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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未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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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口音,你好像是南方人。

  我是温州人,龙湾区,不过我们更喜欢讲自己是永强人。温州永强晓得不?

  ——哦——永强倒是个好名字。村长一面说着,一面时不时地看看坐在卡车里的那个能骂出“他妈的”三个字的军士。身为侦察兵自然能注意到这点,陆则邦介绍说:“他是我们班上的班副,也是永强人,虽然脾气有时有点儿暴躁,但人很不错。”

  那个学生记者白羽珍瞥一眼那乡长,轻哼一声,蹭蹭走跳过去,拍了拍那永强来的班副军士的肩膀,然后又将他拉到一边。

  干什么呐?那个军士问道。

  你知道我是跟谁过来的吗?白羽珍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这关我什么事儿?

  魏部长。我是来你们军分区卫生站实习的学生。白羽珍一说,军士眼镜就一亮。

  什么?魏部长,就是军分区后勤部的魏部长?哦,哦,我晓得你是谁了。军士若有所思地一气说下去,宛然有极高的推理能力。

  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尽管军士的名字,白羽珍已猜出大半,但她还是问道。

  我是温州人,至于我叫什么,你去问别人。

  名字有什么,还这么神秘。白羽珍笑。

  接着说你的呀,有什么事?

  前天我跟随魏部长的军分区医疗救援队刚来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先去了那乡政府,在那儿就发现了很大很重要的问题。白羽珍说。

  什么问题?贪污?!

  嘿,挺敏感的嘛!差不多——

  随后,白羽珍凑近他,嘀嘀咕咕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大堆。

  军士听完后一脸惊奇,而后才说:“这事我来收拾。”他似乎是在思索,随后,他冲那个陆班长喊道:“陆则邦,有事干啦。”

  陆则邦应了声,军士又示意他去那边的帐篷旁。

  呵呵——看他们的样子,这般兴奋,真跟天上掉馅饼似的,若还嫌分给他们的东西太少,准把咱一个班当肉给炖了。军士笑嘻嘻地对陆则邦说。

  那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再变出些东西来。陆则邦说。

  我倒一点儿也没看出他们什么,他们不过是为贪政府的这点儿小便宜!

  你说什么呢!陆则邦惊问道。

  我也希望这是我的偏见!如果他们真是些急待援助的人,那么他们不该围着那间坍塌的屋子而无动于衷。不帮助别人,又怎么有资格指望别人帮你?那个军士接着说。

  嗯,你到底叫我来这做什么啊?陆则邦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那女人的丈夫是个电工,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军士瞧瞧那两个孩子的母亲,低头轻声地对陆则邦说:“还记得么?十天前西郊的一个高压线圈意外掉落,死了个电工,咱侦察营的两个弟兄也送了命。看来也只能请菩萨来保佑那个死掉的电工不是她丈夫吧,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年轻的母亲来说,太沉重了。”

  啊,什么?陆则邦还愣着。

  刚才那个女学生同我讲了,这地方的芝麻官*着呢。前天她同军分区的魏部长来这的时候,就见到那乡长拿矿泉水洗脚呢!军士接下来才说出最重要的情报。

  就这点儿事?嗨,灾区没有自来水,你叫他用尿洗脚啊?这种情况,顶多给个批评什么的就罢了,难道还罢了他的官儿不成?陆则邦不屑地摆摆手说。

  什么态度啊你?像解放军么?军士责怪道:“这里是什么地儿?河北灾区,从这村往东就是北京。若是在我们温州,讲是山高皇帝远,弄出点儿芝麻坏事也罢。可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虽然皇帝早没了,但这么嚣张放肆的,不整顿他一下,他不长记性!” 

