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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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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止仍是有些担心,先问园门口的侍卫:“王爷在新房里吗?”
  侍卫不敢怠慢,忙答:“王爷让人把王妃送进新房,就一直没回来。”
  薛止胆子就壮了,点点头:“我娘让我在院里守着,免得有闹喜房的人闯进来,你们也在门口仔细些,明白吗?”
  园子外的侍卫连忙大声答应。
  薛止就带着大伙光明正大地进了园子里。
  胡泽在身后赞道:“七弟说起谎来还真是高明,佩服佩服!”
  秦远轻笑:“什么人要跟你在一起久了,这撒谎不喘气的本事,没七成,也有三成了。”
  胡泽觉得是一种称赞,得意地笑。
  主楼就在一片花林后。
  一溜的宫娥提着红灯笼正在一扇门前守着,门前的喜联,门窗前铺地的红枣桂圆花生,不消说,这就是新房了。
  薛止便上前招了招手,一名显然是为首的宫娥忙趋前问侯爷有什么吩咐?
  薛止板了脸:“等下有一伙人要来闹洞房,你们都到林子前面去,无论见着什么人,一律挡驾,明白吗?”
  宫娥见个个神色肃然,当即信以为真,忙回去吩咐门前宫娥全跟她走。
  薛止心中也不禁得意。
  回首对大伙做了个手势,便悄悄掩到门窗前。
  也不敢马上闯进去,先凑到贴着红喜字的花窗前,这窗子不只纸糊了三层,里边还用子属国进贡的银红绡纱蒙了一层。
  竟是什么也看不见。
  “房里应该还有个随侍的。”程第是已经成了亲的,稍有点经验。
  “那怎么办?”薛止本想从窗户里翻进去的,一听,这可就行不通了。
  胡泽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叫他把手伸出来。
  薛止还没反应过来,胡泽已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大力一扯,“嗤——”的一声,撕了一个大口。
  “你作什么?”薛止明知他必有用意,仍不禁低呼,皱眉,“这袖子破成这样,我还能穿出去见人吗?”
  “对了,你就这样跟里边的人说,不就好了?”
  胡泽笑嘻嘻。
  薛止明白了,哭笑不得。
  好吧,挥挥手,让大家在一边藏好,他独自上前敲门。
  “咿——呀”
  里边一人探出头来,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子,吓了一跳。
  薛止轻轻一咳,取出身上薛府金牌亮了身份,同时眼睛往里一飘,珠帘之后,灯影寂寂。
  这名宫娥已马上恭恭敬敬:“侯爷有什么吩咐?”
  “我这袖子不知怎么破了!”他把破袖子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皱眉,“我也出不去,你帮我想想法子。”
  宫娥听到侯爷让她想法子,她赶紧就动脑子了:“要不,我找针线帮您缝缝?”
  薛止犹豫了一下,反正先进去再说。
  于是点头。
  正要跨进门里,那宫娥忙拦着:“侯爷,这新房您可进不得!”
  “你叫我脱了衣裳站在门外?”薛止瞪起了眼,不由分说一把推开她,已自闯进门里。
  宫娥险些被他推倒,好不容易站住脚,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都说这位小霸王脾气变好了,可见只是谣传,这让一个男人进十三王爷的新房,就算是亲外甥,也是瓜田李下,不妥得很啊!
  怎么办?
  “愣着作什么?快把衣裳给我弄好。”劈头一件衣裳就扔了过来。
  薛止已找了张凳子坐下了。
  这新房原分里外两进,中间隔着珠帘,红珊瑚屏,根本看不见里边情景。
  宫娥见他也没往里去,想想新人还在里间,这里外隔着一层呢,应该算不得同房吧。
  自己开解自己,赶紧拿着衣裳去找针线。
  可这一急,越发乱,在外间乱翻,别说一枚针,就连一根线头也看不见。
  趁她四处翻找,薛止忙一个箭步,蹿到珠帘内,珊瑚屏风之后,只见层层帷幕卷起,红灯罩下,铺锦叠翠的龙凤榻上,一个身影端然而坐。
  看她头上仍然盖着龙凤喜盖,教薛止又奇怪又高兴。
  奇的是,照规矩在行完大礼之后新人就要在洞房之中揭喜盖,行合欢礼,怎的外边都开宴了,舅舅还未将新王妃的喜盖揭下呢?不过,如此他倒可以不用怕被发现,直接从她身上拿一样东西就好了!
