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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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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去之后,楚颜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太后,对上后者的目光时,她纯真无邪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太后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坐在太后下方些的沐贵妃慢悠悠地问了句:“太后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臣妾瞧着您脸色有些不好看呢。”
  状似关切的言语里透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太后眼一眯,冷冷地看了沐贵妃一眼:“沐贵妃费心了,哀家身子骨不错,约莫就是大殿里闷了些,闲言碎语太多,哀家听着心里烦闷,脸色自然也就没那么好看了。”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喜静,热闹场合确实不宜上多了。”沐贵妃只当没听出她的暗讽,四两拨千斤。
  楚颜这时候已经和顾祁一同入座了,顾祁坐在大殿中央,而太后与皇后分别坐在他的两侧,楚颜坐在皇后下面一点的地方。
  她才刚落座,就听见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台阶下面的沈辛以柔柔的嗓音轻声道:“太后娘娘老当益壮,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妾身很是佩服呢,哪里就肯轻易服老了?依妾身说,妾身家里的老太太也是没法与您有半点可比性的。”
  她倒是毫不避讳地帮着太后说话,太后脸色稍霁,爱怜地看她一眼,呵呵的笑着,也不说话。
  沐贵妃似笑非笑地睨了沈辛一眼,也只是喝茶,不答话,好像和这个侧妃说句话也会自贬身份似的。
  当然,这个时候最有发言权的自然是楚颜这个正室了,于是也不辜负众人的期望,当下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沈侧妃说笑了,太后乃千金之躯,自然是没法与沈家的老太太有什么可比性的。”
  沈辛脸色一白,方觉失言,于是低眉顺眼地柔声道:“殿下教训得是,是妾身失言了。”
  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样本就惹人怜爱,如今小脸煞白煞白的,倒像是平日里楚颜积威已久,她已经逆来顺受惯了。
  楚颜挑眉,以比她还要温柔几分的嗓音“责怪”她:“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何时教训你了?不过是提点两句,你怎的还红了眼?呀,是本宫失言了才是,不知沈侧妃性子如此娇怯,半句玩笑话都说不得了,今后倒是不敢与你多说。”
  她说得半开玩笑半认真,在座的女眷都是一笑,看着沈辛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颜色。这位不过是个侧妃,说白了,就是个做妾的,如今拿乔是不是也拿得有些过了?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太子殿下怎么表示,于是众人的目光又转而瞧着堂上的顾祁。
  顾祁像是完全处在状况外似的,丝毫不参与女人们的话题,只姿态优雅地捻起桌上的金丝芙蓉糕尝了一口,唇角微扬,低声对身侧的万喜吩咐了句。
  下一刻,太子身边最得意的太监总管立马下去端了盘金丝芙蓉糕,恭恭敬敬地摆在楚颜桌上,低声解释道:“殿下说了,今日这道甜点糖分放得不多,吃起来不腻,您不太爱过于甜腻的吃食,这道倒是可以尝尝。”
  楚颜嫣然一笑,对着顾祁点了点头,也捻起一块,慢悠悠地品起来,那表情悠然舒畅,末了还俏皮地吮了口指尖,似乎口中的芙蓉糕当真美味至极。
  众人于是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沈侧妃的脸色似乎也和太后一样——不太好看了呀。
  今日是皇后的寿辰,但皇后一向不太爱这种场合,所以众人也不敢太过张扬,只跟在太子的祝酒辞之后,纷纷举杯简单地齐声说了句:“恭祝皇后娘娘福寿长宁、凤体安康!”然后便将酒饮尽。
  这场合还是太子殿下大婚之后,首次家宴,皇后既然低调行事,那看点自然就在太子妃与一众美人身上了。
  如今七个秀女,除了沈辛受封以外,其余的都还是比较尴尬的身份,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这就相当于是通房的地位,只是如今摆在皇家,自然也就不知不觉抬高了几分。不过太子总归是要登基的,这几位日后也算是老人,不管受宠与否,地位也都会在那儿搁着,时间问题罢了。
  太后像是存心要给楚颜找不快似的,吃了没几口,就慈祥地望着秀女中的崇筝,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哀家记得前阵子崇姑娘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坏了身子,在床上病了好长时间呢,太子殿下当初还来看了你好些时日,如今身子可好大发了?”
  楚颜倒是对离宫祈福之后宫里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当下也抬眉看了眼崇筝,对方看上去确实比从前羸弱了几分,许是余毒未净,脸色也有些苍白,看着倒有几分病弱西子的模样。
  这位将门之女因为家族没落、在家又因为父亲的填房受了不少气,所以性子似乎没有半点遗传到了镇南大将军,非但不硬气,反而有些低眉顺眼、沉默寡言,如今被太后提起,有那么几分受宠若惊,忙起身道:“多些太后娘娘挂心,奴婢已经大好了,太子殿下前段时日送了不少大补之品,太医也悉心照料,奴婢没有大碍了。”
  提起这件事,沐贵妃也就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说起崇姑娘中毒之事,当初太子殿下也把这事儿教给太后娘娘和本宫,但下毒之人至今也还没有查出来,说起来本宫倒是有些惭愧。当初想着有太后娘娘在,这些事情哪里有本宫插手的余地?如今叫崇姑娘仍旧平白遭了这么一出,本宫倒是过意不去。”
  太后眼神一眯:“沐贵妃这是在说哀家办事不力了?”
