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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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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她不得不改为双手握刀,这才略微稳定了一些。
天香的目光停留在这刀子久了便开始觉得眩晕,赶紧转移到了别处。她似乎觉得,那刀子沉得必须用上自己全身的力气才能拿住,只这一会儿工夫,自己已经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了,必须马上做个抉择了!刀就在自己的手中了,而那个让自己腹中的孩子未出世便失去了父爱的人也就站在眼前了,这样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不如拼死一搏!
天香眯起一双眸子,狠狠咬着的朱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将那砍刀举到了肩头,而自己只这一举,就有些站立不稳了。
窗外的李皓轩见郡主举刀,心中一紧,自己的手臂也迅速举到了空中,手腕微转,细微调整着手心儿里的飞镖,就准备随时抛出了。他此刻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连眼皮都不敢眨上一下。
木门外偷听的罗镇虎和刘飞,尽管看不到屋中的情形,但也知道此刻当是到了紧急的关头,他们大气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木屋里的动静。刘飞更是心焦得汗珠子“噼噼啪啪”地掉了一地,连长衫都要湿透了。
屋中的天香望着文秀,举起了砍刀,柳眉微皱,杏眼闪动,朱唇颤抖,深呼吸地酝酿着,终于鼓足了勇气猛地一提小臂,手中的刀一扬,这就要挥刀砍向眼前这位巡按大人了。
“且慢!”
文秀断喝一声,惊得对面的天香浑身一抖。天香赶紧稳住手中的砍刀,紧盯住文秀,心中暗想,莫不是他害怕了?
这厉声一喝,门外众人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刘飞倒是心中踏实了一些,他就知道秀秀在这个关头一定另有名堂,这丫头,总不会让自己白白送死的。
紧要时刻,文秀换上了一脸的严肃,潇洒地一挥手,言道:“郡主且慢,在下还有几句话说。”
她不等郡主答话,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纸,已经被叠得四方整齐,隐约能看见纸上有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文秀先将这张纸轻轻放在了桌上,转头目光迷离地望着郡主,假装伤感地言道:“这是在下的一封遗书,特意写给郡主你的,请郡主挥刀之后定要详阅啊!”
此言一出,门外众人个个掩口而笑,都在心中暗道秀秀真真是古灵精怪啊。
而屋中的天香却是疑惑不解:巡按有妻有子,若是对他们留有遗言自然无可厚非,如何会留有遗书留给无亲无故的自己呢?那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呢?天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的注意力不禁转移到了那张“遗书”之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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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集 一瓣心香
一点心雨:危急关头还在玩悬乎、儿戏一般,能不被人笑话吗?其实安排文秀一刀泯恩仇这个情节之时,心雨也在心里不知道笑了多少回:幼稚的举动和想法啊!反正放倒现代社会中,绝对是幼稚的,但那不是在古代吗?那不是郡主吗?心雨很想试验一把。众位别笑啊,设身处地想一想嘛,应该还是有一定道理和可行性的吧?也米有吗?那心雨掉着眼泪面壁去了。
第108问:大家有木有喜欢天香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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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眼见郡主的目光不离自己那张“遗书”,而不知不觉中,拿刀的手已虚虚地空架在了肩头,完全失去了发招的架势。她趁机赶紧回到郡主身前,整理一下衣襟,清了清喉咙,又煞有介事地言道:“郡主,你可只有这一刀的机会啊。若是一刀正中在下的胸口,那在下可就小命不保了。郡主,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一到下去,便真能了却你心头之恨?你这一刀下去,可有何好处?难不成那个田青能死而复生,逍遥法外?他盗取国宝换来的金银你们就能安然享用一辈子了?”
这几句话一出,如醍醐灌顶,天香的眉心一动,心中更是波澜起伏:真真是玩笑了,人死岂能复生?不义之财岂能安心享受?
