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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如亨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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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玛丽?史密斯打了电话,得知丹尔正在语言班学习,对此表示了肯定,但似乎并没注意到时间方面的不足(一周一个多小时,这显然不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确诊丹尔的病情,显然我们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我担心孩子以后会有什么影响,提出要见一位遗传学家。她同意了,预约时间却排在了一年后。
一些关于儿童自闭症的早期作品中,比如20世纪50年代的布鲁诺贝蒂赫姆的研究成果,把这归咎于妈妈没有和孩子处理好关系。他用了“冷淡”“漠不关心”以及“冷酷妈妈”等字眼。虽然这一理论最终被贝纳德?里姆兰德以及南希博士推翻,我震惊地发现,在40年后,这样的思想在医疗部门依然很盛行。我起初并不知道约克山儿童医院的医生在她的记录中这样写道:“我和心理医生都认为加德纳太太对儿子的态度冷淡漠然。”和“相对来说,父亲对儿子丹尔的问题及处理似乎相对热情些。”
几年后当我得知这个情况时,几乎崩溃。在丹尔出生和在新生儿看护病房的那段时间,也就是医学上经常说的关键阶段,我自问已经尽我所能与他进行沟通,加强我们母子的亲密关系,特别是我成功地对他进行母乳喂养长达9个月。但这些情况以及我打破丹尔周围禁锢的努力,在专业人士看来都是无用功。反之,一旦我在他们面前如果表现出一些情绪,她们会认为我是一个过于焦虑的妈妈。
为此我和杰米都深感愤怒和屈辱。我们原本对这次检查和诊断寄予厚望,认为它将为我们无头苍蝇般的求助画上休止符,没想到结果完全相反:两个专家一致认为“双亲与孩子间的矛盾冲突是导致孩子行为困难的根源”。也就是说,我们是丹尔不正常的症结所在。
丹尔开始在学前语言机构上课时,我又一次“自掘坟墓”。某天我去那里看丹尔及他们的处理情况,发现他们的方法跟我与麦琪外婆的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学校里的节奏更缓慢。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那里的工作人员一个劲儿地教导我“试着用玩具与丹尔交流”或“别给他太多选择”等等。我抱着学习的态度与心理医生讨论丹尔的问题以及相关的教育方法,竟然发现心理医生对我的评价是“她一副很专业、很漠然的样子”。我接受过医疗培训,但似乎不能用专业和技术口吻讨论儿子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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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般的夏天(2)
在跟吉姆?泰勒见面时,他邀我们去斯楚安自闭症儿童学校看看其他孩子的治疗情况。带着对约克山医院诊断的疑惑,以及无论如何要帮助丹尔康复的决心,我们准备接受他的邀请。
到达那里后,一位老师带着丹尔去玩火车玩具,让我们有时间与吉姆进行交谈。尽管吉姆告诉我们他还没有足够的资格诊断自闭症,但在整个谈话过程中,他把丹尔当成是自闭症患者看待,给了我们无比宝贵的建议。我们告诉他丹尔着迷于某些事物,比如排列玩具车、重复看某张特定的动画片和最近对火车的痴迷。
“别担心。”吉姆建议说,“你们要充分利用他对这些事物的迷恋。”
他告诉我们不要像某些父母一样试图阻止孩子的这些迷恋,而应把它们当成丹尔学习和对付自闭症的工具。我和他讲述了麦琪外婆如何教他说“树” 的方法。
“就是那样。”他说,“这正是我想要说的。”
一个像吉姆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承认我们所用办法是正确的,这在我听来,如同天籁。
吉姆还表示,有自闭症的儿童需要独处的时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这会让他们减少忧虑,避免过度负担。我们告诉他,丹尔常会在杰米父母家的花园里跑来跑去玩他的牵引式飞机。在那里,只要他的这个要求得到满足,他就很少发脾气。
“很好,”吉姆说,“你们应该让他有更多这样的时间。这对他今后的发展有好处。”
“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让他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吧?”杰米问。
“如果是那样,他会很开心,”吉姆说,“但他永远学不会照顾自己。如果要让他在我们的世界里生存,你们必须介入,挑战自闭症。”
吉姆建议我们使用一些视觉上的帮助,比如马卡顿手语体系、火柴人图画(《火柴人》作者艾瑞克?加西亚,后被改编为电影。 主人公罗伊是一名患有精神强迫症的骗子,他和野心勃勃的搭档弗兰克联手,经营着小打小闹的骗子生涯,依靠罗伊高明的骗术,屡屡有人受骗上当。)认知卡片以及一些照片,来帮助丹尔理解,例如用一张树的卡片让他知道我们要去公园。 我立刻意识到这样做,就可以让丹尔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儿,恐惧感随之减少,脑海里迫不及待地开始设计这些卡片和图片。有所准备总比没有强!
