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到蓝水的过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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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主持人了，相信观音大师能够原谅我这样龌龊的想法。好像有这样一种说法，观音大师为了教诲持有这种心理的人，不惜牺牲过自己，以此观之，观音应该是女的了，不过是男是女其实和我也没多大的关系，无聊的大师或许会把这当作研究课题，天堂的玫瑰带刺吗？

　　游玩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商业味太浓，想超脱一下都没有氛围。脚下海水是一抹蓝，倒是不多见，难道是因为此普陀才成为佛教圣地？不然舟山那么多岛，为什么偏偏是这，花鸟山多棒，那是雷头的家。还是先有观音，这儿才沾了佛气，这一片昏黄的海水因此沉寂下来？是个问题。印象最深的是登山时发现的一条金色蜥蜴，端立于石阶边缘，昂头凝视，岿然不动，流畅的线条，鲜丽的色泽，威武的气势，似乎有佛门圣地的一股傲气，都懒得搭理你！

　　“快点，干什么呢，就你不同！”

　　“一条破虫子有什么好看的！”

　　“徐大炮！”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标志性的东海观音肯定是要去的，又是一耗资不菲的人造景点，烧香自然免了，传到政委耳里说不定还要找我谈话，大伙轮着拍照片，宣示本人到此一游，以后吹牛，也好作凭证。好在此处却是观海的极佳地点，视野开阔，居高临下，俯瞰众生，风光旖旎，乱石飞花，海天交错，轻风微抚，大有昔日曹孟德之观沧海之胸襟，真想把酒临风，宠辱皆忘，寄情于山水之间，如此地长醉不复醒！唉，又来了，该死的灰色调！

　　佛教、商业、军队，矛盾的三个因数集合在这个本该空灵的圣地，这就是进化的悖论吧，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如果说矛盾也是统一的，这里已经完全是现实的了，宗教是苦难民众的精神安慰品，现在成了一种撑着后的精神享受，而且泛娱乐化，例如我这样的人。这让我想起了北京的长城与京杭大运河，因为长城的庇护，大运河才支撑起了元大都、金中都，还有明清两代北京城，这就是富国与强兵的统一吧。所以我倒觉得这里最适合作为进行国防教育、忧患意识教育的极佳场所，而且不会太惨烈，不过这样的话会导致很多人的口水！

　　大学、军营、圣地，似乎有某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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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在焉地逛了普陀一圈，就像是急行军，现在都没什么印象了，反正这也不重要，我心里挂着的是码头上的“小辣子”，现在越想越觉得这名字很艺术，很亲切，也很贴切，生动道出了猎潜艇的特点——小而辣，当年老美的核潜艇都被它拎了上来。我心里对猎潜艇也是一种敬仰之情，它们曾是共和国海军的顶梁柱，海战场上用25炮、37炮愣是把南越的驱逐舰打残了，想想真是不佩服不行，不赞叹不行，这就是人的因数吧！人是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因数，我不知道现在我们还有没有那股气，反正把我放到那个位置，我是不会逃的，似乎和我上拖船的心理相似，群体压力？好像不是，根深蒂固的教育已经成了一种无形压力。

　　现在看，猎潜艇已经成了稀有舰种，从他乡远道而来的小家伙却在这里扎根结果，生生不息，繁衍壮大，还一度充当主角，也算是一种东方特色了。956也是这样的情况，通用型的驱逐舰被拿来当作杀手锏，还号称“航母杀手”，只能说是宣传的需要了，而我一度认为这是病急乱投医的结果，现在看一系列新舰，都多少有它的影子，这才释然，什么都要中国化啊！看看现在的它，大小、火力都中规中矩，没得说，几乎和540一样，都是高性价比的完美之作！

