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死神同人)-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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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一下就好。”拥着小小的她，在这间百年前他们便相处的书房里，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但这段时日里，即便在梦中，也常常梦见当年带着惨白笑容的她离去的情景，提醒他一切都已然改变。不自觉地拥紧怀里的人，仿佛除了她的体温，再没有任何能祛除想到可能失去她的恐惧所带来的冰寒。
　　不知道跟她不冷不热地保持了几天距离的他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听着他有些杂乱的心跳，轻轻叹了口气，笨拙而小心地环上他的腰。
　　她以为，那件事过后，除却了愧疚，坚强如他，不会再对她有其他情感。
　　三十年是段很长的时间，知道他在变故之前，那二十九年一直恪守着他们的约定，在她在朽木宅等着他归来的漫长岁月里，他也在虚圈为了自己而努力着，即便日后因她而骤生变故，她也很感激当年的他对自己这份心意。
　　至于此后他遇上绯真一事，她尊重他的选择，也坚持自己的心意，即便这百年走来，他们都已不是当年的天真的少年，缠绕双方的羁绊也早已渐渐变化，但想守护他的心情，不曾更改过。
　　只是，从一开始便认定当年的他不曾爱过自己，直到双殛上他用那样决绝的方式留下自己，加上读取紫盾回忆知晓当年一切，知道他对于千叶曾有过的情意，让她反而无所适从起来，渐渐迷惑之前他对于瞳的态度，到底是基于怎样的心情。
　　有些自嘲地扯扯嘴角，即便知道他们早在她立下那样决心之后，便已经不存在任何可能，在他们面前只有分离一途，却仍是忍不住在意着他对于自己的想法么。
　　“咳……少爷，小姐，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已在门外等候。”进门通报的管家在看着千叶像被开水烫到般从白哉少爷怀里跳起来后，向来下抿的唇线微微上扬，朝两人躬身行礼。
　　“请两位队长进来。”大手牵住某只羞得直想溜的小狐狸，平板的声调似乎不带半丝情绪起伏，只是墨玉却有些淡淡被打扰的不悦。
　　“哟，小千叶，你还没有变回来呐，朽木队长身体好点了么。”京乐暧昧地在两人略显不整的衣物和小千叶老实爬满红霞的小脸上扫过，加上某人宣告主权的举动，暗叹朽木白哉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千叶，你的伤没事了吧？”虽然之前便已知道自家七席变小，浮竹仍是有些无法相信眼前娇气中带了些专属贵族威严的小女生，便是他向来懒散随性的部下。
　　“有劳两位费心，我和千叶已无大碍。”冷清的声调让人感觉朽木宅提前入秋，心头有些微凉。
　　“放心啦京乐队长，浮竹队长，我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去上班。”不能小看白哉对于她的影响力，再这么和他暧昧不明地呆下去，她迟早会在某一天昏头被他圈成所有物。惊觉事实的千叶讨好地看着浮竹，指望他能让她早点复工。
　　“小千叶，你就这样去上班？”和浮竹对视一眼后京乐有些犹豫地提问，她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连斩魄刀都要像八千流一样拖着走吧？还有，她变小的事情，都还没有在廷内公开呢……某队长大人可是特地关照过了。
　　而上次她爆发队长级别的灵压，还有最近他们两人在四十六室密室发现的东西，也都昭显着现在不是她回去的最好时机呢。
　　“有什么问题吗？”疑惑地看着京乐春水，像8600和冬狮郎也很小啊，瀞灵廷内又没有规定不可以招童工。