  沐贵妃微微一笑:“臣妾哪里敢?臣妾不过是觉得崇姑娘平白无故中了毒,如今真凶也还没抓住,确实委屈她了。”
  太后笑了几声,倒是气定神闲地回过头来看着顾祁:“今日趁着太子殿下也在,哀家到也想把这件事儿了了,前几日关于谁是下毒之人,哀家也有了头绪,只是太子妃回宫不久,太子殿下也忙于政事,所以这才拖了几日。如今既然沐贵妃提起了,那哀家倒是想趁早解决。”
  楚颜眉眼一挑,瞧着太后要耍什么把戏。
  却见太后侧过头对身边的清荷吩咐了几句,清荷便下去了,没一会儿就带了个宫女上来。如今殿上都是女眷,有皇帝的妃嫔,也有皇后太后以及沐贵妃的娘家女眷,当然,赵容华也在场,都纷纷看着这么一幕。
  楚颜倒是欣慰,如今斗得死去活来的是沐贵妃与太后,当然,算上她和这群秀女也无妨,不过好在姑姑自打上回误解了太子殿下之后,就真的偃旗息鼓,再也没有闹过事了,如今的她看上去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倒是有几分皇后娘娘的出尘味道。
  顾祁这也是许久以来再次见到自己的生母,瞧她苍老了很多,却也沉默平和了很多,一时之间心下也不知是些什么感受,总之挺复杂的。
  以往的母子俩都是一旦说起话来,几句里就有了刺,当母亲的一心一意为自己和家族着想,当儿子的却与她隔阂甚深,自然是说不拢。可如今不知是距离产生美还是怎么的,竟也在长时间的沉默里有了那么几分释怀。
  顾祁远远地看了赵容华一眼,没有说话,收回目光的同时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抬眼,却见到楚颜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顿时有些哑然,他这点惆怅与心虚,她怕是看了个十成十。
  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随着清荷带上来的那个宫女而被转移了,就连楚颜和顾祁也看了过去。
  太后沉声喝道:“跪下!”
  随着那宫女面如土色地跪下之后,楚颜忽然发现,沐贵妃的脸色有些不妙啊。她很快又看了眼秀女之中的沐念秋,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也是一沉,微微皱眉地与她对视了一眼,有些警觉。
  楚颜微微地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看着面前这一幕。
  却听太后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你且说说,你是哪个宫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女人们的宫斗了,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一次到位!
  感谢大家的生日祝福,今天早上第一更按时出来啦,晚上争取再来两更:)。

☆、第123章 。下毒真凶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得犹如风中摇晃的落叶,面如土色;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太后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慌不忙的笃定;“若是说出来,倒可以饶你不死;毕竟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与崇姑娘非亲非故的,也并无深仇大恨,没理由要置她于死地。若是不说清荷。”她拔高了嗓音,“现在就把这个为虎作伥的宫女拖出去打死。”
  她还没有说出这个宫女究竟犯了什么事,就先把为虎作伥四个字放在这儿摆着;显然是意有所指。
  那宫女浑身一颤;慌忙抬起头来,眼里也蒙上一层水意,在清荷作势要上来押她出去以前,慌慌张张地说:“奴婢说,奴婢一定老老实实交代。”
  太后满意的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才向大家解释道:“哀家前些日子一个个地审问了崇姑娘中毒当日,在常春阁进出过的宫女太监。这丫头原本不是常春阁伺候的人,却不知为何跑进了常春阁,哀家起了疑心,便派人去她住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番,虽没有发现那钩吻之毒,但却无意间发现了她的枕头下藏有一对并不属于她的玛瑙镶金耳坠子。试想区区一个下等宫女,何来这种精致的小玩意儿?哀家一问话,她就慌了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必是心中有鬼,是以不肯老实交代。”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着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这宫女真的见钱眼开,贪心地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受人指使做出下毒之事也不足为奇,只是太后一直放着这事儿没有发作,一直等到了今日大家都在场,想必是要将事情闹大,将那指使的人当众杀个措手不及。
  楚颜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却见下一刻,不待太后继续说,坐在人群里的沐念秋已然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太后娘娘,这宫女乃是奴婢院子里打扫前庭的粗使宫女,奴婢自进宫以后,也不曾与她说上过话,不想今日太后娘娘竟发现她暗中行事龃龉,奴婢也想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事,又是否真与崇姑娘中毒一事有牵连。若是个中真有蹊跷,莫说太后娘娘,奴婢也会亲自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宫女。”
  言尽于此,沐念秋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那宫女身上:“你倒是说说,你那日擅离职守,跑去常春阁做什么?太后娘娘所说的你枕头下面的那对玛瑙坠子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立马了然,原来这宫女是沐念秋身边的人,不过这位沐家千金自打进宫以后,就有了太子殿下给的特权,住进了沐贵妃的汀兰宫,如今她虽说这宫女是她院里的,归根结底还是沐贵妃的人。
  那宫女的脸色白得厉害,还没说话就发起抖来。
  太后目光冷淡地扫了沐念秋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哦?这么说来,沐家大姑娘也不知道那耳坠子的事了?”
