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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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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里,下文已经不用问了,好端端的青竹为什么要去要滋补的药?那太监离开御膳房的这段时间,天知道青竹做了些什么。
万喜毫不含糊地把这太监送进了刑部大牢,亲自去楚颜面前讲述了事情原委,楚颜面色微沉,竟然真的是她?
纵观后宫,如今最看她不顺眼的恐怕就是沈辛了,可楚颜却觉得沈辛不至于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在补药里下药?这可是宫斗剧里最烂的一种招数。
青竹和沈辛被带到永安宫来时,主仆俩都料到了此行所为何事,毕竟这几日后宫里什么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大家心知肚明。
青竹慌得腿都在发颤,沈辛的脸色也血色尽失,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嘴唇哆嗦了两下,最终只低低地说了句:“看样子要下雨了。”
带路的小太监是内侍府里的人,也是万喜手下的小徒弟,托师傅的福,在一群太监里地位也颇高,当下笑了笑,细声细气地说:“容华主子说得没错,这可不正是要下雨了吗?久旱逢甘霖,可不知道要高兴多少人了。”
沈辛的身子晃了晃,没有再说话。
是啊,她这一倒,可不知道后宫里有多少人要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一群女人无冤无仇,就因为同成了这朱红深宫里的人,个个都巴望不得对方早点死,而事实上就算对方死了,她们也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只可惜她是没机会看透了。
把主仆俩叫道永安宫去审问是万喜做的决定,楚颜知道的时候,沈辛已经在永安宫外候着了。
“可要奴才将她们请进来,娘娘亲自发落?”万喜对这位深得君心的皇后娘娘很恭敬。
楚颜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眉目淡然地说:“不见了,本宫胸闷,不想多言。此事已经水落石出,该怎么发落都由刑部同大理寺说了算,公公的好意本宫在此谢过了。”
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万喜把两人叫来无非也是想她亲自出口气,该掌嘴该杖责的,还不是她一句话的功夫?
永安宫外,沈辛从出来通传的重山口中得知了楚颜不打算见她的消息,终于苦笑了两声,看来皇后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留给她了,起初还想过要如何求情如何辩解,如今看来,她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半空中打了个响雷,乌云密布,天昏地暗。
沈辛只来得及抬头看了看天色,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密密麻麻地砸下来,重山站在门檐下,冷眼看着沈辛,只说:“沈容华主仆罪大恶极,意图谋害皇后娘娘与她腹中的孩儿,娘娘心善,不愿苛责于你,不过老天有眼,坏心肠的人终会自食恶果。还请容华主子这就移驾刑部,奴才在这儿给您送行了,盼您是个有福气的人,下辈子莫要作恶多端,好好走完一生。”
青竹已经哭着跪在地上喊起来了:“皇后娘娘饶命,求您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您纵然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加害于您,求皇后娘娘明鉴”
雨水密密麻麻地砸在地上,也砸在主仆俩身上,莫说此时雨声这么大,就算是不下雨,身处寝宫之内的楚颜也不一定能听到永安宫外的求饶声,毕竟隔着这么多屋子。
沈辛却已经没了表情,只低低地笑起来,看了眼地上的青竹:“还做什么无用功呢?晚了,来不及了。”
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被大雨冲花,乌黑的发丝贴在面颊之上,有冰冷的雨水顺着鬓发滑落下来,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狼狈。她身姿笔直地挺立在那里,忽然想起了很多画面。
她和皇后一样出生名门世族,可皇后拥有的一直比她多,不过是多了一个太子的生母当姑姑,于是一路走得比她顺,得到了那么多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比如皇后之位,比如帝王宠爱,再比如那个高不可攀的男子的心。
沈辛很难找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这样一个人,自她记事起,就能在人群里一眼分辨出他的身影,因为他永远身姿笔直如苍劲翠竹,谈笑间神情高雅如山间白雪,而一旦展露笑颜,却又温柔得可以融化寒冬最牢靠的坚冰。
只可惜最后的最后,她也没能在他看自己时找到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温柔。
她最后笑了笑,看了眼永安宫大门之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一头撞上了朱红色的柱子,一声沉闷的响动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鲜红色的液体很快流淌一地,却又被大雨冲刷殆尽,只剩下浅浅的红色。
暴雨如注,毫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沈辛的墓志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然后要说,其实这又是一个小小的阴谋,作者习惯性地不爱写一眼就看出来的故事。
最后我家的小乌龟在医生先生的拯救之下,被诊断出诈死状态,如今正在接受治疗。
松口气的同时,11点前码完下一章,一会儿见。
☆、第138章 。战场噩耗
138、第138章。战场噩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沈辛的死讯很快传遍皇宫;这种事情一向都像是长了脚,传得飞快。
有人说沈容华死得活该,谁让她起了贼心居然敢打皇后和皇后腹中孩子的主意;
也有人说她死得蹊跷,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刑部也还没有任何动静;仅凭几个太监的供词就叫她送了命,实在有些不划算。
也有人说她是畏罪自杀,毕竟是个世族贵女,死在刑部多丢人,
云素站在殿阁的廊檐下;伸出手去接住了这场暴雨,天昏地暗;暴雨如注,像是要洗刷尽这宫里的肮脏。
她笑了笑,脏的从来就不是这个皇宫,而是皇宫里的人。
但她倒是纳闷,皇后是如何得知那碗补药里有毒的?
