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 ·寂寞双娑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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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露琪亚回过头，看着一脸疑惑的一护。　
　　“走了？”一护不敢相信的看向一直没有回应的白哉，就这么的，在他面前放走了对手？还能如此的无动于衷……这似乎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却真实的存在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走了。”露琪亚缓缓的给以肯定“就在你来之前。”　
　　“他来……”一护当然不会也不可能忘记那个男人曾经带给露琪亚的伤害。而现在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被放跑，一种不甘心的怒火开始熊熊的在心底燃烧起来，这一次明显带着怒意的质问自然就是冲着一边一直没吭声的白哉去的“他来了居然放他走？这可是你的作风？难道你忘了……”　
　　“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白哉的话冷冷的出口，将一护剩下的抱怨一字不留的全部塞了回去“如果你想，应该还能感觉到他的灵压并没有消失过远。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一次……可是没人再会去拉你一把！”　
　　“你……”一护憋的脸通红，却只能眼看着白哉重新踏上上山的路，这个人，即便是面对错误，也要如此的理直气壮吗？　
　　
　　浦原商店的灯光，天未全黑已经亮起来。　
　　浦原并不着急知道，究竟这次外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半靠在宽宽的桌边，瞧着久久未开的房门，琢磨着何时开饭这一首要问题。从这次谈话的时间推断，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吧……　
　　露琪亚的眼睛，此刻很是恍惚。她手中的茶，已经是凉了大半。却始终一如开始的捧着，心不在焉的思索着什么……让一边企图问出什么的恋次大受打击。也让瞧在眼里的浦原略微无奈的摇了摇头……　
　　房门轻轻一响，略微开了不大的一条缝。夜一轻巧的自里面走出来，身后的门也就再次的被合上。　
　　“吃饭吧。”夜一优雅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屋子表情丰富的人，并没有解释什么。其实也不必要解释什么东西“白哉说，他得想一些事情！”　
　　“夜一先生……”露琪亚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把目光对准了夜一“你都知道了？”　
　　“是的。”夜一停顿了一下，点头“白哉刚刚已经说过了。”　
　　“恩。”露琪亚站起身，笑容扬起来“那么你们先吃吧，我想……去和大哥说说话。”　
　　
　　我想说的是，时间快到了……　
　　你们难道真的没感觉到吗……　
　　来自这个世界的，不一样的气息……　
　　……　
　　朽木家的典籍，在查阅的时候，已经发现遗失了一本。　
　　是的，这其实和他们的背叛……是有直接联系的。　
　　而在得到夜一相同的答案之后，就更加肯定了一点：有一个秘密，是他们一直所无法知道的。而这个秘密……　
　　“白哉大哥……”露琪亚的声音已经尽量做到了很轻，但还是打断了他的沉思。缓缓的回了头，在门关上的一刹那，白哉窥见了她脸上的忧虑……她也是感觉到了吧。　
　　“恩。”白哉暂时放下了思索的重点，看着那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人儿“有事情吗？现在。”　
　　“差不多……”露琪亚走到离白哉仅一步之距时，停下了脚步，然后在衣料细碎的沙沙声中，面对面的，坐到了他的面前。

第四十章　Amarantine

　　（注：本章节标题出自Enya2005年专辑，意为”永恒”。）　　
　　
　　世间总有　
　　一种力量　
　　会让我们　
　　泪流满面　
　　
　　就在白哉的眼睛向自己望过来的那一瞬间，露琪亚隐隐约约地觉着一丝不安。犹犹豫豫地在他面前坐正之后，这种不安的感觉仿佛来得更为强烈了——不，这不安不是来源于自己隐隐约约的感觉，而分明是来自对坐之人的双眸……　
　　抬头望去，兄长的面容还是如往昔般水一样的沉静，只是双眸中透出的光泽却多了一分混浊，缺失了平日里的一分清朗与坚定。慌乱？慌乱倒也不至于——若是连你都慌乱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白哉大哥……”犹豫良久，露琪亚终于还是怯怯地开了口，”这次的事情，真的……真的这么严重吗……”　
　　白哉其实知道，露琪亚不过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不”字用来自欺欺人一下罢了，可依着自己一贯严肃的性格还是说不出那个字来，一开口只是冷冷地一句：”难道，你自己还没有看出了什么来么？”　
　　露琪亚重新把头深埋了下去，轻轻绞着手指，一字一吐地小声问道：”那……那要怎么办才好？”　
　　”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哦。”　
　　听见这一声”哦”字，白哉就后悔刚才说了那样的话——面前的这个姑娘，从一次又一次甚至是危及生命的创伤中重新站立起来，重新握起手中的剑，不就是为了能够和他一起并肩战斗，为他分担的么……　
