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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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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太后的话,表面上看来,是无懈可击的。

    正因为无懈可击,才愈显出深思熟算来——让他调兵过去,名义是冠冕的护驾,实际,却仅是以数倍于帝君会晤的兵力,迫使西陵夙将蒹葭留下吧?

    此举,莫过是大逆不道,太后赌的,无非是他对蒹葭的情意。

    至于太后谋的呢?难道仅仅是离间他和西陵夙的关系?

    这一念起,只让他想起另外一人来。

    “王爷,眼下,皇上启程不过五日,还请王爷早早顶夺了才好。”太后复再添了一句。

    “本王自有分寸。”

    “女子最为感动的,不是所爱的人堆这份爱有所回应,而是在被一切抛弃的时候,有一个人对她不离不弃。”

    太后点出这句,才要再说什么,却只看到,温泉的入口处,陡然出现一身着淡粉宫装的女子。

    风初初对这名女子不会陌生。翔王自然也不会陌生。

    风念念就站在那边,只看着太后,然后,幽幽一笑:

    “原来是太后传王爷到这里。”

    纵然是笑,可这笑在她的脸上,有的,仅是一种凄凉。

    到底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呢?

    钦圣夫人?

    太后?

    却,从来不会是她,真正地陪在翔王身旁。

    哪怕,眼前,太后浸在温泉中,翔王却是站在池旁,可,这样的姿态,加上刻意避过她的事实。

    让她又能想到什么呢?

    记得,风初初在进宫前,和皓王、翔王是走得近的,而,钦圣夫人蒹葭,曾经似乎也是太后的宫女。

    这些联系起来,是不是能说,翔王和风初初的关系,才是最匪夷所思的呢?

    如果真的是,呵呵,原来,她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不过,怨不得谁,谁叫,风初初纵然是庶出,从小都是那么光彩夺人呢?

    她在风初初的身后,永远是有自卑感的。

    已经一次一次没有尊严了,这一次,容她稍微有一点点尊严。

    “是臣妾叨扰了,请太后、王爷恕罪。”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返身,快速地离去。

    她的手上,还奉着一些甜甜的应季水果,本来,不让宫人通禀,只怕会打扰到翔王浸浴温泉,无形中,却反是让她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一幕。

    不顾宫人的目光,只在急步走出乾曌宫时,手一软,那些水果从托盘中纷纷散落到地上,其中一个滚到她的丝履下,终是让她绊倒在地。

    第一次,跌得很重,很疼
  
    蒹葭是被一股凉水扑到脸上时,才悠悠醒转过来的。

    醒过来的时候,能觉到手臂很疼,那种疼是被勒紧的疼,不用去看,凭着肢体的感觉都能知道,自己的身子被悬吊在某个地方,然后,昏迷的时候,整个身子的重量都由手腕承受,勒到现在,自然会很疼。

    可,再疼,至少,神智是恢复了清醒,她的目光仍空洞地凝在某处,能瞧到,跟前的人,穿着黑色的靴子,凭着四周的感觉,应该是在一艘船上。

    “呵呵,醒了?”耳边是女子刻意放温柔的声音。

    她不用抬头,都能听出是谁的声音。

    “玲珑?”

    “不错,虽然眼睛瞎了,还很聪明。正是我,美丽的钦圣夫人。”玲珑的手勾起蒹葭的下颔,让她的脸与她的相对,纵然,任何人看到玲珑现在的这张脸,都要倒吸一口冷气,可,蒹葭却是没有。

    她只是继续无神地将视线定格在某一处,脸上除了些许讶异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本来玲珑的脸可以称得上清秀可人,但,现在一条长长的,从眼角往下,一直蔓延到嘴角的疤痕,将这份清秀完全的抹杀,那是一条看上去,才刚刚愈合的疤痕,正因此,即便上了伤药,却还是这样的狰狞,只叫人和惊悚联系起来。

    是坠落的时候,被海中岩石坚硬的棱角所伤吧?

