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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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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破月来花弄影”出自《天仙子》,通过描写庭园楼阁之景,抒发伤春自伤之情: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
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
往事后期空记省,沙上并禽池上暝。
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
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明代杨升庵对此词的评价甚高:“景物如画,画亦不能至此,绝倒,绝倒!”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也赞道:“云破月来花弄影,着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
这首词在当时也是传诵一时,广受欢迎。因名气太响,又给张先添了个“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的绰号。一次,尚书宋祁有事找他,一到张府,就教门人传话曰:“尚书欲见‘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肯乎!”
宋祁曾作一首《木兰花》,以“红杏枝头春意闹”一句,名动一时,被世人称作“红杏尚书”。
当张先在屏风后听到宋祁的声音时,也觉好笑,马上走出来,边走边高呼:“哈哈,莫非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到了?”两人一时相见恨晚,摆酒尽欢。
张先一生安享富贵,未居高官,亦未遭贬;加上性情疏放,为人“善戏谑,有风味”,诗酒终年,留下很多风流故事。他是个崇尚及时行乐、追逐“一夜情”的“花心文人”,与后世那些动辄愁眉、凄苦困顿的“牢骚文人”完全不一样。
《历代词话》载,张先有一次去玉仙观,路上偶遇美女谢媚卿。虽然是初见,但一个是声誉鹊起的风流词人,一个是风月场里的花魁,两下闻名,“一见慕悦”。两人简单攀谈几句,“目色相接”,眉来眼去,象《西厢记》里的张生和莺莺一样,很快就许下了“西厢之约”。事后,张先特写了《谢池春慢 玉仙观道中逢谢媚卿》词,以叙一时之艳遇:
“缭墙重院,时闻有、啼莺到。
绣被掩余寒,画阁明新晓。朱槛连空阔,飞絮知多少?
径莎平,池水渺。日长风静,花影闲相照。
尘香拂马,逢谢女、城南道。
秀艳过施粉,多媚生轻笑。斗色鲜衣薄,碾玉双蝉小。
欢难偶,春过了。琵琶流怨,都入相思调。”
另一首著名的《一丛花令 伤高怀远几时穷》,也来自他的“猎艳”故事。
张先年轻时,曾疯狂地喜欢一个小尼,定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是,庵里的老尼非常严厉,把小尼关在池塘中一小岛的阁楼上,不准他们相见。这可难不到张先,他让小尼在墙头放张梯子,自己在夜深人静之际,偷偷划船过去,登上梯子,翻过墙头,溜进屋子,天亮之前再悄然离开。这样约会了多日,老尼竟未发觉。后来,张先或许是想科考,或许是怕日久暴露,或许是有了新欢,不再来赴约,并杳无音讯。小尼望断秋水,“日日思君君不至”,郁郁成疾。张先对这一段偷情经历,也十分怀念、引以为豪,填了一首《一丛花令》: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
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濛濛。
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
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
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此词以小尼的口吻,抒发在他离开后独处的相思和惆怅。结尾三句,“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化用李贺《南园》诗中“可怜日暮嫣香落,嫁与东风不用媒”之句,将小尼的心态刻画得极为细腻,生动地表现出对青春的珍惜、对爱情的期盼。
小尼对张先的执着爱情,显然用错了人,因为张先并没有回来;他还在招花引蝶、四处留情,忙得不亦乐乎,哪还顾得上她!宋朝繁荣富裕,风气也开放得很,跟当今一样,偷情“绯闻”是提升知名度的绝妙题材,这首《一丛花令》一时大红大紫,张先在笙歌如烟的风月场所更受欢迎。
欧阳修小张先17岁,听人传唱这首词后,非常喜欢,一直想结识他,但苦于没有机会。后来,张先主动去拜访欧阳修。欧阳修在屋里听到门人通报,惊喜过望,顾不上倒穿着拖鞋,就匆匆忙忙地奔出去迎接,边奔边笑道:“哎呀,‘桃李嫁东风郎中’到了,快请进!快请进!”这次相逢,不仅留下一段“倒履迎客”的佳话,还使张先又获得一个“桃杏嫁东风朗中”的绰号。
