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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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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的法子?”她不懂,外祖自然不可能教他们怎么对付宴苏。
他阴冷一笑,将两指放嘴里一撮,轻轻吹了一个亮哨,树洞时便探出一个小脑袋来,林笙歌只瞧见一个红色的小影子一溜烟窜了下来,一下子跳到他伸出的左臂上,红红的长尾巴甩来甩去,溜溜的小眼睛毫不怕生地瞅着她看。
“谢于青这个老匹夫想为东唐夺取这份地图,好为自己建功立业,所以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让她使用美人计,来勾引星远,这计谋虽然够卑鄙无耻,但也确实有效得很,你既然是谢于青的外孙女,又是那个贱人的女儿,这点本事,你也应该有吧?”
“世上最卑鄙龌龊的莫过于利用他人至亲的尸骨来要胁,你自己卑鄙无耻,就以为世人皆与你一般模样吗?”林笙歌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讥。
老人果然面色发青,那本来轻抚着松鼠的手裳猛的一紧,吓得臂上这只小动物吱吱乱叫。
“你外祖做那些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知道什么?”
“好啊,那你就拿出证据来,你说是我外祖指使我母亲使用美人计,是我父亲偷了你们的宝贝地图,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没有撒谎,那么,我必定如你如愿,把欠你们的都还给你们!”她干脆冷笑着大声将心中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老人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但显然他也拿不出所谓的证据来,只好把气撒在无辜的小动物手上。
一甩手,那可怜的小动物就被甩到了地上,打个滚,一溜烟地蹿回树洞里去了。
相信往后它也认清了这老人的恶毒本性,再也不会与他亲近了吧。
林笙歌倒有些得意。
“其实,你说的那些我一点儿都不相信,我爹爹明明是汉水人氏,我娘亲是我爹爹明媒正娶,这事我外祖知道得一清二楚,何来私奔之说?你以我父母的遗骸相威胁也就罢了,又何苦编这些有的没的来侮辱我的亲人,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所以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我以牙还牙以骨还骨,打不过你,我可以等,等你死了,也叫人来掘你的坟,又或者,你眼下马上把我杀死,那就无碍了,我也就解脱了——一个死人,眼不见你我都干净了!”
她激情慷慨,视死如归,引得老人侧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看样子,他的怒气已平定下来了。
“很好。”听完了她的话,他说。招招手:“你跟我来。”
在一间松林后的木头屋里,她见到了一个她本以为今生再不可能再见的亲人——安伯。
在她喜极而泣时,老人却冷冷地掷下一句话:“问清楚我说的事是不是真的,还有,你的时间不多,我已得到消息,宴苏已经离弃了他的妻子,显然,他已经准备与王室反目了!”
太过震惊,让她几乎脱口而出:“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问问你这位安伯最清楚!”老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突然有了一丝慈和,随即蹒跚而去。
白漱玉一直被困在木屋里,只能惶惶不安地等待。
林笙歌虽然聪明,有时却过于倔强,只怕她一时性起,得罪了那个谷主,不仅遗骸不能取回,就连她的小命都难保。
这一等,从阳光满室到月光照亮了窗棂,终于她听木门外的铁锁被人打开来,立即迎上前来,只等门开,等林笙歌安然站在面前。门开了,站在她面前的却是那个冷冰冰的吉儿,她递过来一张字条:笙歌无恙,请白姐姐安心在此等我三月。
这字迹,白漱玉自然认得,只是仍然震惊:笙歌去哪儿了?
