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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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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怜,又弄到自己一身是伤。”

    她直视蒹葭的眼睛,那里,却是一片澄净,蒹葭只是下意识地扶着几案站起,却听到圣华公主继续道:

    “钦圣夫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看上去,明明不在意什么,却懂得在最佳的时间说出最佳的话。”

    这句话意有所指的,自然是蒹葭刚才说的那一句——‘她爱他’。

    蒹葭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看到本一直站在殿外的西陵夙,终究是跨进了殿去。

    那一刻,她看到这位帝王的情绪又一次外露,为了那个手上都是鲜血,流泪跌坐在地的女子。

    也在那一刻,她才认定了,她就是奕茗。

    只有奕茗,方会每次都看似无辜,看似楚楚可怜,实则嚣张跋扈地夺去别人的东西。

    奕茗啊奕茗,这一次,竟是装得连她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来。

    她盯着这张精致的小脸,真想不到,隐藏在狰狞面具后的脸是这般娇俏,也难怪,觞帝会念念不忘,或许,还曾经试图从她身上知晓奕茗的下落,只可惜,她从来不会去关心这位白露公主。

    天知道是不是父皇的女儿,却是一回宫,就深得父皇的宠爱。

    也打破了她的唯一。

    念及此,她对这张脸,厌烦到了极点。

    “都别说了,如果阿垣你没有要对朕说的话,那么现在,你和圣华公主一起出去。”西陵夙看似语气极淡地说出这句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仪。

    翔王只盯着蒹葭,虽然那位‘圣华公主’的话语很是刺耳,可,看到蒹葭落泪的眼睛,他承认,他做不到继续说出那些话。

    因为,那些,或许不仅对蒹葭是种伤害,对西陵夙也是种伤害。

    毕竟,在这一刻,他不能断定,蒹葭是否是假装忘记自个的身份,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蒹葭正是他心里念念不忘的圣华公主,至于眼前所谓的圣华公主,应该不过是锦国余孽起兵一个冒充的幌子。

    只是,西陵夙却对这一个幌子情有独钟,这一点,是他看不透的,难道说,西陵夙他——

    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他相信,西陵夙的洞悉和决断能力。

    “皇上,臣弟确实有话要说,蒹葭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相较于某些事,对皇上而言并非那么重要,臣弟只请皇上对锦国的余孽需提防为上,尤其是圣华公主。”翔王生生地咽下本来想要说的话。

    他终于知道,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件事,是他最不愿看到的,那么,就是奕翾的鲜血和眼泪。

    而这些鲜血和眼泪,都是因为他所落下的。

    刺进他的眼底,烙进他的心房,让他顿时清明过来。

    他怎么会去相信,那样纯真烂漫的奕翾会有所图呢?将成为皇兄身边的最危险的存在呢?

    他怎么可以这样去怀疑她,不可以!

    一切都只是他的私心作祟吧,一味地寻找借口想带走奕翾,因为,他对她的爱,积埋了这么久,久到快要将他自己逼疯了。

    所以,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相信,奕翾也不记得过往的一切,她和西陵夙再次走到一起,或许,真是上苍注定的缘分呢?

    更何况,她爱着西陵夙,西陵夙看起来,也对她渐渐动心,不然对他的话语里不会含了隐隐压制的愠意。

    而他要的,不是从来就是她幸福吗?

    语罢,仓促的告退出殿,他怕再多待一会,都没有办法忍受心底的煎熬。

    今日,他来错了,真的来错了。

    “皇上,那我也告退了。既然连翔王都说让皇上需提防着我,我还是识趣一点罢。”圣华公主微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倘若说,先前,她答应做西陵夙夫人的另一个条件,是得到更多杀他的机会。

    那么,今晚之后,她想到了一个更加精彩的法子。

    西陵夙,她恨!恨他侵占她的故土,杀戮她的亲人。

    奕茗,她也恨!恨她夺取父皇的宠爱,恨她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夺去别人本来拥有的一切。

    虽然,很快,或许奕茗将不得不被送去觞国,可,连她都不确定,西陵夙是否真的愿意放手。

    所以,既如此,当两个她恨的人,看上去彼此有一些暧昧莫名的感情时,加入第三个人,是不是,注定,会将这份莫名的感情,变成痛苦呢?

    是的,不管奕茗对西陵夙是什么感情,但她瞧得出,西陵夙的压制,所以,她决定好好地做那第三个人,让他们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至少,奕茗没有得到一件东西时,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很难受的。因为,越是卑贱出生的人,在一跃成皇室之人后,总会想方设法得到更多,来填补她们以往空白的灵魂。

    这般想时,她突然觉得很开心,这种开心,是她不得不假装委身于西陵夙,以此求得他出兵从觞帝手中救回父皇所没有的开心。

    而殿内,在翔王和圣华公主都退出去后,西陵夙只唤来医女取来一些药膏,并让千湄奉上干净的锦衣,再拢上一盆炭火。

    千湄伺候蒹葭换下锦衣后,西陵夙将医女、千湄都一并摒退,只让把炭火拢在纱幔外。

    “皇上,臣妾自己可以。”待西陵夙拿了药膏回到内殿时,蒹葭已用丝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躬身说出这句话。

