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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训妃成瘾-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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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

头顶处突然飘来一句话,若影茫然抬眸望去,见莫逸风正望着她,才知他方才是在与她说话。

“可以吗?”若影看了看玄帝后低问。

若是玄帝没有前来时离开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如今玄帝在场,她却要离开,难免会惹人非议。

莫逸风却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未等若影开口,他转身走向玄帝躬身说了几句,玄帝的脸上似乎划过一道不悦之色,若影担心玄帝会降罪莫逸风,便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父皇。”她上前轻唤了玄帝一声,虽然不知道玄帝为何会突然讨厌她,但是她知道她惹不起,莫逸风也惹不起,所以即使心中不愿意也只得赔笑着,“请父皇恕罪,儿臣是这几日身子抱恙,所以有些困乏,父皇喜欢听戏,那儿臣就陪父皇一起听戏。”

“你身子如何了?老三如今就你一个侧妃,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方能给老三绵延子嗣。”玄帝淡笑着嘱咐,可是每一句话都刺进若影心底,不惜揭开她的伤疤。莫逸风对他的话很是不满,拧了拧眉上前正欲开口,若影却莞尔一笑抢先开了口:“父皇说得是,儿臣谨记。”

莫逸风错愕地看向若影,知道她心里是难受的,可是她却依旧强颜欢笑地面对玄帝,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他,这个感知让莫逸风心里很是难受。

她总是在为他承受着一切,可是他却让她一伤再伤。

玄帝淡淡地望着戏台,没说答应他们回去,也没说不答应他们回去,就在若影猜度着他究竟心中盘算着什么之时,玄帝却是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转身看了看若影笑言:“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听戏也情有可原。”只见他转眸环顾了四周,又道,“朕看老四这府邸修葺得倒是别致,朕也没有好好去看过,不如就趁今日游赏一番。”

“可是父皇”莫逸风伸手拉住若影上前开口,却被玄帝突然打断了话:“影儿有没有兴趣陪朕一起游赏永王府?”

若影微愣地望着玄帝,不知道他今天是唱得哪一出,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拒绝,所以紧了紧莫逸风的手后说道:“这是儿臣的荣幸。”

当莫逸萧知道玄帝要游赏永王府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毕竟有些地方是不能让别人去的,包括玄帝。可是如今玄帝已经开了口,他也无力阻拦,只得强颜欢笑陪同着去了。

众臣在玄帝决定要游赏永王府之时便识趣地都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众皇子与家眷,但仍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极有气势。

若影跟虽在莫逸风身旁,随着一众人的脚步慢慢地走着,抬眸看向走在前方的莫逸萧和玄帝,见他二人说说笑笑倒一如往常,只是每一次莫逸萧在附笑过后便会心思沉沉,还时不时地朝某处望去。

若影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没见有什么异常。而注意到一点的也并非她一人,此时此刻,玄帝也随之看似不经意地朝那一处望去,莫逸风和莫逸谨相视一笑,随后只静静地跟随了过去。

“父皇。”见玄帝正欲朝他新修葺的金屋而去,莫逸萧心头一慌,急忙挡住了玄帝的视线,见玄帝紧紧地凝着他,他讪讪一笑道,“父皇这边请。”

玄帝看了看他所示的方向,又看了看相反的方向,轻笑一声道:“朕更想去那一处看看。”

说完,未等莫逸萧阻止,已经带着人前往。

莫逸萧一咬牙,只得跟了上去。

“鸾凤阁?”玄帝站在新修葺的阁楼外望着匾额低语了一句后转眸看向莫逸萧,眸光幽深,看得人直发憷。

若影尚不知玄帝为何会有此反应,莫逸萧望着匾额脸色顿时惨白,急忙上前道:“请父皇恕罪,这个匾额不是儿臣命人放上去的,一定是工匠弄错了,儿臣立即命人换了匾额。”

玄帝未作声,只是径直走了进去。

“有什么不对吗?”若影转眸看向莫逸风问道。

莫逸风微动了唇畔低声言道:“只有皇后才能用鸾凤二字。”

若影恍然大悟,也难怪玄帝会如此恼怒,原来莫逸萧竟是犯了如此大错误。只是莫逸萧说是工匠弄错了?当真是如此吗?即使再有心要当皇帝,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就开始做这方面的打算不是吗?

