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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元春晋升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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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摔成骨裂也一样得照着三个月修养。此时王子腾便坐在椅上,伤腿正架在垫着厚实坐褥的圆凳上。
小厮禀告后;王子腾把手里的书放在案上,受了贾琏的礼,笑着让这个侄女婿坐到了自己下手。
三人寒暄过几句,王仪主动告辞,到外间替父亲“把门”去了——因为王子腾接下来要跟贾琏交个底,而这些话显然干系非小。
他们一家刚搬入都督府,府中留下的下人们尚未完全打听到根底,更别提收服几个,为防隔墙有耳,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眼见表弟王仪出门,还带走了内间外间的大部分仆从,贾琏也不由精神一震,知道戏肉来了。
果不其然,王子腾一开口就挺惊人,“想安生过完三年任期,怕是不易。”说着,又自嘲道,“瞧瞧,莫说全身而退了,若不仔细,怕是性命都要不保。”
贾琏眉头微皱,“叔父何出此言?”
他到了关口,也派了长随出门打探了一番,可惜闲话听来不少,要紧的事项却一件都没。
这侄女婿还是一派赤诚,倒是不怕他暗算自己,可赤诚之人也好利用。王子腾心里摇了摇头,嘴上又道,“城里除了兵多,便是商人多了。南来北往的商家又有哪个背后没有靠山呢。”
这一点王子腾不提,贾琏也能猜得到。
可他想不明白的也正是这里,叔父如今哪有非要置他于死地的政敌啊?硬要说的话,也就是苟延残喘的南边那位了,可这位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捉襟见肘之际还要派人来北面谋害叔父……也说不太通啊。
王子腾一瞧贾琏的神情,便知道侄女婿想岔了。其实贾琏也未必想不到,而是压根不敢往“那里”琢磨罢了。王子腾也是这几天偷偷见了不少人,才得到的确切消息,也明白自己这差事究竟有多棘手。
却说王子腾为了投靠大皇子,在找门路上花了不少银钱。
王家原本家底挺厚,但随着族人繁衍,上一代又没有特别出色的人物……到了王子腾这里为自己的前程能动用的银子其实很是有限了,这也是他不惜颜面,向妹妹侄女开口求援的原因。
不止是荣府的王家姑奶奶王夫人和凤姐儿,连远在金陵的薛姨妈得知此事,也在薛家管事进京后特地给哥哥送了一笔银子。
这两年多的功夫,王子腾的确花销极大,可收获也不小:从一个只有捐出来的出身,时不时要到吏部等出缺的“闲人”,一跃成为三品的下都督。
这个时候的他就不用只靠银钱开路了,为结个善缘,也有不少人乐意拉他一把,更何况也有见得着的好处。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虽然背后牵涉了有些不得了的人物,但关口城中局势还是有些人乐意私下里告诉他——首先就是他在城外官道上遇袭的原因。
话说,关口城中的商人大多在和东北部族做生意,但也有极少一些暗中跟北狄有些勾结。不过只要不涉及盐铁,也不买卖消息,当地官员看在每年不菲的孝敬上,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王子腾的前任便是如此。
可惜这一年多来,跟北狄人的大战就没停歇。
这群商人自然也不会断了财路:因为每逢战事,盐铁便越发紧俏。自古至今,从不缺为暴利铤而走险,大发战争财的商人……这些人贪欲作祟,倒也无法强求。
王子腾本就不是多端方的性子,再说他也十分清楚:这跟割麦子也无甚差别,砍掉一批总会再生一茬儿。但如有必要,他也不介意祭起屠刀,只是时机最难把握。而选好时机,需要侄女婿帮衬。
贾琏此刻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王子腾轻声道:“那些人掌着那一位的钱袋子。”说着,手指往东面一指。
贾琏闻言一怔,看清叔父的手势,简直入坠冰窖,等他再回过神只觉得背后一阵“清凉”。
王子腾见状,伸手拍了拍侄女婿的肩膀,“瞧你吓的。说得再仔细些,那些人的背后站着太子妃的娘家,只是每年的红利大多孝敬给了那一位。”
贾琏长出一口气,“叔父您别消遣我了!”跟太子作对,贾琏真可没这个胆量,至少目前绝对没有。
王子腾又肃然道:“你忘了我身后站着谁?”
