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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 破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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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提着很重的袋子,爱德华矫健地跃入船中,把袋子搁在甲板上,然后小心地帮我登上船舷。 

我静静地看着他准备船只的起航工作,惊讶于他怎么能那么娴熟和游刃有余呢,因为他从未提过他有航海这项爱好。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他对于什么事情都那么拿手。我们面向东面进入了开放海域,我复习了下脑海中的地理知识,如果没有记错,巴西的东面好像就没有什么地方了,除非我们是去非洲。 

随着爱德华的提速,里约热内卢的灯光在我们身后很快就黯淡下去,最终消失了。速度带来的快感,让他脸上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笑容。快艇像箭一样披波前行,我也被溅起的海水洗了个淋浴。 

最终,沉默许久的好奇心终于再也按奈不住了。 

“我们还要走很远吗?”我问他。 

他不可能会忘记我还是个人类,但是我仍忍不住想他是否计划了让我们在这艘小艇上共度一段时间。 

“再半个小时就好。”他看到我放在座位上的手攥得紧紧,狡洁地笑了。 

哦,好吧,我只能对自己说。他毕竟是个吸血鬼,我们也许要去亚特兰提斯了。 

20分钟后,他在隆隆的引擎声中叫了我的名字。 

“贝拉,看那边。”他指向前头。 

起先,我只能看到黑暗,和水面上撒下的洁白月光。我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努力搜寻着,终于看见水面上有个低矮的黑色影子挡住了月亮的光泽。我眯起眼睛,这个黑色的剪影变得愈发清晰起来。蹲伏着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个不规则的三角形,一边比另一边来得更缓,一直延伸到水中。我们又靠近了些,这次我可以在微风的摇曳中的羽毛状线条了。 

我将眼睛重新聚焦,将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在我们面前有个小岛浮出水面,宽大的棕榈叶随风轻摆,白砂海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我们在哪儿?”我小声问,而他正调转方向,直接驶向岛的北面。 

尽管有引擎的噪音,他仍然听到了我的问题,给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在月光下闪耀着。 

“这里是埃斯梅岛。” 

船一下子减慢了速度,精确地靠上了一个小小的码头,这个码头铺着木头的栈道,被月光染上了一层白色。关掉引擎,剩下的只有深远的寂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和微风抚过棕榈叶间发出的沙沙声。空气温暖、湿润、弥漫着清香——就像洗完热水澡后残留下的水蒸气。 

“埃斯梅岛?”我的声音很低,但是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过于响亮了。 

“卡莱尔的礼物——埃斯梅允许我们借用它。” 

一份礼物?谁会送一座岛做为礼物的?我皱皱眉头,我以前从来没意识到爱德华的极端慷慨大方原来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他将旅行箱提上了码头,接着转回来,对我露出了他那完美的笑容。 

没有拉住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整个人抱进了他怀中。 

“你不打算等到了门口才抱的吗?”就在他轻盈地跳出船舱的时候,我问他,呼吸变得困难。 

他露齿一笑。“如果不周到的话,就显得我一无是处了。” 

他一手提着两只巨大的旅行箱,另一只手举着我。他把我抱上了岸,来到了一条在乌黑的植被中出现的白砂小路上。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误以为我们是来到了丛林,但是接着我就看到了尽头的一点灯光。等我意识到这光是从一幢房子中发出来的,差不多我们已经到了门口了。两束明亮,正方形的灯光是从前门这边的窗户中透出的。我又有些怯场了,知道我们来的并不是旅馆后,症状比之前更为严重了。 

我的心脏在胸腔中响亮地跳动,我的呼吸就卡在了喉咙处。我感到爱德华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但是我却不敢去看。我直直地看着前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并没有问我在想什么,这点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我猜那是因为他和我一样的紧张。 

将箱子都在门廊处安放好,他打开了门,门本身没有锁。 

爱德华低头看着我,等到我终于抬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后,迈步跨进了门槛。 

他抱着我巡视屋子,我们两个都非常安静,他一边走一边把灯打开。我对于这栋房子含糊的记忆就是对于一个小岛来说,它过于宽敞了;还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我应该要开始习惯Cullen家偏爱的淡色系了,有种家的感觉。我没有办法把精力放在其他细节上,耳根后狂乱地脉搏冲击让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 

这时,爱德华停下来打开了最后一盏灯。 

这是间宽大的白色房间,远处的墙几乎都是用玻璃构成,这也是我们家吸血鬼的标准装饰。外面就是月光漂白的细沙滩,从房子再出去几码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了。但是这些我也几乎没有注意到。我光顾着看房间中央那张白色的大床了,从上面悬下绘有繁复云彩纹样的纱帐。 

爱德华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去……拿行李。” 

这个房间温暖得过头,比外面热带的夜晚还要闷热。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留下,我慢慢地向前挪着步子,直到伸出手可以摸到那细腻的纱帐。基于各种原因,我想要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没有听到爱德华回来的声音。只突然感到他冰冷的手指爱抚上我的颈背,拭去滴下的汗水。 

“这里似乎有些热,”他抱歉地说到。“我还以为……那样正好。” 

“确实是,”我在呼吸下小声嘟囔,他也笑了。那样紧张的笑声,不像平时的爱德华。 

“我考虑了各方面,来让这……件事变得容易些,”他坦白承认。 

我响亮地咽了一口口水,仍然背对着他。以前有谁有过这样的蜜月吗? 