治平元年(1064),74岁的张先以“尚书都官郎中”致仕,以后优游杭州、湖州之间,放舟垂钓,与歌妓舞女唱和,吟咏自乐。虽然年过七旬,张先仍颇具“情场魅力”,令众多歌女为自己争风吃醋。《后山诗话》记载,一位名为“靓靓”的歌妓,看到张先给所有姐妹都写了词,却漏掉了自己,顿生闲闷怨恨之气,特作诗云:
“天与群芳十样葩。独分颜色不堪夸。
牡丹芍药人题遍,自分身如鼓子花。”
以此观之,张先在感情世界里洒脱行走,已经不是一般的“花花公子”,而是修炼到了“鲁智深”的大境界,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关于张先在宋词史上的地位,清末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里,认为“张子野词,古今一大转移也”,并把他捧上了天,云:“前此则为晏欧、为温韦,体段虽具,声色未开;后此则为秦柳、为苏辛、为美成白石,发扬蹈厉,气局一新,而古意渐失。子野适得其中。”《词学通论》也继续这种观点,把他说成了不得:“(子野)含蓄不似温、韦,发越亦不似豪苏腻柳。规模既正,气格亦古,非诸家能及也。”
作为一个身处宋词由兴起到辉煌时期的风云人物,张先与晏殊、欧阳修、宋祁、王安石等众多名家都有交往,他的词在士大夫贵族中传唱不衰,也影响了很多后人。南宋“醇雅”派的姜夔,走的就是张先的路子,并推陈出新,《词洁辑评》云:“(子野)白描高手,为姜白石之先驱。”
苏轼作词,也受过张先指导。苏轼比张先小46岁,在任杭州通判时,曾与退休在家的张先来往密切。一次,两人在杭州西湖上游乐,突然飘来一叶小舟,一个三十出头的美貌少妇坐在船头,怀抱古筝求见。张先以为又是自己的艳遇,乐得合不拢嘴。不料美女却是来见苏轼的,柔声道:“我很早就闻听大苏先生的才名,一直仰慕不已,可惜已经嫁人,无缘来见您。今日听说先生在此,就顾不得妇道了,想弹一曲古筝以表心意,并请先生赠送一首小词。”
苏轼很惊讶,也很感动。张先很失望,但转瞬就高兴起来。仗着自己是老词人,张先还很热情地指点苏轼作词。美女弹完古筝,苏轼就作了一首《江城子》赠送: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
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
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
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后来,张先病逝,苏轼还不胜悲痛,作了一篇《祭张子野文》,在文中深情地说:“我官于杭,始获拥彗,欢欣忘年,脱略苛细”。“脱略苛细”,则承认张先曾帮自己修改润色、斟字酌句;“拥彗”,即表明拜张先为师。
在实际的生活中,生性幽默的苏轼经常开张先的玩笑,从未毕恭毕敬地尊他为“老师”,张先也“为老不尊”,不以为意。两人之间,戏谑打趣居多。
张先80岁时,视听尚强,“家犹畜声伎”,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竟以为荣光之事,特地宴请宾朋。苏轼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故意在婚宴上,大声问老头有何感受。张先摇头晃脑,随口念道: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苏轼大概本就准备嘲弄他“老牛吃嫩草”,当即和诗一首: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叠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哄堂大笑,跌得稀里哗啦。从此,“梨花海棠”就成为“老夫少妻”的代名词。
据说,张先85岁时,又娶一小妾,再次大开宴会。苏轼佩服得不得了,又去参加,再做一诗,打趣道:“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莺莺”指的是《西厢记》中的崔莺莺,“燕燕”用的是关盼盼与张建封的“燕子楼典故”。
不料这一次,张先却失去了既往的得意,长叹数声,回诗道:“愁似鳏鱼知夜永,懒同蝴蝶为春忙。”说自己是“愁似鳏鱼”,“懒同蝴蝶”,内心深处,可能是有点惆怅:“此身老矣,享受不了几天艳福啰!得争分夺秒,抓紧享受!”
小传:
张先(公元990-1078),字子野,浙江湖州人。天圣八年(1030),与欧阳修同年进士,因尝知安陆,人称“张安陆”,享年89岁,是中国最长寿的词人,著有《张子野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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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红杏枝头春意闹
嘉佑二年(公元1057年)八月,苏洵携两个儿子赴京科考,苏轼苏辙双双中举,轰动一时,“三苏闻名天下知”。其实,宋朝实行“偃文息武”的国策,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氛围下,在“三苏”之前,就涌现过几对“父子兄弟以功名、文章著闻于时者”,如宋真宗咸平年间的陈尧佐、陈尧叟、陈尧咨三兄弟,宋仁宗天圣年间的宋庠宋祁两兄弟。而宋祁十岁能诗,身材俊雅,文采出众,风流自赏,是当时的佼佼者。