太上皇回宫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不是又一次爱上了皇宫里的生活,而是顾祁不在宫中,他哪怕尊重顾祁的决定,让秦远山与顾明安打理政务,也不适合在此刻抽身离去。
太皇太后知道了沈辛的死讯后,终于没有再怒气冲冲地往永安宫跑,因为跑了这么多次,若是有用的话早就奏效了,又如何会挨到今日沈辛死了呢?
顾祁已经登基,此战结束后再回宫,战绩功勋都有了,不会再堵不住朝臣们的嘴;随他同行的新势力也有了根基,不会再出现从前朝堂上的群臣相逼的场景。楚颜这才果决地没有去理会沈辛的事,因为顾祁的时代即将来临,区区一个沈君风也算不得什么了,犯不着为了他去处处庇护沈辛。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十来天,停下来时,深秋都过去了。
肚子越来越大,楚颜行动也越加不便,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她开始频繁地做梦,梦见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模糊已久的画面,梦见最初来到宣朝的那些年月,最后竟然梦见了江州的那几日,她惴惴不安地与秦远山亡命天涯,像是看不见曙光的人。
又一次喘息着在半夜惊醒,楚颜大口大口地出着气,已近初冬,她却发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她肚子大了以后,冬意和含芝就在她屋子里摆了张小床上,每晚随她一起睡,也好提防着有什么万一。今夜是冬意在这儿,闻声惊醒后,赶紧来到床边问她怎么了。
楚颜怔怔地看着她点燃烛台,心下竟是一片慌乱。
她竟然梦见了战场,梦见了从前看过的电视剧里惨烈悲壮的那些画面,很多人死在鲜血横流的战场上,哪怕她明知这个时代不可能出现什么枪支弹药,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可那种恐惧锁住了她的心,叫她动弹不得。
楚颜觉得胸闷,翻身下床想要起来走走,冬意慌忙扶住她:“主子您慢着点儿,当心肚子。”
一边说,一边又伸手去够一旁屏风上挂着的披风:“加件衣裳再出去,别着凉了。”
谁知楚颜出了门之后,竟看见大殿的方向有人拎着灯笼飞快地往这边走,当下心里一紧,隐隐觉得胸更闷了。
那人走进以后,她才看清楚原来是重山,自她当上皇后,重山在永安宫的位置也愈加重要了,可以说皇上身边万喜最得力,那么皇后身边也一样有个得力干将重山。
眼下重山拎着灯笼往这边走,显然是有事不得不唤醒她。
“主子起来了?”重山的神情很凝重,也来不及多问几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就低低地垂首道,“方才前线传来急报,说是今夜敌人伏击,我军受挫,皇上”
他微微顿在这里,因为冬意面色惨白地朝他摇头,眼神慢慢地落在楚颜的肚子上。
重山迟疑了,皇后如今有孕在身,该不该把着消息告诉她呢?
楚颜扶在冬意手腕上的那只手忽地紧了紧,她问:“皇上怎么了?”