但是玄帝的神色不像是相信了莫逸萧的话,也不像是不相信莫逸萧的话,总而言之依旧是让人捉摸不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袒护莫逸萧了。

玄帝在这鸾凤阁中逗留了许久,也不知是他当真喜欢这个阁楼还是另有起因,只见他看过楼下之后竟是朝着阁楼而去,没有玄帝的旨意,众人留在原地没有上去,只知道玄帝下楼之后脸色异常难看,众人皆不知方才在阁楼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见莫逸萧慌忙地跟上玄帝不停地解释。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那些漆料都是柳大人亲自选定的,不会有问题,一定是在施工中被人动了手脚,父皇,请一定要相信儿臣。”

“哦?柳蔚亲自选定的?”玄帝眸光一眯,当下便命人召了柳蔚前来永王府。

因为玄帝的一时震怒,众人都被留在了前厅,只是在一个时辰后,柳蔚青白着脸色满头是汗地恭送玄帝回宫,而莫逸萧更是觉得百口莫辩。

回府的马车上,若影依旧满腹疑云,她自知不应该多理这些朝政之事,更知道此事定是不简单,但仍是心中抵不住的好奇,见莫逸风心情大好,她忍不住问道:“那鸾凤阁不简单吧?到底有何玄机?为什么父皇见过之后就很生气地离开了?”

莫逸风转眸看着她轻笑:“知道鸾凤阁有玄机,看来你也不笨。”

若影原是脸上一喜,突然发现他是拐着弯在说她平日里愚钝,顿时一恼,但未等她针对他方才的话算账,他已解了谜题:“首先鸾凤二字只能用于当朝皇后,所以四弟用这两个字给阁楼命名已犯了大忌,而阁楼上一个东南窗可以直接望见皇宫,隐喻着对皇宫的觊觎,而那漆料因为近日里阳光的照射而发出金色反光,会让人站在栏杆前如被金光所笼罩,就好像拥有至高权威睥睨天下。即使父皇再疼惜四弟,也不会允许他觊觎他的皇位。”

“小小一个阁楼竟然会有此玄机。”若影听得目瞪口呆,只是想了想之后仍有一事不明,“莫逸萧虽然有时候说话做事比较鲁莽,但也不至于傻到让自己新建的阁楼遭人话柄,而且那些漆料是柳蔚送去永王府的,柳蔚又想要攀莫逸萧这门亲,也不可能会害莫逸萧才对,那么那些会因为阳光照射几日后散发金光的漆料又是哪里来的?”

“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莫逸风笑着赞叹,却没有再说下去。若影拧眉疑惑地思索着,突然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转眸错愕地望向莫逸风问道:“难道是你和二哥搞得鬼?”

莫逸风打量了她一番后一声轻笑:“算是,不过也要多亏了四弟及时建筑阁楼才行。”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建筑阁楼,难不成也是你的主意?但是他怎么会听呢?”若影太想知道答案,见莫逸风愿意说,便继续问了下去。

“他能在我府上安插眼线,我自然也能在他身边安插亲信。”若没有发生若影这件事,他根本不想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可是莫逸萧触犯了他的底线,所以他也就没了顾忌。

“若只是这些,父皇应该也不会如此动怒不是吗?因为匾额可以说是凑巧,或者说是无心之失,漆料可以说是有人栽赃,而且这些可能性在一个受宠的王爷身上也极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如果在父皇所站的位置处柱子上写着‘天下’二字呢?”

“啊?”若影满是错愕,“你怎么能确定父皇会站在那个地方,而柱子上的字难道是四爷的笔迹?若是被四爷首先发现了,岂不是会毁尸灭迹?”

