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死神同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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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用仆人递上的泉水净手，随手接过朽木白哉递过的手帕擦干双手后，便笑眯眯地直接伸手拿摆在面前朽木大厨们做的精致点心。
　　对她越来越随性的举动不认为有任何不妥，朽木白哉朝嘴角隐着笑意的管家略略颔首，仆人便在管家示意随之一同退出千樱院。
　　“听说三日前巡逻时你受伤了。”伸手替她取下发间细叶，仿佛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剑眉微拢地看着眼前满脸笑意替他倒酒的浅草瞳。
　　“只是皮外伤而已，托你之前给我那盒羊脂玉的福，已经好得连道疤都没有了。”拉高左手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果然滑溜得很，没留下半点痕迹。多得某些人关照，她这名顶着没涨半分钱工资的最强席官称号，本应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批公文偷懒发呆的小小七席，老被某只有异性没人性的臭燕子踢去执勤，被其他番队借去处理突发事件，加上最近那些虚拥有能力越来越奇怪，常在河边走焉能不湿鞋，偶尔受些小伤自然在所难免，这次就是因为有只虚居然能让触碰者肢体迟钝，她那天又刚好分神才吃了亏。苍那家伙最近已经越来越不爽她老将他伟大的时光修复术用来消疤了。
　　“不要大意，浅草。”原本平静的墨玉隐隐有些不明迷雾，映着浅草瞳有些不明所以的小脸。
　　？呵呵，他不是在担心她吧？真是个别扭的家伙，难怪以前夜一老喜欢逗他。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端起酒碗喝酒的浅草瞳朝朽木白哉略略颔首。
　　“知道了，朽……白哉大人。”在某人的坚持下，以‘友人’身份来访的浅草瞳在朽木宅内，没有外人时候，必须唤他的名字。其实她倒是无所谓，就怕他会被长老团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头们唠叨而已，只是她没想过白哉会提这样的要求。恩，其实也不难理解，在她之前，在瀞灵延除了那只死燕子私下敢喊他白哉之外，大概没人敢直呼他的名讳，现在那只死燕子又顾着拍拖一下班就不见人，白哉想让人叫叫自己名字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吧……
　　“哟，白哉，我说最近朽木宅看起来怎么好像阳光了许多，原来是诱拐了小浅草呐。”爽朗带着笑意的男声突然在宁静的庭院响起，下一刻，志波海燕笑得非常耀眼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一脸暧昧。
　　“噗！咳咳咳……”被突然出现的志波海燕吓到，忘了自己嘴里还含着酒的浅草瞳被樱花酿呛得直咳嗽。
　　“……拿温水过来。”淡淡地向半路被志波海燕留下有些匆忙赶来的老管家下令，从怀中取出天绒丝递给浅草瞳，轻拍她后背替她顺气的朽木白哉抬头实实在在地‘瞪’了志波海燕一眼，让某只有些得意忘形的燕子心头微凉。
　　他好像刚刚用了一个不应该用的词，不小心点破了某根腹黑程度已难望项背的木头，某别扭大贵族的阴谋呐。
　　“志波副队长如此着急见我，有事么。”替被呛得难受顾着喝水顺气的浅草瞳抚平有些纷乱的发丝，朽木白哉向来冷清的声调有些微寒，墨玉冷冽地看着眼前的志波海燕。
　　被不待见了，被严重的不待见了！难得某只小狐狸肯重新回到朽木宅陪某人，如果因为他说错话害某人再度独守空闺……大概，他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吧……
　　想到后果的志波海燕满头黑线，连忙摆手，“嘛，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只是没想到……我们番七席也在这里，一时嘴快。”接收着浅草瞳警告意味同样非常浓重的眼神，小心捡着字说话的某只燕子万般无奈，这两个别扭的家伙要玩这种游戏玩到什么时候？