    而,一个女子,若容貌被毁,她心底的恨更会爆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吧。

    思绪至此,果然,玲珑用力地捏紧她的下颔:

    “正是我,您卑微的宫女,玲珑,还没有死——你没死,我又怎么舍得死呢?”

    对于这个即便经历过死亡,仍执迷不悟的玲珑,她还能说什么呢?

    再劝?

    没用的,冥顽不灵的人,用劝说,只是耗费自个的精力。

    而她对玲珑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所以,干脆省下自己的力气,只缄默不语。

    “怎么了?不想和我说话,啊?”玲珑语音转厉,另外一只手,顺手就是扇了蒹葭一个巴掌,她真的讨厌这种自视清高的女子!

    往洛州行宫来的路上,她在船后嬉水时,曾是为了能看到前面那艘楼船顶上看戏的西陵夙,当西陵夙每回朝这边瞧来时,在那么一瞬,她真的以为西陵夙眼底有的是自个,可,后来,她才知道,西陵夙一次又一次若有似无的将眸光飘来,睨的始终是那一人,那只在舱室内,并没有出来的蒹葭。

    也在那时,她失望到了极点。

    家没了,连本来有婚约的丈夫也没有了,她剩下的,只是一个做宫女的卑贱之命。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所以,她想看到素来假惺惺,却依旧好命的蒹葭的下场是被西陵夙抛弃。

    所以,她应允初到洛水行宫,便这么去做。

    可到头来,还是有男人甘愿为了蒹葭去死,伤到的还是仅有她一个人。

    在被海浪卷走的刹那,她以为必死无疑,可,天不亡她,当一块岩石狠狠割过她的脸颊时,她也顺势紧紧抱住那块赖以救命的岩石,再一步一步,爬了上来。

    于是,终是能在今天得到这样一个好的机会,狠狠折磨眼前的女子。

    “你羞辱我的目的都达到了,还想再听什么呢?是想听我求饶呢,还是想听我唾骂?”一针见血地说出这句话,蒹葭的唇边嚼过一抹哂笑。

    以前的蒹葭是不会露出这种笑意的,但,那仅是蒹葭这个身份不会罢了。

    玲珑因着这句话怔了一下,只这一怔,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打开舱室,随之进来的人,却是让蒹葭一惊的。

    其实,她不该惊讶,当玲珑出现在这,她已然该想到,是和谁有关,此时,不过是再次印证罢了。

    奕翾推着奕傲进得殿来,见着眼前的情景,仿似比蒹葭都要惊讶:

    “玲珑,你怎么可以这样!快把奕茗放下来。”

    玲珑还没有反应过来,奕翾早松开推扶奕傲的手,几步走到蒹葭跟前,问玲珑要了钥匙,亲手把缚住蒹葭的铐子松开,接着,示意跟随她进来的两名女子上前,扶住蒹葭。

    “玲珑,我和你说过,锦国覆灭的事和奕茗无关,你怎么还是不信呢?”

    “公主是大度的人,可玲珑伺候公主这三年,有些事却是瞧得清楚,若真的锦国的事和白露公主无关,那为什么,白露公主会嫁给坤帝为妃呢?况且当初出兵锦国的翔王也为了白露公主,不惜和觞帝闹翻,试问,多年的兄弟情分难道都抵不上一名外人,可见,白露公主在坤国两位最有权势男人心中的位置。如此,让玲珑能怎么想呢?公主嫁给坤帝,是忍辱负重,为了解救皇上,可她呢?她却是为了——”

    “够了,玲珑,事关声名的话,你怎么可以胡诌呢?”奕翾喝断这句话,回首瞧向不发一言的蒹葭,“妹妹已经吃了太多苦,如今连眼睛都看不见,倘若说,以前真有什么,今日这样,却也是够了。”

    是说她善恶终有报吗?

