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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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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过拜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宴十三,这拜贴上的落款居然是宴十三!
  那龙飞凤舞又带着霸气微逸的字体,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不可能同名,只可能是同一人!
  定了定神,问老院丁人在何处?来了几人?
  老院丁伸出一指,相比而言可镇定多了:“一个年轻人,老奴看他仪表不凡,所以请进前堂客厅里坐着,刚刚给他奉了茶,他问老奴小姐与老爷的关系,老奴说自己耳聋,什么也听不见。”
  老院丁说罢,咧嘴一笑,还挺得意。
  笙歌笑着一伸大拇指,夸他说得好。
  老院丁走后,笙歌却还坐在楼梯阶上发愣。
  直到青和又跑来相催。
  笙歌才叹了口气,长身而起,整整衣衫,既然来了总要一见,也好,把这个身份亮一亮,也省得往后被人撞见起疑。
  他被晾在无人的客厅里,整整喝了两杯茶。
  直到林笙歌满面春风踏进门里,带着贯有的微笑拱手道:“贵客登门,笙哥可着实想不到,真是十分意外,万分荣幸!”
  依稀仿见两年前初识;在安长长月巷的画坊。一名青衣小帽的少年就在这画坊的内室走了出来,也是这般春风笑靥,站在一副图前,轻叹三声:“千叶秋声图,仿文若此,也算难得!”
  看他一脸若有所思,林笙歌心中发毛。不觉自己低头打量一下自己,只怕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想到无竹苑的少主人就是林笙歌——”他终于开口,笑声似有还无。
  那双清冷有眸子;波澜不惊,微微一扫,林笙歌心里不觉凝重起来,暗暗叫苦,却又不能避而不答。
  只得硬着头皮躬身微笑:“不瞒十三爷,这无竹苑的旧主人是笙歌的外祖,笙歌自小就是在此处长大的。”
  “这么说,你就是谢阁老的外孙了?”
  笙歌颔首:“正是。”
  他沉吟不语,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涂上了一层清华,烁烁凛人,仿佛当年初识时,他在她所仿的画前侧目问她:“这千叶秋声图,小兄弟怎的一眼就能辩出真假?”
  与那时相同的神态,而她是相同的心虚。
  忐忑不安,却佯作从容:“笙歌隐瞒身份,只是恐科考不中,令外祖蒙羞,而且,我也不想让人以为我笙歌是借外祖之名,才能一举中第。这点苦衷,还望大哥见谅!”
  深亮的眸终于滑开,垂视着茶碗玉瓷上的花色,好看的唇角微扬:“难怪当日你说你做官的目的只想进翰林阁续编本朝律典,原来是想完成谢阁老未成之志。”
  他的语声依然是清而润,然笙歌与他交往已有数载,立即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心里叹息一声,这宴苏平日为人心胸宽广,不知今日是遇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不免斤斤斤计较起来。
  此时是说多错多,不如直接认错。
  于是起身走到他对面,郑而重之地行了一礼,以示赔罪:
  “大哥,是笙歌错了,笙歌向你赔个不是!”
  “你骗骗我,我骗骗你,所以这世间的事才变得有意思多了。笙歌,是这样吧?”宴苏放下茶碗,黑眸流动着笙歌所熟悉的戏谑,似笑非笑打量着她。
  笙歌心虚,打了个哈哈,连忙叫青和给王爷换一杯新茶。
  宴苏却长身而起,“茶就不必了,只是我对阁老的无竹苑倒是闻名已久,今日偶然经过,故来拜访一下,却不料笙歌倒给了本王一个惊喜!”
  口中说是惊喜,但瞧他面色如玉清寒,哪里有半点喜色可言?
  笙歌想到自己房中的妆台物事,心里发麻,连忙对青和使了个眼神,一边笑着起身:“外祖在时,苑里还有些景致,只是如今无人打理,实在不堪入目。大哥若是有兴致,小弟就带大哥到外祖的书房去看看吧,里边藏书倒或有大哥喜欢的。”
  宴苏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笙歌觉得宴苏此来似乎是来者不善,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
  突然又有些后悔,不该提议去书房的。万一有什么词句涉及不敬之罪,岂不糟糕?
