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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系列第八部 阴阳师--太极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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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
“嗯。”
“花瓣飘落后,会长出绿叶,绿叶到秋天会变色,然后凋落。可是,春天来临时,不是又会开花吗?”
“嗯。”
“不只樱花。梅花也好,繁缕、萱草等野草也好,全部都一样。树木、野草、花、虫、鸟,都同样在季节中逐渐往前推移。”
“嗯。”
“我们可以看见逐渐往前推移的各种物事。”
“的确看得见。”
“我们可以看见盛开的樱花,也可以看见飘落的樱瓣。可以看见绕着花飞舞的蝴蝶,也可以看见鸟。可是,晴明啊……”
博雅将酒杯搁在窄廊,用力继续说:“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所看见的,其实不是季节。”
“嗯。”
“我们只是看见盛开的樱花、飘落的樱瓣、飞舞的蝴蝶,以及鸟。”
“的确如此。”
“你听好,晴明,这天地间,有个我们看不见的巨大之物在移动。”
“嗯。”
“樱花会盛开又飘落,正是那巨大之物移动的结果。虽然我不知道该称呼那物事为季节或春天,还是称为时序,
但是,正因为我们看得见樱瓣飘落,所以我们才知道有某巨物在移动吧?我们是藉由花、
虫及一些可以看得见的小东西的动作,才得以知晓天地间那巨大之物的变化。”
“……”
“我就是对这点感到不可思议,晴明……”
“原来如此。”
“刚刚看着樱花时,我就是在思考这件事。”博雅说毕,再度伸手取酒杯。
“说真的,博雅,我很想让那些朝暮只会念经的和尚,听听你刚刚说得道理。”
“和尚?”
“你刚刚说的,和咒、佛法的道理完全一致。”
“别讲下去了,晴明。”
“为什么不准我讲?”
“因为你打算开始讲咒的道理了。只要你一讲起咒,我就马上头昏脑胀……”
“是吗?”
“被你称赞固然高兴,可是……”
“可是什么?”
“当你提起咒时,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在嘲弄我。”
“会吗?”
“会。”博雅满怀信心地点头。
晴明看了一眼博雅,感慨万千地说:“果然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
“没错。并非每个和尚或阴阳师都理解物事的道理。能否理解物事的道理,因人而异。
博雅,你既非和尚也非阴阳师,却有能力自然而然地理解这些道理。”
“是吗?”
“对了,说到和尚……”
“怎么了?”
“明天我得到叡山一趟。”
“喔?”
“常行堂附近的杉树林中有座祥寿院,你知道吗?”
“一时想不起来。”
“那是往昔最澄和尚为了能每天专心念经,特地建造的寺院,现在仍有三四个和尚。”
“那有怎么了?”
“听说,那儿来了个怪和尚。”
“怪和尚?”
“嗯。”
晴明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
事情是这样的。
四天前,仁觉与英德在祥寿院念经。
出来他们,祥寿院还有另两名和尚,但他们正好出门办事,寺院内只剩仁觉和英德。两人念的是《般若心经》。
这时,突然有个和尚跑进来。在两人背后呼唤:
“请问……”
“请问……”
“请问……”
两人停止念经,回头一看,发现有个和尚站在眼前。
那和尚衣着褴褛,也许是件僧衣,看上去却像块破布。如果几十年都未曾洗涤且持续穿着同一件僧衣,或许就是那样子。
年约四十,但讲的话却很奇妙。他问两人:“义然在吗?”
仁觉与英德互望了一眼,回说:“这儿没这个人。”
“那,明实在哪里?”和尚又问。
两人依旧没听过这名字。于是仁觉反问:“我们不认识这两位僧人,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惠云啊,你们不认识我?”
两人回说不认识,那自称惠云的和尚逼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惠云吐出的气息中,隐约可闻到某种果实的香气。可是两人闻不出是何果实。也或许是错觉。
“现在的主持是哪位?”惠云问道。
仁觉说出主持名号,惠云却双手抱头说:“我没听过这名字。”
总之,两人先让惠云坐下来仔细说明事由,原来事情过程如下。
三
半个月前,惠云到熊野办事。办完事后,归途路经吉野。
刚好是樱花盛开时期,惠云打算观赏吉野的樱花后再回京城。
熊野到吉野间,走的是山中小径。惠云手持橡木杖当拐杖走。
走出大峰山山坳,即将抵达吉野时,惠云在山中闻到酒味。
怎会有酒味?
