也像是有道理。只不过这些人人都懂的东西,怎么能解决所有未知的一切?
  自己决定的路和自个儿进行的选择,那也得自己走着走着,慢慢才能看的明白,到时候也就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灵鸡汤来侮辱我的智商。
  此时的贺牧,恰到好处的抬头,“刚刚是不是没有听懂别人在说什么?”
  周流氓顽强抵抗,“我只有一点点没听懂。”
  “解释给我听。”
  周重远支吾几声,愤然道:“没错!我确实没听懂他们那些卖狗皮膏药的在说什么!”说着理直气壮地的凑上了坐在桌椅上的贺牧,两腿朝前自若的伸直着,“他们有这些道理又有什么用?人生还不是自己过的,又不是这些话帮我走。”
  贺牧点头,“嗯,有道理,看来我们之间已经从单纯的情感方面上升到了精神的层面。”
  周重远点头,而后顿悟,“这么说来,我的作业也得我自己做,不能找别人的来抄了。”
  “你刚刚说,”贺牧语气凝结,“找别人的来抄?”
  周重远低头做小,瞬间化作无声无息的尘埃做无足轻重的模样。
  贺牧不依不饶,两人座位本就近,贺牧的压迫来的十足的直接,“抄谁的?所有试卷我的不是范本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在周重远反复咀嚼,‘贺牧这是在暗示要抄也应该选择他的卷子抄’的心理活动之下,周重远声音难得小了一回,“其实吧,事实真相是这样的,”他凑近人,心下既忐忑又略微激动得压低了声说道:“我抄的那份,其实就是别人抄的你的。”
  眼看着贺牧脸色沉下去,即使两人不久前才在一场前所未有的吵架中觉出几分类似于‘以后我要对你好’、‘以后他一定会对我好’,这种肉麻兮兮的小情话。
  一旦过个几小时,对于这两人来说,作用明显大大减弱,于是周重远只能在贺牧再次对着他发脾气前,抓紧了空隙连忙道:“你和我说的有用的练习我都有做,卷子太多了不是,我时间压根就不够。”
  贺牧脸色稍缓,确实是试卷多且不精练,“别找借口。”
  “哪里,”周重远对于贺牧的表情算是有了基础的了解,为自己抹了一手汗的同时,叹道:“你先前还跟我哭着说,什么错都是你的,现在就又来说我。”周流氓说罢,自动的配上一幅委屈的眼神,卡在眼角和嘴角那细微的弧度上,让人觉得他确实十分委屈而又不感觉说有什么不对。
  贺牧转过头去,其实这还不够成熟的人生,偶尔也需要装傻。贺牧在转过头去的同时,嘴角的笑意让周流氓一阵蹦腾的跳上了贺牧宽厚的肩,“错了吧你,认不认?”说着还用手去搓贺牧险些僵硬的嘴角。
  “下来。”
  周重远不管不顾,“现在下课,别和我嚷嚷上课不上课。”
  贺牧甩了甩人,没甩开。周重远以屁股朝外单手勾着贺牧脖颈的姿势大大耍了一把威风,“错没错?”
  正当得意的周重远还没有完成他的大业,就几乎同时听到了贺牧的那句‘别闹了’,以及灭绝中气十足、让在贺牧背上的周重远以光速飞跳下来的话,“周重远,跟我来办公室!”
  在周重远被班主任抓到个现行,一贯的嬉皮笑脸都在灭绝有事没事的找茬里变得有气无力,跟在灭绝身后的背影,颇有当年上天台追妹子而后遇见灭绝的凄凉意味。
  等周重远从办公室里无精打采的回来,一节物理练习课又已经过去。其实到这时候老师虽说找人谈话几率较为频繁,但大多考虑到高三冲刺时间的匆忙,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是匆匆的提了几句重点,也就把学生放了回来,像周重远这样,让老师逮着能说上慢慢四十五分钟的,何止是少见。
  周重远在课间十分钟里走进教室。
  自高二来,他们班的课间就几乎没有了玩闹的影子,这也是往常周重远无论在什么时候闹一闹,都能成为众人视线集中的核心。究其根本,实在是闹的人,太少。
  大家都安静的埋首狂做,用周重远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和我当年追妹子一样拼了老命就是没找对路’。
  这段时间过来,周同学认识到自己曾经追求手段的贫乏于需要改进的地方,可喜可贺。唯一对此不觉得应该值得几声掌声的那便是贺牧,周重远聊起妹子的时候,贺牧往往都是在刹那间进入他自己空无一人的世界,眼神淡漠的连焦点都难以找寻。次数一多,周重远还没提腻,也知道多几分克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周重远回到座位上,接到贺牧投来一个似有若无的视线,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皱着眉看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对贺牧开口道:“灭绝让我别打扰你,我靠。”
  贺牧安慰,“有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你就不能换个词啊?”周重远愤愤然,“一点都没意思,我有打扰你?”
  贺牧认真想了想,“也还好,我都能兼顾。”
  周重远不满意这种偏向于官方的东西,非是要闹出个不同来,“你说,哪里,我改!”
  贺牧的视线完全从眼前的物理竞赛题中抽开,微微皱眉,“情绪有点激动,怎么了?”
  “不是和你说了,灭绝说让我别影响你,她懂个屁啊,我这是帮你协调高考前情绪!”周重远把面前的书翻过几页,抓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胡乱的画。
  贺牧伸手抓住周重远手里那支快要被摧残完成一生使命的水笔,淡淡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有这样说过?”
  “所以啊,”周重远视线又转回贺牧的身上,“我现在不是让你说来着吗?”
  贺牧笑笑,在铃声响起的同时,认真道:“你没有。”
  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钟声在耳边响起。
  在周重远快要迟到的时候,从车棚里冲出来,再以光速冲到教室,一路伴随的就是现在耳边响起的铃声;在周重远从厕所里和一群狗友们嘻嘻哈哈的走进教室时,配的背景音乐,通常情况下也都是现在这在他身后、在他天灵盖上响起的声音;在周重远趴在课桌上睡得不知明日身在何方的时候,在周重远逃课再自己溜回教室的时候,在他身为明海一名学子的时候,他周重远听过这钟声不知多少次。
  数次都是不耐烦。而这次,伴着钟声和贺牧这么不轻不重的‘你没有’三个字,让周重远欢喜的笑眯着眼睛,在贺牧眼前,认真的说着情话,“你不觉得烦就好了呗。”
  状若不经意,其实像周重远,凭着贺牧对他的了解,这个人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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