宋祁诗词文俱佳,使他名垂青史的是散文――《新唐书》150卷列传。最初,他和欧阳修一起主编《新唐书》时,喜欢卖弄学问,“有好奇之癖、诘屈聱牙之句”,“雕琢□削,务为艰涩”,欧阳修故意写了“宵寐非祯,札阀洪休”几个字给他。宋祁一见就笑了,道:“不就是‘夜梦不祥,题门大吉’的意思吗?何苦弄得如此深奥艰涩呢?”欧阳修哈哈大笑,道:“老弟,我这不是跟你学的,显示自己颇有学问吗?可这样写,有几个人能看懂呢?”宋祁惭愧而退,对欧阳修十分钦佩,在墓志铭及《治戒》中;说,“吾学不名家;文章仅及中人”。
宋祁的词作虽不多,但词风疏俊、言辞工致、描写生动,亦具特色。最著名的是《玉楼春》,情景交融,表达及时行乐的情趣:
“东城渐觉风光好,
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
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
且向花间留晚照。”
王国维《人间词话》:“红杏枝头春意闹”,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首随意落墨,风流闲雅。绿杨红杏,相映成趣。而‘闹’字尤能撮出花繁之神,宜其擅名千古也。下片一气贯注,亦是动人轻财寻乐之意。”宋祁因词中“红杏枝头春意闹”一句而名扬词坛,被世人称为“红杏尚书”,风光无限。
宋祁早年家境不好,幼年同兄随父在外地读书,日子艰辛,稍长离父还乡,与哥哥宋痒天圣二年(1024年)参加科考。当时的主考官将他定为“状元”,但章献太后刘娥不同意:“做弟弟的,岂能排名到哥哥之前?”于是,将宋痒定为“状元”,而置宋祁为第十名。世人称誉兄弟俩为“双状元”,分别称为“大宋”、“小宋”。
步入仕途的宋祁,富得流油,与同时代的张先一样,是追求奢华享受、主张及时行乐的风流才子。而他生活的时代,正当真宗、仁宗时期,天下太平,繁荣富足,经得起风流才子们尽情寻欢。陆游的《老学庵笔记》记载,宋祁好客,经常在府邸广厦中大开筵席,“外设重幕,内列宝炬,歌舞相继”,宾客们从早到晚,在里面饮酒歌舞,偶然揭开幕布,惊讶不已:已是第二天凌晨了!故而,宋祁府邸又名曰“不晓天”。
《曲洧旧闻》说,宋祁在成都修编《新唐书》,宴会之后,大开寝门,“垂帘燃二椽烛,媵婢夹侍,和墨伸纸,远近皆知为尚书修唐书,望之如神仙焉”,旁人羡慕不已。某日,遇见成都难得的大雪,添加幕布,“燃椽烛,左右炽炭两巨炉”。诸多姬妾环绕左右,宋祁磨墨濡毫,将澄心堂纸草一一展开,缓缓书写,完毕,呵口热气,搓搓双手,环顾诸姬,怡然自得地问:“你们以前在其他人家,可见主人有我如此风雅的?”诸姬自然都说没有。宋祁也知她们是拍自己马屁,就问一位来自皇室宗族的歌妓,道:“你家的太尉遇此天气,是如何的?”歌妓掩口一笑,道:“他嘛,只不过是抱着小炉,看人歌舞,再搞点杂剧,大醉而已,哪里比得上学士这般风雅?”不料,宋祁听了,惊叹一声:“他这模样,也不恶俗啊!”于是,“阁笔掩卷,索酒狂饮”,几乎通宵达辰。以后,就经常如此作派。
因此,宋祁作词,也是表现这种诗酒生活风尚的。除了上面的那首《玉楼春》,这首《锦缠道》也是享誉一时:
“燕子呢喃,景色乍长春昼。
睹园林、万花如绣。
海棠经雨胭指透。
柳展宫眉,翠拂行人首。
向郊原踏青,恣歌携手。
醉醺醺、尚寻芳酒。
问牧童、遥指孤村道:
‘杏花深处,那里人家有。’”?
此词上片写艳丽的春景,下片着重抒发游兴。燕子呢喃,海棠红透,游人如醉如痴。最后三句,化用杜牧《清明》诗中“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句意。
薛砺若《宋词通论》:“在晏氏父子与欧、秦等集中,咏春之作,总不免为离情愁绪所萦绕,而深透着诗人悲惋的意绪。在宋祁与张先的词中,则只见春日之酣乐,令人心醉,如宋祁的《锦缠道》和《玉楼春》词,写春郊之明媚,春意之撩人,均浮现在纸上。”宋祁的春游词,尽见春游的欢乐、丝毫无愁闷,是他追逐生活享受、及时行乐人生态度的自然流露。
但这种“富贵闲人”的生活,如同生活在红楼梦大观园里的公子小姐们一样,也会生出些许“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的忧伤闲愁。如《浪淘沙近》:
“少年不管。流光如箭。
因循不觉韶光换。
至如今,始惜月满、花满、酒满。
扁舟欲解垂杨岸。
尚同欢宴。日斜歌阕将分散。
倚兰桡,望水远、天远、人远。”
热衷生活享受的宋祁除了喜欢春游、吟诗、唱歌、作词外,还喜欢美女,娶了多房娇妻美妾,“后庭曳绮罗者甚众”。《东轩笔录》说,宋祁曾在成都锦江宴饮,偶而觉得微寒,命仆人回家取一“半臂”(大概马甲、坎肩之类),妻妾婢女忙不抵地邀宠,每人拿出一件,仆人竟带给宋祁几十件“半臂”。宋祁望着这一堆“半臂”,茫然无措,大有贾宝玉的痛苦:“唉,林妹妹的最好,但宝姐姐的也不错,晴雯也得罪不起,袭人最是贴心……”思来想去,总是担心厚此薄彼,一件也不敢穿,咬着门牙,忍着寒冷,哆嗦着回家去了。
但宋祁似乎还嫌美女不够,竟将主意打到皇宫去了。《词苑萃编》记载说,宋祁作翰林学士时,某日在京城街上瞎逛,意外碰上了皇宫后妃的车辆,躲闪不及。其中一辆车上,某宫女撩起帘子,娇声唤他的名字:“呀,这不是小宋吗!……”
宋祁听得心怦怦地跳,瞥见宫女的花容月貌,乱了心绪,浮想联翩:“她是皇帝的女人,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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