贾琏嗓子发干:叔父投靠了大皇子!怎么忘了太子与大皇子的暗斗已然演变到了明争的地步?因此叔父到来,对方最起码要给个下马威,若是就此吓得王子腾不敢出头,那些人才会觉得圆满吗?
他脑子此时乱得险些成了一团浆糊:卷入夺嫡风波,自己没了前程不说,可是要祸及家人的!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的家,只觉得双腿无力,身子好似是软绵绵地“飘”了回去。
当然,在王子腾眼里,侄女婿离开时身子在微微打晃。他也有些无奈,当着儿子王仪忍不住感慨道,“你这个表哥还是太经不住事了。”
其实,只要留有几分清明在,就能想清楚这些商人可是与北狄勾结,太子纵然用着这些人孝敬的银子,也不会太过回护。毕竟身为储君,跟~卖~国商户有所牵扯,这名声可是足够让他焦头烂额好一阵子了。
实际上,就王子腾所知,太子委实不太清楚这些银钱的真正来路。正如他告诉贾琏的那样,这条商路其实是掌握在太子妃亲哥哥手里的——就是那位“一心一意”想给七皇子保媒的“能人”。
另外,大皇子推荐王子腾到关口城,也并没存了多少善意。对此王子腾心知肚明,因此想让他为大皇子全心办差,为了收集证据,不惜与太子妃娘家杠上,甚至彻底得罪太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话说王仪跟他爹不同,这是个还算厚道的青年,“琏表哥想些日子,总能想通。老爷不必忧心。”
王子腾笑道:“他也是一叶障目了,这种时候不去求靠山,更待何时啊?”跟性子实在的儿子说话,也得稍微直白一点。而且他的儿子,可比贾琏要沉得住气。
可惜贾琏……偏偏就是没想通。
他半宿没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堂哥贾珠写封信——他竟误打误撞地夹在了太子与大皇子之间,处置不好势必连累家族,这也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至于父亲贾赦和叔父贾政,贾琏觉得先瞒着他们更好些。
关口城距离京城本就不远,收到家信的贾珠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南下赶考。
等他看完这封二十多页的家信,脸上依旧一派平和,“果然不出所料。”说完,又从头细细读了遍来信,信里大半都是舅舅王子腾的原话,剩下的部分就是贾琏在询问自己该怎么办。
其实退路王子腾都已经点出来了,可贾琏还是一无所觉。贾珠暗叹了一声,依旧一针见血:堂弟,你是借着七皇子的“东风”才有此官职,竟然以为自己仍旧站在太子麾下吗?
有奶便是娘,这话用在官场上也挺合适:谁给你乌纱,你就是谁的门下。
贾珠当即坐在案前写了回信,提醒他该去找七皇子讨个主意。至于其他,他也没再多嘴。妹妹元春已经递过话来,尽量让堂弟贾琏自己醒悟,真要是醒不过来也就算了。
在元春开口之前,贾珠都不知道长房那边因为贾琏太实诚,以及婆媳两个的“阴错阳差”,居然什么都没向七皇子表示,否则就算自掏腰包,他都得替堂弟把这个“窟窿”仔细填上——就算不孝敬什么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也得登门表示下恭敬,甚至表个忠心啊。
信刚写完,贾珠的小厮便进门禀报,“大爷,大~奶~奶这就要生了!”
贾珠向来细致,得了消息,也不忘收好信纸,这才抬脚出了书房,直奔后宅而去。
因为不是头胎,李纨生得相当顺畅,过了晌午,贾珠得了个大胖女儿,当晚,凤姐儿也被诊出有喜,荣府一时喜气洋洋。
贾珠的回信与喜信儿一起送到贾琏手中,他真是喜忧参半:喜的自然是媳妇儿怀孕……贾珠的信直接提醒了他,他似乎因为七皇子好脾气,而……无意怠慢了这位王爷!
