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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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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好看的眉微微拧了起来。
  她茫然,微微松开,他却在耳畔低语:“不要,原来的我更喜欢——”
  红烛燃尽,缠绵抵死,无语更胜有声。

  芙蓉宴

  林笙歌醒来时,他已走了。
  昨日似乎只是一场绮梦,醒来,便烟消云散。
  正自怏怏,这时怡人进屋,一脸慌张:“小姐,宫里来人,请你赶快接旨!”
  一时匆匆梳洗,到了前厅,见花甲内侍带着两名内宫侍卫立在门前。
  “你就是大宛舞姬轻罗姑娘吗?”内侍拂尘一挥,语声尖尖表情还算温和。
  林笙歌垂首一礼,轻声应是。
  “太后有旨,今日金芙宫特赏花宴,着你午时前往宫中赴宴,快谢恩吧!”
  林笙歌一惊;经一声催促;才知叩首谢恩。
  内侍又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她一番,才告辞而去。
  林笙歌送到院中止步,心中起伏不定。深宫的赏花宴,她一个王府的舞姬自然无资格受此荣宠,但若是被视为未来的王妃召见——深宫之中,她可会见到曼儿?
  怡人见小姐锁了眉头,自以为知道她的烦忧,便扶着她进屋,一边笑道:“小姐不须担心,昨儿晚上任管家就送来了一箱笼的新衣,想必王爷早知太后要宣召的,里边还有几身极华丽的天锦罗,正适宜进宫时穿。”
  林笙歌突然停住脚步,问:“王爷去哪儿了?”
  “任管家说昨儿半夜北城兵部突然着火,几乎烧了半边,所以王爷一大早就赶去了。”怡人小心奕奕地看着小姐的表情,生怕她会不高兴。
  是这样吗?林笙歌怔了一会儿,总有些心绪不宁。
  施了浓浓的宫妆,眉心的一点梅花,让林笙歌几乎认不出自己来。
  正想叫怡人擦了,突然心中一动,也好,或许如此,很多认识的人便可以避免尴尬。
  只是在更衣时,突然想到了曼儿当初赠给她的那件千机罗所做的华服。
  怡人找出来时,只见衣锦如新,绿莹如缕,林笙歌睹物思人,念事是人非,不禁黯然。“就穿这件吧。”
  怡人想劝,但看小姐脸色不对,又将劝说的话咽了下去。
  “怡人,你可知原来的王妃,如今住在哪一宫?”看似闲闲的问起,怡人还是有些胆战心惊。毕竟前王妃,可是王府的最大禁忌!
  但问的人是林笙歌,她不得不答。
  驱车入深宫,重重宫门在帘拢外,看似一张张骤张的嘴,等着将她吞噬。
  步下了轿门,在一片绿色如波的水池之上,看叠起的檐阁在阳光下烁着金黄的光泽,巍峨而华丽。
  “那里就是金芙阁了,请轻罗姑娘在此稍侯。”内侍将她领到水上长亭,便悄悄退下。
  长亭之中,已有诸多宫装丽人或倚或坐,林笙歌的到来,只似一颗小石子丢入碧池,稍引来涟漪,便又各自或笑语,或沉吟,无人再多看她一眼。
  林笙歌便走到一边长凳上,落座,转眼,亭外又来了三五红粉飞飞的女子,听内侍时不时地高声宣:“吏部尚书李大人的千金李婉婉小姐到——”“兵部尚书郑大人的外孙女郑巧珍小姐到——”
  林笙歌想起自己来时,这位内侍好象只说了“轻罗姑娘到——”,不由眉间笑隐,这赏花宴,来的居然都是待字闺中的小姐,果然是大有名堂呢!
  “皇后娘娘、绿珠公主到——”
  亭中女子纷纷起立,连同林笙歌也不例外。
  她的目光,只凝视着对面那位姗姗而来的皇后——纵使绿珠公主似一只彩鸟,也压不下她灿如明珠的光华。
  璀灿的丝罗流锦,比不上她笑靥的惊艳。
  接受众人的朝拜,依然笑语温和,没有一丝浮夸与自得,笑对身旁的绿珠公主说道:“太后身子不适,我又对这芙蓉花祭不甚知道规矩;若有出错;怕不渎了花神;这赏花宴自要由姐姐来主持才好!”
