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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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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官府的衙役将一个死尸搬入义庄时,发现这守着义庄几十年的老庄头在自己的小屋里上吊自尽了。
这老庄头没儿没女,死后也没几个钱,最后由官府衙役随便将尸体往后山一埋,草草了事。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杀,更没人怀疑是他杀,官府唯一头痛的是,怎么再找一个胆大的人去看守义庄的这些尸体。
喜色倾城
独坐高台,
看层林尽染,
天阶何处?
半杯浊酒,
饮三江余恨,
京华烟渺。
安长,东唐的京城,当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自皇城的东面,就响起了金角声。
被金角声惊动的百姓都知道,那是今日要成婚的十三王爷正在宗庙祭祖上香。
十日前朝廷已张贴官诰,上书:为贺王爷大婚,皇上有旨,免秦、晋、白三州赋税,赦全国流以下刑犯,死刑暂缓一月交执,百姓死丧十日停而不发……
总之洋洋洒洒一大堆禁忌,最后又书:国中百姓同乐三天,挂红披彩,违者,以不敬罪处。
这要是构成不敬罪,重者可是满门抄斩的。
所以不管你喜怒哀愁,早三日前,东唐上下已是一片喜气洋洋。
在安长,更是每条街道铺上了红地毡,人人门前挂上了双喜灯笼贴上了喜庆的红楹,就连河道上的烟柳,也有各河道的衙门派人系上了红绸。
据说十三王爷的新王妃连同家人,已在十日前入京,入住刑部尚书谢家晋新赐下来的官邸之中,这处新官邸就位于云上街的尽首……
说来也巧,这处官邸原来的主人也姓谢,是一位三朝阁老,好象和这位谢大人还是同乡人。
东唐皇历:五月十五,宜破土,宜婚,宜丧,诸事大吉。
这一日,衙门休假,店铺休业。
清晨,整个云上街红色如云,喜气满盈。
当迎亲的炮竹在云上街“噼哩叭啦”响起,全城的喜炮同时呼应,遍地开花。
浩浩荡荡的迎亲喜辇自云上街而出,经行安长的主街道,要绕皇城一圈。
全城百姓穿着鲜丽的新衣,云集道旁,赶在亲迎队伍经过之前,纷纷在红毡上洒上了清水与百样花红,以表对皇室的祝福。
倾城花香之中,五匹神骏的白马,驾着五彩凤辇,夹在皇家仪仗队中缓缓而来。
群情涌动,欢呼不断。
虽不见层层撒金帐中那王妃的风采,只要念及十三王爷是东唐第一美男子,他要娶的王妃,自然是国色天香!
遍地开花的竹炮声中,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那端坐的影子,人们已然心驰神往。
依照王室惯例,就算是住在宫外的王爷,新娶王妃,必要在皇宫中举行大礼。
于是喜辇绕转整座皇城的主道,至吉时入了皇宫的钟庆门。
毓翠宫,是今日的喜堂。
华殿居中一席,坐着龙袍金冠的东唐王宴永,一身尊贵的明黄,衬着那俊逸的五官,威仪不乏风流。
此时他已有些不耐,拧着眉令身后的内侍:“快去问问,新人到哪了?”
内侍还不及答应,就被一人低声阻住。
“皇上,耐心些,让你的几位哥哥听见,以为你又心急着玩乐,不重视兄弟的婚礼,可就不妥了!”
沉沉如水的话语,出自与他并坐的太后口中。
东唐王脸上一热,回过脸来讪讪陪笑:“孩儿只是急着想看看十三哥的王妃长得什么模样,竟然能教咱们的十三哥动心!”
太后珠冠微颤,稍稍侧首,笑意半隐。
“傻孩子,你还不知道你十三哥的性子吗?美色不在他眼中,他只知道守信二字!”