    “坐下,背对朕。”他淡淡说出这句话,其实气氛是尴尬的,在她说出那句话后,觉到尴尬的人,竟是他。

    蒹葭抿了抿唇,仍是坐到一旁的紫檀椅上,稍稍背对他,受伤的地方除了手部,其实还有背部。

    纵然穿了入秋的锦衣,可顶多隔去那些瓷屑,背部还是被割出了好几道的血痕。也因着锦衣的相隔,那些血迹便没有受伤显得那般触目惊心。

    纱幔外炭火的温度很是适宜,他让她褪去半边的锦裙,替她慢慢上着药,将她后背的伤口先处理妥当。

    他的手势极其轻柔,熟稔,毕竟,他曾经是靠军功为先帝赞许的王爷,行兵打仗在外,受了小伤,大部分都是靠自己就地解决,而并非是依靠本来军中人手就紧张的军医。

    只是,替女子处理伤势,是第一次。

    她的肌肤是接近透明一样的白,此刻,那些血痕触目惊心地在那,是让可怖的,好不容易上完了背部的伤口,替她拢上衣襟,他才发现,受伤最重的地方,实是她的手。

    手上的伤口由于没有锦裙的遮挡,那些瓷的碎屑是嵌进了肉里,而她刚刚用丝帕拭去血痕,使得手上的伤势被他忽略了过去。

    若不是上好背部的药,他越过她瘦削的肩膀瞧到她用手抓紧自个的绶带,恐怕,也不会发现那些伤口。

    踌躇了一下,他行到她的跟前,一只手执起她的手,执起的刹那,他能觉到,她的手震颤了一下,接着,她的指尖在他的掌心慢慢抒开,柔软的手心,果然伤口更加触目惊心,显见是撑在地上所致。

    他仔细地将那些瓷屑剔除,接着,将药膏均匀地涂遍那些伤口,甫上好伤药,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她的指尖,只这么盈盈握着。

    他,不松开。

    她,没有避。

    或许,松开了、避过了,再要握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罢。

    只是,总归是要松开的,他眼角的余光,瞧到,那堆碎瓷碗盏上,一条沾染上她鲜血的坠子尤为显眼,正是,那条觞帝的坠子。

    “这条坠子是翔王赠予你的?”他终是问出这句话,一并松开她的指尖。

    “是当时殿下出征前所赠,希望能保佑嫔妾的护身符。”蒹葭低声应道。

    直到现在,她隐隐觉到,问题的关键,或许并不在这条坠子上。

    而是,翔王口中隐晦地说,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茶农的女儿。

    而是,圣华公主那些话语背后,究竟隐藏的是什么,她能觉到圣华公主的敌意,但对于素昧平生的人来说,这层敌意显然是突兀的。

    “倘若朕说,这条坠子,很有可能之前就是你的呢?”

    之前就是她的?

    从混沌的思绪中,她记起,翔王当时也这么说过,说本来就是她送给他的,可,为什么她对这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吊坠。”她轻轻说出这句话,“你,信我么?”

    她没有称‘您’,只是一个‘你’字,有些红肿的眼睛第一次无助地凝着他,没有退缩。

    “朕信你。但,朕想知道,你能记得的事究竟有多少?”他脱口而出‘朕信你’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思忖。

    “听阿娘说,三年前,岭南附近发生过一场不算大的地动,也是在那地动时,嫔妾随阿娘阿爹逃亡途中,感染了风寒,继而记不起之前的事了。可——”她想说什么,还是噤了声。

    她想说,阿爹阿娘一定是她的父母,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有些感觉却是很微妙的,譬如,她醒来后,对于周遭的一切是陌生的,包括连最基本的采茶都忘得一干二净。

    却同时,又对一些事很是熟稔,譬如**,譬如起舞。

    甚至,对一些其他的事有着莫名的恐惧,例如骑马,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马时,她都会很怕。

    “或许朕该传你父母再进宫,那这一切,应该就会很清楚了。”他沉声说出这句话。

    纵然,今日他召蒹葭的父母进宫,不过就是一次试探。只是,彼时的试探,是对蒹葭的。

    “您其实已经知道了,我所谓的‘真实身份’,是么?”她轻轻问出这句话,心底,却很怕。

    她怕的,不是这所谓的真实身份是否能接受。

    而是,她怕,一切到头,又是一场谁的谋算。

    他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也因为听得懂,让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作为帝王,那步谋算他在确定后,不得不做。

    而作为另一个身份,他不知道,是否还能毅然决然地去做。

    “皇上,您想做什么,就做吧。臣妾愿意配合皇上做一切事。这本来就是皇上册封臣妾为钦圣夫人的用心,不是么?”