莫逸风勾唇一笑:“父皇若是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自然会细细观察每一处,而父皇所站的位置是离皇宫最近的距离,在那个地方的柱子上刻上字,定会引起父皇注意。那些字又是今日才刻上去的,又怎会被他发现?至于笔迹他能仿造我的笔迹约你出去害你被劫持,我自然也能仿造他的笔迹让他自食恶果。”

若影听得震惊不已,没想到平日里不动声色的莫逸风在做起事来是如此计划周密,又能一击即中,根本不让莫逸萧有喘息的机会。

“不过父皇为何会突然要游赏永王府?难道只是因为像父皇说的没有好好游赏过永王府的关系?可是也不见得父皇去游赏别的王府不是吗?若是父皇不去游赏,岂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现?”

“这几日父皇知晓了四弟背着他去东西二营笼络将臣,自然已经心生不满,若是再有人对父皇说四弟在府上建了暗藏玄机的阁楼,父皇自然会命人前去探个究竟,若是探子回报说确有其事,父皇因为从小宠溺四弟的缘故,也不会当下降罪,定会亲自看个究竟。”

若影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总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在莫逸风的掌控之中,就连她以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之事他都铭记于心,比如仿冒他的笔迹约她出去让她自投罗网一事。

有些事情他不说,她以为他不在意,原来只是他都放在心上。

之后的几日似乎并不平静,莫逸萧突然被禁足在永王府,由于莫逸萧并不承认一切都是他所谓,说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玄帝并没有再给他机会,在找不到任何证据之时他将在永王府静思己过。

永王府中的鸾凤阁被连夜拆除,第二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让人看着唏嘘不已。

一直备受恩宠的莫逸萧都被玄帝苛责,当天登门祝贺的几位官员都惶恐不安,却找不到可以依靠之人,太子一向有心疏于朝政,众人自当不会去自讨没趣,而莫逸风和莫逸谨等人又是和莫逸萧对立,那些老臣又如何瞬间倒戈?

或许那些官员等待着莫逸萧翻身的机会,所以一直都没有来三王府拜访,也省却了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虽是如此,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官员偷偷前来送礼,意图十分明显,却被若影一一婉拒,虽然她不懂朝政,但也知道这样的礼她收不得,虽然莫逸风没有提醒她该怎么做,但是她所做的却是莫逸风心中所想。

但是事情并非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桐妃的生辰日,玄帝竟是让人请了莫逸风和若影前去,虽然即使他不召见他们也会前去贺寿,可是通过玄帝这么一说,倒是让莫逸风和若影心头揣测连连。

到了景仁宫,莫逸风和若影双双送上了贺礼,而莫逸谨也先一步到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玄帝竟然也比他们早到了一步。今日一桌上只有玄帝、莫逸风、莫逸谨、若影、桐妃、阚静柔六人,不但没有铺张,反而有些过简了,但是桐妃并不在意,反而心情很是愉悦,或许女人都是如此,只要夫君在侧,儿女绕膝,便已足矣。

宴席间,玄帝时不时地会朝若影望去,若影不知道他在打量些什么,所以只是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阚静柔看了看玄帝的眸光,唇角轻扬,转眸对若影莞尔一笑道:“我记得侧王妃戴在耳朵上那个的叫白水晶耳钉?”

若影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弯了弯唇角:“是。”

她并不想跟阚静柔多说些什么,所以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字。

阚静柔端倪了顷刻后道:“这么精致的东西甚是少见,可惜那义方县只有这一对,否则我也想去买了。”

若影笑而不语。

一直不动声色的玄帝闻言眸色微微一沉,可是顷刻后却是沉声一笑道:“不如让朕也瞧瞧。”

若影一怔,转眸看了看莫逸风,只见莫逸风也是一脸茫然。但是玄帝已经开了口,她也不好当场拒绝,伸手摘下了那对白水晶耳钉呈了上去。

玄帝淡笑着伸手接过,可是当他看清楚那对白水晶耳钉之时,啥时间沉了脸色。

“父皇,是不是有何不妥?”若影望着玄帝的脸色心头一缩,难掩惧意。

“你说这对白水晶耳钉是在义方县买的?”玄帝问道。

“回父皇,是在义方县买的。”原本若影还想要说得具体些,可是在玄帝面前她知道言多必失,所以她便没有说其实这个白水晶耳钉原本就是她所有,只是因为遗失在幽情谷,后来被苏幻儿无意间发现,而后辗转卖给了义方县的首饰店。

