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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且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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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过来,那意味儿多明显啊!

本来打算放陈紫微一马,让她就这么由着任着过下去,但是这话一出来,顾长安更加暴躁了,脸上的笑也就愈加温润和气了:“紫微,世间的事多是朝不如意发展,感兴趣的事往往做不了,想过的日子往往过不得,喜欢的人不见不着,讨厌的人还是得天天见面,所以你的礼仪规矩还是要学!”

死死地捂紧嘴,陈紫微生怕有什么顾长安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听不着的脏话儿从她嘴里蹦出来。

于是她开始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为什么要怕顾长安呢,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思来想去没有答案,末了她就想到了教授说的一句俚语——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想她从前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被顾长安这卤水一点,从此杯具就再也没有断过。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穿越之旅啊还是悲剧制造之旅?

不管什么旅总之,大小事不断,大小祸不断,大小杯具不断地,日子就到了六洲游学启程的日子。

正太们泪眼儿汪汪,陈紫微也一样儿泪眼汪汪,正太们是因为舍不得她,她是因为接下来的半年要和顾长安寸步不离游学六洲——太可怕了!

第一站据说是金洲,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路程,那里物富民丰,是个以富庶著称的地方,正所谓“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金洲一带自古向学,诗书气极其浓郁,在这样的地方顾长安和陈紫微等一行人自然是受到了非常高规格的接待。

皇家书院,景朝文王再加一个天下士子座师之一的陈阁老之女,这接待的规格要是不高都对不起这三个叠在一块儿的名头。

“下官方知华见过文王、陈先生,今日幸得与二位相会,实是金洲之幸、学子之幸、下官之幸”这方知华是金洲官学院的院长,官学院之外还有民学院。

民学院向来任用知名的大儒为院长,多是垂老之人,所以民学院来接待的是院务长,一一见过了打过招呼之后,当然先安排接风洗尘。

到了饭桌上,一群大男人就陈紫微一姑娘,本来是预备安排另起包间儿的,可到最后顾长安说:”既都是文人雅客,又称紫微是陈先生,就不必拘泥,大家坐在一块儿正好谈诗说史。”

众人自然是听顾长安的,可陈紫微现在一上饭桌就悚啊,尤其是和顾长安在一个桌儿上,她的座位就排在顾长安边上,太痛苦了

“食安于言,筷不碰碗,杯不碰盏,细嚼无声,收手垂眉”顾长安对她吃饭的礼仪要求到了她每一到吃饭,就觉得生不如死这个词儿是多么的实在。

所以她学会了抵抗,那就是端着小杯儿,在那儿喝喝水就是了,等饭辙结束了,顾长安转过背去,她自个儿跑到街上去大吃大喝。

而且她还专挑那些三姨四婆六叔七伯去的地方,杯盘碗筷震天响,也不如婆姨叔伯们的嗓门儿,那吃饭无所顾忌的才叫痛快嘛!

这文人雅客们的饭局结束了,陈紫微当然照老计划找地儿吃饭去。

今儿来了金洲,当然要尝当地的风味小肴,问了几个金洲人之后她七弯八拐来到了一间叫“木头门儿”的地方。

让小二把拿手菜、招牌菜都上齐了后,陈紫微就特嚣张地敲着碗敲着筷地开吃:“唔太好吃了,脆生生的,这个也好吃,绵软香嫩!人生真是太美好了,食不言什么的,都给姐去死!”

但是很快她就没心情吃了,因为因为她在门口看见了一派天人之姿的顾长安,也不知道是惯性还是奴性,总之她把碗放下了,还咬着下唇跟被抓包了的X客一样看着顾长安。

这时顾长安才举步进来,他这一进来这又小又旧的门脸儿竟显出几分光华无匹来:“紫微,好吃吗?”