停住脚步后,耳边又传来击打某种坚硬东西的啪哒啪哒声。
循着声音与味道的方向前进,眼前出现一株老山樱,树枝上野樱盛开。
樱树下,两个老人隔着树墩相对而坐,正在对棋。
他们在树墩上搁着棋盘,各自坐在折凳上,彼此啪哒啪哒下着黑子与白子。另有看似盛着酒的酒瓶。还有两只酒杯。
棋盘一旁有干枣子,两老时时伸手取枣子到口中。两人口中嚼个不停,看来是因为正在吃枣子。
偶尔会别过脸,呸一声吐出枣核。
白发、白髯的两个老人,身上都穿着看似大唐式的道服。
惠云也喜欢下棋。于是挨近两人,站在一旁观棋。
黑子、白子数量相同,两人势均力敌。
“别说,别说。”
在一旁观棋,脑子会浮出种种棋路——那边应该那样下比较好,这边应该这样下比较好。惠云不自禁想脱口而出。
“别说,别说。”白子老人似乎看穿惠云内心。
“你有空在这儿看别人下棋吗?人生可是很短暂的。”黑子老人说。
然而,惠云还是继续在一旁观棋。
如果一方的酒杯空了,惠云便在那酒杯斟酒;另一方空了,他也帮另一方斟酒。
“嗯。”
“嗯。”
两老只是应了一声,举杯喝着惠云斟的酒。樱瓣在头上纷纷飘落。
惠云判断白子老人应该会以一目之差,赢得这局棋。
若如此继续下去,白子老人可以赢一目。
下一手,只要在那边下白子……
可是,白子老人竟啪哒一声,在别处搁下手中的白子。
“啊!”惠云不由自主叫出声。
“呵呵,”
黑子老人喜形于色,将手中的黑子搁在惠云本认为该搁白子的地方。
“哎呀。“白子老人凝视着刚搁下的黑子,呻吟起来。
“嗯……”
“嗯……”
白子老人额上不断淌下汗水。
“嘻嘻。”黑子老人一直抿嘴嬉笑。
“喂!”白子老人望向惠云,“谁要你在一旁乱讲话?你看,害我输了这盘棋!”
这完全是找喳。惠云的却叫出声,但他是在老人搁下白子后才出声。
“话不能这么讲……”惠云想辩解。
“还争辩?因为你叫了一声,才让北斗那家伙察觉我下错了。如果你不出声,还可以挽回局势。”
“喂,南斗,不管这小子出不出声,我一开始就察觉了。别将自己的失败推到别人身上,太丢脸了。”黑子老人道。
“哼哼。”白子老人闭嘴哼了两声,“总之,这小子就是多嘴。”再瞪着惠云。“我要塞住他的嘴!”
白子老人抓起一粒枣子,伸手硬塞入惠云口中。
惠云口中满是枣子的果实味。
“听好,可别吐出枣核!就那样一直含在口中!”
白子老人看惠云吃掉枣肉,将枣核含在口中后,仍满面通红,忿忿不平……
“哼!”
“哼!”
“死心吧,死心吧,这场棋局,我赢了。”黑子老人说。
“都是你害我输了这盘棋!”白子老人依然怨恨地望着惠云。
“下一盘在赢过来不就行了?”
“好,那就千年后吧。千年后等我赢了棋局,再来看你捶胸顿足的模样。”
“哼。”
“哼。”
两人脚底下同时卷起白云。
乘着白云,两个老人轻飘飘地浮在半空。
“千年后见。”
“千年后见。”
两人互相道别,高高升在上空,眨眼间,白子老人便乘着白云往南方飞去,而黑子老人则飞向北方。
惠云一人留在原地。他目瞪口呆地仰望老人消失的天空。
看样子,自己是看了一场非现世人所下的棋局。
啊呀,这真是一场诡怪奇谲的经验。惠云欲拿起脚底下的橡木杖,却发现那杖子不知何时已腐朽般地粉碎了。
惠云空手穿过吉野,进入京城,回到叡山祥寿院一看,只见两名陌生的和尚正在念经。
于是,惠云向两名和尚搭话——事情似乎就是这么来的
四
仁觉与英德查了种种资料,得知五十年前,确实有位名为惠云的僧侣待在祥寿院。
惠云所说的住持,也的确是五十年前的住持。而义然与明实,也都是五十年前的叡山僧侣。只是,他们都已不在人世。
至于“惠云”这名僧侣,据说五十年前刀熊野办事后,便再也没回到叡山。
“那个惠云就是我。”自称惠云的和尚如此说。
然而,惠云为何在五十年后回来了?
以惠云自身的感觉来说,他只是出门到熊野一趟而已,离开叡山还不到一个月。况且,惠云的年龄也跟当初出门时一样。
若是真正的惠云,实际年龄应该将近百岁了。但左看右看,惠云的容貌只不过将近五十岁。
是有人佯装惠云?或真是惠云本人?
如果这人真是惠云本人……
虽然俗话说天界与俗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不同,但一般是说天界的一日等于俗界的一年,或顶多三年而已。
“总之,他们是乘着白云飞去的人,应该是仙人或天界的人吧。我凑巧闯入他们下棋的现场,
自以为只有一时辰半的功夫,其实在俗界已过了五十年的光阴吧?”惠云说。
“就算如此,也真是怪事一桩。”
不但本人,连别人也认同这种说法,于是惠云便留在祥寿院了。
五
“原来如此。”博雅点头说,再望向晴明。“这事真的很怪,不过,也有可能发生吧。”
“他遭遇了北斗星和南斗星下棋的现场,当然有可能发生那种事。”晴明爽快地肯定。
“晴明,你是说,北斗星和南斗星?”