　　“不过浅草你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过来朽木宅喝酒也不叫上我，怎样，白哉家的樱花酿很不错吧？”在浅草瞳身边坐下的志波海燕故意很大力地搓着她的头，笑得一脸恶质。他还以为按小浅草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在离开六番后再和白哉有瓜葛了，没想到两人居然发展到坐在一起喝酒了呐，恩，最近顾着陪美亚子，大概错过了很多好戏呐。
　　“嘛，海燕大人，是人都知道你最近忙着跟都拍拖，我哪敢叫你？”忙着抚平秀发的浅草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还好意思说？老是踢她去执勤，如果不是他下班时要不溜得不见人影，要不就是和都在一起，她都想揍他很久了。
　　“啊呀，小浅草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抱歉啊，最近一直没时间陪你，是不是很寂寞呢？”显然一聊就忘了场地的某只死燕子故意逗着某只小狐狸，朝她挤挤眼，豪爽地拍着她的肩张狂大笑。
　　“谁稀罕你这家伙陪？整天大大咧咧的，是都才那么好人，大发慈悲接收你吧？”啧，她才不稀罕吵吵闹闹的臭燕子陪呢。
　　“不是说有事要说么，海燕。”视线在某人搭在浅草瞳肩上的爪子停留了下，在看到脸颊微红的她有些别扭地反驳志波海燕后墨玉微眯，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地询问某不速之客。
　　在他面前，浅草的表情不曾那般……生动过。
　　“还真是冷淡呐，白哉，”接收到某人对象固定的速冻视线，志波海燕醒目地收回自己的手，满脸笑意地端起酒碗喝下许久未曾沾过的樱花酿，望着两位友人带着笑意向两人宣告。
　　“两位，我要结婚了！”咧嘴一笑的志波海燕望着有些错愕的两人，午后夏风夹着略带腥腻的泥草芳香拂过三人，带了些即将入秋的微凉。
　　“……你要结婚了？”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的浅草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志波海燕，“都答应你了？”
　　“那是当然！你那是什么表情？美亚子嫁给我很委屈么？”佯装不爽地看着浅草瞳，但脸上幸福的神色还是掩盖不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志波海燕从怀里掏出大红喜帖递给同样有些意外的朽木白哉，“白哉，到时早点到，浅草，你的我明天再发给你。”
　　“恭喜，我会去的。”默默接过，突然想到很多年前那个晚上最终仍旧接下他的喜帖前来的两人，突然觉得手中火红的喜帖有些耀眼。
　　那个滂沱的雨夜，仿佛善解人意般掩去宾客稀落的脚印，本是不合时宜的恶雨，却稍稍洗刷了同样不合时宜的人们的尴尬。
　　“恭喜啦，到时候我会送份厚礼的。”反应过来的浅草瞳咧嘴一笑，拍了拍心情大好的志波海燕，“恭喜你啦，娶到都那么温柔的老婆，要好好待她哦。”最近日子过得很快呢……结婚之后，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拉着他到处胡闹乱逛了。
　　印着浅草瞳有些落寞的小脸，墨玉微黯，朽木白哉默默举起酒碗，借着琉璃色的琼液缓缓冲淡那
　　隐隐揪住心脉的不安感。
　　“还用你说么，放心吧！我会让她幸福的，你也赶快找个好人家了。”没有错过浅草瞳眼底的寂寞，志波海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语带双关。无论过往有多少伤痛，人始终还是需要展望未来。当然从私心上说，他还是希望小千叶能够回到白哉身边。
　　“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海燕副队长，我就不用你操心了。”笑得有些无奈地看着志波海燕，怎么还老想着把她和白哉推成一对，不可能的事情啊。
　　“女孩子终究要找个好归宿的，给个机会让人家照顾你嘛。”可惜夜一那家伙不在，不然她自然有很多非常规的方法对付某只小鸵鸟。
　　“嘛，像我这种没身材没脸蛋没家世的女酒鬼，就是丢出去任人捡都没人要，何况我向来懒散惯了，受不了管，早就准备这辈子不嫁人，海燕大人还是不要操心我了。”从那一晚后，她已经决定这辈子一个人就好，不需要任何人介入。