  那你想做什么?陆则邦问道。

  在进行相关的军事行动之前,应该先派出侦察兵去侦察一下,伙计,咱可就是侦察兵呐,情报人员,侦一小乡长,不就是杀鸡用牛刀么?军士皱起眉头神秘地说。

  你可别多事,让我先把那堆儿东西分发掉。

  单是做好事能解决问题么?你快向连长打个报告,行的话我马上去摸摸底。

  行,行,行。陆则邦不耐烦,他钻进一个帐篷,用临时电话打给在海淀的营部。

  那个军士看着他走近帐篷才罢手,这时,白羽珍便瞧瞧走近问他:“嗯,看来事情非常顺利嘛,要立刻行动吗?”

  关键还是得抓住这狐狸尾巴。军士说。

  那个当官儿的准有问题,而且想来有很大的问题,我刚才问过那个母亲了,她竟没收到一分钱,但我们大学生募集的第一笔赈灾款早在一星期前就已经交给了灾区。

  军士微微点点头,却见那边走来数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男有女,都带着照相机,他问白羽珍道:“乖乖!你们今天来了多少记者?”

  我可不知道,他们可能是大学生组织的,前来收集抗灾救灾的英雄事迹,好为赈灾义演做宣传。白羽珍说。

  来再多也白搭,我刚才救那仨母女的壮举可就被错过了。

  你可以去抱着那孩子做做样子,我给你拍。白羽珍笑着对他说。

  这是什么话?没空,没空。军士严厉地回答。

  正说着,那学生记者群里出来个笑嘻嘻的青年人,他带着顶蓝色鸭舌帽,右额上贴着个创可贴,一见那个军士,就大声道:“哎呀,这不是李军阳么?当兵去的李军阳!”

  白羽珍偷偷看了看军士,嘻嘻一笑,跑了。

  军士看着来者,些许生气,一是这家伙直接道出了他的名字,二是他故意强调了“当兵”二字,事实上,“李军阳”三个字也就这样草率轻易地正式亮相了。此时,李军阳一阵懊恼,觉得来者眼熟,先是一愣,随即放声笑道:“原来是钱余飞呀,永别许久呐!”

  李军阳,虽然你是笑着的,可我看出你笑里藏刀了。钱余飞走近,眯起眼道。

  没瞧见我背上的枪么,整你,不用刀。李军阳笑得更厉害,还带着一丝狡诈。

  嚇!没想到解放军是这德行,老乡见老乡,这态度。钱余飞道。

  钱余飞,我阿爸跟你阿爸不共戴天,那是他们的事,我不管。可是,我就看不起的是,你是凭你爸的关系才进了北理工,怎么,邹通没把你弄死?李军阳道。

  哈哈哈,邹通很出息嘛,住在明日俱乐部里,天天踢球,不愧为职业球员。这年头,有能耐的永强人都搬到市区主去了。钱余飞摘下鸭舌帽大笑。

  李军阳听出他的讽刺,以前这两人相遇讲起话来,也都是字字句句绵里藏针。钱余飞的阿爸房地产事业搞得红火,单温州市区就有三套房子;李军阳虽然当兵常在军营,家乡那边的事情知之甚少,但不用想也晓得他阿爸尚没有实力将屋子挪到温州去,只能住永强。他冷冷地问:“那你怎么沦落到这儿咯?”

  这不全北京的高校都在忙活点什么活动么,我怎么不能来凑凑?钱余飞笑着,指指那群学生记者悠闲地说。

  莫再倒腾了,回你老爹的臭公司去,搁这浪费功夫。李军阳道。

  嘿,真让你给说着了,我阿爸讲了,等哥们一毕业,就给当个副经理玩玩,李军阳,到时你要来,我再封你个副副经理当啊。钱余飞盯着他笑道。

  哟,那就先恭喜你没当上正的。李军阳肃然,平平淡淡地说。

  李军阳,不瞒你,那童老头子两眼花花,看上钱了,哥们有钱,那家伙就要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钱余飞凑近细声说。

  什么?!李军阳眼睛一瞪,立刻又说:钱余飞,你在放屁!