  她的脚步就不如先前快捷,倒是宴苏反走在了前面。
  转过回廊照壁,窗外芭蕉半掩,已窥见书房的雕花紫纱窗。
  笙歌突的一拍额,作猛然省悟状,只呼“该死该死!”
  她一番做作,如她所愿,果然引得宴苏回头询问,她便苦笑道:“外祖的书房上月遭了白蚁之害,大多藏书被毁,故小弟一气之下,叫人喷了许多灭蚁之药,然后封了房门,这会子恐怕还进去不得。”
  宴苏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那处紫纱窗,暗里冷笑,心道,果然是个谎话精!却不知他还瞒了我什么?
  疑心既起,便将两人认识结交的种种联想起来,难道当年结拜时,他就已知道我的身份,故以画相交,早有图谋?
  心中疑虑已重,偏偏还唇角含笑,反倒亲切起来,反身与笙歌携手而行:“既是如此,咱们就去园中逛逛,这无竹苑据说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宅子,不知是真是假?”
  笙歌心弦松了下来,又觉是自己多心,对宴苏倒是抱了几分歉意,竟也不如平时避嫌推却,任他拉着自己的手,与他一路指点这山石亭阁的来历、造时。
  宴苏感觉手中的软滑,鼻端还盈盈闻到一股脂粉之味,长眉略皱了一下,不久便借故松了手。
  园中古木参天,他一眼便瞧见了那棵紫色花树,昨日那两人声声为媒证的玉堂春。却作信步走到花墙之下,指着这一株墙角的花树笑道:“开满紫色花的树木倒是少见,却不知叫什么名字?”
  笙歌便回头看向那墙角,颇为意外,也跟了过去,仰首笑语:“它叫玉堂春,我三岁那年带着它从汉阳来到外祖家,倒是园中年岁最轻的,不过是我好玩种下的,那时它还只是这么高的一盆,如今,却长得有丈高了!”
  宴苏听出她语中饱含着某种深情,是对故乡的留恋?还是已故双亲的追思?或者,是对她——
  “笙歌,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晏大哥?”
  他突然回头,眼中的神情无人能不为之动容。
  笙歌心中一震,明眸流过一丝异样:“大哥这话何意?”他突然其来的一问,令她无法答得坦荡。
  与他初识;是在安长长月巷的画坊。
  当时她进京赴考,不料因科考发生作弊案,当科所有成绩作废,延期一月重考。
  为生计,她仿画寄卖,那日她之所以会出面,是气不过画坊主人居然以她的膺品充真,谁知这买画之人却道: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两者区别,正想买回家中仔细对照,小兄弟怎的一眼就能辩出真假?
  这时,她才知自己管错了闲事。她早听外祖提过,此图真迹,存于皇宫上书房内,此人能对此画真假了然于胸,且还愿花巨资买一副假画,这等知情还肯花冤枉钱的人,定是皇子皇孙无疑。
  所以之后的相交,她一味是应酬,不敢得罪,也不敢相亲,从未有真心之语。
  然相交年余,折服他的敏锐与无所不能,多了钦佩之心,加之她应谢曼儿所求,设计他答应了这门婚事,他甚至不惜与整个王室翻脸,如此守信,她心中又多了十分愧意。
  所以如今他问是否仍有事欺瞒,她立即思及自己欺瞒多多,疑心生暗鬼,倒以为自己哪里出了破绽,倒让他识穿了本相?
  一时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免慌神,竟吱唔起来。
  宴苏的眼睛、耳朵是何等灵锐?
  答案自已在心中。
  轻轻一笑,“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心上人罢了。”
  她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神色,断然否决。
  宴苏暗叹可惜。此人在官场之上,甚是清廉正直,虽与他认识,但从未靠他图谋特权便利,若一切只是虚假,此人心机也未免太深了。
  “笙歌,还记得当日我怎样应下了那桩婚事吗?”
