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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前世的五百次回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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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一个小偷彻底终结了我的梦想,幸亏遇上一个好心的阿姨,给了我回家的路费。
带着满心的失落与迷惘,我落魄而归,回到了那个叫家的地方。开门的是父亲,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满脸怒容,仿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破口大骂起来:“臭小子,这几天疯到哪去了,有本事就永远别进这个家门!”还不解恨,他转身又操起一根扫帚棍,高高扬起。这是意料之中的见面礼,我猜得没错,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儿子。我梗着脖子,直直地挺在原地,一言不发。母亲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过来,横在中间,把我遮了个严实:“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倘若孩子再出点事,我跟你拼了!”母亲转过身来对着我,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见儿子完璧归赵,母亲激动得眼泪婆娑,几乎语无伦次。我依然木然站立,像一尊雕塑。不知道是迫于母亲的威力,还是父亲终于不忍下手,手上的棍子缓缓地降下来,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父亲三天没理我,我也三天没正眼瞧他,原因是我不肯向他认错。见我们父子形同陌路,母亲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原来,就在我离家寻找自由那几天,家里已经天翻地覆。
儿子不见了,母亲先是寻着父亲大吵了一架。吵过之后冷静下来,又分头行动,满大街寻找。一天、二天、三天,不见踪影。仿佛过了三年,母亲再也沉不住气了,只得病急乱投医,同父亲商量:“我乡下的表弟村上有个“仙姑”,听说挺灵验的,要不我们去问问她老人家?”母亲声若蚊蝇,明显底气不足,因为父亲是教哲学的,言必称“唯物主义”,平日里听到这一套总是嗤之以鼻。这次,父亲良久没有做声,竟没有出言反驳,算是默认了。父亲本打算让母亲独自前往,可母亲坚持要他一起去,说是心诚则灵。父亲不再坚持,特意请了假,又买了一顶太阳帽,遮住了大半边脸,同母亲一起奔乡下去了。
报了我的生辰八字,“仙姑”掐指一算,然后指点母亲去正南方向寻找。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母亲如获至宝,拽着父亲沿国道一直往南寻找,一路上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黄头发的男孩子。遇上一个值勤的交警,听了父亲描述之后,交警说:“这里四天前发生了一起车祸,尸体还停在殡仪馆,到现在也没有家属前来认领,年龄相貌和你们说的倒有几分相似,最好上那去看看吧。”那身庄严的警服肯定不会忽悠百姓,母亲当即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父亲还有一点点残存理智,不知是安慰母亲还是安慰自己,愤愤地嘟囔起来:“绝不可能!我早就说过,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能信!”说是这样说,犹豫再三,父亲还是领着母亲战战兢兢地去了殡仪馆,结果当然是虚惊一场。
“我本来答应了你父亲替他保密,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他担心你知道了此事,更会瞧不起他。再说他还得教书育人,这事一旦传到学校,这张老脸往哪搁啊?”母亲娓娓道来,“儿子,去跟他认个错吧。”忽然间,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我鼻子一酸,眼睛瞬间涨潮。原来父亲一直深爱着他的儿子!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我竟然一无所知。
晚上,我去给父亲认了错。他依旧板着脸,一声不吭,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我压抑不住心头的疑惑,问他:“爸,为什么我在家里总是感觉不到关爱,可离开了家却又无法生存?”父亲好像找到了讲台上的感觉,收起了一脸严肃,终于开口:“傻小子,那是因为你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被爱包围着,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所以你很难感觉到爱的存在。”我一脸迷惘地看着父亲,摇摇头。“那你现在屏住呼吸,看看自己能坚持多久?”照着父亲的话,我开始屏住呼吸,不到一分钟,已经涨得满脸通红,再也无法坚持,赶紧张开嘴巴大口吸气,这才缓过气来。看到我一脸窘样,父亲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我也笑了!