  她这话听着可刺耳得紧,似乎是在嘲讽沐念秋到这个时候还装傻充愣,宫女是她宫里的,耳坠子除了她亲手给的以外,还能如何来?
  总而言之,如今的情况对沐念秋很不利,听起来竟像是她指使这宫女做了下毒之事,然后赏了对方那对价值不菲的耳坠子。
  顾祁看了眼鸦雀无声的殿中众人,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冷冷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问了句:“你自己交代,怎么回事?”
  眼看着太子殿下亲自发问了,那宫女终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颤声道:“回太子殿下,奴婢、奴婢确实是汀兰宫的粗使宫女,负责打扫沐姑娘的前院。那耳坠子是奴婢打扫台阶的时候发现的,当时见无人注意,就起了歹心,想着若是奴婢私下把耳坠子藏起来,也无人发现是奴婢一时贪财,起了将这首饰据为己有的念头,所以才无端惹来今日之事。但奴婢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下毒之事啊!奴婢不过一介低等宫女,但求温饱,不犯事就好,哪里还敢为了点钱财做出这等害人性命的事情?还请殿下明鉴!”
  她说得声嘶力竭,最后竟猛地磕了个响头,然后咚咚咚地一个劲磕起来,声泪俱下。
  沐贵妃的脸色也难看了,当下倏地站起身来,冷声道:“你说的那对玛瑙坠子,可是底边镶金、玛瑙里面略有细纹?”
  那宫女边哭边说:“奴婢没有细看,奴婢自打拾到之后,就成日胆战心惊的,也不敢拿出来多看两眼,整夜整夜地担心,觉也睡不着奴婢若早知道得了不义之财会难受成这样,说什么也不敢把它据为己有的!”
  沐贵妃气得指着那宫女,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一边跺脚,一边道:“前段时日本宫就发现丢了对耳坠子,到处找了都没找着,还以为是掉在汀兰宫之外的地方了,没想到竟跑到了你那里!”
  看着这对姑侄很快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太后冷冷一笑,眯着眼对沐贵妃道:“沐贵妃真是不仔细啊,这么珍贵的耳坠子也能随随便便就掉了,一掉还掉俩,当真稀奇。”
  沐贵妃脸色难看得紧,当下皱眉道:“那对耳坠子是当初皇上赐给臣妾的,哪能这么轻易就掉了?怕是这宫女起了贼心,从臣妾屋子里偷出来的,如今见事情败露,怕受重责,这才矢口否认自己偷了东西,改说是拾到的。”
  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若那耳坠子真是皇帝赐给她的,她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来作为犒赏送给这宫女?送钱也行,送别的首饰也好,御赐的东西可不是能随随便便送人的。
  太后不依不饶的,也不继续和沐贵妃纠结这个问题,只微微一笑:“沐贵妃说得也有理,这御赐的东西自然是不能随便送人的,只不过主子的东西但凡赏赐给下面的人,一查起来源,都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儿。而这等御赐的宝贝要是送了人,一旦查出来,做主子的只要矢口否认,随便给奴才安个盗窃的名头,称自己绝对不会将皇上赐的东西送出去,那底下的奴才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倒是个好办法。”
  沐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声音也冷下来:“太后娘娘这话说得如此难听,当真是疑心臣妾便是那毒害崇姑娘的人不成?您口口声声说臣妾教唆底下的奴才下毒害人,又暗示臣妾见事情败露,就栽赃嫁祸与这宫女,但如今什么证据也没有,光凭您的一面之词便将臣妾说得如此不堪,未免也太过草率。太子殿下尚在大殿之上,您如此罔顾礼法、冤枉臣妾,当真合适吗?”
  “哟,你这话说得,哀家也不过是想维护后宫的安宁,所以不放过半点可疑之处罢了,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是哀家刻意针对你了。”太后话锋一转,又问那宫女,“那好,且不提这耳坠子,哀家问你,你好端端一个汀兰宫打扫前院的宫女,大老远跑去常春阁做什么?”
  那宫女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奴婢因得了这耳坠子,寝食难安,生怕被人发现,又老早就听说常春阁有个小太监常常替人运些东西出宫,所以就想着托他帮忙把东西给倒腾出宫去,卖个好价钱只是那小太监一听说奴婢这耳坠子是拾来的,说什么也不肯帮奴婢这个忙,奴婢只得只得无功而返。”
  听上去倒是好理由,沐贵妃的表情也放松了些,如此说来,倒都是这宫女的错,太后就是想把罪责推给她,也没法子。
  太后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也早有准备,淡淡地吩咐身边的清荷:“既然她说她找了那小太监,清荷,你就问个清楚,究竟是哪个小太监,拉过来问话!”
  楚颜终于开口了,声音温和谦恭,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皇祖母,那小太监既然是私下帮着倒腾东西的,恐怕您这会儿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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