  正自高兴,外间的宫娥却已发觉,连忙冲进里屋,又不敢大声叱喝,拦在他面前,瞪着他。
  薛止自己也知道有点说不过去,只好退了出来。
  宫娥马上跟了出来,他假作不耐往里一指:“这里边不是有针线吗?你动作快点!”
  宫娥怔了一怔,想起来王妃的嫁妆里自然会有一个针线盒子,怎的把这个给忘了!
  忙陪笑,压低声音:“好的,奴婢马上进去拿,请侯爷就在这里等着,可千万别往里去!”
  薛止不理她。
  她不放心,却也没办法,只好匆匆进去。
  薛止眼看这也不是办法,若等这宫娥拿了针线出来,他就没办法再赖在里边了。
  四处看看,蓦的有了主意。
  就大声把门打开,大声道:“算啦,我叫人给我拿个衣裳换好了!”脚原地踩了几下,由重到轻,仿佛是有人开门出去了。
  随即赶紧蹑手蹑脚回来,借着凳子一蹬,手已抓着横梁,翻身上去。
  几乎是紧接着,那宫娥已出来了,手里拿着针线还有衣裳,把脑袋转来转去,显然想不明白这位侯爷怎么突然就走了?
  “这侯爷真是个怪人!”宫女嘟囔,将衣裳放在一边的椅子上,便去关门。
  门才刚掩上,门外“哗啦”一声,把她吓了一跳,不会是这侯爷又回来了吧?
  她又赶紧把门打开,到门外查看。
  薛止马上意会到这定然是外间几人的调虎离山计,机会一纵即逝,他自然好好把握,自梁上轻轻跃下,快速闪进里屋。
  他悄悄靠近喜榻,平生第一次做这种偷盗的事情,心里竟也有些慌乱。
  脚步不禁重了一点。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出去吧。”轻柔的声音,颇为好听。
  薛止顿了顿,已明白她是将自己当作外间的宫娥了。
  他也顾不得这些,只是打量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好拿的。
  颈间的金锁璎珞?龙凤霞帔上的珍珠?看来看去,锁定了这位王妃左腕上一只玉镯子。
  轻轻伸手,不敢触及她的手,只是抓住了外边的镯子,轻轻往外拉。
  这一拉,已惊动了她。
  她的手往回一扯,薛止额上的汗差点下来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她轻声细语。
  接下来的动作薛止看得有些愣神——她竟自己伸手将套在腕上的玉镯取了下来,然后往前一递,居然自己送了过来!
  薛止意外之余不禁大喜:哈哈,蠃了!
  他咧开嘴,接过玉镯,转身就走。
  外间脚步声匆匆响起,薛止暗叫不妙,连忙转身躲到一边帷柱后。
  “王妃,王爷和几位公主来了。”
  宫娥略有些气喘,还有点慌乱。
  “知道了。”温声细语。
  薛止替小舅舅觉得高兴。看来这小舅母脾气很好,温良淑德,可比他母亲强多了。
  他现在很想瞧瞧这位小舅母的样子。
  反正眼下是出不去了,他也不着急。
  等不了多久,听得外间脚步声甚杂,好象这新房里一下子来了许多人。
  难道还真有人来闹新房?