我知道答案。不,从没有过。 

“我在想,” 爱德华缓缓开口说。“如果……首先……你是否想和我一起来个午夜游泳?”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声音显得放松了许多。“海水会很暖和,海滩也是你所喜欢的。” 

“听起来不错。”我连声音都变了。 

“也许你先需要一个人准备一两分钟……那是一段很长的旅行。”

我木讷地点点头,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作为人存在。也许单独待几分钟会有帮助。 

他的唇扫过我的喉咙,直达耳垂下。他扑嗤笑了出来,冰凉的气息拂过我滚烫的肌肤,感觉痒痒的。“别花太久哦,卡伦太太。” 

听到我的新名字,不禁惊跳了起来。 

他的唇又从脖子一路向下点在了我肩膀上。“我在水里等你。” 

他经过我身边来到了一扇敞开通向沙滩的法式门边。半路上,他褪掉了他的衬衫,把它丢在地上,接着从门口闪进了夜色中。身后留下了充满qing se,带有海水咸味的闷热空气。 

我的皮肤着火了吗?我得低头检查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烧起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 

我提醒自己要记得呼吸,跌跌撞撞地走向一个白色的梳妆台,上面放着已经被Edward打开的超大号旅行箱。这一定是我的,因为我熟悉的洗漱用包正躺在最上面,下面全是些粉红的衣服,但是我一件都不认得。我在一大堆折叠整齐的衣物中翻刨着,希望能找到几样熟悉而又舒适的,一套旧的汗衫之类的,可是拿在手里的尽是些薄得透明的蕾丝和少得可怜的雪纺。贴身内衣。全都贴着法国牌子,非常性感的女性内衣。 

我不知道怎么办或者什么时候,但是总有一天,爱丽丝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放弃了,走到浴室,那里长长的玻璃和法式门一样都面向同一片沙滩,我偷瞄了眼窗外,但没有看到他。我猜他一定在水里,反正他也不需要浮上来换气。头顶上皓月当空,把沙滩照耀地一片洁白明亮。一个细小的移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沙滩边缘的一颗棕榈树上挂着一样什么东西,原来是他剩下的衣物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 

一股炙热再次燃遍了全身的皮肤。 

我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接着走到悬挂于一长排柜子之上的镜子前。我看起来确实像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整天的样子。我找到了我的梳子,我急躁地梳理起在背后打结了的头发,直到它们顺滑为止,梳子上满是扯下的头发。我异常仔细地刷了两遍牙。接着我洗了脸,并把水敷在了我那发烫的脖颈上。感觉还不错,于是我又开始洗我的胳膊,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决定去洗个淋浴。我知道在游泳前沐浴是一个很荒谬的做法,但我需要冷静,热水可以帮我放松。 

另外,再剃一遍腿毛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我做完这些,我从柜子上扯下一根白色的大毛巾,从胳肢窝下把自己包了起来。 

这时我发现自己处于了一种进退两难的窘境。我应该穿什么呢?很显然不是泳衣,而穿回我自己的衣服又显得太傻了。爱丽丝帮我打包的那些衣服我更是想也不敢想。 

我的呼吸再次开始急促起来,双手也不住地颤抖——淋浴的平静效果全白费了。我感觉有些目眩,恐慌到了极点。我就这样裹着浴巾,坐在磁砖地板上,把头埋在了两膝之间。可以想象如果他看到了我这种支离破碎的样子会做何感想。不难让他信服我们正在犯下一个错误。 

我的焦躁不安并不是因为我们正在犯一个错误,完全不是。我焦虑的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害怕走出这间房间,面对未知。特别是那些法国内衣,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就像在剧院,走到了上千观众面前,却不知道自己的台词是什么。 

别人是怎么做的呢?强忍他们的恐惧,甚至连爱德华给我的这份绝对承诺都没有的情况下,默默地相信着另一个有着同样恐惧和不完美的人?如果在外面的不是爱德华,如果我不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坚信他爱我,就像我爱他一样,无条件的、永远的、还有不理智的——那我会永远都没有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但是爱德华就在外面,所以我边默念着“别做胆小鬼”,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紧了紧胳膊下的浴巾,坚定地从浴室迈开脚步。路过那一箱子的蕾丝和大床时,连看都没看一眼。走出那扇敞开着的玻璃门,踏上了那细腻如粉的沙滩。

月光下的所有物体都被滤去了颜色,只剩黑白。我迟缓地走过温暖的细沙,在他挂衣服的那颗弯曲的树旁稍作停留。我扶着那颗表面粗糙的树,检查自己的呼吸是否平顺,或者说足够平顺。 

