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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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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身前扯开来:“陛下,别哭了,大家还看着呢。”
为表示“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一众官员纷纷扭转了脑袋望天。
楚逢君抚额长叹一息,“陛下,您最好解释能一下,为何您会出现在丰川。”
天骄揉揉被尉迟采扯痛的脸,含糊道:“朕就是过来找昭仪的嘛……”
“这是结果,请您陈述原因。”楚逢君冷冰冰地瞪着小皇帝,“免得到时候让帝都的人误会是我楚逢君把您诱骗过来的。”
“原因……呜——”天骄再度扑进尉迟采怀里。
后者满脸黑线,抬头正对上楚逢君的眼神,遂露出一个无辜且无奈的表情。
“陛下一定是累了,”她摸摸天骄的头发,“您一个人来霜州吗?”
“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小家伙在里屋睡觉呢。”楚逢君下巴一扬,指向另一头的房门。
尉迟采欲哭无泪,垂头对天骄问道:“阿骁也来了?二叔他们知道你们来霜州的事么?”
天骄哇地放开嗓子大哭,丝毫不给她质问自己的机会。
几个官员憋笑憋得快内伤了,楚逢君冲他们打个手势:“你们先退下。”
“……是。”几人故作镇定地退出房间。
天骄又哭了一阵,才慢慢收敛下来,闷在尉迟采怀里悄声道:“……你让他也出去。”
“哈?”尉迟采莫名,“让谁?”
“他,楚相啦……”
楚逢君面无表情地开口:“陛下,您说得太大声了。”
尉迟采只好对他道:“楚相,请您暂且出去一会,可好?”
小鬼,莫非想趁着本阁不在的时候对昭仪动手动脚?门都没有。楚逢君负手立在两人身边,动也不动。
“楚相,请您先出去吧。”尉迟采催促道。
天骄横来一眼,暗骂这男人的不解风情:朕夫妻俩说私房话,他在这儿杵着作甚?
楚逢君闷闷地撇了撇嘴,终于松口:“臣在外头等着。”
待楚相合上门扇,外间的脚步声远去,天骄这才松了口气,放开尉迟采站直了身子。
“陛下,您怎么到霜州来了?”尉迟采掏出绢帕来,小心替天骄擦去眼泪和鼻涕。“这么不声不响地就从帝都溜出来,永熙宫的那些个女侍恐怕要遭殃了呀。”
天骄皱皱鼻子,咕哝道:“朕就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朕离开帝都……否则,皇祖母必定要派人拦住朕,这么一来……”
“嗯?”尉迟采睁大杏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么一来?”
“……”天骄垂下小脑袋瓜,用手指顺顺胸前的散发,忽地转换了话题:
“昭仪,你觉得你是坏人么?”
尉迟采一愣,“哈?”
“朕是问,你觉得你是不是坏人。”他的声音低下去,“先前听见皇祖母说你是坏人,要你去了霜州就回不来……”
太祖妃说她是坏人,还让她来了霜州就回不去?
尉迟采微微蹙起秀眉,沉下声线:“陛下,这话您真是听太祖妃亲口说的?”
天骄抬眸望着她,漂亮的黑瞳里漾起了水雾,粉唇抿紧:“你不信朕?”
“陛下,臣妾不是不信您……”而是这话,着实牵连甚广。她叹了口气,捏捏天骄的脸颊:“陛下来霜州,就是为了告诉臣妾这句话吗?”
天骄闷声点点头。
“那么,重华宫知道您离开帝都的消息了么?”
他想了片刻:“朕让女侍以朕抱恙的名义……”
“不成啊,‘称病不朝’的把戏,您已经耍了太多次,估计这会也瞒不住了。”尉迟采几欲抚额,“现在您话也传到了,还是早些返回帝都比较妥当。”
原本就不必你跑这一趟……这小鬼,还是藏不住玩心。
“不要。”天骄捉住她的袖口,小手轻轻收紧,面上现出为难之色。
尉迟采登时语塞。
还是头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她俯下身子,揽住他的肩膀:“为何?”真的很为难吗?