  薛止拉起帷幕把自己遮住,竖起耳朵。

  君子之诺

  “这规矩礼法是祖宗传下来的,怎么可以不遵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个声音急急如珠散,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薛止没想到第一个进来的居然是他的母亲绿珠公主。
  “姐姐,你也别生气,我想王妃是明白事理的人,应该不会见怪的。”流水轻潺的悦耳之音,薛止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心中不禁跳得厉害。糟糕,要是让她知道我躲在这里,可不得了!他赶紧把身子又往柱子后边缩了缩。
  “我看是十三不想让别人看到王妃的美色,所以才故意不揭喜盖的。十三,你等下要是不揭,那三哥我可是很愿意代劳的!”笑声朗朗,传进了薛止耳内,一听就知这是三舅舅宴林。
  宴林已搭着宴苏的肩走进内寝。
  绿珠公主与明珠公主随后跟进。
  绿珠公主绷着脸,白了宴林一眼:“你呀,兄弟之间玩笑也罢了,不知道的人听见,岂不要误会?你这脾气,也要改改才好!”
  绿珠公主比这几个兄弟都大了一倍有余,所谓长姊若母,宴林被她也训习惯了,摸摸鼻子,连连应是。
  宴苏不禁一笑。
  宴林自也不能饶了他,推他一把:“好了,你快把喜盖揭了,否则我可要带一大帮人来闹洞房了!”
  宴苏接过喜杆,在绿珠公主的瞪视之下,便慢步上前,只见龙凤榻上那端坐的身子稳丝不动,看来就似大家闺秀的模样。
  他举杆漫不经心一挑,将她头上的喜盖揭了下来。
  “好美丽的王妃——”轻语徐渡,沁人心扉,天下竟有如此悦耳的声音,使她不禁抬眸,正与盈盈秋水相对。
  明珠公主微笑着颔首。
  她回之一笑,笑不露齿,一种大家闺秀的含蓄。
  绿珠公主撇了撇嘴,还以为怎样的国色天香呢!
  这种长相,往官门后院一抓一大把,还不及明珠的一半!
  “十三,别傻眼了,还要喝合衾酒呢!”宴林见宴苏对着自己的新娘半天,不语不动,暗暗稀罕。
  按说这位王妃虽然貌美如花,令人惊艳,但与明珠相比,仍是稍逊了一些。照说以十三的禀性,不至如此失态呀?
  宴苏的眉头渐渐舒展,轻轻一笑,回身道:“三哥,良宵一刻值千金,你不会这么不识趣吧?”
  他说得露骨,宴林还没什么,绿珠公主和明珠公主表情就不自在了,绿珠公主“哼”了一声,拉着明珠公主就走。
  明珠公主临走一瞥,深深记住了新娘的容颜。
  “薛止,还不出来?”
  薛止被那冷冷一喝,吓得立即跳了出来。
  “那个——我——”眼前的那张脸冷峻似冰山,薛止准备好的话全忘了。
  “走吧,把外边你那群好兄弟一并带走。”
  薛止想也不想,赶紧旋身——“还有,把你拿走的东西留下来。”薛止赶紧又转了回来,把手中那只玉镯乖乖放到桌上。
  然后倒退几步,看宴苏只是瞧着那只玉镯,好象是没别的吩咐了,赶紧悄悄溜了出去。
  胡泽等人还躲在花丛后,薛止大步走了过去,把他们全叫了出来。“走吧,被发现了,还躲什么?!”
  胡泽一瞧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是没有得手,就埋怨他没用。薛止也不服气,“肯定是你们漏了行踪,不然舅舅怎么会知道我躲在里边?”
  又惋惜:“本来我都拿到一只玉镯了!”