    蒹葭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扮演她的呆滞反应,目光集结在某一处,却并不瞧向任何人。

    而奕傲也没有说话,仅是目光深邃地瞧着眼前一幕。

    玲珑恨恨地噤声,奕翾瞧了一眼玲珑,道:

    “你呀,我知道你的忠心,以后切不可自作主张了。”

    “是,公主。”玲珑应声退下。

    奕翾一并将身后所有下人退去,蒹葭也从扶住她的女子手里抽回手,让那两名女子跟着一起退下。

    随后,奕翾走到蒹葭身旁,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玲珑会把你锁起来,但这次,妹妹能够得救,也是玲珑率领的小船队意外发现。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会掉到海中呢?”

    蒹葭的目光始终保持在一点的位置,其实,保持这样的姿势很累,但,再累,却不会影响思维的转动。

    她该说什么,难道说,是和西陵夙一起掉在海中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又给奕翾什么话柄呢?

    退一步讲,虽然是和西陵夙一起掉入海中,以西陵夙的心计,难道会让自己落在奕翾的手中?

    所以,眸光流转,只轻声道:

    “喜房突然爆炸,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掉到海里。”

    她身上的服饰虽已不是喜服,可她是吐血回了房中,若是褪去繁重的喜服,也无可厚非啊。

    而,她想,假若西陵夙没有被奕翾所擒,奕翾要的,应该也是她的这句话吧。

    果然——

    “喜房真的爆炸了?他,竟是连妹妹都不放过。”奕翾的话里有的是唏嘘,接着,她看向奕傲,“父皇,您说的是对的,西陵夙他根本不是人,时至今日,他宁愿牺牲妹妹,都要皇甫奕的命。父皇,女儿错了,女儿委身给西陵夙,实是情不得已,可,女儿并没有愧对锦国的列祖列宗。”说罢这句话,奕翾将衣袖捋起,那洁白的玉臂上,守宫砂赫然在目。

    西陵夙竟然没有临幸过她?!

    这次,蒹葭是震惊的,夜夜留宿,竟会一次都没有临幸?

    其实,对她,又何尝不一样呢。

    只是,两种不临幸,意味或许是不同的。

    她,彼时,不过是一枚棋子。

    而奕翾呢?该是出于一种尊重,还是不忍亵渎呢?

    不论是哪种,她没有想到的,是西陵夙对奕翾的感情,从什么开始,变得那么浓深。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啊,奕翾,是名闻天下的美人,那个男人又不好色呢?

    纵然是帝王,都不例外。

    包括,她的父皇,奕傲。

    而此刻奕傲只扫过一眼奕翾的手臂,徐徐道:

    “为父清楚,你很孝顺。可,眼下,不管坤国、觞国战况怎样,我们都没有胜算。”

    “不,我们有!”奕翾忽然开口,接着,她几步走到奕傲跟前,跪伏于地:“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让觞帝都垂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那样东西,是否能让锦国重整声威?”

    奕傲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所以,在明显的滞了一下后,将脸别过:

    “没有什么秘密,觞帝留下为父的命,为的,只是奕茗。”

    蒹葭能觉到奕翾眼角的余光随着奕傲的语音甫落,射向她时,是那般地冷冽。

    可,她却是习惯了。

    她只是在这时,忽然有些担心一个人来,一个,她本不该再去担心的人。

    “父皇,儿臣没有其他意思,儿臣只是想趁这机会,重新让锦国振作起来,毕竟,眼下,觞国、坤国相争,哪怕不分胜负,都会两败俱伤。”

    “为父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为父有些累,想回房休息一下,至于接下来的一切,由你做主就好。”奕傲有些黯然神伤地说出这句,睨向蒹葭,“茗儿,来。”

    蒹葭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她现在是瞎子,假如能看到奕傲,再走过去,倒真是奇怪了。

    “父皇!为什么,你的眼里永远只有奕茗?哪怕她做错再多,你的心底都仅有她?”奕翾再克制不住,质问出这句她原本永是不会说出的话。

    “什么意思?”奕傲的脸色一沉。

    “父皇,我们的国家是怎么覆灭的,您最清楚,您能说,真的和她无关吗?不是她把敌人引进我们锦国的吗?”
【冷宫薄凉欢色】21
    奕翾直截了当地问出这句话,假如说,当年的事还有谁最清楚整个来龙去脉,无疑就是她的父皇,锦帝奕傲!