　　人还未到齐，大伙在码头边的凉亭里吹着牛，对眼前的“小辣子”视而不见，有人还表达了不屑的口气。拖船不知道哪去了，说不定又出公差了，这是基层的特色，机关叫几个人，干个活，有人乐意，我不答应了，上个月替政治部的一个鸟干事打扫了半天卫生，把我给累坏了。不想了，还是去看看“小辣子”吧，这样的机会不多，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我是个小列兵，说不定会放行的。猎大码头是浮码头型的，四周有锚链连接，表面湿漉一片，有凸起的“八”字形防滑条，这就叫趸船吧。大概到了涨潮的时间，“小辣子”晃的厉害，上下来回晃悠，当初小副就是在上面当兵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晕船的时候死的心都有，哪还想考什么军校啊！现在看，真的是那么回事，靠在码头上都晃成这样，艇体与码头的间隙也时远时近，恐怖的是连跳板都省了，看的我心里直哆嗦，这也太不安全了，不过他们自己人可没当回事，跨上来跨上去，武装更一个人站在值更台旁，从值更台大小来看，似乎更位长都不设。上艇异乎寻常的容易，上等兵手一挥，自己人就是好啊！

　　照例是从后甲板登船的，这是一艘后期型艇，舷号743。细想一下同时代的大小舰艇，不乏有相似之处，尤其在反潜装备的配置上，异常相似，前面是火箭式深弹，后面是深弹发射跑与投弹架，进行艇首攻击与阵位要求很高的穿越航线尾投过顶轰炸，这样后甲板一片混乱也就不奇怪了，从037到051都是这种模式。而眼前的743，艇尾异常简洁，什么深弹投放架、投掷筒都坼了，在这个时代这些东东除了可以冲击一下视觉外，真的没什么实用价值，所以在演习中频频出现了老猎潜艇用火箭式深弹倾泻水际滩头的情景，无奈、惆怅皆化于烟火之中，因此即使同是037系列，在外形上老艇与新艇的外观也是天壤之别，几乎是956到052C的进步，与时俱进吗，可不是空话。而且这艘艇也享受到了同大舰一样的待遇，敷设了防滑甲板，相信这项惠民之举应该基本普及了。

　　后甲板有个舱口盖，其下即是兵舱。后37炮的艇首方向后面有个简易吊艇架与小艇，挂机置于旁边，这样的配置同样令人心惊肉跳——我对舰上的玻璃钢质小艇都不放心，更别说眼前的简陋舢板了，一个浪过来就盖上了！除此之外，我只能心生敬仰了，小艇老舰真的能锻炼人！舢板后是个不锈钢工作台，是伙房的操作台，旁边还放着不锈钢蒸笼，全市露天的！现在对舰艇伙食的印象是，量多、肉多，只是因为大锅饭的缘故，味道自然差了一载，可面制主食是一绝，到哪都是，只要在部队，白嫩蓬松的包子馒头拿在手里就是一种享受，中间一掰，加一点老干妈——*啊，班长的最爱！

　　令人意外的是，这样300来吨的小艇，铆接的上层建筑内居然设了一条主通道，几乎让我是震惊的感觉，这也是与一体化的上层建筑对应的，而事实上里面的设施同样让人震惊。主通道左前部有一会议室，后部依次是洗漱间与厕所，右侧后部是一小餐厅和厨房——又是完全的意外，餐厅都有！这里还有军官的双人住室。看到如此完善的生活设施，真的想大声叫好，小而全，小而全，果然是“小辣子”！通道居中靠右的地方是通往上面的斜梯，斜梯正下方是一舱口盖，用垂直梯上下，我对这种通道最没好感了，总感觉动作很笨拙，刘洋的声纳舱也是这样，而且到了里面就没了安全感，生怕盖子被人盖死出不来，《珍珠港》里就有这样的镜头，也许这是人自我保护的本能吧。顺着狭小的开口往下看，是个生活舱室，空间自然大不到哪去，摆放着一长桌和两条长凳，说不定是休息娱乐用的活动室，这几乎是奢侈！顺着窄得直容一人上下的斜梯上去，穿过一扇低矮的门便可进入驾驶室，这一层同样有一主通道，左前部的舱室用作听音员室，后部是反潜指挥室，往外就到了舱面。驾驶里面也是一应俱全，但空间不免捉襟见肘，什么都小了一号，这个原理几乎可以推广到全艇，就是什么都有，什么都小了一号！导航雷达显示器都是迷你型的，而驾驶室下面就是弹药库了，保障前面的双联重机，而这种升高驾驶室的紧凑设计与老“江湖”一样，目的也是显而易见，降低重心，减少受风面，提高航行性能，这一点对小艇更为重要。