　　剑眉微微拢起，朽木白哉静静看着懒散中带着几分认真的浅草瞳嘴边那抹浅笑，明了她刚刚的话并不是戏言。
　　原以为再大的伤痛，不过深入骨髓，却没想过切肉断骨，不及那抹了无牵挂的浅笑。
　　夏末，风渐凉……

　　焰火绽放的瞬间

　　志波海燕不愧是十三番队中人缘最佳的，结婚那天基本上十三个番队中跟他交情不错的死神都到场参加，一大群人在十三番队队舍草地上毫无拘束地喝酒庆祝，时不时起哄闹下新郎新娘，志波家族特制的烟火不断射向天空，五光十色的花火在宝蓝色天幕怒放，映得地面宛如白昼。
　　结婚么……远远望着脸上难掩幸福神色相拥在一起的新人，帮忙安排好酒菜供应的浅草瞳黑色双眸微微有些茫然，小小身影在空旷草地上显得孤单。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梦吧，幻想自己会拥有一个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婚礼，只是，她毕竟也只是过客而已，再怎么留恋，都不会有真正属于她的存在。
　　嘛，她今晚是过来庆祝海燕结婚的，其他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还是不要想太多了。端起一碗酒，笑着走向正被众人团团围住灌酒的志波海燕和都美亚子，准备趁最后机会和还未正式被套牢的某只燕子好好喝几杯，心里默默为着这对新人祝福，今晚的烟火，真的很美呢。
　　狠狠地跟志波海燕干了不少碗酒，有些上头的浅草瞳丢给仍要面对一堆准备今晚要喝到他完醉的死神们的准新郎志波海燕一个自求多福的无辜笑容，便晃悠悠地向坡下草地走去，准备一个人静静的看下烟火吹下冷风醒酒。
　　“小浅草今天似乎很高兴呢。”温和醇厚的磁性嗓音却让浅草瞳有点没底，不是在她喝得半醉的时候还要她去面对某千年大腹黑吧。
　　“是啊，难道蓝染队长不高兴么？”微微眯了下眼，浅草瞳笑得一脸无辜地看着蓝染惣右介在她身旁坐下，仿佛两人亲密犹如情侣，却又不令人感到排斥。即便知晓他非善类，却仍旧对那张温和包容的笑脸提不起恶意，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呢。
　　“我当然也很高兴，浅草。”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问自己，蓝染嘴边的笑意更深了，“说起来，短短二十余年便有如此成就，浅草你成长快得令让人害怕呢。”朽木白哉，花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呢。
　　“那是我运气好，受大家关照。”咧开大大的笑容，仗着酒力浅草瞳有些轻佻地抚上蓝染的脸，静静地看着他，露齿而笑，“倒是我没想到蓝染队长你对我，是那么的在意呢，让我怎样感谢你才好呢？”不要以为她不知道那几次都是谁搞鬼呐。
　　“真的想谢我，就陪伴我，如何？”。对浅草瞳的调戏不以为意，蓝染同样也抚上她有些酡红的脸颊，一脸认真。
　　“……呵呵，果然队长级的人物不能乱调戏，蓝染队长，我认输啦。”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自在地躺在草地上看着美丽的烟花在天空绚烂绽放，不由得叹了声，“好漂亮呐，就是短暂了点，对么，蓝染队长。”身边这个男人，是想要端坐于天际的人物呢。
　　“最起码它们美丽过了，不是么。”发觉浅草瞳无视自己存在，大刺刺的躺在自己面前看焰火，全无拘泥，反而让他的笑意加深。
　　“呵呵，也对啦，所以有些时候也想在忙碌之中，小小地放松下自己呢，毕竟，美丽的景色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对么？”缓缓起身，第一次认真对上蓝染那双棕色双眸，浅草瞳带着浅浅的笑意，“惣右介你，应该也是个很温柔的人才对呢，所以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哦。”恶作剧的想法冒头，皮皮地摘掉他老土眼镜的她，顺利看到某人棕色双眸闪过错愕神色，咧开大大的笑容，发现眼前男人果然是标准的大帅哥呐。
　　“好了，这么片绚烂的烟火就留给蓝染大人慢慢欣赏啦，我醉得差不多了，就不陪你啦，祝你好梦哦。”没什么胆量留在这里看蓝染会有什么表现，浅草瞳在恶作剧完马上起身，笑得一脸无辜地向他告别，往那一片欢笑声聚集的地方施施然走去。