我们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参加了一堂语言治疗课,观察如何教授基本的语言。我很快就得到启发,知道怎样把日常用语分成几个部分教丹尔。杰米有点云里雾里,我却已经有了很清楚的认识。接着我们去了一个大休息室观察那些在休息的孩子们。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机会。
老师会让盘子传递一圈,强调每个孩子的名字——“马丁,吃个橘子”,让他们知道老师在和自己说话。盘子传递的高度与眼睛平行,可以吸引孩子注意力,产生自然的眼神交流。自闭症儿童常常不愿意或是不自然地与他人进行眼神交流,所以这点特别重要。对于丹尔,我已经悟出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说话时蹲下来,让自己与他的视线平行。
孩子们在这个环境下表现出的舒适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丹尔似乎并不开心,一直都趴在桌子下面咕哝。大家都没有注意他的行为。
吉姆告诉我们:“除非他是在伤害自己,不然不要轻易去打扰他。”忽视他一些不恰当的举动,关注他正确的行为并给予奖励。
那天我几乎“审问”了吉姆和其他老师,目睹并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把它们用在丹尔身上。
我们的确考虑过是否要把丹尔送到斯楚安学校,但我更希望能用新的知识帮助丹尔,杰米也表示就目前而言,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让我的努力和学前语言机构的教学相辅相成。这次拜访将最终改变丹尔的未来。我们离开时,对吉姆?泰勒和苏格兰自闭症儿童机构充满了崇敬之情。
我觉得自己又获得了新动力。无论如何,我必须继续下去,让丹尔接受正确的教育和帮助,满足他不同于其他孩子的需求。无论那些医生和教师怎么说,丹尔始终是我第一个儿子,这堵自闭症的墙是不可能把他与我们分开的。
地狱般的夏天(3)
回家后讨论这次旅程时,我和杰米一致认为,为了不间断对丹尔的教育,我最好在周五上夜班,周六回家后小睡一会儿,让杰米陪着丹尔去公园或者逛街。我们觉得丹尔会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因为他和爸爸在一起时确实比和我在一起时轻松。有时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惆怅,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相对较长,还经常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比如早上起床穿衣服。
杰米和丹尔有了他们的“快乐星期六”,每次基本上都以吃汉堡王(汉堡王是美国最大的快餐连锁之一,和麦当劳、肯德基号称三巨头。)结束一天。每一周,杰米都会问丹尔想吃什么,但每次都没有回应,他只能给他买些他喜欢吃的鸡米花和薯片。
一个周六,杰米欣喜若狂地跑回家,“诺拉!”他大叫着,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问,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问他是否想吃鸡米花?”
我开始抗议说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杰米急切地打断了我的话。
“他回应了。他第一次真的回应了。”
他是怎么回应的呢?我们的儿子第一次非常清楚地说了句:“不,爸爸,要汉堡。”
这也是丹尔第一次叫杰米“爸爸”。从那以后,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说话,我们从来不强迫他说我们想听的,比如说“爸爸晚安”。我们仍然欣喜若狂,因为丹尔知道杰米是谁。在为杰米高兴的同时,我不禁有些黯然:是否会有他叫我“妈妈”的那么一天。
丹尔的词汇量不断增加,尽管有些词不是我们希望他学的。一天,我的助产士朋友卡罗林?琼斯邀请我们一家去参加她女儿的洗礼仪式。我们有点担心让丹尔出席这样的场合,但卡罗林和她的丈夫莫里斯知道丹尔的问题,很周到地把地点定在巴尔弗朗一个美丽村庄里。我们欣然前往,顺便散心。
前往的途中,丹尔一如既往坐在后座,保持沉默,几乎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我们常让他坐在后座的中央,这样他可以同时看到我们,我们也可以通过后视镜看到他,从而进行任何可能的交流。 我们经常放些类似于《公车上的轮子》等儿童歌曲,可以让他兴奋起来。
经过了几条蜿蜒的小路,我们终于开到了平坦的大道上,正准备加速,一辆庞大的谷物收割机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径直冲向我们。杰米及时地踩了刹车,由于慌乱和惊吓,他不经意地大骂了一声“靠”。丹尔依然沉浸在他的恍惚状态,似乎没有留意这个小意外。
到了教堂,招待员让我们坐在前排,但我们还是选择了坐在后面,这样方便离开。我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丹尔很听话地入座了,一直不声不响。仪式开始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丹尔专心致志地听着牧师的话,我们似乎与平常家庭没什么区别。正当牧师要给那个孩子头上涂油时,丹尔似乎突然“清醒”过来,用他最大的声音说了一声“靠”。说一遍好像觉得不过瘾,又继续连喊几声“靠!靠”,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杰米赶忙抱起他匆忙地跑出去,我尴尬地低下头,虽然也有点忍俊不禁。