她卷翘着的睫毛缓缓垂下,乌黑如漆的眼珠不住地在眼眶中转动,。虽说天香贵为郡主,却从不炫耀郡主之威;虽说潞安王飞扬跋扈,但天香却从来是非分明、通情达理。这些都源自善良宽厚的母亲从小对天香的谆谆教诲,天香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而对面的文秀正留意观察着郡主这些细微变化,只见那郡主一双眸子愈发的闪烁不定了。握刀的双手也抖索得愈发厉害了,甚至刚刚略有前倾的身子都微微有些后退了,便知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她这才背着手,挺胸抬头,一脸平和地坦然言道:“郡主。可以开始了。砍吧!”而脚下却微微调整着位置,开立站好。准备着随机应变。
此刻,屋外众人都紧张到了极点,连半点武功不会的刘飞都攥紧了拳头。仿佛就要上擂台比武一般。窗外的李皓轩更是已将手中的飞镖瞄准了郡主的手臂。另一只手早已扶在了窗边,就等飞镖出手便跃身跳进屋去。
此时,木屋里竟是安静得出奇,连“喳喳“的鸟鸣声都听不到了。只是这样一种安静总让人觉得可怕,静得时间越长越是煎熬难耐。
此刻。已是夕阳西沉,远处高山上,半轮红日如同少女羞涩甜美的微笑。层云尽被染红,深深浅浅,宛如泼墨山水。柔和的霞光映满了山林,倒显得绿草更翠、山花更艳,连林间的泉水都像是披上了嫁衣的新娘一般:面色红润、难掩兴奋。几缕调皮的阳光透过窗子投射进了木屋,似乎给整个屋子里的物件儿都染上了一丝桔色。只是屋中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与这温馨的景致极不协调。
“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木门外,刘飞的心也随之一沉,简直如坠深渊一般。而罗镇虎亦是如此,这就抬掌准备破门而入了。他二人不知屋中的情况,自是心中焦急,只得转头望着埋伏在窗前的李皓轩。而李皓轩却一脸平静,只放下了那准备投掷飞镖的手臂,另一手手掌向下,频频下压,示意刘飞他们稳住莫慌。
刘飞见李皓轩那手势,便知屋中定是无大变故的,只得耐心等在门外。旁边的罗镇虎也长出了一口气,借机稍稍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屋中,那锋利雪亮的砍刀已乖乖地躺在文秀的脚边,而天香郡主双手掩面,转身后退到床边角落,失声痛哭。而文秀平安无事,正一手轻拂在胸口,另一手擦拭着自己额头鬓角的丝丝汗渍。不管怎么说,这招都是剑走偏锋,连文秀心里都有些紧张呢。
原来方才,郡主眼前的这位文必正坦然受死,反倒让她的一颗心仿佛被整个翻了过来,她不禁扪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果真要用刀剑去消除仇恨吗?母亲曾和自己说过,那刀剑只能带来新的仇恨,却不能彻底了却仇恨。自己原先不是还用这句话来安抚晗冰的吗?怎么如今自己却都忘记了呢?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是刀吗?是那把能置人于死地的刀吗?我要做什么?要用这把刀来杀人吗?不不不!自己决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天香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但却觉得脑子的思绪是一团混乱,思路竟还没有刚才清晰了。而举刀良久,天香的手臂早已酸麻不堪,身心的疲惫让她渐渐觉得自己已经不能驾驭这样的凶器了,索性甩手扔掉了砍刀,掩面而泣。
文秀见状,一颗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她轻轻弯腰拾起了砍刀,蹑手蹑脚地默默走出了木屋,只将一片安静留给了郡主。
天香哭泣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止住,而一场痛哭让她反觉畅快,仿佛是发泄出许多压抑已久的委屈与憋闷。待她稍稍调整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观瞧,屋中却已没有了文必正的身影,天香不禁心中略生一丝感激。美貌女子自是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狼狈失态的样子。
她无意间又看到了桌上那封遗书,对,文大人还有遗书留给自己呢,那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呢?天香好奇地过去展开来一看,却见这哪里是什么遗书,而分明是一副药方。天香的心不禁一动,又想起了自己方才喝下的那碗汤药,暗自踹则着,难道这是……
这时候,门又开了,文必正和师爷刘飞再次回到了天香的面前。天香将那药方托于手中,声音轻柔地问道:“请问文大人,这药方是?”
文秀淡然一笑,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郡主,这是一副安胎的药方。是段神医特意为郡主所开。郡主回去之后砂锅熬上半个时辰,每日服用两次即可。连续七服药下去,腹中胎儿自可安然无恙,只是那有毒的汤羹务必不能再食用了。”
一听此言,天香竟又控制不住地泪如泉涌。心中充满着对这位巡按大人的无限钦佩与感激: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文大人在自己持刀相对之前便已将药方相赠了,那么自己若是万一昏了头。一刀砍伤了他,恐怕便要悔恨终生了。
天香将那药方紧贴在胸口之上,只觉心中愧疚。良久才抬起头来。双手飘于腰间,深深一礼,口中连连称谢。文秀赶忙躬身言道:“郡主言重了。”
刘飞见郡主脸色苍白,想来已有些虚弱。便请她先到桌前坐下。而文秀早已看出郡主心结已解,眼珠一转。故意凑到郡主身边,一脸尴尬,眉眼忧愁地问道:“郡主啊,您这大刀是挥下去了,只是没有砍在下官的身上呀?如此一来您心中那点怨恨如何算是了断呀?下官愚钝,还请郡主明示。”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拱手作揖。