　　“千叶，你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太过勉强自己。”毕竟现在瀞灵廷内处于特殊时期，三名队长同时叛变，高级席官和队员也因一护他们折损甚多，如果她现在回去，可能不久后便被山本老师要求担任队长。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实在不希望她太过劳累。更何况，他们还发现了那件事，很有可能就此改变她的一生，甚至影响整个朽木族。
　　“长老团上愿表请我同意你负责管理朽木一族财务，我说你身体羸弱无法胜任。”言下之意是，如果你还有那个体力跑去瀞灵廷上班，那庞大的朽木家财务一职你就当定了。
　　“队长，我突然觉得我还没有全好……”缩缩脖子，听出白哉言外之意的千叶乖乖认命。
　　“那就这样吧，小千叶，你安心养伤，我和京乐有空会过来看你的。其实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通知你们两人一护他们在下午便会离开，顺便想和朽木队长讨论下关于黑崎一护君死神身份认定的问题。露琪亚和一护他们现在正在贵府会客大厅，千叶要去和一护君他们告别一下吗？”无视某人冷得快掉冰渣的眼神，浮竹替千叶抚平有些纷乱的发丝，对她温柔一笑。
　　“好啊，那两位队长请坐，千叶先走一步。”知道他们可能要讨论一些队长高层才能知道的事情，千叶乖乖地行礼后离场，顺带带上纸门，乐得溜出某人的掌控。
　　“支开千叶，两位有事么。”在确定千叶灵压远离后，定定看着眼前两人，朽木白哉淡淡出声。
　　“在四十六室专属的清净塔居林，发现存在蓝染灵压的几处资料所在显示，蓝染似乎想创造王键，他的目标是灵王。”浮竹看着眼前仍旧波澜不兴的墨玉，大海般的双眸闪过一丝讶异，莫非白哉早已猜到蓝染企图？
　　“呵呵，朽木队长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呢……是不是上次四十六室的事情，你也早在行刑之前便得知了呢？”素来轻佻的嗓音难得加了一丝认真，京乐春水难得正经地望向眼前冷玉般的男人。
　　他一直觉得身为六番队队长兼瀞灵廷护法贵族的朽木白哉，不可能为了私情在未明真相的情况下对扰乱尸魂界秩序身为旅祸的一护留手，他也不认为已经达到断解水平的朽木白哉居然仅和一名用三天练成所谓的速成万解的小鬼打成平手，除非他有其他的目的。
　　比如说，引出阴谋者……
　　“否则，两位怎会在流刃若火下安然无恙，未免也太高估自己。”慢条斯理地喝下清茶，朽木白哉完全无视在场两人的感受，淡淡道出当日直接对上山本总队长却并未有所损伤的真正原因。自从那夜他利用密函灵印推测出四十六室全灭后，便秘密告知山本总队长。行刑时候那些对决，不过是做给阴谋者看的好戏罢了。只不过没人想到犯下滔天罪行的蓝染三人竟与死神宿敌联手，利用大虚拯救同伴的反膜逃至虚圈，功亏一篑。
　　闻言想到当日狼狈的浮竹和京乐相视苦笑，难怪那天元柳斋老师一直未曾下过重手。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露琪亚被判死刑是阴谋，你竟然还让她冒那种险。白哉，那可是你的妹妹！”剑眉微拧，浮竹看不惯眼前男人冷漠如昔的样子。开始犹豫之前和春水商议的决定，将接下来那件事告知白哉是否正确。
　　“冷静点，浮竹。露琪亚是我朽木白哉的妹妹，也是护廷十三队的一员，我自有分寸。”不揪出阴谋者，露琪亚以后还会面临同样的危险。他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自然会用他的一切保证露琪亚的安全。
　　“嘛，我们不是过来吵架的，朽木队长，今天我们来，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拉拉好友衣袖示意浮竹冷静，京乐显然清楚在提前知晓敌人阴谋却不知阴谋者是谁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计就计，一举擒下阴谋者。提前曝光计划，虽能及时阻止阴谋进行，却会打草惊蛇，让未知的阴谋者藏匿更深，伺机再度图谋不轨。