直到那年,我才明白:爱就像空气,存在的时候很难察觉;可一旦失去,你一分钟也活不了。
冲动的惩罚
姜钦峰
完了,全完了!一口气跑回教室,扑通乱跳的心才稍稍平静。天啊!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被学校开除的命运已经无可挽回。
整个夏天,父母都陷入了离婚大战,而我也沉浸在虚拟世界的枪林弹雨之中。
那天下午,经不起网吧的极度诱惑,我又逃课了。在“反恐精英”的世界里,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我屏气凝息全神贯注,早已进入人枪合一的境界。突然感觉头部中弹,不对,是有人在敲我的脑袋,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妈呀!我吓得魂飞魄散,顿时清醒过来。“老巫婆”不知何时悄然而至,站在身后,仿佛一个幽灵。
“老巫婆”是班主任白老师,一个正处在更年期的老女人,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整天绷着脸,从来没人见她笑过。不仅如此,她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上次期末考试,有个同学夹带纸条,还没来得及偷看,就被她人赃俱获。这种情况最多也就算作弊未遂,可她竟然捅了上去,害得人家被全校通报批评,声名扫地。从此,班上有个天才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老巫婆”。
栽在“老巫婆”手上,下场一定会惨不忍睹,我心里异常紧张。
果然,刚走出网吧大门,大声的训斥劈头盖脸而来,声色俱厉:“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逃课上网,这样下去如何得了,马上跟我回去。”鬼使神差一般,在强烈的逆反心理驱使下,我的胆子陡地壮了起来。我梗着脖子,斜眼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看你今天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老巫婆”满脸通红的窘样,我心里竟然冒出一股莫名的兴奋。她更急了:“连老师的话也敢不听,这还得了,明天通知家长来学校。”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我的手,想把我拉走。提起家长,更加触动了我那根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我用力一甩手……她毫无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在墙角上。
血!鲜血从她的额头上慢慢渗出。刹那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一片空白,扔下白老师,我撒腿就跑。
本能地跑回了教室,慢慢清醒过来,我后悔不迭,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学生打伤了老师,而且打的还是“老巫婆”,这事搁到哪个学校,都难逃被开除的极刑,我必须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我像一个待斩的死囚,惶惶不可终日。
次日上午,第一节就是白老师的数学课。铃声过后,她如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绷带,分外刺眼,同学们不由得窃窃私语。“肃静,开始上课了。”威严的声音过后,再也没人敢说话。课堂上,我只看见白老师的嘴巴时开时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马上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哪有心思听课,听了也是白听。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等到下课铃响,白老师叫我去她的单人宿舍。我明白大限已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宣判了,虽在意料之中,可事到临头,内心依然抑制不住恐惧。
恍惚间已到宿舍,我极力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白老师叫我坐下,依然紧绷着脸:“昨天的事不全是你的错,我处理得有些过激,也有责任。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这件事是咱俩的秘密,决不允许第三人知道,明白吗?”
大出意料,激动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我扑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老师,我错了!求您打我骂我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是男子汉就站起来,以后拿成绩跟我说话。”白老师的口吻依然严厉。
“嗯!”我擦干眼泪站起来,用力地点点头。
这时,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容慢慢绽放。第一次看见白老师的笑容,那样灿烂,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迷人的笑容!
一场弥天大祸,就这样被白老师悄无声息地遮掩过去,我的学业才得以继续。再不努力,自己还是人吗?我暗暗发誓,一定要痛改前非,决不能辜负白老师的重望。从那以后,胸中始终憋着一股劲,激励着我不断发愤努力。
二年后的秋天,当我倘佯在大学校园迷人的秋意之中,脚踏着坚实的碎石马路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身影。如果不是白老师以大海般的胸怀原谅我的过失,为我保住了脆弱的尊严,不敢想象,我未来的人生之路将会怎样。
那年夏天,白老师给我上了一生中最宝贵的一课,面对伤害,宽容就是最好的惩罚。
。。
付不起的小费
姜钦峰
去年,朋友随科考队去亚马逊河流域考察。前几日回来,告诉我一件感触颇深的事。
8月中旬,科考队乘船来到哈苏里奥克土著族部落,考察那里的风土人情。中午时分,我们把船停在离岸约15米的河面,准备吃饭。看到对岸有一户人家,屋后有棵大树,样子很奇特。我从未见过,叫不出树名,问船上的人,也没人知道。
岸边有个中年妇女正在洗衣服,是土著人。一个小女孩在旁边玩耍,估计是她的女儿,六、七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光着膀子,历历可数的肋骨显示出营养不良。我请随行的翻译帮忙,他用土著语高声询问妇女,屋后的大树叫什么名字。妇女显然听到了翻译的话,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塑料袋,交给了小女孩。听不清说什么,只见她对小女孩比划着,用手指着塑料袋,又指指我们。然后,小女孩跳进水里,左手托着塑料袋举过头顶,右手奋力地划水,向科考船游来。
她过来索要小费,我马上反应过来。事先看过一些资料,当地有这样的传统,别人为你提供了帮助或服务,就应该付小费。入乡随俗,我赶紧准备好零钱。
看着小女孩向我们游来,我开始担心她的安全,这个母亲也太狠心了,仅仅为了一点小费,却让这么小的孩子冒险涉水,值得吗?她还是顺利地游过来了,被我们拉上船。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微微喘着气,她把手中的塑料袋交给我。
出乎意料,里面还装了一张小纸条,一个边角已经被水浸湿。上面写着一行字,我看不懂,交给了翻译。
说到这里,朋友稍微顿了一下。我有些急不可耐,赶紧催促:快说呀,上面写些什么,她究竟要多少小费?