    这,也是她一直想问出的话。

    “请父皇回答儿臣啊!”见奕傲迟迟没有回答,奕翾不由又逼了一步。

    而,此刻,若有人注意到蒹葭,定能发现她的嘴唇在瑟瑟发抖,她的手心在无力的握起。

    是的,无力。

    当眼前再次浮现过三年的那一幕幕场景,有的,仅是无力。

    “不,和茗儿无关。”奕傲终于答出这句话,“甚至,若不是茗儿,为父早已死在莫高窟。”

    奕翾的眼底是震惊,接着是失落:

    “算了,儿臣不问父皇了。儿臣早该明白,从她出现的那天开始,父皇就不再是儿臣的父皇。父皇的心里有的,只是她!”

    到了现在,父皇都明显偏袒奕茗,她还有什么话说呢?

    枉费她,在觉察出云麾将军暗中调了一队禁军名义护卫,实际只是监视她时,洞悉喜宴不妙。

    于是,她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先将那队禁军秘密处置掉,再让她的手下潜入奕傲所在的船只,趁乱,成功解救出奕傲。

    是的,她的二十万兵马,早悄然在这几日由岭南的归远通过水路,分散抵达附近的海域,当然,大部分的兵马是另有遣派,海上有的,不过是一万精锐罢了。

    毕竟,在海上,若船只太多,明显会引起洛州守兵的注意。

    只这一万精兵,趁乱救出奕傲是绰绰有余的,另外的收获,则是在她隔着一段距离,‘观赏’坤、锦两国士兵交锋时,发现了西陵夙和蒹葭。

    可,这个意外发现,却让她再次看清了,在父皇的身上她什么都不是。

    不过,不要紧。

    即便,奕傲不帮她,都没有关系。

    即便,奕傲袒护蒹葭,也没有关系。

    她微微笑了起来,柔声:

    “罢了,虽然父皇不顾念父女情分,我却还是得遵从孝道的,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暂时先委屈父皇和妹妹一下,等我处理完一些事,再好好相待。”

    说罢,她径直走出室门,接着,室门便在她离开后陡然关阖,将奕傲和蒹葭留在了里面。

    这其实是一间位于船舶底舱的囚室,阴冷潮湿,并且随着海涛的侵扰,摇晃不定。

    可,现在,奕傲没有去计较这些,只把手朝蒹葭伸去:

    “茗儿,来!”

    这一声呼唤,她再怎样控制,都是控制不住。

    或许,这房间按有监视的暗口,但,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

    她的手微微伸出,奕傲的手主动将她的手一牵,像当年带她回到锦宫一样,紧紧地拉住。

    在当年,这般紧的相拉,其实是让她反感的,尤其在那些后宫内命妇的跪拜间走过,让她无比抑郁。

    哪怕,这些跪拜实际是朝奕傲跪拜,然,也正因此,让她抑郁的,是这些女人,曾经分享了属于她母亲得到的一切。

    年少无知的她,想到的仅是这些。

    现在呢?同样紧的相握,她没有一点反感,但,随之,她发现了一件事,奕傲仅是用一只手握住她,本该伸出另外一只手的袍袖下,却是空空如也的。

    父皇的手?

    震惊之后,接着是难以抑制的酸涩涌上。三年前,她只知道父皇会安好,可,却没有想到,终究没能护得父皇的周全。

    强忍住要流下的眼泪,但随着奕傲用仅有她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下一句话时,却再没有办法遏制,只任视线模糊:

    “为父可以不可以认为,在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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