　　抛开私情而言，白哉的做法，实际上最为稳妥。在阴谋者未明的情况下，任何队长都有可能是阴谋者，甚至还有可能牵扯到零番队或者隐秘机动，当年的柳生事件，便是极佳的例子。估计当时在白哉眼中，就算是他们两人，也被他列入怀疑名单内。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会告知隐藏了阴谋者的护廷队队长们四十六室全灭的事实，除了绝对可信的山本总队长。
　　“什么事？”看着京乐和浮竹凝重的脸色，想起蓝染离去时自信满满的表情，墨玉明白了几分，某只小狐狸，该抓来打屁股了。
　　“我和浮竹在总队长授意下暗自提前调查蓝染这次叛变的真正目的，我们将蓝染在大回廊查阅过的资料全部都看了一遍，除了知道他有意创造王键之外，我们还在蓝染曾进入过的清净塔居林的密室里意外发现一篇上古铭文，这是我们两人私下拓印下来的。”从怀里取出一份资料，京乐定定看着冷静如昔的白哉，交到他手上。
　　“根据铭文，千叶很有可能是巡界者，另一个世界的王。她来我们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为了考察我们这个世界是否值得保留，以百年为限，如果判定不值得存在，巡界者会灭世。根据铭文所提，数千年前那次大灾难，便是由巡界者引起的，只是后来因为不明原因，巡界者给了我们机会，尸魂界才没有被毁灭。”一脸凝重地看着仍旧没有表情起伏的朽木白哉，无法跟他一样保持冷静的浮竹想到千叶可能面临的处境，剑眉忍不住微拧，面露忧虑。
　　当时他们两人看到这份铭文时，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但是，他们又很清楚，无论它存在位置的隐秘性和重要性，以及文件的真实性，都不容他们怀疑。毕竟如果不是向来心细的京乐特意感应鬼道使用痕迹，根本不可能发现蓝染特地用高级禁咒消除灵压印记的密室。
　　这也间接解释了双殛对决时，蓝染为何执意想带走千叶，甚至不惜以杀伤自己为代价。灭界和攻击王庭，在某种意义上，是相同的。万一千叶真的是巡界者，这种力量被蓝染所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私下前来告知我这些，两位有何打算？”将资料在手中稍一握紧，便尽化为灵子消散，朽木白哉定定望向眼前两人。相信他们也应清楚此事的严重性，无论铭文内容是否属实，按照瀞灵廷最高审判机构四十六室向来惯例，只要威胁到尸魂界的存在，都会被即刻抹杀。新的四十六室迟早会成立，这件事情迟早会被知悉，届时千叶，难逃一死。
　　“我们不打算上报，但不确定可以瞒住多久。”既然铭文或多或少跟蓝染有关，另一种可能便是早已知晓浅草便是千叶的蓝染特意留下这片铭文，有意误导瀞灵廷，让瀞灵廷自断臂膀。
　　假若白哉恪守规则不愿出手，千叶必死无疑。但若他执意保千叶，最坏的可能莫过于千叶最终以朽木族当家主母的身份，被四十六室强制执行叛界死刑，届时身为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族当家的白哉必定也难脱干系，而朽木族也会受到创界以来最为严重的打击。最起码，这些年来不断试图重返正一品贵族的黑藏一族，便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在现在瀞灵廷实力折损过半的情况下，再损耗两名队长级别的死神，加上朽木族失势没落后失去威慑的贵族们可能出现的腐败和四十六室原本相对平衡实力格局的更改，将对瀞灵廷产生更为深远的负面影响。
　　而这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朽木白哉手里。
　　是直接放弃千叶，正式和她划清界限，仍旧继续背负护法贵族和护廷十三队六番队长的荣耀，守护尸魂界。或是赌上家族与自身所有荣耀，极力争取，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即便仅有一线微薄的希望？而假若铭文属实，千叶当真是巡界者，届时的白哉，又会如何应对？
　　虽然双殛上白哉可以为了千叶舍弃生命，却很难说现在的他会选择哪一项。因为无论选择哪一项，他都可能要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
