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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未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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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生离死别的……”
李甜佳对此事还是有所了解的:“我晓得,是舅妈去了,而且再没回来。”
母亲说:“你只晓得其一,不晓得其二啊,当时没有抽签。考虑到吴师园新婚,连蜜月都没过,就去那鬼地方,实在太没有人情味,于是你舅妈自愿要去。中途就飞机失事,坠落在喜马拉雅山上,一百多名精干的医生护士,连具全尸都没找着。”
李甜佳惊问:“飞机失事?以前不是说舅妈是在非洲救助病人时病毒感染才……”
母亲说:“这是我们用来安慰处寒的,也希望能给她树立个楷模,她的阿妈是当今时代的女白求恩,谁会愿意看到自己的阿妈死于意外呢?处寒这孩子太可怜了,有时我想想都为她觉着心痛,无论什么也没有理由让她付出失去双亲的代价。”
林处寒俨然已是孤儿,虽然有许多人的关怀,她依旧是孤儿。
吴师园给她买了一件紫色的大衣和一顶彩色的毛织钟形帽,很晚了,直到街上的好些店都关门了,她们才分别。处寒直径往姑姑走,周围太安静,路灯却不晓得为什么没亮,她有些提心吊胆的。刚进住宅区,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处寒吓一跳。
回头看,原来是童惜雨,黑暗中她的脸上有些模糊的愠怒。
林处寒晓得,她跟她阿爸童方权的关系正处得很紧张。
这天下午她们和徐桑在会王酒吧一起排练,到了晚饭点时,童惜雨才回到家去。她感觉出家里有一种不和谐的什么东西,什么呢,她寻思片刻,却想不到什么。
阿弟童永强见她回来,只叫了声:阿姐,回来啦。
童惜雨也只是嗯地应一声,她晓得他学习忙,明年要高考。不影响他,童惜雨便上楼去,虞老师正在房间看电视,一脸哀怒,她叫了声:“阿妈。”
母亲没有回答她,而是这样说:“你阿爸真是不可理喻了,惜雨,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童惜雨不解地问:“嗯,怎么啦?你们又吵架啦?”母亲没回答,保持了沉默,悲伤之情没了,是满脸的盛怒。童惜雨不再问了,下楼去。
父亲童方权叫住她,说:“惜雨,去洗洗脸,等会儿有客人。”童惜雨问:“客人,什么客人啊?”父亲阴险地笑道:“阿爸给你介绍门亲事,有钱人家。”
童惜雨大惊:“亲事?阿爸,我还在读书。”
父亲道:“这有什么?等待会你钱国兴叔叔来,让他看看,若是合适,就先定下婚。等你大学毕业了,一来庆祝,二来结婚,双喜临门……”
童惜雨突然愣住了,火速冲上楼去,见母亲,说:“阿妈,怎么会这样,李大伯和过世的天有叔都与钱国兴有血,血……阿爸这么做,他疯了?”完后,又发牢骚似的说:“什么年代了,做家长的还管子女的婚事?”着急地在房间里转悠了很久,最后,她终于恍恍惚惚地说:“不行,妈,我去处寒那儿了,不回来睡了。”
母亲虞老师始终没有说话,看着女儿说完一大番话后走出房间,她晓得,这时候,女儿的反抗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当然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两个人边走,林处寒边听着童惜雨述说。她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你阿爸真有趣,不过也好,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睡咯。”
童惜雨也笑了:“是啊,最好不是同床异梦。”
林处寒轻轻地说:“当然不会,我从来不做梦,我更喜欢实干。”
童惜雨点点头,看着她说:“明朝就该启程去北京了,没错,我们需要实干。‘蹙眉苦愁的神态说不自然的,如果经常这样,起结果是所有的美丽清秀都消散了,最后是荡然无存以致完全不可能再恢复。’高兴吧,快乐吧,我们做出我们的抉择……”
她们相互勉励,处寒将头靠在惜雨的肩膀上,她们相互偎依挤弄着,慢慢地向会王酒吧走去,在深沉浓郁的夜色下。 。 想看书来
第九篇 金火组合 上篇
上篇 目标京城第一段 玄羽
腊月寒冬,凌晨的时候,天空还是云层密布的。