玄帝听了她的回答之后垂眸看着那对耳钉沉思良久,就在众人静待他的后话之时,他却笑着将耳钉换给了若影,随后又若无其事地与众人饮起酒来。

入夜,御轩宫冯德轻轻地推开了寝殿的门走了进去,又见玄帝醉倒在桌上,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皇上,奴才给您取了醒酒茶过来,喝过之后奴才扶皇上早些就寝吧,否则明日醒来又该头疼了。”毕竟是从小伺候玄帝的人,所以说话的语气恭敬中也带着浓浓的关切,更不似一般的奴才那般疏离。

玄帝缓缓从桌上直起身子,朦胧的视线中看清了冯德的面容,随之低低笑起,带着一抹自嘲:“想朕这么多儿子,却没一个是真正关心朕的,他们只惦记着朕的皇位,倒是你只有你才真的关心朕的身子”

冯德送上醒酒茶后躬身安慰道:“皇上别这么说,诸位皇子和王爷心里都是有皇上的。”

“有朕?”玄帝冷冷一笑,“有朕就不会动那些歪心思。”

“皇上”

“天下朝阳,朝阳天下。日出东方照透天下二字,其心可明,其心可诛!”

玄帝恨恨地说着,可是冯德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天下,什么东方,但是他知道此刻他的心是沉的,是恨的。

玄帝从椅子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龙榻,冯德急忙上前扶住,却被他伸手推开,口中呢喃道:“朕一直以为老三母子居心不良,一个将朕骗得团团转,一个从小便想着弑兄夺位,可是到头来朕亲眼看着容妃没有一丝抵抗地喝下了毒酒,而老三今日还口口声声替老四说话,根本就没有一丝落井下石之心。是朕糊涂了吗?还是他们一个个都太会演戏了?”

冯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看了看那一碗醒酒茶,低声道:“皇上还是早些歇着吧,否则桐妃娘娘又该心疼皇上了,前几日被桐妃娘娘知道皇上夜夜饮酒,就一直站在御轩宫外等着奴才出去告知皇上是否无恙,还让奴才多劝着点,饮酒伤身。”

“桐妃”玄帝眸光一闪,“她今夜也在?”

“是啊皇上,桐妃娘娘都是等奴才出去了,知道皇上睡下了才会离开,否则娘娘也会寝食难安。”冯德一边扶着玄帝躺下一边说道。

玄帝沉默顷刻,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扬了扬手示意他下去。

十日后

莫逸风和莫逸谨正教着若影下棋,正在兴头上,玄帝突然召见了莫逸风进宫,若影心头一慌,担心出了什么事,而莫逸风却让他放心,并且让莫逸谨注意着莫逸萧的一举一动。

虽然近日来莫逸萧不出永王府半步,但是他们知道他不会这么甘心地就此罢手,而今日玄帝又突然召见他,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他不得不防。

御书房

莫逸风静坐在一旁等着玄帝批完奏折,脸上虽是平静,可是心中还是怀揣着一丝忐忑。

最终,玄帝阖上了最后一份奏折后屏退了所有人,起身走下台阶,莫逸风随之从位子上站起身。

“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吗?”玄帝微眯了眸光问道。

“儿臣不知。”莫逸风低垂眉眼回道。

玄帝紧紧凝了他顷刻,终是开口道:“其实在十一年前,瑶华宫起火之夜,若影也在宫中是不是?”

莫逸风心头一紧,抬眸看向玄帝之时难掩眼底的错愕:“父皇”理了理思绪,他讪讪一笑,“那个时候影儿不过是个孩子,又并非宦官儿女,如何能进得了宫,父皇为何会有此一问?”

“是吗?进不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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