流言起
敦德十年,秋,坊间突然流言纷起。都说东唐帝无德,竟于佛门静地,趁太后在一听寺还愿之际,与皇嫂乱伦。
之后,又传出十三王爷与王妃和离的消息。
所谓和离,不同于休妻,即承认妻子一方无过错,而两人自愿情况下签署和离书,王妃可以回到父家,重新再嫁。
此举,在东唐看似无奇,但民间也由此证实了先前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一时,民怨积道。犹其在边地,在人们心中,十三王爷尽忠为国,十年边疆的安宁,都是十三王爷浴血换来的,而今却落得绿云罩头,百姓感同身受,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有一座边城揭竿而起起,有十座边城的将军纷起响应,直接占城为封,宣告与东唐中央脱离。
一时分地割据,东唐陷入了分崩离析的内乱之中。
一辆马车载着林笙歌,披星戴月,赶了十天十夜,终于回到安长。而这一路,十三王爷与王妃和离的传言,已经不绝于耳。
林笙歌心急如焚,本以为安长已经是乱城。可是越近城畿,就发现百姓依然百居乐业,进了安长,更是歌舞升平,全然体会不到一丝纷乱。
她不敢贸然回到十三王府,便先换了男装,趁着夜色先进了红粉飞飞的抱月楼。
这时客人正多,打情骂俏之声,充盈于耳。
林笙歌对这满堂声色早已司空见惯,避过一只只香臂玉手,东张西望,就是看不到往日那个满场子飞的身影。拉了一个认识的花奴,问喜嬷嬷在哪儿。
花奴一见他便大喜过望,紧紧揪着袖子笑:“公子来了就好,嬷嬷因为白姑娘走了,整日没精打采的,您快说说白姑娘究竟哪去了!”
林笙歌便假作惊色:“怎么白姑娘不见了?”
花奴看他也是个不晓事的,就失望了,外边又在叫他,便往里一指:“公子去问问嬷嬷吧,她现在都坐在白姑娘房里发呆呢!”
林笙歌心里倒是安定了许多。只要喜嬷嬷这里没什么异动,就说明宴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踪而大动肝火迁怒抱月楼。
林笙歌果然在白漱玉迎客的楼里找到了喜嬷嬷,她正在指挥几个花奴将漱玉的衣物搬下楼去。
猛抬头见了林笙歌,还以为自己眼花,林笙歌便使了个眼色,抢先道:“喜嬷嬷,我是来见白姑娘的,怎么听说她不在这楼里接客了?”
喜嬷嬷便挥手把身边的花奴都打发出去,一边拉着她的手,低声问她怎么回来了?
林笙歌却只急着问:“嬷嬷,听说十三王爷与王妃和离了,这是真的吗?”
喜嬷嬷怔了一怔,点了点头,正待说什么,忽听得楼下有人惊叫:“嬷嬷不好了!有大批官兵把咱们抱月楼给团团围住了!”
喜嬷嬷一惊,那粉脸就开始发颤,转目望向林笙歌:“是不是——”
林笙歌咬着牙,沉住气,安抚她:“若是与我的事有关,你只推说我是个寻芳客就是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喜嬷嬷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被她这么一说,也自镇定下来,“好,那我先下楼去瞧瞧,你最好从后门走。”
话是没错,但林笙歌才走下楼梯,呼啦啦一群官兵就将她围上了。
为首的一人便一挥手:“是他了,把他抓住,带走!”
“在官坊抓人,至少要有三品大员的手喻,大人能否出示一下?”林笙歌也不跑也不拒,任凭手镣上扣,目光只冷冷地看着那为首的官员。
这名官员没想到一个白面少年还懂得这些,愣了一下,就不耐地摆摆手:“我们是奉了刑部赵大人的命令,要你走就走,废什么话!”
刑部赵大人?难道是赵志生?
当日赵志生奉四王爷的命来救她,于她也是有恩的,只是此番他拿人,怕与白姐姐有关,若问起下落来,自己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好呢?
喜嬷嬷待遇挤上前来,却被林笙歌以目光止住,微微摇头,示意她没事。
就在一班衙役将她推推喝喝,准备带离园子时,外面突然冲进一队金盔铁甲的侍卫,领头的一人,狮子鼻;面无表情,只是掏出王府金令一亮:“这位大人,你们要拿的此人是十三王爷门下食客,本将奉命把他带回去,你们能否行个方便?”