  绿珠公主本就爱出风头,只是表面上犹还推却了一下,才叫众人随她移步金芙宫。
  皇后与她携手而行,听她一路介绍这金芙宫的来历,说先帝登基之时突在御花园的芙蓉池中开了这几株芙蓉;它的花期每年亘定,与普通芙蓉花不同;故视为神物;特建了宫殿予以供养。
  即使如今先帝不在了,但太后仍年年在此时会召开这赏花会,让后人一亲芳泽,共赏神泽。
  入了殿门,就见大殿中央用玉石栏杆围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池子,池子上方日光直射而下,正照着三五株含苞的玉色蓓蕾。
  “此时它还含苞未放,待到太阳快落山之际,就是它的花期了。依往年的规矩,总是要以诗词酒令助兴,这花才开得更好呢!”
  原来在池子的外围,各以纱缦隔开,摆上了酒宴。
  当下绿珠公主先请皇后入了珠帘后的首座,而后各位丽人才依次入席。
  林笙歌细细看了这芙蓉几眼,只觉好笑。不过花期稍异,就被视为神物,偏要盖这么一座华殿,还要在顶上挖这么一个大洞,除了浪费金钱外,有何意义可言?
  这时四周的壁柱上已亮起了华灯,照得四席通明。
  突然首席的珠帘后边,传出皇后绕染之音:“对了,方才本宫听说有一位来自十三王府的轻罗姑娘也在席上,不知是哪一位?”
  林笙歌微微一惊,自知避不过,便移步出席,垂首答应。
  帘后那双披靡众生的明眸,在她身上绕了一圈,“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林笙歌暗一咬牙,依言抬头。
  绿珠公主是最为惊讶的,若非众目睽睽之下,她早就要下令把这个舞姬撵出去了!
  一只玉手自珠帘中穿出,轻轻一招:“果然清丽,来,你就坐在本宫身边吧!”
  此言一出,席上哗然。
  绿珠公主首先就站了起来,她岂能容一名舞姬高她一等?!
  “皇后,这样,恐怕与规矩不合。”
  皇后便缩回手去,轻轻一笑:“是了,等下贤妃也要出席这赏花宴的,这样吧,姐姐,就让她坐在你身边吧。”
  绿珠公主虽然不快,但若再辩驳皇后的话,在众人面前也不象样。只好悻悻地应了声是。
  林笙歌听到“贤妃”二字,已有些心不在焉,连绿珠公主说了什么,也迷迷乎乎的,只是一心一念着:曼儿要来了!
  那日自怡人口中得知,曼儿已得皇上封为贤妃,入住昔日最得宠的潘妃的仪和宫,在她想来,曼儿应该是极得宠爱了。
  在只见到皇后与绿珠公主,并未见到其他嫔妃时,她以为曼儿不会出席这赏花宴,而她因为放心,或者终是畏惧,竟不敢私自拜访仪和宫。
  不过,要来的终究要来,要见的终究要见。
  她说不出是喜是悲,心绪纷繁。
  绿珠公主已令侍从拿来了一个精致的小彩球,说是击鼓传球,球到谁手中,鼓声停,就要持球者受罚,这个无非就是让各位闺阁小姐展示才艺,或歌或舞,或琴或艺,皆无拘束。
  这些赴会的千金显然都是有所备而来,接着花球者,落落大方,转到殿后换了一身霓裳,一曲清舞,金铃儿响叮当……
  林笙歌在大宛学了一年的舞技,吃了很多苦头,眼见这位李小姐将一条彩带和着铃当的奏响,舞得似要飞了起来,也不禁暗里喝彩,自比自己若是场中人,可不能如她这般与乐声还和脚上的铃声配合得如此完美顺畅,浑然一体。
  一曲终,却无人喝彩,只有绿珠公主的点头微笑,和皇后的一声:“赏。”
  内侍送上一只八角琉璃彩灯,让李小姐喜形于色,忙跪在献赏。
  林笙歌自是听过宫中有这个规矩,只要得过内宫赏赐宫灯的,就表示有机会进驻后宫,成为皇家人。
  环视周边那些钦羡的眼神,心中不由暗暗叹息:这不过是黄金打造的牢笼,偏还有这么多人急着想进来,可见人心各异,层出不穷。
  这次绿珠公主亲自击鼓,林笙歌还未回神,球花已落在她手上。
  鼓声嘎止。
  绿珠公主嘲讽的目光直视着她:“这位姑娘要展示什么才艺呢?方才已经欣赏过李姑娘的彩梭舞,你不会也来个照样学样吧?”
