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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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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病对帝宫内争宠失败的嫔妃来说,是最常见的一种病。

    染上疯病,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在前朝亦屡见不鲜。

    只是,茗奴早趁着西陵夙大婚,同样潜逃出冷宫,疯癫的玲珑错杀了千湄。

    如斯,茗奴是戴罪潜逃,玲珑也得了最好的处置罪名。

    可谓一举两得。

    而,就在刚刚,传来了,皇后汝嫣若因大礼未成,自愿褪下中宫的凤冠霞帔,还归太师府。

    如此,她就等于成了这宫中最尊贵的女子——

    胥淑妃。

    即便,西陵夙驾崩,即便,因着泥石流尸骨无存。

    都不要紧。

    哪怕,西陵夙在,给她的,都仅是假惺惺的恩宠,她又何必为他伤怀呢?

    而谁得罪她,就得死。

    譬如太后,说什么报仇,可笑!

    斗到最后,还是间接死在了她的手上。

    对于得罪她的人,她绝不容许还苟延残喘活着,哪怕,以另外种隐姓埋名的方式活,都不允许。

    谁依附她,就能得到更多。

    譬如邓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

    “淑妃娘娘,您看对德妃的处置该如何是好?”

    此时,邓公公躬身在她跟前,禀问出这一句。

    海公公对没有护全圣驾一事耿耿于怀,只辞去内侍省总管的职位,这一职如今,恰是由邓公公代执的。

    她和邓公公同样是代执,不同的,就是身份,她的代执很快就将成为正式,而邓公公无论代执还是正式,却终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一如现在,她只眉尖稍扬,邓公公立刻会过意来,忙自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奴才该死,怎还唤什么德妃娘娘,该是对那玲珑罪人,如何处置才好?”

    “这宫里,本来事就够多了,那玲珑纵是罪无可恕,好歹也伺候过皇上一场,既如此,就按着祖制,殉葬罢。”

    “是,奴才谨遵娘娘口谕。”

    按着祖制,对没有诞下子嗣的嫔妃,若犯有过错,或是自愿,就是殉葬,其余的,便是往那慈云庵落发为尼。

    如今,哪怕看似显贵,可,她毕竟也是没有子嗣的嫔妃。

    而她自然不甘如此的。

    只转了眸华,邓公公早识得她的眼色:

    “筱王妃已在殿外候着,娘娘是现在就召她进来吗?”

    “传。”

    “是。”

    筱王妃本是她的堂姐,在这样的时刻,入得宫来见她,自也是妥当的。

    只借着这妥当,行的,却是另有计较的事。

    当然,这另有计较的事,她只许成功,不容失败!

    唯有成功了,她才能笑着看这后宫中,所有昔日跟她共分过一个男人的女子,走向欲哭无泪的末途。

    现在,她瞧见筱王妃步进殿来,忙从殿上下来,伸手扶起正要行礼的筱王妃:

    “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谢娘娘。”筱王妃由她虚扶一把,她顺势牵起筱王妃的手,同往那凉榻上坐下。

    “既然是自家姐妹,客套的话,本宫就不多说了,眼下的情势,想必姐姐在王府也都听闻了吧。”

    “是,嫔妾略有耳闻。”

    “皇上英年早逝,没有留下子嗣,眼见着,前朝为立谁做皇上,必是一番剑拔弩张,听说,筱王也在举荐的名单中呢。”

    “嫔妾不求王爷能有多大建树,只愿夫妻琴瑟和鸣就好。”筱王妃听得出这一语背后的分量,忙带着几分撇清地道。

    “本宫和你自幼也在一起玩耍,当然知道你的秉性,也正因为深谙你的秉性,才唤你前来,筱王若是能被推举为帝,自是好的,毕竟,从此君临天下,万民敬仰,可对你来说,或许面对的,就是和六宫三千粉黛共分一位夫君,这种分享,和王府如今仅有区区几名侍妾的分享却是不一样的。本宫是过来人,深知这种分享是何其无奈,也是何其辛酸。你是本宫的堂姐,从你我的姐妹情分上,本宫不希望你踏上本宫的后路,退一步讲,也是求你成全本宫这后路的海阔天空!”