领头的官员却是认得这张脸的,再加他手中的金令,早已怵了,一听是奉十三王爷的命令;立即已分出轻重;忙叫手下放人,又笑谀阿媚:“张大人,咱们有眼不识泰山,也是奉命行事;您多海涵海涵!”
张选只是拱了拱手,道声多谢,便使了个眼神,众侍卫一涌而上;将林笙歌护拥着,快速出了园门。
抱月楼外已然有马车侯着,外人连究竟是谁被推入了马车中也未看清,那帘子已然垂下。
左右铁甲军护卫,马车扬鞭而去,只留下一团迷雾。
马车并未回到十三王爷府,而是直接穿城而出,往西边一条小径行去。
林笙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掀起门帘,只见两边黑呼呼的,尽是山林。
“张大人——”她叫了一声,风中传来沉稳的声音:“十三爷在西郊别苑养伤,很快就会到了,请姑娘先休息一下。”
养伤?是心伤?还是那次受伤未愈?
林笙歌对他本是抱着满腹怨愤而来,她只想质问他,是否真的离弃了曼儿,她绝不相信,曼儿会自愿与他和离。
但闻此言,心中又起伏不定。难道真的伤得很重?
“这么说,所有的消息都是我那位三哥放出去的?”四周枯荷凋立,倒似一围船帐,谁也看不到里边有船,也听不到这船上的人声。
“他何止是帮咱们放这些消息,就连一听寺皇帝与——与那谢曼儿的好事,也是他一手安排好的。如此心机如此辣手,连我白洋也是钦佩得很哪!”
一声轻笑:“白洋何必过谦?三哥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拜你白门中人在后边谋划,否则任他如何鬼迷心窍,也想不出这一石二鸟之计。”
“不错——”悠悠一叹,“我白三哥白石,在我白门中本是佼佼者,一计佛堂春色,先令天下人对皇帝生怨,同时也令皇室对十三王爷您生疑,认为是您故布疑阵,从中得利,而表面上来看,也的确如此。您一着和离,虽是表示了忍让之姿,但皇帝与太后恐怕不会相信,这之后,您怕再难畴光养晦。”
“你不是就为告诉我这个而漏夜赶来的吧——”语声慵懒,似乎并不担忧。
“我是想问您,究竟何时准备出击?三王爷现在借着你的支持者的名义,在边城搞联盟,很快就会把势力壮大,到时若等他成了气候,咱们就又多了一个对手。不如及早下手!”
“白洋,我几曾跟你说过,我要谋反?”
一片沉寂;一时只听得一片虫鸣。
“王爷是什么意思?难道筹谋十年,您都是逗白洋玩的?还是,您现在反悔了?”语声再度响起,已略有些着急;微有些愤懑。
“先皇曾说过一句话,一个人要保皇位不失,首先要顺人心,而后是得天命。天命不可违,人心不可失。揭竿而起,那样得来的江山,终是史书上的乱臣贼子,名不正则言不顺;岂是我宴苏所求?”悠然之语;却铿镪有力。
“名正言顺?您的意思是——除非皇帝自动让贤?”
“可以这样说——”又笑,“不过,并非只有这一种办法,不是吗?”