她是回答好吃呢,还是摇头说不好吃,苦着张脸陈紫微不敢吱声儿。

“看来是不好吃了,走吧,我带你去上味居吃十三套大菜,感兴趣吗?”顾长安当然知道陈紫微不惯,可是一想起那天她那句“讨厌的人天天在我眼前晃”,他就没法儿冷静,这姑娘就得好好治治,不治治她她迟早也得成为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皱眉皱脸地缩了缩鼻子,陈紫微特不乐意地拉长声音说:“不—愿—意要知道大菜虽然比小菜精致,可真要吃还得吃家常小菜。那大菜就好比一个风华无限的,看着是好可吃着闹心。小菜就好比一个能过日子的,卖相一般吧可吃着踏实。”



顾长安听出味儿来了,陈紫微这是在拿他比大菜呢,只是不知道她的小菜说的是谁,有没有这么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唔泪奔,伦家写到好晚啊~写文好辛苦

12

12、姐不干了 。。。

游学游学,其实就是报告讲座研讨会,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外来的院长和先生一样好念经。头两日接风洗尘和各学院进行内部交流,接下来就要进行三个周期的对外讲学,一路游学来的当然不止是顾长安和陈紫微,还有学院里几个博古通今的老经纶家。

这样一来,陈紫微的讲学就排在了前面,没错,就是前面。她自己也疑惑,不该是先让大儒们上嘛,哪儿轮得到她啊。

末了,顾长安说:“老先生们年纪都大了,舟车劳顿要多歇歇养养,你打头前去,他们压阵。再者说除了奉贤院,天下少有书院设有文玩雅赏的讲学,你先去了正好让他们见识个新鲜。”

于是陈紫微明白了,如果把游学比做是一桌宴席,那她就是那开胃小菜儿,老经纶家、大儒们才是大菜。得,开胃小菜就开胃小菜,小菜开了胃才能吃得下大菜!

第三日下午就安排了文玩雅赏的课堂,陈紫微一看课表上什么也没写,就写了“奉贤院陈先生授课:文玩雅赏”。

她就开始寻思,那到底讲什么啊,在奉贤院里她倒是把景朝以前的史书都啃遍了,在记这些文史类的东西上,她通常能过目不忘倒背如流,现在她基本上就是本历朝简史了。

那也不知道应该安排讲什么啊,文史的范围大了,文玩雅赏的范围就更大了,一想着下午就要开课,她就一阵一阵地愁啊!

“讲诗史我肯定只能做听客,光讲文玩雅赏,这课又指定得无聊死了。又不能像教正太们那样教,孩子是在玩中学,可这里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他们得是在学中玩儿,太不一样了。”陈紫微纠结着纠结着,就纠结到了上课的时候儿。

等金洲官学院的人前来通传的时候,她还没纠结出个答案来,她在她这人吧,向来有急智陈紫微在赶往课堂去的路上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一到课堂,那近二百人的场面就把她吓着一愣神儿,然后回过神来就想:“能听得清不,这么多人声儿也传不得这么远啊!”

好在一走到讲台上坐下,她就发现自己很轻微的脚步声也传得很远,看来这设计大堂的是个人才啊,声学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她才一坐下,下面的人甭管老少齐齐起身施了礼:“请陈先生赐教。”

“不敢,彼长我所短,彼短我所长,何言赐教,尝闻先贤言‘三人行必有吾师’,今天我们同坐一堂便相互为师,如此只言切磋不言赐教二字。”陈紫微个学历史出身的挖坟党,要论起古文来当然还是有点儿料的,不过再往深出去要跟她说之乎者也的她就得歇菜。

她这话但凡是现代哪个人来听,都能听出来这里头句句带典故,字字都不是她原创的。但是这是哪儿啊,景朝啊,这些典故可是一个都没生出来呢,所以她这一席话说出来,当即便是满堂的寂静,静得连风撩起衣摆的声儿都能听得见。

一看这情况陈紫微在台上就挠心了,她往回想了想,自己也没说错啊,这么说应该再得体合宜不过了,怎么还会准备冷场啊姐不会又杯具掉了吧!