“根据惠云大人所说,持黑子的应该是北斗星,持白子的则是南斗星吧。”
“可是,先不管那事有多怪,北斗星和南斗星真的在吉野附近山中下过棋?”
“别忘了,熊野、大峰、吉野都是灵山,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为奇。”
“可是……”
“既然惠云大人认同他遭遇了此事,那就真的遭遇了此事。人啊,即便在同一场所遭遇同样的事,
也不会有相同的体验。这就看当事人所中的是什么咒,每个人的体验就会有微妙不同。”
“又要讲到咒了?”
“我只是想说,如果让其他然那遭遇同样现场,或许那两个老人,就只是附近的普通两个老人在下棋而已。”
“我听不懂。”
“不懂也无所谓。因为我也不知道真相。”
“可是,晴明啊,为什么你必须跑一趟叡山?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博雅,事情似乎还未解决。”
“什么意思?”
“听说,惠云大人不觉得肚子饿。”
“不觉得肚子饿?”
“他不吃饭。”
无论仁觉或英德再如何劝诱,惠云自从出现以来,始终没进食。
“大概贫僧遇见难能可贵的上人,所以肚子不饿。”
而且也看似不困,夜晚一到便通宵念经。
他总是笑容满面。成天只顾念经。一有空闲,从早到晚都在念经。
“劝他饮食时,他好像偶尔会喝点白开水。唯一肯入口的,也就白开水而已。”
“是吗?”
“还有啊,博雅……”晴明压低声音。
“还有什么?晴明。”
“每当惠云大人喝下白开水后,等他站起来,他坐过之处都是湿的。”
“难道惠云大人失禁了?”
“所以我必须跑一趟,确认一下……”
“有人来拜托你?”
“有。中午,仁觉大人来过这儿。他说惠云大人的样子有点可怕,请我去一趟。”
“有关那种事,叡山那边,不是也有……”
“他们不想让上头的人知道。”
“为什么?”
“和尚也想出人头地呀。”晴明的红唇泛起微笑。
“他们还未向上头报告。趁现在圆满解决的话,就只有祥寿院的和尚知道这件事。如果置之不顾,
万一发生什么问题,会影响他们的前途。”
“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
“那么,你打算明天到叡山?”
“怎样?博雅,你要不要去?”
“我?”
“嗯,或许可以看到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
“去不去?”
“嗯,嗯。”
“走。”
“走。”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六
惠云端坐在地,面对晴明与博雅。
他脸上挂着微笑,望着晴明与博雅。
“我是安倍晴明。”晴明道。
博雅也报出自己的名字。
呵。
呵。
惠云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三人并非讨论什么特殊话题。聊的都是闲话。
晴明和惠云都聊些天气季节,或有关现今朝廷的话题。
自然而然亦会提起阴阳道。
“这么说来,晴明大人时贺茂忠行大人的……”
“忠行大人为敝业师。”晴明回道。
两人继续闲话家常。惠云说话时,口中会传来某种清淡的果实味。
无关紧要的话题,依旧持续着。
说话的几乎都是惠云。晴明只是偶尔回应一两声,或惠云提问才会回答。
不久……
“请给我们白开水……”
晴明于聊天之间要求白开水。仁觉站起身,端来一碗白开水。
晴明喝了一口白开水,博雅也喝了一口白开水。
惠云也跟着喝了一口白开水。
待惠云将空碗搁在地板,晴明说:“抱歉,能不能请您往后退几步?”
“往后退?”
“只要退几步就行。往后退,再照现在那样坐在地板上。”
惠云按照晴明所说,往后退了两步,端坐下来。
“请您看看这个。”晴明又说。
“这有问题吗?”惠云笑眯眯地问。
“这是惠云大人刚刚喝下的白开水。”
“白开水?”惠云诧异地问。
“您还无法理解吗?”
“还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什么?”
晴明不做声。只是默默地无言望着惠云。
久久一阵沉默。
突然,“啊”的一声,惠云微微动了一下嘴唇。
“啊,原来如此……”惠云点头,“啊,原来时这么一回事。原来如此。”
他好像茅塞顿开了。
“刚刚实在聊得很愉快。”晴明凝视恍然大悟的惠云。
“是,聊得很愉快。”
惠云一脸信服地回道,接着以悲哀的眼神望着晴明。
“由衷感激晴明大人。如果不是晴明大人来这一趟,我可能一直毫无知觉。”
“您的故事很有趣。”
“我很想再多过几天专心念经的日子……”惠云落寞地说,“不过,人生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吧。”说毕,微微一笑。
“是的。”晴明点点头,再向惠云颔首。“请您瞑目成佛。”
“是。”惠云再度露出微笑。
那微笑,逐渐稀薄,然后消失。
惠云已不见踪影,方才端坐之处,只剩下一件他一直穿在身上的僧衣。
“原来惠云大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嗯。”晴明点头。
七
之后,仁觉和英德从叡山出发,前往吉野。
他们穿过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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