刘飞一听这话,气得险些笑出声来,赶紧一展手中折扇,将那半圆的扇面遮在了口边,故意干咳了两声,权作提醒。文秀自然是知道刘飞的用意,却是美眸流转,理也不理刘飞一下,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这位大师爷,心中暗笑他的谨小慎微。
天香郡主一见文必正在人前依然对自己恭敬有加,心中蔚然,收拾情绪,整理思绪,眼帘低垂,沉思片刻,缓缓答道:“恨由心生,灭亦由心,岂是刀剑可为?要怪,也只能怪阿青贪心不足,犯下死罪,又岂可怪到大人头上?即便不是大人将阿青问斩,想来也会有其他忠臣参奏阿青,最终也是国法难逃。”
郡主这几句话一出,文秀和刘飞不禁都暗挑大指。刘飞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秀秀的故意挑衅没有再次惹来麻烦,反而让郡主吐露心声,他释然地轻摇折扇,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欣慰之笑。
文秀亦没想到郡主会有如此言辞,抿着嘴,双掌一击,赞道:“郡主果真是深明大义、见解不凡!下官佩服。”
天香听了,微微颔首,嘴角稍动,终于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浅笑。
刘飞在一旁见郡主果然与文必正尽释前嫌,心中也是十分感谢文秀,他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小心翼翼地言道:“郡主,天色已晚,我们大人不便久留,要先回驿馆去了。大人会派侍卫好生保护着郡主,玉舒大师也会在此相陪,只是要委屈郡主在这荒野木屋中将就一晚。明日清晨,自有侍卫送郡主回城。”刘飞边说着边说偷眼瞟着郡主的神情变化,生怕这位平日里奢华惯了的潞安王郡主会挑剔木屋居住的简陋。
而天香听了,则是一脸的轻松,环视了一下木屋,又眼望着窗外美丽迷人的晚霞山景,双眸中微微流露出点点贪婪,显然是心情颇为愉悦。她轻轻舒展了一下浑身的筋骨,娇声言道:“无妨,我也难得在这青山绿间享受一晚的清静。”
见郡主随遇而安,竟不嫌弃木屋简陋,刘飞这才放心,与文秀相视一笑。而文秀抱拳言道:“真是难为郡主了。”
天香微微了摇了摇头,但随即脸上又显出了一丝忧郁,双眸闪烁,脸颊通红,紧咬了一下朱唇,才小声说道:“只是……只是,天香孕期一事……”她越说声音越是弱小,最终话未说完,已是羞得难以启齿了。
文秀大方地一挥手,一双美眸流转间尽是真挚,毫不犹豫地言道:“哦,此事郡主放心,下官等定会守口如瓶,以谢郡主不杀之恩!”这最后一句话上,文秀又忍不住调侃了一把。
天香一听此言,又是心中羞惭,但文秀的诙谐又让她忍不住会心一笑,再次感激地飘身施礼相谢。
随后,文秀和刘飞离开了木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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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集 脉脉菊香
一点心雨:千年古树莫存身,杀人不明莫动刃。孔子早就教育我们了,做人当心存仁念,不与人作意气之争,当细心观察生活中的细节方可安身立命,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鲁莽行事。心雨喜欢天香郡主,正是因为她的善良仁义,要不我家秀秀早没命了。
第109问:天香郡主比作菊花可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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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和刘飞来到了木屋外,见那夕阳已只在山头露出一弯月牙了,那一丝金色的光芒也即将消失殆尽,山林之中已现出朦胧的暮色。
文秀担心着白玉娇和小宝,不知他们能否平安回到驿馆,心中甚是焦急,如剑的双眉微微拢起,似欲剑锋交汇,卷翘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一双眸子如风吹湖面。她四下里张望着,却完全无心山林秀色,忧心满怀地言道:“哎,我们终于一番苦心,也不知潞安王能否上钩。”
刘飞微微侧目,见落日余晖下的文秀双颊格外红润,宛如盛开的红梅;美眸中映衬着一点橙光,显得目光格外柔美;挺直的鼻梁如镀了金边,更显坚毅;红唇如火,似乎燃在刘飞的心头,让他整个人此刻都有些炽热,这点炽热让刘飞有些躁动,他略感不安,赶紧将目光从秀秀身上转移开来,也假装欣赏着山间美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文秀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刘飞,微风拂面,散落的秀发在俊美的脸庞前飘动着,而文秀根本顾不上理一理,径直问道:“难道在潞安王心中。她女儿的性命还不如那一仓粮食重要?我真是不懂……”
刘飞没等文秀说完,便紧忙拉着她远离开木门,并回头惊慌地张望了一眼,轻声言道:“嘘,小声点。”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若是被屋中的郡主听去。定然伤心不已。也慌忙用手掩住朱唇,不再言语。并美眸弯弯如月,抱歉地望着刘飞。
刘飞一指前面的密林,言道:“还是先回驿馆要紧。”那密林中藏有一辆事先备好的马车。
文秀点头。与刘飞一同上了马车。老顽童段逍遥早早便等在了马车里。李皓轩驾车,带着三个人急急忙忙地赶回城里。木屋这边留下了罗镇虎保护天香郡主和玉舒大师。
林间小路上,清脆的马蹄声与偶尔响起的“啾啾”鸟鸣倒是相得益彰,既不显得太过枯燥。又颇具节奏缓急。只是这样一曲“山路鸣奏”文秀和刘飞却都无心欣赏。
而段逍遥见秀秀和阿飞皆一脸的严肃,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好捂住自己的那张嘴,只希望自己它别贸然惹恼了巡按大人和大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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