就在她将将要泪流满面的时候,忽然人群之中爆喝出一声“好”,接着便响起了满堂的喝彩声,赞赏的目光和声音一齐在堂中响起来时,那便如同浪潮一般把陈紫微淹没了。

于是她明白过来了,原来不是说得不好,而是说得很好。只要没出差错,不会让顾长安揪小辫儿,那她就安心了,浑没觉得满堂喝彩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得意的。

然后她长吁了一口气安安稳稳地坐在讲台上,众人很快安静了下来,课堂秩序得以恢复时,陈紫微就开始了她的授课:“人常言六艺术为礼乐射御书数,乐在第二,正是至雅至常的一样儿,正所谓雅俗共赏便是乐了。”

“今天我便给大家说说文玩雅赏之中的乐,论及乐时常听人说丝竹之乐,那是因为现在我们所见的琴笛笙萧若非竹便是丝弦之乐。然而往上追溯几千年,那时竹子和丝都还没有出现,但是远古时候的人同样有如《集》《声》《曲》,虽然我们现在当诗文看着,其实几千年前只是放歌的词章。”陈紫微之所以选择讲这段儿,完全是因为这大堂里有一管笛,她果然是有急智啊!

这时下边有人探起了手,陈紫微点头示意后,他便站起来说:“如果是词章的话,为什么唱起来不合韵?”

笑了笑,陈紫微心说:你们这可是问到姐的长项了,除了历史,姐从前还好研究语言的发展。当即她眯了眯眼,然后答道:“语言一直在发展,几千年前这个字还有别的音,并不能说它不合韵。如其雁于 飞,其雁于归,雁雁交鸣,雁雁相蒲。蒲字我们现在读来当然是与飞、归两字不合韵,但是如果仔细地查看史书里的记述,会发现蒲在大约一千三百年前的记载里有‘同偎音’的注解,飞、归、偎,这样自然就合韵了。”

她为什么会知道呢,不止是因为她看了书,更因为现代就有类似的记述,当然蒲这个字在现代没有同“违”音的注解。要论起出名来,当然还是“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这在古代得读“霞”音。

这一说完,下头又是一阵很轻微的讨论声,陈紫微就由着大家讨论,她只希望这一个时辰赶紧过去,最好讨论完了就下课。

但是课堂秩序实在好,只讨论了不过一小会儿就停了下来,于是她只得继续开讲:“既然几千年前没有丝竹之乐,而《集》《声》《曲》又是需要和乐音而唱的词章,那么我们的先民们是用什么奏出乐音的呢?”

话音一落下,下面就有人答道:“以玉为管乐?”

“玉片铜片也可为乐。”

“弹剑亦有声。”

“击掌即可。”



不愧是文人,想法十分天真浪漫美好动人,陈紫微心想:“你们都是实力派嘛,个顶个的想着清唱。”

待答话声落下后,陈紫微指了陈列架上的笛,便有人上前去取了递给她,她接过笛说:“大家可知道它有多少年了?”

“据说这是三千多年前的玉潭古笛。”

“是,玉潭骨笛,它的材质是玉潭鸟的蹜骨。没有丝没有竹的时代里,我们的先民们也是大有智慧的,他们用当时随处可见的玉潭鸟为笛,一样奏出了美妙动听的乐音来。”qǐsǔü陈紫微一这说着还不停地擦着那骨笛,因为她要——吹!

话一说完笛就横在了嘴边,这所谓的玉潭骨笛,她细细观察过还很完整,所以她就想试试,她也没想过吹不出来会闹笑话,她只是觉得这么个神物在自己面前应该试试。

于是在众人傻眼愣神没反应时,她就开始吹出了一个响亮幽长的声音,明显听得出来是个“5”,清晰而且美妙,远不是竹管能比得了的,甚至是价值千金的玉笛也不可比拟。

就这一声“5”出来,在场的人听清楚了,陈紫微也高兴了,这音儿不但准而且音质还非常好,几千年前的物件儿,谁能想得到还能吹出声响来,谁能想得到吹出来的还这么清晰。

再然后陈紫微就决定,咱吹支曲子吧,心里又想道:“这么好的笛吹流行歌儿她会自己抽自己,可是当年学笛啊箫啊之类的乐器时学的古典名曲全忘了。”