“母后说得是,十三哥答应了父皇要守住东唐的疆土,只要他在,必寸土不失,他果然是做到了。”东唐王眉微动,笑语。
“不只是他,还有你三哥,四哥,他们答应了先皇,一定辅助你做一个好皇帝,为朝廷尽责尽力,自你登基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在这样做了。”
太后的目光转视这明烛华堂,只见冠盖满目,只闻笑语春风。
王室的喜堂,虽限于规矩森严,不比百姓人家可以随便喧哗,但这些平日里老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皇亲国戚,在此时,倒是尽可以卸下了架子,三三两两,相互寒喧。
这殿上还有许多陌生的年轻的王亲贵族,被亲长带着来向太后问安。
明则太后满心欣慰。
但大多数时候,她的目光也和众人一样,会投注在今日的主角,十三王爷宴苏身上。
最鲜艳的红,最华丽的袍,也掩不了那眉眼的清贵夺目。
即使有东唐王在,但那高不可攀却又让人忍不住去瞻望亲近的人,只有他。
一种神祗似的风姿,轻轻一笑,如明珠于暗室,绽然生华,无人可匹。
明则太后笑着拉住少年王族的手,心中若有所憾。
东唐王的目光也在看,在逐一打量着堂上他的三位兄弟。
不说宴苏战功赫赫,为他东唐打下了半壁江山,只说宴林和宴玺,一个冲动豪气,一个稳重大度,一外一内,一动一静,处理起朝政来,相得益彰,就象是他的左右手,顷刻不能离。
人人都说,即使这皇帝是个爱玩的主,可他很有福气,他有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哥哥在朝把政,再加一个无敌的十三哥,坐镇边关,才让他坐稳了东唐的江山!
相信今日这喜殿之上,包括太后,连左右两席之上的他的两位姐姐,姐夫,还有那些皇亲国戚,这满朝群臣,都是这么认为的。
东唐王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眉眼舒展。
是呵,他是一个有福气的皇帝,别人的王国总会发生兄弟阖墙,众叛亲离,而他,竟有三位忠心耿耿的哥哥,十年如一,这是多么难得!
宴苏被宴林拉住,在一群年轻王族之间周旋。
四王爷宴玺正与一位老皇叔联袂而坐,看似恭敬倾听,目光却偶尔悄悄投注宴苏身上。
看着他微笑,慢语,看似并无异常,但那双深眸,却是宴玺熟悉的幽冷。
这满堂喜气,竟不入他的眼中。
为什么?这桩婚事本是他自己一力主张的,甚至连母后的意见也不放在耳中。
照说他应该笑了,他还有什么不满?
薛止坐在父亲身边,因为迟到被训了半天,心里暗暗叫苦。不禁朝殿外张望,只盼快点见到新人,就可以少挨点骂。
驸马薛颜一回身就看见薛止望眼欲穿的表情,暗自摇头。
虽说这小子比前些年长进了些,不再惹事生非,府里也太平了几年,可就是不肯认真读书参加科考,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真正长进!
薛颜一皱眉,薛止心知就要糟,还好,恰在这时,殿外侍卫来禀:新人入毓翠宫宫门了!
殿角的编钟玉鼓轻轻奏响,喜庆之乐充盈耳间,宾客自动分立红毡两旁,引颈而盼。
乐声中,宴苏站在红毡的尽端,望着一群宫娥扶着一个袅娜的身姿出现在红毡的另一端。
嫣红的花瓣在宫娥们手间翻飞,鲜红的裙裾在花瓣间移动,一步步朝他而来。
宴苏眉间隐有一丝疲累。
随着礼官唱诺,新人开始行礼。
照例先拜了天地祖宗,再拜太后,然后是东唐的王。
作为王妃的父亲,谢家晋在毓翠宫的喜殿之上,当着皇上贵妃还有皇太后的面,接受了十三王爷的一拜。
虽然这只是半个曲身。
却代表着从此,这谢家就成了东唐的新贵,成了皇亲国戚的一员。
谢家晋在一片恭贺声中,沉着应对,不失他的儒雅谦让。
依规矩在宫中行完大礼,这喜宴却仍设在十三王爷府。
待新人的合欢辇出了毓翠宫,这些皇亲国戚也开始起身,照例先恭送皇上太后先行,其后跟着三王爷四王爷及一干王爷公卿。
薛止被薛颜看住,只得规规矩矩跟着他身后到了宫门外,自有专备的宫轿在门外侯着了。
正要上轿之际,突听身后一个声音在叫他名字:“止儿,你过来!”回头,却是他娘亲绿珠公主在廊下对他招手。
薛止心中一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抬眼望着父亲。
薛颜只好挥了挥手:“你去吧,马上就开宴了,记得不要再迟到了!”