　　743的桅杆可用琳琅满目来形容，几乎可与圣诞树相媲美，棍捧林立，乳白色的是导航雷达天线，还有新型的平衡木式敌我识别天线，但只有一只，两边展臂上的东东盖着帆布，可能是侦察机，这玩意是同945干扰弹一块加装的，组成最简陋的电子战系统！左侧横桁上还有一个白己的截尖锥体，插着几根“捧”，造型很另类，还有铭牌：全向有线电视接收天线！晕！其余的捧棒，大多是通讯用的天线了。而驾驶室顶的JM－90与37炮可是绝妙搭配，尤其是对于定位低的猎潜艇，恰到好处。不满的是炮还是露天的，真不愿承认这还是全自动舰炮，恐怕这也是老毛子思维的最后残留吧，什么都要备份，听说956的电子管都多出一个极，真是细到家了。

　　到了前甲板，深弹发射架果然有自动装弹弹系统，算是高配置了，行程应该大为缩短。原本我对这个东东是非常感兴趣的，总觉得很神秘，对定向器这个说法还不以为然——这可是发射炮！可现在的答案是，这玩意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一个定向作用，卡弹的机构也很简单——就是一活动卡笋，突出一点在炮膛内，将弹卡住。夏黎的答案更让我失望，弹装上后还要有个人去接通发射电路——一根细线，将弹炮联通起来，可我们可是全封闭战舰，还有露天站位？但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已经知道了三个，另外两个是JM－90和信号，要是这样，全封闭的设计还有什么意义，牺牲少部分保全大部分？说不通！

　　037系列不仅实现了装备的国产化，也不自觉地融了国人的审美观，稳重的三角形构图的确比老艇耐看，但这种和谐对称的思维几乎是僵化，从梯形武器配备，到随处可见的对称居中布局，有的时候还与实用矛盾，看看老美，烟囱、“鱼叉”都可以不对称布置，实用为先，其实就是脑子那一步的问题，但事实老是在证明这不是件容易的是，不然就不会老是在讲深化体制改革换脑筋了。参观完，还在涨潮，海水在艇和码头间劈里啪啦，看看后头的老艇，意犹未尽，来一个比较参观岂不更完美，去碰碰运气吧，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结果！

　　“王致远，你干什么呢！”是徐大炮，靠！关键时候又来扫兴。

　　“班长叫你呢！”

　　“这个导航的兵还挺有意思！”

　　“鸟！整个就是个仙，老是搞不一样！”

　　“听到了没，叫你回来，班长住院就没人管你了是吧！”远远的我都可以看到他的赤红脸。

　　“陈伟不在，我就要负起责任，对不对！”

　　“小伙，听班长的没错！”

　　他们两个怎么整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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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位1，指挥所！”

　　“战位1备便！”

　　“舱面战位加强瞭望，发现鱼雷后立即报告！”小副向全舰广播。

　　终于要打了，四天单调的配潜总算来了点激情的，这次来了两条黑鱼，是见习艇长考核，真叫人向往，可这并不妨碍这活的单调性：每天到达就位点后，就来回跑，实在不行小副来点单舰训练项目。鲁班没闲着，自己一个劲的捣鼓，我看雷头也老是呆在听音员室。出来几天，昨天早上的时候才一睹了黑鱼的风采，距离的缘故，还是正面，黑鱼的围壳看上去特高大，我都不敢相信这是039，没办法，先天不足，只能改成这个样子。