凛冽的狂风卷着一坨一坨的白雪,在城市中、在街道上、在巷弄间,夹带着浑浊呛人的雾气,肆无忌惮地猖狂着、翻滚着、咆哮着。白皑皑的,遮天盖地而来,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倾天降下,从不含同情。困难重重的北方大地,因为季节的变化,无可奈何,被漫天飞舞的雪粉嚣张地虐待着,天和地浑然融成了白色的共同体。
清晨时分,一列火车迎着狂傲的寒风,身披银毯,碾着铁轨上凌乱的残雪,悍勇地朝着北京火车站的方向挺进。外面的世界被耀眼的白雪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异常的亮。
处寒跟着她的惜雨姐和徐桑,搭乘这列火车,来到了北京。
来的路上,她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话语,谁都晓得林处寒带着多沉重的心情北上,并不是被流放的囚徒,林处寒自愿选择做一个行者。北方奇特壮烈的雪景震撼着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火车窗外漫天飞舞的白雪,她一声不吭,仿佛心思也早已经随风而去了。
“北京的雪景漂亮吧?”惜雨问她。
“嗯,很美。”处寒简短地回答。
“下雪虽好,可也不得不抗寒防冻。”徐桑对她说。
“军阳可是抗灾去了,做阿妹的也不能输给哥哥哟——”惜雨道。
“所以赈灾义演必须尽快组织起来。”徐桑随进紧接着说,处寒惨淡地笑笑,点点头。
“大老远地来,可一定要好好干哦。”惜雨轻轻将手搭在处寒的肩上,言语温柔,“振作起来我的好妹妹,金火组合的演唱可是个重头戏,工人体育馆的场子是早就塔好了,但这个戏,还得由我们自己来唱,生旦净末丑的角色,都要演好。”
“我既然来了,就会全力以赴的。军阳哥当兵,每天雪中送炭帮助别人,阿爸为了保护赈灾药品,不惜牺牲性命,他们都是英雄,我也希望我能像他们一样,为抗击雪灾作点贡献。”林处寒静静地说,说到父亲的死亡,她却笑了,她有个英雄父亲。而且她欣喜于惜雨管她叫妹妹,同在一个住宅区长大,林处寒却称她为姐,因为在她眼里,童惜雨和李军阳一样都是她的亲人。她九零年出生,不过林天有对自己的女儿是自信的,让她早一年上学,所以,她就顺理成章地跟她的表哥李军阳和毫无血缘关系的阿姐童惜雨,一起参加了新世纪的第八场高考。童惜雨以前从未以姐姐自居,总是直呼处寒的名字。现在,林处寒才发觉自己内心的软弱,哪怕一个人叫她妹妹,也会认为是来自他人的爱抚,感到无穷的温暖和甜蜜。
“处寒,你表哥为什么不读书,偏当兵?”徐桑问了一句。
“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在学校看到征兵启示,回来就兴致勃勃地讲他要应征入伍。谁也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么冲动,这么风驰电掣,但他似乎乐在其中。”惜雨回答。
“他阿爸阿妈讲他是不想读书了,但我不这么认为——”林处寒说,“当初在医学院的时候,我就经常看见他去图书馆看书,看医书和药书,他没读过医学专业,却想将来考研当个医生。可是我也猜不出他去当兵的真正原因,也许,他只是突然想去尝试新的生活了,终日有枪作伴,英武阳刚的战士生活……”
“哦呵,这倒是挺个性的。”徐桑笑道。
“之前他很瘦弱,我们甚至认为他没法通过征兵体检,我姑姑姑父也这么认为,所以在一个简短的家庭会议之后,我们同意他去试试,反正第一关就过不去,也当不成兵了,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合格了,三个月后,他就成了一名侦察兵。”林处寒继续说。
“有点儿神乎其神了。”徐桑道。
“大战风雪,军阳可立了不少功呢。”惜雨很自豪,俨然大战风雪就是她的作为。
“我晓得,他是的玄羽联队的,最出色的团体,名字还是北大学生取的。”徐桑笑道。
“玄羽联队?”林处寒惊奇地问道。
“嗯,海淀军分区派出的许多士兵,他们和群众一起组成抵御风雪的共同体,并有自己的名字——”惜雨简略地介绍着,她很喜欢这样诗意的名字,“他们左臂上都有用黑色羽毛串成的装饰条,好时髦好漂亮,我们都称他们玄羽联队。”
“哦,真是个传奇,这里真伟大。”林处寒不禁赞叹道,“我都三年没见军阳哥了,真不晓得他穿着军装是个什么样子的。”
“等有时间,就去军分区看看他吧,我想他一点很想你。”惜雨轻轻地说。
“嗯,好,我也很想。”林处寒点点头。
“真是兄妹至深呐。”徐桑不由得感叹说,“不过我不准你马上去军营,你得跟我去香谷巷,找我们的拍挡商量演出的事,她可是个全才,不是音乐专业,却什么乐器都会摆弄。”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呀?”林处寒问。