天骄的嘴角抿得更紧。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皇祖母,可以用他闻所未闻的冰冷嗓音,笑着对那个舒芙说,尉迟家的昭仪时坏人,要让她去了霜州就回不来……
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虽说从小被众人疼宠,父皇也有意无意地让他远离宫廷斗争,可他依然是明白的——有人要对昭仪不利。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他深切依赖着的皇祖母。
昭仪和皇祖母,都很重要啊……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陌生的皇祖母。
所以,他不愿回去。
“天骄……”尉迟采轻唤他的名字,柔荑抚过他的发顶:“别怕,有什么事就告诉姐姐。”
喏,现在的她是他的姐姐,而非昭仪。
“姐姐?”天骄嘟哝道,“朕没有姐妹,也没有兄弟。你才不是朕的姐姐呐。”
“把我当做你的姐姐,不好么?就像阿骁和我那样。”尽管她只是个冒牌货。
好嘛,说实话啦,朕也的确是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地羡慕阿骁。天骄暗自解释道:虽然昭仪和阿骁看起来完全不像姐弟,不过阿骁叫她“姐姐”的时候,朕还是会小羡慕一下……
真的只有一点点哦!
“……呐,昭仪,夫君和弟弟,哪个更亲一些呢?”天骄将尉迟采的袖口死死攥在掌心。
“欸?”这个问题是怎么来的?
“……”小鬼脸红着垂下脑袋。“总之,朕就是不想回去。”
尉迟采捏他的脸蛋,呼呼呼,手感真好:“可是陛下就算跟着臣妾,过不了多久也是要回帝都的呀。”
“那就到时候再说。”天骄扬起水眸,“现在你不能赶朕回去的。”
“好,不赶不赶,陛下想在这儿待着就待着,嗯?”尉迟采歪着脑袋看他,见他还在翕动鼻子,便赶紧哄道:“别哭啦,我都答应你留下了嘛。”
天骄翘着嘴角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唔,那个……朕要和你睡。”
哗啦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来,只见楚逢君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凤眸下杀机翻涌:
“……陛下,请和臣睡。”
噗!
***
“全身龟裂?听起来倒像是龟甲蛊。”赤英尧的指尖在唇上来回轻抚,“可本世子记得很清楚,他们此番前往霜州,早在出发之前便放下严令,禁绝随意使用蛊毒……”
暮舟站在一旁,似是并未听他说话,手上径自打理着苹果。
赤英尧自言自语一般:“嗯……除非这个人,是有必要让他们下蛊的。”
“昭仪不露口风,我很难打探到什么。”暮舟低声开口道。
“哈哈哈,守口如瓶的功夫倒是不错,让我不相信她是真货都难呢。”赤英尧拍着桌子大声笑起来,“我说,你们主子的消息当真没错么?”
暮舟的声线陡然转冷:“有错没错,只要尉迟采还活在这个世上,最着急的那人,不正该是世子你吗?”
“女人,本世子敢说这话,自然是早已安排妥当。”赤英尧笑容不变,只是细长的凤眸下掠过一丝被质疑的不悦。“昭仪的茶水都由你经手,只要那罐‘雾珠’喝完,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她来……”
“主子想要速战速决。”暮舟皱眉。
赤英尧冷笑一声:“速战速决?旁边跟着这么个楚逢君,你家主子不忌惮他,我还得想着如何自保呢。实话跟你说,他的爪子早就伸去了枫陵郡,只怕这会已经摸出些什么来了……我要是在他跟前轻举妄动,岂不是自掘坟墓?”