　　”你的意思，我明白的……”白哉欲言又止地补充上这么一句——可是，我又如何忍心，让你那娇小的身躯，去面对这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对坐的人儿抬起头，湛蓝色的眸子深深地望了过来，心中所言却没有宣之于口——你明白什么呢？你真的，明白，我的心吗……心，心又是什么呢？我自己的心，自己又有多明白呢？就在又要重新低下头去思索什么的时候，罗刹刀灵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告诉我理由！你为了什么而战斗？”露琪亚于是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直视着白哉的目光：　
　　”白哉大哥，我想……”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过去的五十年竟然化作无数片断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我想知道一切。”　
　　”我拒绝。”一切？什么一切？知道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露琪亚？　
　　”朽木队长，请您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护廷十三番第五番队的队长，和您是一样的！”露琪亚抬高了声音说道。　
　　朽木……队长……这样的称呼让白哉的心不由地微微抽搐了起来，这样的感觉，大概和绯真第一次进入朽木家宅邸的那一句”白哉大人”的效果是一样的吧……不，又怎么能一样呢？一个是从未想到过要和他同进同出的人，另外一个，则是时时刻刻想要得到自己的认同，想要为自己分担些什么的……不是吗？　
　　”尽管如此，”白哉就是个这样的人，无论心中想些什么，话出口去总是半句不依也不饶的，”我决定明天送你回静灵廷。”　
　　”我拒绝！”露琪亚，什么时候，你在我的面前，也拥有了说拒绝的权利？　
　　”别忘了你还是姓朽木的。”　
　　”那这个姓，不要也罢！”露琪亚不知不觉中居然提高了声音针锋相对了起来——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谁，反正这个强加给我的姓氏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反正我对这个家族来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老实说，你的妹妹，我早就做腻味了！”　
　　朽木白哉在那一瞬间真的愣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露琪亚的”发作”了吗？约略是还没有过第二个人敢于对着自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吧？是在沉默中的爆发？是不愿毁灭不愿被埋没的最后的挣扎？什么叫做”你的妹妹，我早就腻味”……我可以怎么理解这句话呢……　
　　”那，你想要做什么？”只是一瞬间的愣神，多年来处变不惊的修养让白哉依然能不动声色地问出这句话。　
　　
　　露琪亚的脸刷地通红，她这才意识到，这句话可以给人造成多大的误解——或是说，可以从多大程度上透露出自己全部的心思。紧接着，负伤时的痛感，多年来压抑的委屈，满腔爱慕的心碎，以及数次面对死亡的时候无助的绝望……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的尴尬之间全部涌上心间，撕心裂肺的纠结感让她像一个历经了沧桑的女人那样失声痛哭了起来……　
　　店里刚刚用餐完毕的众人自然是听到了的。橘子头刷地就要站起，被夜一用猫爪子按住，力道虽不大，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坚决。一气之下，橘子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扛起硕大的斩月，冲进了已然深蒙的夜色。恋次的眼神依旧茫然，道了声”对不起”，径自回房去了。小雨等众人见状也都识相地散去，只剩下店长本人和一只黑猫面面相觑。　
　　”你好久……”黑猫低沉地开了口，”……都没有把我举高高了。”　
　　”是么？”浦原很是赖皮涎脸地笑了，”上次我这么做的时候，被他们说：店长还真是值得同情呢，他唯一的朋友竟然是一只猫。”　
　　夜一不语。　
　　浦原喜助伸手握住黑猫的两只前爪，把她拖到自己面前：”走吧，我们散步去。今天的月亮这么好……”　
　　”今天有月亮？”　
　　浦原却不理会，径直抱起黑猫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外的时候忽然双手一举：”看，多好的月亮！”　
　　”喵——”　
　　
　　露琪亚哭起来的姿势比较特别，一双小手紧紧揪住自己胸前的一小片衣襟，紧到十指指尖泛出苍白的颜色来。朽木白哉感到了众人灵压的散去，试探着向对过的人儿伸出手去，到得半途却又缩了回来。　
　　露琪亚自是没有瞧见，只是哽咽着含混不清地说了这样一句话：”真的不想……再也不想……再跟在你的……你的身后了……”　
　　话音未落，已被一双大手力道十足地揽在了怀中。　
　　”那么，这样，好吗？”　
　　抽泣声代替了回答，而挪到白哉前襟之上的一双小手，已使答案昭然若揭了。　
　　白哉的手平缓而柔和地轻抚过怀中之人的背，沿着清晰的脊骨细细拢着她的黑发，一手随意地挑起一绺轻轻地碾着，另一手则扣在了她的腰间。　
　　露琪亚清晰地感觉到了来自掌心的温度与力量，渐渐止了泣声，平复了下来。她将头深深地埋着，贪婪而仔细地辨认着这个胸膛的味道——多少回似有似无地徘徊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分明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的味道……　