  林笙歌淡淡一笑,站了起来:“轻罗不才,就画一副这华殿之中的金芙蓉吧!”
  一个舞姬,居然还要作画?绿珠公主巴不得她出丑,便叫内侍给她备纸砚。
  一张玉几,抬到芙蓉池前。
  林笙歌也不看那池中的芙蓉,笔毫一蘸墨液,泼墨几画,自成叶杆,又问一旁的内侍:可有红粉胭脂?
  内侍看了绿珠公主一眼,才应声去取。
  芙蓉的花蕾,只用纤长玉指,沾染了些许红粉胭脂,便在纸上勾勒几下,淡然隐出。
  再与那池中被阳光沐浴的真身相较,犹多了几分出尘的淡泊,还有淡淡的幽香扑鼻。
  绿珠公主接过内侍呈上的画卷,不及细看;就尖声指责:“这是什么鬼画符啊,花不成花,叶不成叶,成何体统!”
  “皇姐,你又生谁的气啦?”笑声自纱帐后传出,里殿走出一行人。
  “叩见皇上,贵妃娘娘。”
  “都起来吧。”这是皇帝的声音,让林笙歌心头一震。
  “咦,这画倒有些意思!”一个声音清清柔柔,落入林笙歌耳中,却如响雷轰顶,跪在地上,不得动弹。
  “贤妃看得上眼的,必是好画,来,让朕也来开开眼界——”
  林笙歌低着头,只悔自己不该猖狂。

  猜忌生

  上了轿,谢曼儿才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姐姐受惊了吧。”
  林笙歌回望着她,三未见,恍如隔世,眼前的谢曼儿与王府之中又是不同,那眉眼间再不是楚楚可人,而是水天一色的秋媚无边,再无一丝清涩与忧心。
  “皇上待你,好吗?”明知这一句,显属多余,仍是情不自禁地要问。
  轻轻地与她五指相扣;顾左右而言他:“等下我带你去瞧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林笙歌看了看车辇四边簇拥的宫娥,自知这话有些蛮撞了,便了然一笑,点头。
  东唐数百后宫华殿,只有怡和宫离皇帝所居的寝宫最近。所以在后宫一直有入怡和宫者为帝后的传说。
  但自潘妃入了冷宫之后,这个传说也就蒙上了不祥的阴影,直到这位贤妃蒙宠入住怡和宫;才复生机。
  下了软轿,谢曼儿仍是牵着林笙歌的手,并不入内寝,却踏着秋阳妩媚,向怡和宫后边的一片园林走去。
  宫娥们远远跟在百步之外,只有一名杏目圆脸的宫娥紧随身后,不停地轻声提醒娘娘小心脚下石子。
  林笙歌望了她一眼,猛的想起这不是王府中曾见过的百合吗?看她对曼儿忠心一片;也自欣然。
  “姐姐,你瞧那边——”
  谢曼儿已拉着她来到一处池阁前,玉指纤纤一指,林笙歌循之望去,不由一怔:“是——玉堂春啊!”
  虽不是开花时节,但那无花才萌的绿叶,那笔直的身姿,她一眼便认出来了。
  谢曼儿看见她眼中的惊喜之色,便嫣然一笑:“这是皇上特地从汉水移植过来的,虽不是原来的那一株,也聊解我对姐姐的思念之情!”
  林笙歌回过头来,鼻间一酸,泪影浅显:“难得你还记得——”
  “我怎会忘记呢,无竹苑是我爹爹烧的,他还派人险些杀了姐姐——我只恨我竟是这种无耻之人的女儿!”谢曼儿眼中也隐有泪光。
  林笙歌没想到她竟坦然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忙摇头:“过去之事何须再提——我只想知道,曼儿现在,快乐吗?”