暮舟默然一阵,道:“主子一早便问过秦将军,秦将军说一切无碍,他亲自从釜州军手上接来昭仪,而后便带着昭仪一路赶往翡城……”
“若当真如此,刑部派去釜州城的那些个主事,又是去作甚了?”赤英尧眸下冷淡。
暮舟不答,手上将苹果小心分为八芽,盛在果盘内。赤英尧嗤笑,伸手拈起其中一芽,丢入自己口中。
暮舟眉心紧蹙,“世子,这些是为昭仪准备的。”
“别弄错了你的主子是谁。”赤英尧凤眸轻翻,笑得十二分挑衅,“况且那个女人是真是假,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错。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尉迟采注定不能活着离开霜州。
***
楚逢君并不打算封锁消息,所以天骄帝突然现身丰川之事,一夜间就传遍了整座丰川城。
一直闭门不出的丰川县令诚惶诚恐地跑来驿馆,称已备下了别院,请天骄帝与昭仪移驾县令府,不料小皇帝死活不走,丰川县令登时大骇,赶紧叩头称罪。关键时刻,楚相华丽登场,二话不说将小皇帝拖走,丢下丰川县令一人欲哭无泪。
“昭仪啊,朕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丰川县令为何会怕成那样?”天骄坐在软椅上,任尉迟采替他系上貂裘的领扣,两条小腿不安分地晃荡:“朕明明什么都没说呀。”
尉迟骁站在一边,满脸似笑非笑:“就因为您什么都没说,他才害怕。”
“阿骁说得不错。”尉迟采直起身子,又取过搭在椅背上的另一条狐裘,伸手给尉迟骁围上。“对于帝王而言,沉默通常是最好的选择。不轻易地让臣子知晓你的目的,不随意作出选择,要让臣子揣测你的心意。”
天骄眨眨眼:“欸?可是那样的话,办起事来岂非很啰嗦?”
“啰嗦么?你看这位县令不就迅速做出了反应嘛。”待客不周,将昭仪和中书令晾在驿馆内,奉上了一县之权,什么都不做,就自个儿回家放假去了。这种父母官,实在是够呛。
一面听她说话,尉迟骁一面近距离地观察她。
时隔多年,在重新见到她之前,所有关于她的消息,都来自二叔的嘴里。什么尉迟家的代理宗主,什么远胜过男儿的长千金……而他对这位姐姐的记忆,仅限于三岁以前。
不错,他曾摇摇晃晃地跟在粉裙后,哭喊着要她抱……
“阿骁?”见他面色古怪,尉迟采在他眼前摆摆手,轻唤。“是身子不舒服么?”
“……没有。”他低声应道。
鼻端拂过清浅的沉水香味,他皱眉垂下眸子,这才发现身上的狐裘又宽又大,直直垂去了他的脚踝,他于是道:“姐姐,这条裘袍太长了。”
“将就一下啦,这是楚相的袍子。你们俩连厚衣裳也不带就跑来,是专程来挨冻的?”尉迟采瞪他一眼,“我的袍子是要短些,可总不能给你穿女人的衣服吧。”
尉迟骁微微红了脸,别开脑袋不说话。
天骄从软椅上跳下来,摇头摆尾地在屋里转了两圈:“以后朕就住这间屋子了?”
“你和阿骁住,我就住在你们对面。”尉迟采应道。
她的屋里待着一只九王,暂时还不能让天骄见到他。
替尉迟骁整理好外袍,她拍拍弟弟的肩头,“这样就……”
突然,一声咳嗽冲出喉头,她退开一步捂住嘴,却仍旧掩不及唇齿间溢出的甜腥液体。
第四十六章 朕又来捣乱了~(2)
初冬时节,帝都的阴霾天气已持续了小半个月,铅色云团似是巨大妖兽,无声蛰伏在空中。WWw。重华宫内早就点了火盆,里头燃着上好的银碳,每隔一个时辰,红衣女侍会往火盆内投入香丸,叫整间宫室的温暖中透着清甜蜜香。
“皇祖母,快过年了吧?”芙姬坐在太祖妃身边,手上捧着一册书卷。“今年似乎要冷得早一些呢。”
太祖妃裹着厚实的火狐大氅,慵懒地探出手来,腕上一串玉镯相击,鸣声清越,她的纤指**满头发丝内,慢吞吞地揉动着头皮。
“……陛下那边还没消息么?”她略微撑起身子,脊背倚上榻头的软垫,半匹黑发流泻满肩。芙姬搁下书册,起身坐来榻边,任太祖妃握住小手:“皇祖母别急啊,陛下他大概很快就回来了。”
不错,天骄不是没偷溜出去玩过。可这一回,她却觉着莫名地不安。
那孩子必是听见了……
“呀,皇祖母!”芙姬瞪大水眸,露出惊诧之色:“您的头发……”
太祖妃不以为然,红唇轻勾一记:“怎么,白了?”