  童老头你还不了解,做事从不考虑后果。钱余飞故意停顿一下,接下去:“不过,哥们我一直视金钱如粪土,对这类拜金主义者,打屁股眼里藐视,再说,哥们另有所图,还看不上童大小姐呢。嘿嘿,李军阳的青梅竹马,哥们实在不敢高攀。”

  得了吧,要是哪天金钱真变成粪土了,我看你是第一个改行去掏大粪的。

  李军阳,你猜,哥们看上谁了么?钱余飞似乎没听见,只顾自己接着说。

  你看上谁,干我鸟事?李军阳不理会。

  诶,这人你认识,陈子允这只疯狗狂追了她七年。钱余飞笑笑。

  秦香怡?李军阳大惊。

  钱余飞,该到你了,排练。李军阳正想追问,远边有个男学生喊着,钱余飞笑得更奸猾了,应了声,说:“得,哥们失陪,先走一步。”便急急钻进了学生记者的大帐篷。

  李军阳,高连长同意了,你去安排。陆则邦从另一个帐篷里出来对他说。

  这好办,等晚上我带几个人去。李军阳大喜。说完便朝着学生记者的大帐篷走去。

  帐篷里,学生们正在排演小品,一男生对一女生说:“我喜欢你,我们结婚吧。”

  结婚,我得回去问一下我妈。女生道。

  咔!不知谁打断了,说:“不行不行,这词儿忒生硬。”

  应该是这样的:结婚,我要回家问问我妈妈。又一人说,顿时引得众人大笑,那人又接着解释:“喜剧小品嘛,台词夸张些有什么关系。”

  不不,我觉得我的更好:结婚啊,人家要回家问问我妈妈嘛白羽珍不晓得什么时候也钻进了帐篷,这时她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众人笑得越发厉害了,演戏的女生边笑边说:“羽珍你别逗了,笑得我都快饿了。”随后有一人突然骂道:“妈的,准是那几个当官的,鱼肉百姓。”

  就是,这些天我就没怎么吃,眼见赈灾物资一车一车往里运,给我们吃的却只是硬馒头和稀粥,我相当抗议这样的待遇。钱余飞道。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这时李军阳进来,听得钱余飞此话说。

  李军阳!我们要吃荤腥!钱余飞道。

  那就回你的大学去,好好吃着。李军阳道。

  嘿,没见那些个地方官,赈灾物资养着,募捐款供着,在灾区过的比神仙还快活。一个解放军战士这样讲话,舆论的力量强大,你不怕引起公愤?钱余飞道。

  你晓得个屁!这些地方官是不是东西没错,你以为这样吵吵就能解决问题么,政权是从枪杆子中取得的。今儿晚上我就带人去打探,到时一切都明白了,还不将他们灭干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都悠着点,不要打草惊蛇。李军阳叮嘱般地说着。

  真的?众学生齐声问。

  上级的命令,如果真抓了个大蛀虫,也算抗灾的一大贡献。

  太好了!做了他丫的!学生们仍在叫着。

  谢谢你哟,李军阳哥哥。白羽珍演戏的劲儿还在,轻声说。

  李军阳顿时毛囊直立,耳根热得厉害,幸亏包裹着绸布,不然泛红的脸必然暴露无遗。但是,李军阳笑了,记得最后一次别人喊他哥的时候是在两年多以前,他要去当兵了,送行的时候,林处寒亲亲他的脸颊,犹豫一下,然后说:哥,我爱你。

  晚上天黑的时候,白羽珍和几个女学生进李军阳的帐篷采访士兵们。

  李军阳最不喜欢这个,陆则邦和其他几个战士全权负责对付他们。末了,李军阳招呼上彪子和小广东,穿好衣服,杀齐了各种装备,准备出去。

  诶,李大班长,你不准备说几句吗?白羽珍问。

  说顶什么用,像你们学生记者,光说不练,天桥的假把势。李军阳道。

  那你呢,光练不说,傻把势。白羽珍不服,反驳了。

  李军阳一时无言以对,心想现在八零后和八零后之间也差距这么大,没两句,就让一个丫头片子整得没话讲了,便对陆则邦说:“老陆,这张嘴可由你对付着,最好把她整走。”