  他一拍笙歌的肩膀,自翻身坐在树下,也不顾尘泥脏了绣袍。
  笙歌见状,也只好坐了下来。
  一边估摸着他的话意,一边讪讪地笑道:“那日大哥说受一等公所托,要向笙歌提亲,笙歌说有一远戚也正托了笙歌保媒,所以提出斗酒定婚约,谁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所提的那桩婚事。结果——”
  “不错,当日是我托大了,本以为你每日酒宴上必推辞浅量,每饮必醉,还以为斗酒定是我蠃,谁知当日我竟醉了!”
  他淡淡一笑,并不以为耻。
  “我今日说起此事,也不过是想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你做的媒,是我许的诺,所以我自然遵守,虽然我连那名女子的模样都未曾见过。不过那女子若是另有意中人,或者,若是她是笙歌你喜欢的女子,我便退了这门亲事,也无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笙歌万没逞想,话题居然转到了曼儿身上,不由大骇,豁的起身,怒道:“大哥把小弟看成什么人了?或者,您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以为谢家小姐对大哥不贞?”
  宴苏细细审视着她的表情,那怒气,那惊骇,都不似作假。
  “笙歌,我若真娶了谢家小姐,你不后悔?”
  再逼她一句。
  她哭笑不得,连剖肠挖肚的心都有了。
  连连摇头,大声道:“大哥,我对谢家小姐最清楚不过的,你可千万别误听谗言,让人随意污了谢家小姐的清白!”
  什么叫你最清楚不过?宴苏一时无语。
  半响,只闻清风过树梢,日正当午。
  宴苏终于拍了拍衣裳,长身而起,微笑道:“好了,大哥方才不过随意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你的假期也应该完了吧,咱们在京中再见!”
  笙歌跟着起身,低头道:“是,小弟今日就要起程回京的。”
  宴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出园。
  笙歌恭敬送出门外,却见门外只停着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车里一白衣少年正一脸不耐烦地探出头来,朝这边张望。
  只掠了一眼,便知他是安长城里的小霸王薛止。
  宴苏进了车里,薛止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影子,厚重的门帘已经放下来了。
  “小舅舅,那是谁呀?”
  车轮开始滚滚向前,宴苏闭着眼睛假寐,不知是听不见,还是故意不回答。
  薛止只好学他的样子,双手抱胸,合上眼睛。
  两人当中还睡着一个胡泽,此人一上马车,就呼呼大睡,对他来说,无趣时最好的打发方式就是睡觉。
  幸好这车子够大,里边还铺着柔软的毛毡,这一路,摇摇晃晃,总算在天黑时到达德州驿站。

  折宠

  德州,谢府。
  谢曼儿扶着丫环的手下了马车,抬头正看见门前的灯笼挂了新的,红红的喜字糊在红红的灯笼纸上映得门楹都是红的。
  可是这一团喜气,却沾不进她的眼中。
  门房里早得了讯,中门大开,迎接小姐回府。
  两边并排相迎的下人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这会子是再也没有人敢对她谢曼儿使脸色横鼻子瞪眼珠的了!
  谢曼儿很想放声大笑。
  眼睛却隐隐生疼。
  台阶下,看到了那一排穿红着绿的,硬生生的笑脸,看在她眼里也替她们累。
  她眼也不抬,穿行而过。
  随后的李嬷嬷与丫环们却不敢这么无礼,连忙行礼,依次叫着大夫人好,二夫人好,四夫人好——
  此起彼伏的请安,谢曼儿听在耳里,脚步毫不迟疑。
  穿过月儿门,看到了新漆的门扉,连门额也有了新的,上书“曼园”。
  曼儿已懒得惊讶,院里的丫头赶紧往里报讯,她的目光在依次滑过园中新添的花木、新置的小池、亭台到花树下的一个秋千架——她只有咬着牙,冷冷地笑。
  如果还是她五岁时,甚至是她七岁时,看到了这些东西,她会多么雀跃,多么欢喜,她一定会抱着她那个爹爹甜甜地说“谢谢爹爹!”