　　这是第几次了，你在我的怀里？之前的无心也好，刻意也罢，每一次的心悸都是那么地真是，让人没有再深究下去的勇气。终于，下定决心了么——朽木白哉问自己。一如远到不可追述的少年时代寻求千本樱的力量那样，朽木白哉，在问自己的心……　
　　一股情绪涌到喉间，他轻轻咳了那么一声。露琪亚闻声抬头，在尚未弄清什么大概的时候，已被人握住了下颌，覆在了唇间……　
　　一瞬间，数月之前那种涨满心间的陌生情绪又再度袭来，心脏还会狂跳不止，连手指也都会随之颤抖，而当日的害怕的情绪，却依然不再。依旧是那样近乎狂热的深吻，依旧是那样惑人心神的逗弄，从眼睑，到眉心，从耳后，再到颈间……那已不再是吻了，那是这唇舌的主人在用这样的方式，在将自己萦怀的愁绪娓娓叙说，又将自己满腔的热烈铺陈在这样的娇躯面前。　
　　此时的露琪亚终于读懂了白哉这五十多年来的心思，对于不善表达的人，还是唇齿间的感觉来得更为真切吧。幽幽地叹了一声，伸出双臂去，轻轻地拢在了他的发上。　
　　事到如今，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对吧？即便明天就是现世的末日，即便明天静灵廷就要覆灭，此时此刻，我也要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可笑吧，我俩都是很可笑的人吧，一个拘泥，一个畏缩，竟让彼此等了这么久，等到几乎就要失之交臂了的时候——白哉伸手摘下发上的牵星箍——有时候，让一个人去背负一个家族，是很累很累的差使，从这个意义上讲，我甚至能够理解他们的背叛。只是我从来都不曾想到，真的可以和谁去分担，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也许上苍造男又造女，真的就是赋予了他们各自本质不同的特性，让他们结合在一起，去成就一些什么的吧……一如，一如我们现在这样，这样毫无遮蔽地将自己呈现在彼此的身前。露琪亚，你要知道，我也是需要你的，这种感觉，和你对我的需要，是一样的——你知道吗？　
　　当身体被充满的时候，心也被充满了，是抑制不住的狂喜，还是深深迷醉的欣然？有韵律的节奏牵动着一呼一吸，是不是和谐的两个人，连呼吸之间都会保持着步调的默契？你要我如何从这晕眩中醒来，你要我如何摈弃和你合而为一的念头，你要我如何表达说——我爱你呢……　
　　”白……哉……”是在怎样的情绪的支使之下，终于肆无忌惮地直呼出了这个梦牵魂绕了这许多年的名字。而这样的一声呼唤，对男人而言，却又是怎样的鼓舞和怎样的欣然……　
　　从海底到云端，有时只要一瞬就足够了。在那极致的一瞬间，就连死亡，都会消散如云烟的。　
　　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　
　　”明天……还要送我……回静灵廷么……”朦胧间露琪亚还是忘不了白哉之前的话语。　
　　”不了。”你让我如何舍得离开你呢，”从今往后，无论我去到哪里，都会把你带在身边的。”　
　　”嗯……”

上部终章　Wheel　of　Fortune

　　（注：本章节题意，命运之轮！）　
　　
　　略微紊乱的灵子从苍茫的天空中渗透入这世界。　
　　这个世界却依旧是平稳的。这就是现世的秩序，即便是在被打破的前一秒，依旧那么规律的进行着……　
　　“终于是……来了。”一声叹息来自高高的楼顶。猎猎的风中，畏心的头，高傲的凝望着一点一点改变的天空……　
　　“白夜叫你，畏心。”陡然出现的是一脸平和的莫离“时间到了。”　
　　“没和她道别……确实有些可惜了。”自言自语的，畏心跟上了莫离的脚步，坚定而沉稳。遗憾吧……确实有些的。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是一护知道消息后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问任何人的感觉“如果真的出现空洞的话。”　
　　“扭曲的时空会吞噬一切。”夜一的回答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静灵廷、现世以及虚圈。”　
　　“末日吗？”一护没有回头，只是更加目光更加深邃了起来“我们能做什么？”　
　　“不知道。”浦原摇头“所有的资料都显示不出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却有一个可能，这个正在开启的缝隙，通往的是一个地方——地狱。”　
　　“什么？”一护猛然回头，他不只一次的见过地狱之门……那不是只有……　
　　“那里，在我们看来也是未知的。”夜一接过浦原的话题“恶灵不断的被吞噬……象征着的是审判。但是，如果这门打开，被放逐其中的邪恶出现到这边，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崩玉是一切的焦点。”浦原叹息“只怕是一向精明算计的蓝染……也被利用了。”　
　　“您是说，如果能拿回崩玉，也许会出现转机？”淡淡的疑问来自从房内出来的露琪亚。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呢。　
　　“似乎也晚了。”浦原摇头“平衡一旦被打破，空间破裂的缝隙已经逐渐打开了。而且……”　
　　“也许，我知道。”露琪亚浅浅一笑，瞬步已经飘离数步之外，一个转身，人已不见。　
　　“这速度……”一护张张嘴，可媲美他万解之后的实力……这究竟……　
　　“白哉……”夜一却先一步瞧见了脸色苍白的白哉“你……”　
　　“崩玉的力量……”浦原一字一句的解释“那是……崩玉的力量。”　
　　天空中……剧烈的响声之后，一条黝黑的裂缝一点一点的在众人眼前展开……　
　　
　　能感觉到的，只有力量之间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