    哪怕不知道是什么谋算,她只轻声说出这句话。原来,她真的陷了进去。

    “你愿意信朕吗?”他问出这句话,也是随心去问。

    用心?是啊,这是他的初衷,却是真的用了心。

    “臣妾不论什么时候,都愿意信皇上。”话语出唇,她的心猛然被砸了一下,生疼生疼,她确定,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句话,可,为什么,却是那么熟悉,也那么让人疼痛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地说,“请皇上,传臣妾的父母觐见罢。”

    他略低的眸子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刹那变化的神色,只牵起她的指尖,吩咐:

    “小邓子,把画像取来,宣钦圣夫人父母觐见。”

    “是。”恭候在殿外的邓公公应声道。

    画像很快就被取来,而蒹葭的父母因出了宫,一时还没有带到。

    千湄将画像展开,垂挂在殿内的横柱上,复退出殿去。

    画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任何人只要一眼,便能发现,这女子俨然正是蒹葭,只是画像上的她,着了骑装,却梳着垂髻,明眸善睐,巧笑嫣然。

    而现在的她,却是比画像上的自个,少了几分洒脱,多了几分成熟;褪去几分青涩,添了几分妩媚。

    她不自禁地走近画像,仿似想从画像中寻觅到些许什么,她的手抚过画像,脑海里,却仍是一片空茫。

    “这是觞帝给朕的画像,让朕把画像中的女子交还予他。”西陵夙徐徐说出这句话,每一字的说出,他的语音就缓一拍,蒹葭抚过画像的手就滞一次。

    “画像中的女子是圣华公主的妹妹,白露公主奕茗——也是和觞帝有婚约的女子。”

    只是,再如何,这句话都是要说完的。

    “所以,皇上要把臣妾弃予觞帝?”她的声音轻柔,但一个‘弃’字分明泄露了她的心思,只是,下一句,她却又将心思悉数地藏了起来,一如初进宫时那般,“不论怎样,皇上决定的事,臣妾都愿意去做。”

    身上开始发冷,她知道,风寒没有退尽,再经过这样的折腾,又怎会好起来呢?

    可现在,她不能让那个自己的难受显现出来,包括心里的难受都不能。

    她的手骤然收回,转身,凝向西陵夙:

    “臣妾不记得从前的事,但即便臣妾是这所谓的白露公主,臣妾认的夫君,也只有一位。永远都不会变。”缓缓说出这句话,唯有这样,她才能让自个心里的难受稍稍好点,这样,才能继续撑下去。

    西陵夙只是沉默。他能说什么?

    其实,这一次,不止是为了帝王的千古基业,更是为了那些子民,都不容他去回避这一件事。

    也是第一次,这件事,让他不能淡然处之。

    “皇上,何老爷和夫人到了。”殿外,传来邓公公的声音。

    蒹葭的手在袖笼下微微收紧,她反咬了一下唇,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距离真相或许只有一步,竟是让她这么怕。

    “宣。”西陵夙仅是说出这一字。

    邓公公识趣地出去宣蒹葭的父母,自个在蒹葭父母进殿后,却是关阖上殿门,并不入内。

    蒹葭的父母此刻明显是有些许战兢的,跪叩行礼,平身起来时,西陵夙已然问道:

    “朕有一事想请教二老,朕听闻,三年前,岭南地动,导致钦圣夫人感染重病,病愈后,钦圣夫人就记不起先前的任何事,是这样吗?”

    这一句话,从帝王口中说出来,是极其客气的。

    “是。事实正是这样,那场地动后,由于急于逃命,娘娘自幼体质又孱弱,感染了一场风寒,又延误了治疗,后来,找了大夫,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救回时,娘娘就”

    “这件事,朕还是今日晚膳,才从夫人这得悉。只不知,岭南地动的时,二老居于哪?当日岭南地动,平洲以西的小城受到波及最甚,大多百姓被埋于地下,不知二老是否正是那里人士?”

    这点,本来,他调卷宗后,就已清楚,但,彼时,却没有想更多。

    或许,对她,他真的有些什么地方,是对别人不一样的罢。

    “正是,奴家随夫君那时正在兴州经营小本买卖,没曾想,就遭到了那样的地动。幸好,苍天有眼,仍让奴家一家四口逃了出来。”

    这样的措辞是无懈可击的,毕竟,地动后,大部分镇民悉数被埋,活下来的,又迁徙往其余的地方,本来知府衙门里存着该城百姓的名册,也由于地动,使得名册都悉数毁于一旦。

    对于那部分的百姓身世和下落,无疑就成了一笔永远难以算清的糊涂账。

    果然,是完美的。

    可,百密终有一疏。

    “朕听闻,兴洲那边有着独特的民风,但凡妇人皆是三寸金莲,可,朕的钦圣夫人,却并非三寸金莲,只不知是二老当时疼惜夫人的缘故,还是其他呢?”

    西陵夙在笑,笑着问出这句话,语意却是肃杀的。

    蒹葭的阿爹唇角抽搐了一下,才要答些什么,却是蒹葭的阿娘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奴家只是寻常百姓人家,自然比不得大官大户的,女孩子都得是要下地干活,若缠了那金莲,恐怕是不适宜的。”

    听上去,这话回得很妙,可,蒹葭的阿爹却从西陵夙薄唇微扬起,心知不妙。但,已然来不及了。

    果然——

    “是吗?但,朕的夫人还有一事颇是奇怪,既然要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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