　　与平常发部署时的冷清不同，这回驾驶里热闹非凡，两个瞭望更也在上面，上次训我的上校教练舰长也在，潜艇支队的几个随舰人员——一名大校，一名中校，还有两个小参谋，围在显示器旁边，不断地询问潜艇的方位距离。

　　“小伙你也别光顾看热闹，看啥，来！看显示器！”

　　“来，看看显示器，长长见识，到左边，右边给首长留着！”

　　“看这个，8号，12批，潜望镜，什么特征，是不是时隐时现，和书上讲的一样，记住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再到外面用方位仪瞄一下，实物和回波对上号，学习也要讲方法！”

　　“班长不在，我不能不说，对你有好处！”

　　“李宝戬，这次出来辛苦了！”原来叫这个号。

　　“没事，没事，副长，北上半个月也没什么事，在里面搞试验，和配潜差不多！”

　　“我们这个新兵你多教教，好的经验做法，啊——”

　　“那是，副长，我刚才还说呢，小伙子，不错！”

　　“你们这次去搞什么试验？”是舰长。

　　“神电二号，主要是电子战那一块！”

　　“电子战！”舰长自己念叨了一遍，

　　“8号方位距离！”

　　“差不多了吧！”

　　“这个考几次？”

　　“每个见习艇长都要考核，四次，最后打一条雷！”

　　“就一条！”

　　“足够了，对付这样的船！”

　　靠！小参谋，口气到不小，免费当陪练，好话还没一句，也太过分了！听了这话，也没人接，我真想和他理论一下，由海向陆有潜艇的分吗，潜艇只不过是夺取制海权的工具而已，在我们的地盘还这么嚣张！怎么就没人干他呢，真气人，舰长依旧戴着墨镜，看不出表情，不知道怎么想。

　　“8号鱼雷出管！”

　　“8号方位！”

　　“舱面人员加强对右舷瞭望！”

　　潜艇支队的捞雷船，在我们右前方停了下来，短艏楼的船型还挺漂亮，挂着东运的头衔，一个大型的折叠吊车是它的主要家当，前端有一段凸起的防撞舷材。这些船应该编为勤务船中队吧，这是中队编制的唯一佐证，我们单位也有一个，正营编制，围着一条小的可怜的交通艇转，听说以前还有一个火柴盒，退了。我也纳闷过这样的单位为什么不直接裁了算了，白养这么一帮人，钱佳的答案是撤销编制比较麻烦，说不定还会接新船。

　　“舱面人员加强对右舷瞭望！”

　　潜艇支队的保驾人员都去了右舷耳台，小柯的望远镜也拱手相让，舰领导似乎没什么反应。我使劲地往外看，也想争个第一，说不定就是我发现了呢，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看看货真价实的鱼雷，哈哈！

　　“右舷170发现目标！”是信号的郭峰。

　　靠，真能看见这么个玩意，怎么就看着了，我还真想不通，海上小有浪花，533的鱼雷放在海上一根棍都不算。在哪里呢，我使劲探头，还要保持基本的跨列姿势，靠，新兵真不好当，没寻着，但还要感谢身后的这块挡风玻璃！

　　那是什么，浪尖间居然飞起了烟花——曳光弹！原来这样，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挺有创意的。鱼雷还在继续航行，肯定是过舰尾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射出两颗曳光弹，鲸鱼一般，但雷体还是看不到。

　　“两车进一！”

　　“停车！”

　　“车停！”

　　鱼雷还在航行，马上就要绕到左舷了。大副又动了车，把鱼雷放到右舷。

　　“郭风，还能看到吗！”

　　“右舷120度！”

　　“好，看见了！”

　　“靠过去！”

　　这下我也看清了，是个尖脑袋，草绿色的涂装，红白相间的条纹很醒目，竖立在海面上，有一大截露在海面上，晃晃悠悠，不倒翁一样！

　　“给捞雷船指示一下！”

　　“两车进一！”是舰长的口令，依旧戴着墨镜，手指若无其事地轻敲前面的圆台，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