　　“你们应该报上去的……”仍旧沉稳的冷清嗓音打破书房原来的寂静，在浮竹不赞同地凝眉想说些什么时，淡淡接上未完的话，“相信零番队已经先你们一步，开始调查千叶的身世了。”既然有意帮忙，朽木白哉不介意告诉眼前两人不要轻视零番队的能耐，最好还是将情报乖乖上报总队，否则只怕连他们也会惹上麻烦。
　　“朽木队长，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叹了口气，虽然京乐读懂了白哉言语之外的那份觉悟，私下也替小千叶高兴，但是，却也意味着接下来这两人的路，更加艰险。
　　明知道会有怎么的后果，却仍执意要保住千叶么。
　　“只能尽量让零番队确定她便是巡界者了。你们要赶在零番队上报之前，尽快将此事告诉山本队长，避免护廷队被动。”只有这样，她才可能得到暂时的安全。如果他们相信了铭文内容，巡界者果真有着灭世的能力，那么在未完全了解她底细，加上有朽木族未来当家主母的身份庇护，在新的四十六室未成立，未曾收到上级明确命令前，他们是不会对千叶贸然出手的。
　　“呵呵，不愧是朽木队长，那就先这样吧。浮竹，我们也差不多好告辞了。”听出他言下之意的京乐勾起一抹笑意，这个男人，不愧是朽木一族史上最强当家。
　　“有劳两位，数日后我便会返回瀞灵廷。”新的四十六室即将组建，也许这两天，他得另找个时间和猫妖女再谈一次。虽然这些年她一直流亡现世，但四枫院的当家却从没换过人。
　　‘白哉，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如果你输了，你要善用自身条件替尸魂界修修枯枝败叶。’
　　……修剪枯枝败叶么，假若旁枝冗余已经危及尸魂界的成长，他不介意利用这次机会，稍事清理。
　　这也是，他身为尸魂界护法贵族的责任。

　　月华之下

　　时间，悄无声息地慢慢流逝着，似乎不曾更改过什么，却又像渐渐有些改变。比如变成小孩样的苍睡醒后同样也读取了紫盾的记忆，本想骂紫盾瞒他那么久没义气，但慑于紫盾过于平静的眼神，便把火都撒在白哉身上，不好好窝着休养，老趁剩她和白哉两人单独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出来耍宝，吃光他们两人的点心，顺带……捣乱。
　　“苍，你再吃小心以后恢复魔力变成蓝色阿拉丁，猪版魔神。”没好气地看着她身边毫无优雅可言的小魔神吃着自己那份糕点，在接收到被挤到新搬另一张桌子办公的朽木白哉微凉的视线后尴尬地轻咳。都是苍这贪吃鬼，一吃糕点就没个停嘴的时候，次次都缠着她让管家吩咐厨房做一堆，还特喜欢惦记白哉那份，害她最近老被白哉和老管家用异样的眼光关注。
　　“猪……就煮吧。”将另一个盘子的糕点扫荡一空，满意地端起千叶的清茶一饮而尽，对眼前已经叠得跟他身高差不多的盘子熟视无睹，在发现千叶那份糕点都被自己吃光后，打起另一位‘室友’糕点的主意，“主人，我要吃那边的糕点。”也不管他们两人加起来的岁数还不及自己岁数的零头，仗着自己小孩样的端木苍星星眼地指着在看到他拉着千叶小手后寒气骤升的男人眼前的樱花糕，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无语地看着自家装可爱的灵仆，千叶突然很想感慨他这套混吃混喝装无辜的伎俩怎么看着好眼熟的样子。不过，苍变成小孩样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强行使用银琉樱万解救白哉，他们身上的伤也被他治好了，所以，优待他也是应该的。
　　“白哉……”同样笑得一脸无辜的千叶望向寒气四溢大有冰封千里之势的男人，讨好地指了指他桌上的那几碟糕点。
　　“……”看了看笑得有些恶质坐在本应是他的位置上的端木苍，想起这几天连夜里他过千叶处这名小鬼也处处作梗，墨玉微寒，却抹不过千叶讨好的笑脸，冷冷应道，“想吃就吃吧……”
　　“等等，”在端木苍平稳地跳上他书桌带着得逞笑容想伸手时，白皙的大掌比他更快，将糕点盘子往自己身边挪了挪。
　　“干嘛？”不乐意地看着眼前仍旧冰冷如昔的男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