    说罢,胥贵姬站起,只跪在筱王妃的跟前,这一跪,仅让筱王妃措手不及: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嫔妾受不起啊。”

    筱王妃说着,就要去扶胥贵姬,胥贵姬却是不起来,只双手反抓住筱王妃的臂端,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地道:

    “你受得起,倘若你的孩子成为未来的帝王,你就受得起本宫这一拜!”

    这一语出,筱王妃是惊愣的,惊愣中,胥贵姬的话语在她耳边继续响起,犹如那噬咬心的虫子般,一点一点的蚕食她起初还有些许的抗拒:

    “筱王登基为帝,必会分薄你们的夫妻情分,到头来,或许,你什么都求不得,你的孩子,哪怕是长子,亦未必能一路顺畅地成为下任帝王。可,若你愿意将孩子过继给本宫,那本宫保证,他就会是坤国下任帝王,本宫只是他的养母,你却是他的亲生母亲,养育之恩,总不及亲恩,你的地位在王府,终不会因着王爷的缘故,有丝毫损及,纵然,这孩子,从此不能在你身边长大,但,你还年轻,只要筱王心在你这,再要一个孩子,亦是易如反掌的。”

    那些许的抗拒随着胥贵姬的这番话,只化成无力地苍白。

    不可否认,胥贵姬的话,是具有诱惑力的。

    也足以让筱王妃动摇。

    只要这些,就足够。

    胥贵姬眼底浮起微微的意色,眸光稍转,胥司空早已恭候在殿外。

    剩下的,交给她的这位父亲去做就够了。

    毕竟,胥氏一族,以父亲位尊,她晓以情,父亲晓以利,如此,还怕筱王妃不就范吗?

    她顺着筱王妃的叠声:

    “娘娘,嫔妾受不得,您快起来,快起啦啊。”

    终是缓缓站起,今日,帝宫的天,却是分外地好。

    她喜欢这种天,哪怕,这天不过是被帝宫重重红墙围起来的,望不到多远的回字形天,却是她能拥有的明媚。

    当然,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有闲情能领略到天色的明媚——

    范挽的手捂住胸口,目光无神地凝着外面,好像整个天,因为西陵夙的驾崩,就轰然倒塌了。

    接下去,迎接她的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怕,很怕。

    哪怕,她平素在宫里,一直是谨小慎微的,可,因为没有子嗣,遵着祖宗的规矩,当权的人定是会让她出家的。

    她不想出家。

    对着那些尼姑,每天青灯古佛地度过这一辈子,她根本无法想象。

    因为那些谨小慎微的性格,不过是彼时为了在宫里生存,所必须的伪装。

    并非她真实的本性。

    真实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在寂寥清冷中度过余生。

    哪怕活不到万民敬仰,可寂寥清冷的日子,让她只要一想起,胸口就会难受得厉害。

    可,眼下,还能怎样呢?

    “怎么,你看上去很怕的样子?”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她没有转身,因为,知道男子是谁。