我在一片黑暗的涟漪中寻找他的身影。 

要找他并不难。他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背对着我,仰望着椭圆的月亮。苍白的月光让他的皮肤看起来异常白皙,像那些细沙,像月亮本身;对比之下他湿漉漉的黑发,深邃得就像海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掌向下压着水面,低低的涟漪从他身边荡开,仿佛他只是一块石头。我盯着他背部,肩膀、手臂、脖子的流畅曲线,无可挑剔的身材…… 

燃遍全身肌肤的火焰现在变得缓慢而又深沉,它燃尽了我所有的尴尬、所有不确定的害羞。浴巾悄无声息地滑落,没有一丝犹豫,和他的衣物一起留在了树上。走入了那一片白月光,让我也变得如同白砂般的耀眼。 

我听不见自己走向水边的脚步声,但是他应该可以。爱德华并没有转身。涌起的柔和海浪没过我的脚趾,我发现他是对的——海水就像洗澡水般暖和。我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趟过看不见的海床,不过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海底的砂子依然平滑,向着爱德华的方向徐徐倾斜。 

最后,我涉过让人失重的水流来到了他身边,轻轻把手覆上了他放在水面上的冰凉的手。 

“真美啊,”我说,同样抬头看着月亮。 

“确实如此,”他回答说,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慢慢地转过来面对我,这一小小的动作泛起身边层层涟漪,碰到我之后便消散了。他剔透的脸旁上,一对眼睛闪耀着银色的光芒。他将掌心向上翻起,这样我们的手就在水面下十指紧扣。温暖的海水温热了他冰冷的皮肤,我就不会因此起鸡皮疙瘩了。 

“但是我不会用美这个单词,”他接下去说。“因为和你一比,相形见绌。” 

我半微笑着,伸出我还有一只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已经不会在颤抖了。白色对上白色,我第一次感到我们是如此般配。我温暖的触碰引发了他极细微的颤动,他的呼吸粗重起来。 

“我答应过你,我们可以尝试,”他耳语的呢喃突然紧张起来。“如果……如果我做错什么,如果我伤到了你,你必须马上告诉我。” 

我沉默地点点头,视线仍然在他身上逗留。我又向水中浸入了一步,把头靠上他的胸膛。 

“别害怕,”我低声细语。“我们属于彼此。” 

我自己也突然被自己这句真理所折服。这一刻是这么完美,这么正确,没有丝毫的怀疑。 

他的臂膀环上我,贴身地搂着我。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我感觉我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像通上了电流。 

“永远。”他赞同我。然后温柔地拉着我们两个没入了更深的水中。 

炎热的阳光照射在我背部裸露的肌肤上,使我在清晨醒来。我不能肯定,也许已是下午了。然而除了时间外的每件事都很清晰。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哪儿——在这间有着白色大床的卧室中;灿烂的阳光正通过敞开的门射入房内,层层帷幔使光线变得柔和。 

我没有睁开双眼,幸福得以至于不能轻微地动一下。唯有外面的海浪声,我们的呼吸声以及我的心跳声……

即便有炙热的太阳,我依然很舒适。他冰冷的肌肤是消除炎热最好的方式。躺在他冰冷的怀中,他的手臂环绕着我,这种感受是如此舒适自然。我无端地想着昨晚我是如何焦虑不安的。而现在看来我所有的恐惧似乎都很傻。

他的手指温柔地沿着我脊椎的曲线抚过,我明白他知道我醒了。但我仍紧闭着双眼,手臂紧紧环绕着他的脖子,更贴近了他的身体。

他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来回地在我的背部移动着,轻柔地仿佛不曾触碰到一样。

我原本会幸福地永远躺着,永远不去打破这美妙的一刻,但我的身体却不赞同。我嘲笑自己不耐烦的胃。在经历了昨晚的一切后感到饥饿似乎有些无趣。这感觉就像是从天堂掉回了人间。

“什么事如此有趣?”他低声问道,仍然抚摸着我的背。有关昨夜的记忆随着他沙哑磁性的声音涌现在我的脑海中,使我感到脸和头颈一阵泛红。

“我的胃在咆哮。”我笑着回答他。 

“你避免成为人类的时间没有很长了。” 

我等待着,但是他没有再笑我了。慢慢的,幸福感层层压住我的大脑,那是一个来自幸福的领域的不同感受。 


我睁开眼睛,我第一眼看见的是他的喉咙上散发银色光芒的苍白的皮肤,我的脸上边是他完美弧度的下巴。他的下巴绷得很紧,我用手肘支撑着以便于我能更好的看到他的脸。 

他盯着我们上面泡沫似的奇怪华盖,当我研究着他的严肃表情时他没有看我。他的表情是一种冲击——他使我的身子忍不住想要颤抖。 

“爱德华?”我说道,一种奇怪感哽住我的喉咙,“这是什么?哪里错了么?” 

“你一定要问吗?”他带着冷嘲的语气艰难的说道。我的第一本能,是让我如此不安de想要知道我是否做错了什么。我试着努力去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但在我的记忆力找不到任何令人失望的记录。这比我预期的还要简单;我们就像配合相应的作品一样配合完美。 

那些给了我们的身体一个同样的美好秘密,如同其他所有一切的美好记忆。火与冰,没有折痕地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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