就在贾琏搜肠刮肚地琢磨如何讨好七皇子之时,赵之桢也已经回到了北方大营。而且他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在关外大道上扣住了一支商队——没有放跑一个。
从马车中搜出的铁器摆在眼前,那商队管事也知道狡辩无用,他跪在地上从袖中摸出了个信封,双手托举到赵之桢眼前。
赵之桢看了眼银票上的数额,也面无表情道:“好手笔。”大皇子与太子为此反目,也算值得了。
只是在京城中,听说七弟已经顺藤摸瓜,扣住太子妃哥哥的那支商队,大皇子在自己书房里大笑三声,舒爽得真是无以复加。
作者有话要说:夜深人静时,一般是十一点到十二点半之间,状态真是超级好,不过到了这个点儿,我又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
☆、第44章
已经成年并有些势力人手的皇子;也才四位,还得除去一心要当个贤王;向来懒得过问兄弟之间“俗事”的三皇子。
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太子都没想过收买和拉拢这个超然的弟弟,原因无他,就俩字:不值!
至于掌兵的七皇子,可就是必争之“人”了。因此大皇子亲自出马了——都是兄弟,他又是兄长,七弟纵然不快也说不出什么;可若是换成他的手下;八成得把七弟得罪死。
在大皇子赵之棣看来,即使不能把七弟拉到自己身边,也不能让他去亲近太子。果然;他只跟七弟走动得稍微频繁了些;太子那边就坐不住了。
之后,更是没出他所料;太子妃哥哥出头就把七弟狠狠得罪了一回——居然想替老七做媒,亏他想得出来。
如今七弟回到北方大营;更是果断出手,断了太子妃哥哥的财路……至少一半的财路,至于另一半就要看看七弟是否要赶尽杀绝了。
太子妃他哥这么多年下来,当“二祖宗”都快当习惯了,杠上七皇子也必有应对,绝不会立即退缩,同时还定会向太子告状……太子与七弟起了龃龉,他这个大哥自能坐收渔利!
大皇子越琢磨越是心情舒爽,这一天里更有半天都挂着笑容。
只是他们兄弟几个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落在圣上眼里,自然就是另外一种滋味儿。当晚,圣上便到承乾宫中找贵妃去吐苦水了。
圣上拉着贵妃的手,意味悠长,“儿子们都长大了啊。”
贵妃笑道:“皇子们各个出挑,您还不高兴?”这话也就她敢说了。
圣上摇了摇头,“你呀……”言毕,又嘱咐道,“先看老七的吧,过些日子你再教导太子妃。”想了想自己也挺无奈,“太子倒还罢了,太子妃娘家倒是不乐意安生了。”
贵妃应道:“我省得。”心中却道:圣上果然偏疼。在圣上看来,这回的岔子跟太子关系不大,必是太子妃娘家的不是。不过圣上也给老七撑了腰……我也就不计较了。
话说太子妃亲哥在贵妃宫里没有半个眼线,哪里知道自己已经在圣上跟前挂了号?
正像王子腾所说,断人财路与杀人父母也相差不多了,太子妃哥哥得知商队被扣,当即派了心腹幕僚前往关口,自己则直奔父亲的书房,开门见山,“七皇子怨上咱们家了!”
七皇子老婆死了还不满一年呢,你急火火地要去保媒,人家不恼才怪!太子妃的父亲比儿子清醒,“哪里就说得上怨了。”
家里并不知道自己商队的底细,太子妃哥哥被父亲一堵,一时也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只气呼呼道,“那他也忒不给咱们家脸面了。”
“那是圣上的儿子,太子的弟弟,”太子妃父亲目光一凝,“你那商队贩的什么?”