在墓地,杰米试着把丹尔的注意力转移到树上,他却很执著。教堂里,牧师的讲话中不时穿插着丹尔的“靠”。仪式结束后,我们回到卡罗林和莫里斯的家,出于尊重和礼貌,大家都对此闭口不提。
我们“安全地”熬过了这一关,事后我们大笑了一场。但同时我们也意识到,丹尔有着自闭症的另一症状: 回声性语言。他会在某个时间即刻重复一个他刚听到的词或短语,甚至在几周后突然无意间想起, 以他听到的口吻不断重复。
在周一的课上,他对汽车和火车的兴趣帮他慢慢适应了这个环境,工作人员建议让他也参加周二的课。遗憾的是,他不接受。工作人员在笔记中记录,由于丹尔年龄小,理解能力弱,当他的看护有点累人。她们决定,等暑假后丹尔稍微大点时,就可以参加学前语言机构一周四天早晨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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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般的夏天(4)
与此同时,尽管我请求了多次,心理医生本人也在笔记中承认中断课程可能会让丹尔的情况倒退,但在这个班六月末至八月中旬停课期间,我们找不到类似的托儿所临时替换。我很清楚心理医生的意思,这也是我千方百计想要寻求支持和帮助的原因。
除此之外,我也需要有个自我调节和休息的时间。从一月份把他放到那个班开始,丹尔一周大概有十个小时可以在学前语言机构接受教育,让我也有了片刻的喘气机会。可是现在,我却要独自一人撑过这个漫长的暑假。
我夜以继日地挣扎着,尝试将我从斯楚安学校学来的知识付诸实践,但丹尔的回应还是少得可怜。我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让丹尔学到他在托儿所时,跟同龄人在一起时学到的东西。对他一对一的教育已经达到饱和,却收效甚微。更糟的是,没有托儿所那边看护支持的这几个月,我的体力、精神和情绪肯定会全线透支。如果不是还要工作,让我有离开丹尔休息片刻、补充睡眠的时间,我绝对不可能撑过这个“地狱般的夏天”(我和杰米现在还是这样称这段非常时期)。
在很大程度上,搬家也放大了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我们找到了肯购买位于洛克斯堡街公寓的买主,终于摆脱了昏昏噩噩的几十阶楼梯,买了格洛克镇上的一座老式大别墅。
别墅位于繁华的阿什顿路边,对面有公交车站,上、下班,出门都很方便。这个别墅最诱人的地方还是周边美丽的风景。宽阔的克莱德河穿过这条公路,往屋里望去,似乎我们就住在河边。丹尔喜欢沿着河岸跑,往河里扔鹅卵石。
搬家的那天,杰米的父母来照看丹尔。麦琪外婆和乔治外公帮助我们收拾东西。我们神速地搬进了新别墅,屋里到处堆满了没拆封的大黑袋和盒子。
晚上,丹尔一回来就跑进客厅的大窗边,很“有气势”地宣布他对这扇窗户的所有权。从这里可以欣赏到克莱德河的全景,每隔半小时,河面上就会有游艇、邮轮驶过,河上的立交桥上总有汽车长龙、卡车以及时不时的救护车开过。丹尔用一种特殊的视角观察这些交通工具。
送吉米和桃丽丝离开后,我让杰米去看一下丹尔。一会儿,他摇着头回来,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啊?”我问他。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跟着我一起上了楼梯。
眼前的场景:一大排小汽车从屋前一直排到屋后。丹尔还从一个打开了的袋子里找出了我的隔膜帽当“铁轨”,挤了一段凝胶当“火车”。我也不禁笑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杰米回过头对丹尔说:“儿子,你好好享受乐趣,我们是无福消受了。”
杰米的话确实风趣,丹尔玩“汽车”的想象力有了进步,这是有“代价”的。由于丹尔的特殊情况,以及我们长时间的身心疲惫,属于“我和杰米”的时间完全成为过去式。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知道杰米明白丹尔现在是我们婚姻的主轴,让我安心不少。
丹尔喜欢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出于对儿子的了解,将窗户和门都装上最牢固的锁,是非常有必要的。吉米爷爷带着他的工具箱,熟练地完成了这项任务,这样一来,整个屋子对丹尔来说就安全多了。虽然有些地方还需要稍加整理和修饰,而迫在眉睫的是,我们首先得先住进去,然后再进行慢慢的翻新工作。
搬到这里后,我们会经常听到丹尔看着蒸汽轮船经过时发出惊喜的尖叫声。这时,我总是陪在他的身边随他一起跳上跳下,看他激动地向轮船挥手。试问我怎能错过这样一个与丹尔一起玩耍的机会呢?
我们原以为这次搬家的决定是正确的,直到后来才意识到乔迁早期周边地理位置对我们生活的影响。
在离别墅大约200米的路边,有个卖日用品和报纸的小店,我会偶尔带丹尔一起去,牵着他的小手悠闲地走过去是不太可能的。每次如果他知道我们是去那里,就会朝那个方向冲,我追赶着紧随其后。到了以后,我们会顺利地买好东西,接着麻烦也来了:丹尔腻在那里,不愿离开,每次都以我抱着尖叫中的他返回家里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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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般的夏天(5)
一天,我叫杰米带着丹尔去买份报纸和新鲜面包。没想到他们一去就是两小时,让我担心了好一阵。
事后才知道,离开那家店时,丹尔坚持向右拐,走上一条陡峭的盘山公路,直通格诺克的最高处。这段路大约有一英里,我们房子后面的那条路也是一英里,他们走下陡峭的维多利亚路到达阿什顿路。这是最后的半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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