  可惜她已经十八了,这些东西都已不是她所稀罕的了。
  她看到她的娘亲站在廊下,带着讪讪然的笑,对她招了招手,金线织绣的蝴蝶便在宽大崭新的袖口飞舞。
  “曼儿,快来见过你爹爹!”
  同样的一句话,那时的语声是清丽柔婉,不是这般的苍老暗沉。是母亲的仓皇,让她结束了冷冷的凝望,轻轻移步,走过苍苔,是呵,这里还是有阴冷的影子,却无人发现。这是唯一令她熟悉和快慰的。
  “女儿给爹爹请安!”她的声音于是有了一抹轻松。
  妇人明显松了口气。
  侧首仰望着她身边的人,含着一种迫切。
  两鬓微白但依然风度翩翩的男子拂拂衣袖,带着自认最慈祥的笑容俯视着脚下:“好了曼儿,抬起头让爹爹看看!”
  是的,他实在很好奇,这个似乎从未存在世上的女儿,居然带给了他苦苦挣扎十年都未能得到的运气——攀上了他连望都不敢望的高枝!
  谢曼儿于是起身,抬起头,第三次这么近地与这个男人对视。
  第一次,是母亲带着她搬进这个宅子里的第一天,也是母亲用清丽婉柔的声音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她爹爹的那天!
  第一次,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偏开头去,与他新娶的四夫人调情说笑。
  第二次;他是在她来求他给娘亲请医时;他让她作出了一个普通父亲绝不会让六岁女儿发誓去遵守的承诺。
  这一次,他想要细细地打量他的女儿,这个不得宠的三夫人所生下的不知道排第几的女儿。
  “曼儿比你年轻时还要漂亮,果然是绝色佳人!”他说的话藏着一种得意,象是在说女儿生得漂亮,也有他的一半功劳。
  谢曼儿触到娘亲的目光,就将心底里的鄙视全部收藏妥当。
  自她懂事来,何曾看到娘亲如此容光焕发?她的新衣裳衬得那腰也细了,背也直了,她脸上的脂粉也是上好的,让她似乎年轻了十岁。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她第一次,显得那么尊贵,就象是他的原配。
  “好了,我看你也该累了,赶紧回房歇息歇息,等下和大家一块儿用膳,兄弟姐妹们也该多说说话,等你嫁了,一家人就难得聚一起了。”这么温情的话,在他嘴里吐出来,显得理所应当。好象十几年来他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谢曼儿低垂着头,低声答应。
  然后看着那个男人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扶着她的娘亲进屋里去了。
  谢曼儿,这就是你想得到的么?
  她拖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小楼上,将门从里闩上。
  此时她再也没有力气应付李嬷嬷,只想好好睡一觉。
  德州驿站。
  州县的官员都被叫到了驿站中,小至县的某个里长。
  人人神情凝重。
  因为这位安长来的三王爷,原来是为调查今年早春朝廷拨弄到德州清县的赈灾银被劫事件。
  最后各州县的刑狱记录及织县人丁名册留在了驿站的木案上。
  三王爷翘起了二郎腿,对那个埋首案卷的人笑道:“十三,我对着这些东西已经看了三天三夜了,什么可疑人物也没发现,我可不信你这么翻一翻,就能帮我揪出案犯来!”
  “是吗?”
  宴苏抬起头,五官在灯光下似美玉出匣,更显夺目。
  “那我问你,什么地方最靠近那个被盗的银库?”
  三王爷想了想,“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州官,就是州衙官牢。”
  宴苏轻轻瞟了他一眼,他便耸耸肩:“不过州衙官牢里关的那都是死刑犯,监守严密,根本不可能有人逃出来,除非是那个号称飞天子的神偷张瑜死而复生!”
  “是吗?”宴苏将一张纸从厚厚的案录中丢了出来——
  “一个偷牛贼张三的供词?”三王爷细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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