    男子,正是银鱼。

    哪怕数日前,范挽就摒退所有的宫人,除了每日三餐,只说在潜心诵念佛经。

    所以,不用担心,任何宫人会发现银鱼此刻站在她的身后。

    但,彼时,这个诵读佛经的理由,现在,却是快成真了。

    真可笑。

    然,现在,她却是笑不出来。

    原本以为,银鱼的到来,会是一种转折,但,眼下看来,却并非如此——

    数日前,银鱼突然投奔于父亲的,手执未晞谷的枫叶令牌,让父亲安排他暂时歇下。

    而无独有偶,在获悉父亲准备于皇上大婚之日,安排奕茗脱离宫中时,银鱼竟说,可以效力。

    她的父亲自然对银鱼的话深信不疑,遂安排银鱼进入那舞狮队,但,实际,银鱼只避入了她的寝宫。

    她和银鱼,在入宫前,倒也算是旧识。

    父亲和未晞谷的联系,最早通过的就是银鱼,当然那个时候,父亲只是按着谷主需要,在民间寻访一些难得的药草,再让银鱼带回谷去。

    算起来,银鱼也是彼时,她认识的第一名男子,可惜,她对这样的男子是根本不会动心的。

    只是,银鱼却对她动过心。

    而她选择了疏远。

    因为不想纠缠,也因为她注定是要进宫的人。

    那银鱼也是条汉子,察觉到后,自此,直到她进宫,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一次,距离上次想见,是阔别了几年,这几年间,亦是她寂寥的几年。

    她不知道,银鱼最初的目的是否其中一点是因为她。

    她只知道,银鱼瞧出了她的不开心,并且愿意去为她分解这不开心。

    譬如,和她合计后,做出逆转他父亲欲救奕茗出宫的行事。

    包括,在她将奕茗引出冷宫后,由银鱼将心智最弱,对奕茗明显敌势的玲珑,催眠后,让其往冷宫,杀死千湄,制造出是奕茗一心想要逃跑的假象。

    再扮做谷主,利用所谓的铭牌,彻底断了奕茗的念想,也将奕茗引到西陵夙必然会出现的地方。

    奕茗哪怕对谷主的身份会有怀疑,但,那铭牌总是真的,虽并非未晞谷原来的那块,可,原来的那块铭牌,都是银鱼负责制做的,眼下,重做一块,自然是和那真的完全一致。

    如此,奕茗再不会起疑,只会视西陵夙为仇敌。

    而西陵枫再如何爱这个女人,总归是容不得这样的叛离。

    这样的部署,在父亲那边,也是能交代的。

    只告诉父亲,大婚那晚出了变故,奕茗逃出冷宫即被西陵夙察觉,至于那银鱼眼见行动失败,只能另外想法子带出奕茗。

    这话,不算是欺骗,纵然实际情况是,奕茗在这样的情绪下,被同样情绪的西陵夙撞到,莫过是灭顶之灾吧。

    可,没有想到的是,真正遭遇灭顶之灾的,竟是西陵夙。

    而那奕茗,却凭着一块被邓公公说成是假的令牌,逃出了帝宫。

    逃出帝宫,纵是带着私逃的罪名,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奕茗恰还是比她的下场要好。

    只要不被宫里人捉到,自然是好的。

    一念至此,她的手不可遏制的瑟瑟发抖起来。

    银鱼在她的身后低缓地道:

    “我可以带你出宫。”

    声音低暗地说出这句话,她终是回身,望向银鱼:

    “别痴人说梦话了。”

    “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哪怕,我再回不了未晞谷,可我的武功造诣却一定能胜过历代的谷主,到那个时候,天下之大,你想去哪,都可以,哪怕不在皇宫,你——”

    “不要说了,我不可能和你出去,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怎样,这帝宫,就是我范挽的归处。”依旧断然地拒绝道。

    这数日间,银鱼是和她朝夕相对的,可这朝夕相对并不能改变什么。

    除了每日三餐,他会回避给送膳的宫人,其余时候,却能随意在内殿行走。她清楚,银鱼该是在修炼什么武功,每天子时后,总有三个时辰,他会避入更衣室,那时,是她都不能去瞧的。