薛止恭敬地答应,等着他上轿,待轿子一起,才松了口气,做个鬼脸,琢磨着等下开席了再进去,这样就不用和父亲同坐一席了。
一边想着一边慢吞吞地往右边长廊走去。
在宫中内眷的轿子只能走这条右长廊,再绕到下廊,出去。
对于母亲要跟他说什么话,他早心里有数。
无非是少喝点酒之类叮嘱的话语。
走近了才见母亲正拉着一个未着宫装的女子在说话,母亲还不时轻抚一下那女子的脸,看样子十分亲昵。
薛止正觉得奇怪,要知他母亲素来高傲惯了,连皇上也不曾放在眼中,对什么人都要挑三拣四,很少有人是她看顺眼的,何况还这么温声细语,慈眉善目。
不禁转目打量那个例外,这一眼,竟怔住了——
一见倾心
“所谓佳人,砌冰为肌,取玉为肤,眉摄远山之黛,眸借秋水之魂,鼻挺不失娇柔,唇馨常沾瑰露。一见钟情,一笑倾城,一泣倾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是胡泽的美人论,薛止只当他胡说八道,还曾讽刺他,这世上若有这种人,东唐岂不亡国?
但今日,他竟无言形容眼前女子的容貌,脑子里浮现的只是胡泽这一番胡说八道,似乎也只能形容得了八分,因为这一眼,他已有些失魂落魄,连母亲说了什么话,都听不清。
直到绿珠公主狠狠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痛得他一下子醒了,有些茫然地回头。
“明珠,你瞧瞧,连我这儿子见了你也傻眼了,怪不得人人都说大宛国的明珠公主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了!”
绿珠公主毫不避讳地取笑薛止,再加美人若有似无的轻笑声;把薛止臊得满脸通红,强作镇定道:“母亲叫孩儿来有什么吩咐?”
一惯他只有和父亲对话时才会这样文邹邹的,绿珠公主一听,暗自好笑。
原来美色在前,再粗鲁不细心的男人也会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她干咳了一声,“我是叫你过来跟明珠公主见礼,算辈份,明珠公主是你表姨,你可别以为她年轻,就轻慢人家!”
这话里有话,分明是说人家是你长辈,你可别有什么非份之想!薛止仿佛被人用木棍敲了一下,结结巴巴:“表、表姨?”
美人笑出了声;悦耳得仿佛能叫醒冰川立即融化,百花倏得齐放!
“是呀,我母亲原是东唐的公主,说起来,我还算是半个东唐人呢!小时;我还在这宫中住过一阵!”
余音;隐有一丝惆怅。
一向粗枝大叶的薛止竟然也听出来了,不禁偷偷瞧了她一眼,那明眸秋水盈盈,唇角还有一点浅浅的梨窝,笑痕隐还无。
“是呀,那时我已经出嫁了,你老跟着十三他们几个到我府里玩,掏鸟窝,还把我养的红鱼都钓出来玩,可淘气着呢!”绿珠公主抿嘴而笑。
说说这些往事,两人更觉亲近。
“小时候我和十三哥是最要好的,没想到这次再回东唐,他竟然要大婚了,真是时光荏苒,变化好大啊——”
明珠公主垂眸,微笑。
绿珠公主发现薛止一直偷偷地瞧着明珠,心里突觉不妥,这傻儿子要是万一真喜欢上了明珠,可怎生得了?
忙挥手打发薛止去赴宴。
薛止这才依依地去了。
临去,还对明珠一躬,也不敢抬眼,急匆匆道:“公主若有什么事需要薛止效力,只要吩咐一声就好。薛止先走一步!”
明珠笑着看他逃似的大步离开。
绿珠公主尴尬地笑:“这孩子,也不知几时才懂事呢!你是大宛的公主,做什么事哪里用得着他来帮忙?”