纸条上写着:我是哑巴,不能说话,我让孩子送来树名——大科里亚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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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刀
姜钦峰
海叔50多岁,现在是中学校长。我向他问起当年高考的情形,他撩起裤腿,指着小腿上的伤疤说,看见没,柴刀砍的。这是海叔的秘密。细细的刀疤,蜿蜒缠绕,像一条丑陋的怪蛇,很长,一直延伸到30年前。
那时,海叔还是个毛头小伙,初中刚毕业,就被下放到江西五星垦殖场。这里地处鄱阳湖边,血吸虫肆虐,知青们在此围湖垦荒,战天斗地。几年下来,当初的万丈豪情,已渐渐被残酷的现实侵蚀殆尽,想到前途渺茫,回城无望,海叔和许多知青一样,苦闷彷徨,却找不到出路。
1977年10月20日,广播里突然播了一则消息:国家决定取消推荐上大学,全国恢复高考。仿佛一声炸雷,场里全都沸腾了,紧闭的命运之门忽然打开,知青们欣喜若狂,奔走相告。海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考大学,回城,死了也要考!
他立即给家里发了电报,请家人帮忙搜集复习资料,以前学的那点知识,大半都已还给了老师。而此时,距离12月中旬的高考,只剩下短短50多天,时间紧迫,每一秒钟都像金子般珍贵。他白天照常出去劳动,每天从天亮干到天黑,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复习功课。时间少得可怜,高考一天天逼近,海叔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以当时的政治气候,要想请假复习功课,那是痴心妄想。
那天,海叔在湖边砍芦苇。他身在曹营心在汉,手上拿着柴刀,心里却惦记着考试,于是对身旁的华子说:“如果我能大病一场,就有好几天的复习时间了,工伤也不错,谁能砍我一刀就好了。”华子是当地老表,两人年龄相仿,关系要好,他马上回话:“这还不容易,我砍你一刀,你敢不敢?”两人本来都是开玩笑,可是海叔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再没言语,整整一天,心里都在反复斟酌华子的话。
第二天刚上工,海叔就把华子拉到旁边,压低了嗓音说:“等会儿,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你就照我腿上砍一刀,下手要狠一点。”华子立时瞪直了双眼,仔细打量他脸上的表情,不像开玩笑,随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疯了!这一刀下去不知轻重,万一残废了怎么办?”“管不了那么多,是好兄弟你就给我一刀。”海叔似乎吃了秤砣,已经铁了心。华子拗不过,只好勉强点头答应。
两人各怀心事,心不在焉地干活。海叔心里咚咚直跳,可是快到晌午,也不见动静,既失望又庆幸,失望的是计划落空,庆幸的是这一刀多半是躲过去了。就在他心情矛盾、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哎哟”大叫一声,栽倒在地,左腿肚子上拉开一道血槽,足有半尺长,血流如注。华子手握柴刀站在旁边,表情木然,两眼通红。海叔疼得脸都变了形,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流血过多,随即昏迷过去。
众人慌忙把他抬到了场部医院,伤口缝了17针。等他醒来时,医生摇头叹息说,年轻人,以后干活千万小心,这下没有半个月恐怕下不了地。等的就是这句话,海叔疼得呲牙咧嘴,心里却暗自窃喜。幸好华子刀法娴熟,力量恰到好处,虽然伤得不轻,却未伤筋动骨。这次“意外工伤”,终于让海叔如愿以偿,领导批准他休假15天。
时间得来不易,他一头扎进了书本,日夜用功,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早把伤痛忘到了脑后。
高考结束,海叔心情忐忑地等待消息。那天傍晚,他带着满身泥泞刚从田里回来,忽然看到邮电所的老王来了。他一下子预感到了什么,顿时紧张起来,想问又不敢开口,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僵持片刻,老王笑着说:“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祝贺你!”海叔像发了疯的公牛,迅速扒光上衣,扔出老远,光着膀子,对天大吼了三声。滚烫的泪水奔涌而下,他终于确信,从这一刻起,命运已牢牢攥在自己手中。
30年前的往事,当初的每个细节,海叔至今仍记忆犹新,说起来轻松自如。我却听得有点心惊肉跳,问他:“明知道有人要砍你一刀,你不害怕?”他笑:“怕!怕得要命,当时我两腿都在打哆嗦,也不知那小子看中了我哪条腿,差点吓得尿裤子——可是我没有退路啊!”
我忽然明白,那一刀砍下去,其实是在向命运宣战。也许,人生中所有的苦难挫折,都是为了使我们变得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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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跪师
姜钦峰
李敖是台湾著名学者,也是出了名的“狂人”。他曾说:“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嘴巴上骂我吹牛的人,心里都为我供了牌位。”狂傲至此,恐怕五百年内只此一人。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狂人”,一旦见了老师,却成了老老实实的小学生。
2005年9月,在凤凰卫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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