    而不管怎样,她做不到离开这帝宫,哪怕,这里对她意味的,只是禁锢,可,她却宁愿在这禁锢下绽开她的美好。

    她生来就是要成为宫里的女人,这,不是她父亲强加给她的命,是她自己憧憬的生活。

    “好,既然你认定了这是你的归处,我也能帮你脱离眼前的境遇,只要你现在有身孕,一切的问题自然就都不是问题了。”银鱼的目光深邃,只幽幽说出这一句话。

    这句话,不啻是让她惊愕的。

    是的,假如她现在腹中怀着孩子,不管是谁的,那至少,接着西陵夙在出事前,临幸她的记录,她亦能活下来。

    但,她没有。

    其实,算算时间,也不可能有。

    那要多大的孩子啊,按着西陵夙最后一次临幸的记录,如今,都起码要五个月了。

    可,在那一刻,她竟是期待能有身孕的,原来,她始终也是个痴人。

    “你要什么?”鬼使神差的,她问出这一句话。

    短暂的惊愕过后,她骤然清明起来。

    银鱼是未晞谷的人,自是精通医理的,哪怕是假怀子嗣,对银鱼来说,都该不会很难。

    可,这次的假冒,却是要假冒五个月大的身孕。

    隐瞒到现在,还有理由可编,但这肚子,又怎去装呢?

    “我要的,很简单,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但我不喜欢强迫别人。”银鱼只说出这一句。

    就在刚刚,眼前的女子,让他发现了另一种可能,这么多年来,做了这么多处心积虑的部署,包括让同时入门的是姐妹相残,为的,不就是减少通往未晞谷谷主位置的障碍吗?

    是的,他为了成为未晞谷的谷主,才会千方百计拜香芒为师。

    因为未晞谷三个字,在很大的程度上,代表了医术最高的境界。

    而只有未晞谷下任谷主,才有资格阅览历任谷主留下的珍贵手札。

    那些手札,便是世间最珍贵的医典。

    他本出生在医药世家,小时候,由于祖父没有办法医治好先帝最宠爱的皇贵妃的病,先帝一道圣旨,将其腰斩。

    他的同族兄弟都对医术有了莫名的恐惧,而作为百姓的他们来说,亦不可能试图去向帝王报仇。

    也在那之后,他们的家业一落千丈,说到底,是祖父学医不精,最终连累了全府。

    后来,在母亲于穷困潦倒中病去后,母亲最后的愿望,是他能重振门楣。

    可,他知道,不是做得越好,机会就越会降临到身上。

    因为,在以前,庶出的他,再努力,亦从不被祖父所器重。

    但,他却是想在医术上有所突破,让人人日后都知道,他,是医界不可超越的神话。

    在做到最好的同时,不放过任何一个铲除掉身边拥有同样机会的人,则是实现目的必不可少的一条捷径。

    然,这么多年,即便铲除喜碧、紫霞等人,却还是抵不过后来居上的奕茗。

    只因奕茗是谷主萧楠唯一的弟弟子,注定,年龄最小,却最得谷主器重。

    他原以为谷主是不收弟子的,原来,竟还是会破例。

    幸好,奕茗很快就被她的父亲带走,那时,他是欣喜的,除了在香芒跟前表面优越好,在萧楠跟前,更是竭力表现,毕竟,萧楠很快成了觞国的国师。

    可,到头来呢?

    在两年前,当奕茗重新回到未晞谷时,所有的光芒,又笼罩到了她的身上。

    甚至于,他发现,奕茗不是谷主,却能浏览那些珍贵的手札时,他怎能做到不计较呢?

    虽只待了两年,她便再次被西陵夙带走,也在彼时,他瞧得出萧楠的身子愈渐不支起来,开始闭关。

    纵观谷内,师父香芒早队谷主之位无意,奕茗远在帝宫,有能力继承下任谷主之位的,似乎也唯有他了。

    但,随着,西陵夙派人前来,奉上一枚密丹,再次让他陷入了无望中。

    密丹的功效,哪怕原本不知道,却是偷听了师父和谷主的话,终是清楚的。

    不仅能让腐朽之人,起死还生,更能增加武功数倍。

    有了这密丹,萧楠的身子应该能康复,那他呢?

    却在这时,天助他也,闭关的萧楠显见发生了意外,在师父急命他将密丹奉上时,谷内又发生被攻击之事,他终于选择了私吞,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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