芙姬轻轻点头,眼神紧锁着她头顶的一缕银丝。它夹杂在浓密的青黑中,显得格外突兀。
“取铜镜来,让哀家瞧瞧。”喉间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太祖妃伸手指向梳妆台。
“嗯。”
镜面上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红唇像是干枯的花瓣,不复柔润。她的指腹停在发际线上,沿着轮廓一寸寸向下移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生生划过脸颊,她似浑然不觉痛楚一般,任肌肤上凸起新鲜的血扑棱。
芙姬给吓得不轻,急忙扑来抓住太祖妃的手:“皇祖母!”
太祖妃嘴唇微微发抖,嘴角亦抽【据说危险】动起来。铜镜映照着她的唇齿,一股细软的红色滑过嘴角,向下颔无声蔓延。
这张脸,终是、终是守不住了么?
“寿王殿下到——”
这一声宣唱,宫人的嗓音破哑,落在太祖妃的耳中却如雷鸣般剧烈。
芙姬愣愣地看着皇祖母,后者两眼内的呆滞之色,让她莫名心惊。
“澄儿,是澄儿来了……”
太祖妃慌忙抹去嘴角的血迹,抬手拢着发丝,指间一滑,铜镜当啷落地,一溜烟地滚去了琅玉轩门前,又叮叮叮打了几个转,这才老实地倒扣在门槛前不动了。
一双白底暗金纹的软靴立在门槛边。视线沿着这双软靴渐次上移,太祖妃眼底猛地一顿。
“芙姬见过寿王殿下。”芙姬敛裾一礼。
“哦,芙姬也在。”寿王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躬身将铜镜拾起。
镜面上映照着男子清俊柔和的脸,浅褐色的眸子下有异光潋滟,似是染着三分讥诮。
“母妃,近日来可还安好?”他缓步走近,慢腾腾伸出右手,将铜镜递还。
芙姬有些迟疑地接过铜镜。
太祖妃却露出极愉快的笑容来:“澄儿,坐。”她指向榻边的一张软椅。
“有劳母妃费心,不必了。”寿王笑意温和,然语间却是满当当的冷淡,“儿臣今日前来,只是带了些东西想给母妃瞧瞧。”
太祖妃像是并未察觉到他的疏离,笑着问道:“是什么东西呢?”
寿王扬起手里的书册似的东西,眉峰也随之一挑:
“户部的月度账目。这一本内所载,都是重华宫的收支用度。”
此言甫出,太祖妃的笑容立时僵在脸上。
芙姬早就躲去了一旁,只因寿王浑身散发出的迫人压力,叫她觉着不寒而栗。
也罢,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她也不必听。
太祖妃恢复了往日里从容闲适的神情,鲜红的指甲点上唇瓣,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原来澄儿今日到重华宫,是来兴师问罪的?”
“问罪么,倒还说不上。”寿王细眸敛起,一丝雪亮高光在眼底掠过。“只是想听母妃解释一番,这实际支出与账目所载对比的差额——十五万两雪花银,究竟是用在了何处呢?”
太祖妃不为所动,满目笑意更盛:“既然王爷都已查到这个份上,还用得着哀家开口么?”
“陛下登基的时日不久,天下尚未宁定,正在用钱的当口上。太祖妃瞒着陛下支出大笔银两,还在户部做假账,这是不是……嗯,算得上欺君呢?”寿王似是在斟酌用词,然出口的字字句句皆狠厉夺人。
太祖妃凝望他半晌,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澄儿,你若是真要这么认为,哀家也没法子。”她换了个姿势,侧过脸不看寿王。
寿王只是微笑。沉默片刻,他忽然又问:“好些日子没来给母妃请安,今儿个进门时见到三喜,这才想起来,母妃的宫里似乎是少了一个人啊。”
芙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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