末了末了她想起比较靠谱一点的曲子只有《梁祝》,这个她也就会很经典的那一小段儿

一段儿《梁祝》过后,整个课堂上再没有了半点声音和动作,就连陈紫微自己也不由得陶醉了。只有这样的乐器奏出来的才叫曲子,钢琴、古筝一流实在不能比。

最后还是陈紫微自己先回过神来,叹了一声道:“何谓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今天终于见识到了,果然是可三月不知肉味儿啊!”

一句话俩典故,陈紫微一点儿自觉没有,下面的人看着陈紫微已经震惊、震撼到没法儿用语言来表达他们的心情了,因为陈紫微形容得太妙了。

“今日所听所见,都说明一件事儿,文玩雅赏一道,不在文和雅,而在乎玩和赏。通过玩赏古董雅器和古老的历史对话,那才是文玩雅赏最高的境界,摆在架上千日只是文雅之物,玩赏在手里,并通过玩与赏接触历史、了解历史,这才真正的目的。”陈紫微心说摆在架子上说自己是收藏家的人,不过是个古董匠,一件古董不止有价格更有价值。

眼看着快到放课的时候,陈紫微来了一句总结性的话:“见古董如见朝代更迭、兴衰荣辱,赏古玩便似赏沧海桑田、人世古今。以小物而见大天地,文玩雅赏便是如此”

然后,下课,陈紫微瞥了眼下面静悄无声儿的场面,默默地退了,然后一看手里还捏着那玉潭骨笛呢,咱是不还回去呢?还是不还回去呢?还是不还回去!

留着玩两天?这想法太美好、太勾引人了

正在她高兴的时候一只玉琢般的手掌伸到她眼前来了,嘴里只蹦出一个字儿来:“笛!”

顾长安,姐恨你,这么点儿东西都不能让姐玩,只是玩又不带走!姐不干了,心惊肉跳的一堂课下来,连半点儿福利都没有,姐不干了、不干了、不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玉潭骨笛这一段儿从现代“贾湖骨笛”来的,大家可以去摆渡一下,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历史发掘。

当时看的是中央台的纪录片,老长的好几集,我看得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九千年前在没有标尺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我们的祖先竟然能做出极其精确的音阶来更关键的是,九千年的风雨时光过后,它还能吹出声音来,而且声音很清晰,当时我一听那声音就觉得自己幸福无比,这可是九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创作出来的。

当时满世界茹毛饮血,可是已经有了这样动人的乐器,真美

为此我对这特入迷,其实有时候爱上历史,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原因,历史太美了,美不胜收

13

13、姐偶遇了 。。。

当陈紫微极其肉疼地把笛子递给顾长安的时候,她都想哭了,看着顾长安这副妖孽脸,她就觉得人间地狱不过如此了。

接过了笛子,顾长安递给身后的人说:“紫微说这笛挂在课堂上太显眼了,只怕今天之后会有不少热衷于此,本想给院长送过去,正好院长在这儿,那就请拿好,找个合适的地方收藏着。”

那金洲官学院的院长一听就连忙应声:“一定听陈先生的,这东西从前真没想过它还能吹得响,更没想过吹出来能令人为之倾倒。陈先生果然大才,这玉潭骨笛我这就去放置妥当,也不枉费了陈先生一番苦心。”

看着笛子被官学院的院长拿走了,陈紫微只想伸出手去拽住,可在顾长安的眼皮子底下她愣是动也不敢动。

“紫微,你愈发没出息了,这见了老物件就走不动道儿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说话间顾长安指了指道儿,示意她往前头走,可是这姑娘正自我悲催着,压根没看到顾长安的动作。

摇了摇头,顾长安隔着衣袖抓住了她的手腕往金洲官学院后头的屋院儿去,她们在那儿起居。一边走着,顾长安一边看着陈紫微如迷似醉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还在回味儿当时的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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