　　对已经大步离去的无胆女人想法非常清楚的蓝染眼中第一次有着异样神色。在那一秒，他也没有料到，她居然会特意摘下自己的眼镜，就为了看更接近真实的自己。
　　“浅草，我开始对你，非常感兴趣了呢”，　转身看天空绚丽的烟火，蓝染缓缓戴上他的眼镜，笑得温和无伤。
　　酒力发作后有些燥热的浅草瞳不耐地用手扇风，看着一群人在灯火繁华处狂欢，突然有些落寞，尽管是她特意不接触他们，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感到孤单呢。
　　很多东西接近了，就会想要去守护，想去改变他们可能面临的命运。对于知晓未来命运轨迹的自己，已经受过一次教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如在人界强行逆转时间，将父亲推开，自己去承受车祸一般，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任何有意识地尝试扭曲命运轨迹的举动，都将受到空间法则的惩罚，甚至受到整个空间的排斥放逐。
　　所以，她才会有意避开相关的一切，等着命运齿轮前进到未知的未来，到那之后，她才能自在地生存在这个世界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那些知晓天命，妄图随意更改既定命运轨迹的人，大抵都没体验过空间法则的残酷罢。
　　注定发生的事情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这是她在很久之前，便清楚知道的。
　　叹了一口气，浅草瞳有些无奈地低喃，“尽管如此，我还是放不下你啊，海燕。”看着已经被灌得差不多接近完醉却仍笑得合不拢嘴的志波海燕，浅草瞳无法想象那天到来，他的尊严被狠狠践踏的样子。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和夜一陪伴着自己，度过了她最艰难的岁月，也许在很久之前，她便已经，放弃自己了吧。特别是某只常常唯恐天下不乱的臭燕子……
　　咧开大大的笑容，浅草瞳望着醉得迷迷糊糊抱着同样穿得花枝招展的京乐春水准备回房的志波海燕，暗暗许诺。绝对不会让你消失的，海燕，绝对！
　　拿起桌边的酒碗，一饮而尽，带着有些落寞的笑容转身准备离开这处繁华的浅草瞳，却发现在另一处烟火绚丽绽放的天幕下，朽木白哉正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将她刚才的所有无奈和寂寞，彷徨与孤单，都尽收眼底。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浅草瞳愣愣地看着披着贵族白纱的朽木白哉剑眉微拢地向她走来，周围的喧闹都渐渐隔于耳后，仿佛整个世界除了他们两人，其他的人都不复存在般。在尘世喧嚣沉淀了之后，懂得她小小寂寞的，仍然只有眼前这个同样寂寞的男子么。
　　“你喝多了。”扶住已经有些站不稳的她，朽木白哉语调依旧冷清，却带着淡淡的责备。
　　“呵呵，因为开心嘛……”最起码，她还是可以当他的知己吧。
　　“……白哉，”借醉耍赖地靠在他怀里的她，泪渐渐滑落。
　　“恩？”听出了她的哭音，戴着圣白月牙色手套的双手略略迟疑，将她圈进了怀里。
　　“我又是孤单一个人了……”夜一走了，为了浦原甘心放弃尸魂界的一切；陪伴她那么多年的海燕，也终于找到了他的幸福；只有她，似乎注定这辈子都与幸福二字无缘。
　　她爱的人，永远不会爱上她……无论两人如何接近，她却始终抓不住他的心，留不住他的人。
　　“……我在这里。”淡淡望向那一处繁华中那张爽朗的笑脸，略略抱紧了躲在他怀里哭泣的女孩。这是她第二次，在他怀里落泪，不同的是，这次的她并没有喝醉。他似乎，不曾见过清醒的她落泪，更没有想过，听见她的哭声，便让他的心仿佛也被狠狠地撕裂了一块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陪着她，默默地听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哭泣。
　　三十年，又一个三十年，他仍需要等待多久……收紧怀里的人，缓缓阖上的墨玉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