  好了好了,各位,今晚我们还有任务,就不能奉陪了,我派人送你们。陆则邦笑着站起来,对女学生们说。

  好啊,我点名要李班长送。白羽珍站起来,看看李军阳,笑了。

  没空,我还要去干正事儿呢。李军阳说。

  那也行啊,李班长这么吝啬,不肯做我等的护航编队,但我不吝啬,在此,就预先祝你大获全胜啦。白羽珍耸耸肩,撅起嘴巴。

  客气,多谢多谢。李军阳有了笑容,抱拳道。

  几个学生记者走后,李军阳便马上带着彪子和小广东偷偷潜入乡政府。他们有点儿鬼鬼祟祟的,将耳朵贴到墙上。屋子里灯光明亮,却都拉着窗帘。只听几声“干!干!干!”的声音,然后是纷杂的讲话声和吃喝声。小广东看看李军阳,说:“大鱼让总算逮住了,班长你听啊,那么大的动静,不晓得的还以为里面是在干仗呢!”

  李军阳命令两人摸到门口去,“把枪拿好,冲进去先吓这些驴日的一裤子尿。”李军阳在家乡讲温州话的时候,从不讲脏话,温州骂人的话中总带着性器官,这总是让他自己都听着不太舒服;来到北方以后,李军阳渐渐发觉,讲普通话的时候,谩骂的词儿却很容易随口溜出来,特别是在怒不可遏的时候。

  彪子和小广东准备完毕,待李军阳下令便要杀进去。

  这当儿,三人便听见不远处有女人的声音叫喊:救命!

  而且是一连串,听得出是好几个人在喊,极度恐慌地喊。彪子和小广东看看李军阳,行动还是救人?李军阳说:救人要紧。三人遁声跑去,直言便宜了这些吃喝玩乐的家伙。

  救命声是这样喊出来的:白羽珍和几个女学生离开士兵的帐篷往回走。刚没走几步,忽然脚被绊了一下,摔倒,另几个赶忙扶她起来。刚站起,就见到几个黑影已站在前面了,一黑影沉闷地说:“哎呀,小姑娘,我绊倒你了?”另一个说:“没事,没事,到我家坐坐,有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又一个说:“看你多俊,摔坏脸没有?”完后,嘻笑着,几个人一人拽一个女生,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劫色,几个女生又惊又慌,大骂:流氓!黑影笑道:“哟,还知道哥我的名字,不错,我是流氓,人不流氓,能有你吗?”

  眼见叫流氓没用,就该喊救命了。

  喊声一出,钱余飞等人还在帐篷里打牌,听见,大叫不好,出去,忙抄了地上铁锹镐子扫帚之类的遁声杀来。

  跑来便问:怎么回事?女生答:有流氓。男生叫道:妈的找死!黑影自知寡不敌众纷纷逃去,钱余飞趁机一砖头砸倒一个,学生们围上去,被砸倒的黑影却又想爬起来跑,学生们一拥而上,铁的家伙只怕伤人,就拳打脚踢,重击人体的闷响一下一下地荡在夜空之上。

  李军阳等三个士兵赶到,大喊:住手,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随即又尽力推开了学生群,学生们见解放军来了,纷纷停了下来,李军阳看看倒在地上的家伙,出一声:送去医疗队。

  钱余飞等人下手狠了,那家伙一下断了俩肋骨,医疗队没辙,当夜把人送医院去了。

  李军阳本来是要去英雄救美的,没想到救了个流氓。

  所有人都来了,那个乡长、警察、士兵、军分区医疗救援队的人及一些群众。断了肋骨的家伙是乡长儿子的一哥们,便疯子似的要问个来龙去脉,学生们已经语塞,故意避开话头不说话,群人也只是议论纷纷,士兵们挺起胸膛站着,也没言语。

  最后,医疗救援队长,军分区后勤部魏部长问李军阳:“军阳,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军阳环视众人,看看学生们,他们自知防卫过当,都是满脸惊悚地半低着头,钱余飞也看看他,呼地出了口气,正想说什么,李军阳拦住道:“几个青皮为非作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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