  两人互相埋怨一番,秦杨出来做和事佬,就猜因为薛止把人都谴到外边去了,三王爷一见肯定要问,那些侍卫宫娥肯定就会提到薛止,以三王爷的敏锐,自然就猜到了。
  一伙人闹了个无趣,仍是回去继续喝酒。
  内侍与宫娥退到了院中,远远守着新房的烛火。
  紧闭的门扉,四垂的门帘,锁住了所有声息。
  喜房之中,层层帷幕已经放下,半人高的龙凤烛在静静燃烧。
  “你叫曼儿?”温润的声音,只有两人耳闻。
  中间仅隔着一盏灯台,咫尺之隔,两两相望。
  一双明眸,清灿如菊,没有羞涩,没有胆颤。
  “是。” 仿若迎风而笑,对月而歌,红唇微启,绰约生姿。
  他唇角微弯,深海似的眸滑过一丝笑意,微微前倾,指心温柔,那肌肤的相触,令她不禁微微惊栗,明眸露出了纯鹿一般惊慌的眼神。
  他的心突然似被荆棘狠狠刺了一下,
  不是她,虽然这双眼睛,如此相似,但指下的温滑,在明确告诉他,她是活着的,而她,已经死了……
  东门刑台,只余一摊碧血,德州的无竹苑,在火中成了一片灰烬。她已香消玉殒,连尸骨也成了灰,成了土。
  她看见他眸中的惊悸,渐渐变淡,一种冰凉,自指尖沁入她的颊,游移至她的颌,断然抽离。
  “听说,刑部侍郎林笙歌,是你表哥?”他站了起来,语声轻而冷。
  满室猗旎顿消。
  谢曼儿轻轻点头,蛾眉间黯然神伤。
  林笙歌;本是他与她的红媒;也是因她;才有了今日她的洞房,她的佳婿。
  “听说,还是你父亲大义灭亲,亲自监的斩。”
  闻言,她不禁抬起头,他已背过身去,凝视着烛光,红袍烁华,那玉立修硕的身影,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天边的月,遥不可及,只能望而却步。
  为什么要这样问?为什么偏要此刻提起?
  看不见他的表情,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惟有缄默。
  “你和她长得很像。”语声轻慢,若有所思。
  她不明白他说的那个她是谁。
  不待她问,他已弄熄了烛光。
  黑暗,如水袭卷。
  她听到了门扉启动声,脚步渐渐去远。
  皱了那红裙,紧紧地握住,握得手指生疼,强忍着泪光。
  突然之间,若有所悟。
  星光黯淡。
  夏虫被马蹄惊起,啾啾不绝。
  张选远远立在树影下,看着那一人一骑,疾驰如风,跑了一圈又一圈。
  他的心里揪着一把冷汗。
  自早州归来,陡闻林大人死讯,王爷曾一日一夜未出声。
  谁能想到这位林大人居然为了一名风月女子,傻得甘愿去刑部自首,以自己的性命做交换!
  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看来,王爷又想起林大人了。”一个身影慢步过来,站在他身畔。
  是白洋,夜色中白衣如雪,凤目清冽。
  “若是王爷未曾离京,若是王爷当日让你将那古玩铺老板抓来安长,那么林大人,就不会死了。”
  张选轻语,在他来说,也觉得十分遗憾。
  虽然不曾与那林大人深触过,但曾见他作画,见他与王爷博奕,见他侃侃而谈刑律如何变革,那样才气逼人、风华并茂的人物,一下子就没了。
  任谁都觉得惋惜,不值!
  而王爷,难得一知己,两人谈古论今,推心置腹,一朝失误,却害了他的性命,怎会不悔?
  “曾经,我以为王爷一定会迁怒谢家晋,至少,会解除这桩婚事。毕竟,与谢家结亲,也不过是为了与林大人的一句承诺而已。”白洋喜欢一顿一顿的说话,慢吞吞的。
  “王爷说过,他既答应了林大人,就绝不能食言。”张选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可是,大婚之夜,王爷却不度他的春宵,反出来骑马,可想而知,面对这位新王妃,哪怕她是天香国色,王爷也是爱不得又恨不能,娶了她,就要一辈子受这种煎熬,又是何苦?”白洋慢声语,不以为然。
  “锦华园在北,清阳阁在南,王府这么大,我想往后王爷若是不想看到什么人,也是容易得很。”张选说得含糊。
  白洋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呀,既然见着她,就会提醒王爷因他的失误害了他最重视的兄弟,那么就让这位王妃一直住在锦华园,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白洋——”
  微起的草坡上,他跳下了马背,任大汗淋漓。
  白洋飘身上前,长长的发微扬,似一匹黑缎。
  笑容可掬。
  张选远远站着,只要王爷没叫他,他就不会过去。
  王爷与白洋,总会谈得很久,很多事,只有白洋能帮王爷去做。
  连张选也不知道白洋的来历,只知道白洋来去无踪。
  白洋曾笑说,我来自江湖。
  或许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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