明珠公主笑着拉住她的手:“姐姐,这许多地方我都陌生了,改日还说不定真要借小侯爷帮我领领路呢!”
“你要去哪儿玩,只要说一声,我瞧还有另一个人巴不得每天帮你带路呢!”
绿珠公主话中有话,笑意盈然。
她微垂首,梨窝似玉:“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突的又抬首轻快地笑:“听说东唐还有闹洞房的习俗,您还是带我去瞧瞧十三哥的王妃究竟怎生国色天香吧!”
十三王爷府前,车水马笼,宾客如云。
但只有取出王府喜柬的官员才能带着他的贺礼入内赴席。
薛止可不管什么喜柬不喜柬的,大摇大摆就进去了。
自然门里都认识这张脸,谁也不敢拦。
王族公卿是在兰絮院用宴。
为防父亲发现自己,薛止特地叫了一名家丁在前面挡着脸,四处张望,在簇簇人头中终于发现了胡泽那个晃来晃去的大脑袋。
薛止再看旁边几席,都是年轻的王亲公子,自然父亲是不可能坐在这边角的。
放了心,直起身子,大摇大摆地笑着过去,从后边猛然一拍胡泽的肩膀,果然把他吓了一跳!同席几人也回过头来,一人笑道:“还以为你不来了,胡泽正骂你呢!”
“秦四哥!”薛止大喜,忙挤到他身边坐下,笑道:“你怎的也来了?”
秦杨笑笑,胡泽探过头来,抢着道:“秦大哥前几天就回来了,他已调回安长,马上就要升任为户部侍郎了呢!”
“是呀,胡泽现在也在吏部任职了,不用再回早州,咱们几兄弟现在可算团聚了!”程和也笑。
薛止吃了一惊,扭头看胡泽:“你居然也能进吏部?”
胡泽脸微红,侧过头,干咳,不说话。
薛止一想,就明白了,胡泽的父亲虽然脾性耿直,绝不搞偏私,但胡泽外公可是一等王公,在吏部多的是他的门生弟子,给胡泽捞个官,那自是小事。
胡泽看到薛止在笑,越加难为情,讪讪道:“你知道我老娘的脾气,我若是不去,她会活活打死我的!”
程第一叹:“是呀,咱们是文不成武不就,又不能老在家里当个米虫,只好靠家里弄个官做做,不像秦四哥和赵大哥他们,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在官场有一番作为。”
薛止此时也想到了父亲每日象苍蝇一样盯着自己,前途茫然,不免也有些气堵。
秦远知道他的心思,便给他斟了满杯,笑道:“今天是你小舅舅的大喜日子,来来来,你也该代你小舅舅先敬兄弟们一杯!”
众人便一起附和。
薛止想想也对,又高兴起来,起身举杯与大家一一敬酒。
酒气上涌,这一角的气氛便热乎起来了。
有人问薛止,敢不敢去闹十三王爷的洞房?
薛止酒喝得多,可还没醉,只是笑而不语。
说实话,他还真不敢。
“要不咱们就打个赌好了,七弟要是能进新房拿到新娘身上的一样东西,就算蠃,明儿大伙包了得意楼好好请他一日,怎么样?”
胡泽又来劲了,使劲怂恿。
在当时,除了皇帝的新房闹不得外,任你王亲国戚,亲戚朋友都可以闹新房,而且无论怎么过份都不要紧。
薛止这么想想,胆子便壮了,拍桌子:“去就去,不过你们得一起去,省得我真拿到了,你们耍赖!”
怕耍赖是假,万一小舅舅发现了,拉几个垫背的也好。
这些人年轻气盛,连秦杨也笑着点头。
一伙人悄悄绕过庭院,问清楚十三王爷的新房所在,有薛止在前面带头,十三王爷府的护卫都认识他这张脸,一路通行无阻,就入了百慕园。
薛止仍是有些担心,先问园门口的侍卫:“王爷在新房里吗?”
侍卫不敢怠慢,忙答:“王爷让人把王妃送进新房,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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