  谢曼儿望见她眼中的担忧,微微一笑,罗袖轻翻,拉着她的手,相叠着轻轻落在了自己的腹部,低眉浅笑:“以前,我只道只有成为人上人,只有摆脱爹爹的左右,我才能活得快乐。可是自从有了他,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我只求我腹中的孩儿能平平安安出世,平平安安的长大,便是我最大的快乐,别无所求。”
  林笙歌这才发觉她的腰肢再不是那纤柳一握,她手下按着的地方,宽翩华裳已显出了微微的突起。原来曼儿已怀了孩子!
  林笙歌感觉极不可思议地,轻轻在她肚子上抚摸,忙问多大了?
  谢曼儿微笑着伸出三指,林笙歌微微一怔,曼儿入宫最多不过两月吧?
  猛的想起一听寺的传闻,脸微红,同时恍然:难怪太后会答应让皇上纳曼儿为妃,原来是因珠胎暗结!
  “娘娘既知宝贝这孩儿,怎么就不知珍惜自个儿的身子呢!”林笙歌还在琢磨,却听一旁的百合终于忍不住搭话,“上回不是摔了一跤差点伤着么?偏还要来这种湿地易滑的地方——”
  谢曼儿眸子一暗,倏地拂袖,让她退下。
  林笙歌这才明白这百合为什么一路战战兢兢的,深觉都是自己的不是,便催她回宫里歇着。
  谢曼儿便伸手搭着她的肩,往前走到池阁旁的长椅上坐下,微笑道:“百合总爱瞎操心,太医教我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腹中孩儿更有益处,所以我才常到这园里来逛逛。只是那日雨后,有些苔滑,才摔了一跤,难道就因咽废食了不成?”
  又叫林笙歌坐在身旁,陪她说说话。
  “曼儿,其实,我很想知道一事——”久埋在心里的疑问,终究又翻了上来,不吐不快,但旧事重提,只怕令她难堪,不免犹豫。
  谢曼儿抬眼望着她,水眸莹亮:“姐姐可是想确认那些坊间之言,关于我与十三王爷,还有皇上的?”
  林笙歌发现曼儿远比她想象中的敏锐,而且比之她的吞吞吞吐吐,曼儿更镇定,坦荡。
  转目远睇着烟柳宫檐,“姐姐觉得,此时再追究这些,还有意义吗?”
  林笙歌咀嚼着这话中含义,不禁一省:不错,就算一切都是宴苏从中策划,谋算了她与皇上,但曼儿跟着皇上,显然比做那有名无实的王妃强。结果既然是好的,又何必追究是谁人的手段何人的计谋?
  唯轻轻一叹,仍是愁绪轻染了眉头:“终是宴苏对不住你,不管怎样,你一定很恨他吧?”
  谢曼儿悠然一笑:“从来没有爱过,哪来的恨?”
  真是,这样?林笙歌望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十六岁时就缠着她,让她做媒的谢曼儿,居然在此刻说,从来没有喜欢过宴苏?
  谢曼儿斜眼看她疑惑的表情,倒有些愧然,轻轻拉起她的手:“姐姐,自小到大我唯一真心喜欢过的人,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姐姐——因为这世上,唯有姐姐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所以,姐姐一定要记住妹妹的一句话:千万别嫁给宴苏!”
  最末的这一句话,她表情肃然,绝不是玩笑。
  林笙歌不禁惶惑:“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不恨他吗?”
  她摇头,眸中的秋波显得有些疲惫:“宴苏予我,早已不相干了,只是姐姐,却是我唯一关心的人,我岂能眼睁睁看你往火坑里跳!”
  林笙歌心中一跳,难道皇上将对宴苏的猜忌,告诉了曼儿?
  她心乱如麻,曼儿已扶着腰肢站了起来,“来,坐着乏了,咱们到那边树下走走。”
  林笙歌便伸手扶着她,只轻声道:“曼儿是怕宴苏对我不好么?”谢曼儿移着莲步,淡淡一笑,显得讳莫如深:“他若对你不好,你又怎会动心?怎会情愿嫁他?”
  两人沿着池阁,走上弯弯的廊桥。
  风中隐隐听得笙歌绵长。
  “方才在金芙宫,那位皇后的一句话,险些要了姐姐性命,姐姐心中,可有所觉?”
  林笙歌正低头看着桥下的红鱼,仍在想她先前的那番话,骤闻她说起皇后,不禁一怔,回过头来:“你是说,皇后说那句脂粉易掉的话,是有心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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