略一沉寂,轻笑:“不错,比如东唐王室自相残杀,最后除了您,再无其他王位继承人,又或者,其他都成了乱臣贼子,皇帝又被这些乱臣贼子杀了——”
打断他的话,“白洋,你应该走了,准备好兵器,必要时,也可以卖一些给三哥,这场战,总要公平一些。”
“是,白洋明白。”
这时水中微曲长廊,一排灯笼开始亮起。
“看来王爷的客人到了。”
“是啊,我这个病人应该回房间躺着了。”
一条人影,似鹤影掠过,轻踩枯荷残叶,踏波而去。
稍后,一只小船,自荷塘飘出。
荷塘微波轻漾,似人心浮动,久久不能平息。
“王爷刚刚醒了,不过精神不是太好,姑娘说几句话就出来吧。”看张选一脸木然,但说出的话却比老妈子还周到细心。
林笙歌点头应了,他才为她轻轻掀起紫纱帘帷。
入鼻,是熟悉的淡淡冷香的气息。
碧湖色的纱帐已有金钩撩起,雪白的地毡,白玉几,壁上挂着一幅墨色素像,在一点灯光下她匆匆一瞥,只觉满室雅而清贵,倒符合他的喜好。
“公子好。”床前服侍的两名婢女忙对她一福。
林笙歌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着男装,讪讪让她们起来,目光却瞥向榻上之人。
他正坐在榻上看折子,左右灯光明晃;清晰照着他俊美无邪的侧脸;面色如玉;看样子精神还好得很,不象是个病人。
“轻罗姑娘有话要与本王说?”在她端详他之际,他头也不回,突然开口。
林笙歌一窒,不错,管他是不是有伤;只要证实那物是在他身上;便连曼儿这笔帐;与他一起慢慢算!
婢女们很识相,退出门外将房门掩上。
“轻罗不告而别,特来向王爷告罪。”她轻轻一福,压下了满腔怨愤。
他的目光便转了过来,上上下下端详着她,而后伸指揉了揉颈后;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榻沿:“你过来坐下;我不想把头转来转去;本王现在是个病人;知道吗?——”
中气十足;却口口声声称自己为病人。真是怪哉!
不过她居然没有迟疑,也没有推拒,柔顺地应了一声,依言挨着榻沿坐下。
因为来不及更换,张选也没给她更衣的时间,所以她依然是去抱月楼时的长衫束髻一身男儿装扮。
但落在他眼中,似乎极为不顺眼,长眉一拧,隐有些不悦。
“把头发放下来。”语声突兀,近乎命令的口吻。
若是往日,林笙歌必要瞪眼,但从迈进这院子的那一刻开始,林笙歌心中已打定了主意:我要得到这个男人的信任,这一次,必要成功才好!
千千青丝在白生生的手指间一泄而下,有几绺飘到胸前,垂到锦被之上,他轻轻一抬手,便把玩于指间。
“把这身长衫也脱了。”
他似乎是得寸进尺。
林笙歌掩在袖子里的手轻颤了一下,紧紧咬牙,才忍住掴他一巴掌的欲 望。
“怎么——不愿意?”他终于抬眼,深潭似的眸子带着浅浅笑痕,闪烁着某种暧昧的光芒。
他自然清楚地看到了她眸中的恼怒,即使先前如何的委曲求全,也不过是伪装。
那双明眸,水样澄清,藏不下一颗沙粒。
突然有一种充实填满腹腔,一月来的莫名烦燥彻底消失。
这是因为他失踪的猎物又出现在眼前了。
他已令张选派人看住了所有城门关卡,更派暗哨整月守着抱月楼,就是为把这只突然走失的猎物抓回来。
只是一进门,却发现她的态度变了。居然千依百顺起来,他就觉得怪怪的,彷然若失。
只有惹她发怒,看见她明眸中闪闪烁烁的抗拒,听她伶牙俐齿与他据理力争,才觉得这是林笙歌,倔强不肯屈人于下。他因此而兴致盎然。
“你害怕了?”他笑,眉目舒展,心甚喜焉。
“我以为你既然回到安长,总该有心理准备,一个脱逃的舞姬,要怎样才能求得主子的原谅!”
“那王爷想要轻罗怎样做才可原谅轻罗之罪?”她一脸恭顺,藏好了愤怨与斥骂。
她愈要伪装,他愈期待看到图穷匕现。
“笙歌,你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我想要怎样,聪明如你,还要本王明说么?”他不再叫她轻罗,指间绕着她的发,黑眸锁住了她的唇,让她突然之间口干舌燥,丧失了勇气,再不敢与他对望。
“我总该知道我若——”她扭过头去,终是说不出口,深吸一口气,面前男人是十三王爷,连曼儿这样的美人,也可以无动于衷,这样的人,是铁石心肠,绝不会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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