“她叫白羽珍,在商量演出之前,我还得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你可不许偷偷跑去找你表哥了,现在当兵的都一直是抗灾又抗灾,白天不会在军营的。”徐桑紧接着又说,“唉,坐这么一趟长途列车,还真有一番滋味,处寒,幸亏听了你的。”
处寒只是笑笑,她们欢乐起来。
谈笑间,火车到达了目的地。
列车进站的时候,天气已经好了许多,晴朗,寒风不再呼啸得那么强劲,整个世界仿佛是由玉砌而成的,遍地银霜,犹如白绢铺地,脚踩之处,便沙沙地响。
乘客们鱼贯而出。拥拥穰穰中,三个女生艰难地挤下车,好在她们的行李很简易。虽然没风,但雪仍然在下,天女散花般地无声飘落。天边隐约挂出了一轮淡黄色的太阳,但寒气依然砭骨。南方人大多不胜寒冷,厚的外套毛衣自然少不了,三人都是“重装”,还戴棉帽和手套,围巾包紧了脖子和下颌,走路也竟有些别扭。
寒风刺痛,林处寒急忙用的围巾遮住了脸,钟形棉帽的帽沿也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和秀丽的眉毛,她捂住耳朵,却忍不住东张西望,充满好奇地看着这个白色的天地,像一个刚刚降临这个世界的婴儿,随后她不禁说了一声:“这儿的雪景可真是太漂亮了,就是有点儿冷。”说着走着,她们便看见不远处有数个人正急急忙忙地将一大堆方方块块的东西往一辆大卡车上搬,他们也想象她们一样穿得十分严实,头上还裹了块御寒用的绸布,虽然他们没穿正规的军装,但从他们背着的九五式步枪明显可以看出他们是军人。
表哥李军阳是军人,所以表妹林处寒一直很钦佩他们。
徐桑没工夫留意这些士兵,她正计划着她们的行程,带处寒回香谷巷,然后打造出一个完美的金火组合,早已是她的心愿。
惜雨却说:“我得先去学校报导,顺便要联络一下参加演出的人。”
但徐桑建议道:“惜雨,你还是先随我们去香谷巷吧,羽珍有车,可以送你去,大冷天的,坐公交车挤来挤去多烦人啊。”
惜雨想想,便点头道:“好吧。”
正说处,旁边走来一个背着威武的突击步枪的军人,看看她们,毫不客气地说:“赈灾演出事关重大,岂能图一时舒服,耽搁了时间呢?”
话一出口,她们都诧异地看着这个家伙。单从个子和体形上看,此人绝非是地道魁梧的北方大汉,相反,他显得有些精练灵活甚至于委琐;他身穿着一件暗黄色镶边的深绿色军用猎衫,脚上的兽皮靴子被棕黄色的粗布裤管裹住了大半;头上裹一块御寒用的绸布,包住头发和脸部,看不清他的脸,只留出一双被风霜吹红的锐利赤诚的眼睛。
尽管如此,林处寒马上听出了他的声音,阔别三年,依然熟悉,而且,她相信她的惜雨姐也已经听出来了,因为惜雨正笑咪咪地问他道:“那——请问这位大哥有何高见呢?”
背枪的人说:“高见不敢当,只是我和几个弟兄要将这堆书送到北京大学去,顺道给你捎个脚,今年冬天好事儿都让咱做绝了,不怕多这一件么?”
然而徐桑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啊?这年头坏人可不少。”
背枪的人大声说:“什么,正儿八经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难道还拦路劫色不成?”说着看看童惜雨,又看看林处寒。两人都是只露出了眼睛,对视一下,处寒发现他在笑,而且还笑得十分开心,她注意到他左袖上的黑色羽毛,便不禁说出声来:“真的玄羽联队!”
这个人的眼睛小孩似的变成了一道弯弯的细线,笑得越发愉悦了。
林处寒避开了他的视线,随即便非常肯定他是谁了。
惜雨爽快地说:“好啊,那就先谢谢解放军叔叔啦。”
背枪的人说:“莫喊叔叔,我还没这么老。不过卡车座位不多,就只好委屈你跟我坐到车后面去了,也好帮忙看管那些书。”
惜雨笑了:“这个不打紧,不过我也可以在前面开车。”
背枪的人说:“嗬,这可不行,就凭你那驾照,在军营连三流水平都算不上。一群士兵叫一个女孩子来开车,那真是闹了笑话了。”
徐桑推了一下惜雨,轻声而急促地说:“不三不四的,别理他!”
惜雨仍然只是笑笑。
背枪的人于是冲身后的几个士兵喊道:“小子们,搞定了么?”
一个士兵答道:“好了班长,可以出发了!”
背枪的人转身又对惜雨说:“咱走吧,时间就是生命,兵贵神速。”说完,他再次看了看处寒,这次处寒没有回避,而是很勇敢地和他对视,迎接这熟悉的目光。
惜雨跟便她的两个同伴道别,毫不犹豫地朝大卡车走去。
徐桑还想上去劝阻,却被处寒拉住了,轻声说:“放心吧,他是我哥,李军阳。”说完她友善地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青梅竹马。徐桑似乎恍然大悟:“哦——”
的确,他就是李军阳,远离故乡,林处寒三年未见的人。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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