“铁器,”太子妃哥哥一噎,旋即又道,“农具,不是兵器。”
太子妃娘家也是家大业大……人口多,为了风光嫁女入东宫,他们长房几乎是倾尽家资置办嫁妆,多亏了儿子极擅经营,这些年来不仅让太子手头宽裕,更让家人过得比以往更滋润。
就算只看在银钱份儿上,也得先护住儿子,太子妃的父亲安抚过儿子,便特地写了封信,吩咐长随亲自交给七皇子赵之桢麾下的李敬李将军。
至于太子妃的哥哥,跟父亲告过状,到底意难平,晚上翻来覆去足有半宿没睡着觉。第二天下午离了衙门,他便去求见太子,也没忘再打发人跟妹妹打声招呼。
此番七弟忽然“铁面无私”,在太子看来,实在是大舅子把人家惹着了:七弟和大舅子都是自己麾下,他也不好太过偏向一方,自然还是以调停为上。
太子搁下茶盏,不疾不徐道:“既然手底下的管事不规矩,偷卖铁器,自然要交出去由老七料理。”
太子妃哥哥对太子何等熟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打算先大事化了,让他不要胡乱出头……太子妃哥哥急道:“谁知道是不是那位说了什么?!”
太子看着大舅子,一言不发。
房里一时静得可怕,太子妃哥哥梗着脖子,又添了把火,“您就是好脾气!”
太子闭上眼再睁开,气势登时一变,“你只往北面私贩了铁器?”
太子妃哥哥垂头不答:还卖过些消息……
太子接着道:“老七向来谨慎,他出手必是定准的。光凭你自己,怕是不易让手下脱身吧。”
太子妃哥哥艰涩道:“太子明鉴。”
“有舍才有得。”太子提点了一句,便直接端茶送客,只是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他不会让好大哥接着得意下去。
当晚,太子睡在了书房,压根没去后殿见太子妃。
不过二百多里之外的赵之桢可是连着睡了几次好觉,自从让元春醍醐灌顶之后,他便打算保持本心:暂且不理会大皇子与太子的明争暗斗。因为他的言行并不为讨好任何一个兄弟,而是一切都交给父皇评判。
却说李敬将军收到了太子妃之父的求救信,立时犯了难:太子妃娘家原本就是北方豪族出身。在赵之桢到来之前,军中不少人都受过这一家子的恩惠。
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却说先帝那会儿,北边大军虽然受命抵御北狄人,并守卫北面国门,但多年都没得到足够的兵饷、粮草和兵器。到不容易等到圣上登基,情况有些好转,但因为与北狄战事不多,圣上当年的心思也没怎么放在北面,所以北军境况纵然好转,也好得十分有限。
知道北军官兵日子艰难,太子妃娘家的商队便在往来时主动奉上金银,当做红利赠给诸将与麾下校尉。众人拿了他家的好处,他家商队通关时便总是睁一眼闭一眼,偶尔有少量盐铁也都装作不知道。
数年下来,守关的官兵拿他家贿赂拿得心安理得,同时其余商家也不得不效仿,最后索贿之风日甚,险成成例。
恰在此时,本朝与北狄终于大战再起。而素有“冷面王”之称的赵之桢挂帅,坐镇北军节制众将,官兵们的小动作也不得不渐次收敛了起来。
赵之桢“规矩大,管教严”之名,也算响亮,而且他……的确足够服众。
一来他带着中军精锐到来,同时带来的还有充足的兵饷:官兵们积欠的饷银也悉数补发,粮草兵器更是无需担忧。
二来,同时也是最紧要的地方,赵之桢称得上方正,且从不贪功。身边的军法官更是铁面无私,砍了几个混到校尉和副将的老兵痞脑袋之后,哪还有人敢冒领战功?
大家兜里有钱,且进身之道也比以前更通畅,北军官兵舒畅许多,再有前车之鉴,还敢知法犯法的人就很少见了:两军交战之际,还敢偷放商队往北狄走私铁器——如此资敌,查出来一准儿也要掉脑袋!
北军风气也随着赵之桢的到来而焕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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