重山垂首不语,表情有些模糊。
灯笼的微光照在他略显稚气的面容上,他的睫毛都在微微颤动。就在这样万籁俱静的深夜里,楚颜忽然明白了他没有出口的话。
她的身子晃了晃,却十分平静地问他:“皇上是伤了,还是”
“是伤了。”重山这一次很快回答道。
楚颜顿了顿,才说:“嗯,我知道了。”
她不问伤得重不重,径直往后院走,重山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却听见她低低地对冬意说:“不用担心,我没事,皇上只是受伤了,养一养就好。前线那么多大将,这对战事没什么影响。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在这院里走走,要是不放心,你就在这儿等我。”
楚颜慢慢地走到了池塘前,又慢慢地走上了那座小桥,她看见林子边缘一片漆黑,没有了从前的萤火虫。
初入永安宫的时候,她头一回坐在这小桥上佯装望月,专门挑的这处正对书房的地方,而顾祁正在屋里看书。
后来他走到她面前,冷漠地嫌她穿太少,口口声声说着“担心你?你未免想太多”,却又同时将外衣褪下,披在她身上。
她问他在想什么,他冷冷地说:“想我应该把衣服拿回来,直接冻死你,只要太子妃一死,我也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控制赵家的势力。”
☆、第139章 。尾声之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朝人强马壮;军队强大;而西疆与柔然的大军虽然善长骑射、剽悍勇猛;但两支军队一比;就好比从前的唐朝对上突厥。
此战对宣朝来说虽然不好打,但那么多大将亲自上了前线;就连新帝也御驾亲征,可谓是士气惊人。连续五个月以来;宣朝几乎在大小战役中都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被攻占的城池也夺了回来;只待一鼓作气击垮敌军内部,战役便能结束。
只可惜柔然族的云麾大将军与西疆的三皇子也不是庸才;选在了一个寂静的夜晚突袭宣朝大军,并且一举得逞,将毫无防备的宣朝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
卓定安与萧彻立刻带军反击,只可惜敌军似乎并不恋战,来得快,得手之后去得也快。
在这一过程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轻车熟路地朝着顾祁所在的营地进攻,最后在顾祁与精兵奋力反击之时,以精铁铸造的弓弩击中了汗血宝马之上尚在作战的他。
皇帝一旦中箭,跌下了马,瞬间军心大乱。
楚颜终是在第二日清晨听人说起了这件事,前来永安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容真。
她神情凝重地说完了事情经过,然后抬头看着楚颜,缓缓地伸手拍了拍楚颜的手,却没有再说话。
楚颜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十分平静,就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她甚至有精力去思考这件事情存在的两个疑点:
第一,大军不可能在夜晚全部就寝休息,一定会有不同的军队守夜,若是发现敌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警示,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事先发出警报?
第二,敌军是如何清除地知道宣朝皇帝所在的具体位置,并且由始至终就朝着那一个方向死攻,直至得手的?
顾祁走后的这些日子,楚颜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走不便,就常常窝在他的书房看书。她翻开那一本本军书兵法,看着顾祁深思熟虑后写下的文字,像是看见了顾祁内心里另一个广阔的天地。
她本就是古汉语专业,对此也有兴趣,读起这些书来就像是有名师导读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眼下楚颜几乎不用细想就明白了,军内有内奸,不知用什么手段解决了某条路线的守卫大军,打开了这个缺口,引诱敌军攻入了宣朝营地,并且出卖了皇帝,才使得他重伤落马。
她像是一个灵敏的计算机一样飞快转动着大脑,想着很多的可能性,想着顾祁为何会躲不开那个弓弩,想着为何总是陪在他身边的萧彻竟然会没能替他挡下这一击。
她冷静得有些出奇,只是专注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容真却在此刻叫了她一声:“楚颜?”
楚颜倏地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容真,而容真那双透亮聪慧的眼眸望进了她的眼里,似是探寻,又似是安慰。
容真问她:“你在难过?”
楚颜默了默,才笑道:“不过是受了伤而已,又何须难过?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何况身边又有那么多大将,一次失利算不得什么,这场仗终究会打赢的。”
“你是这样想的?”容真像是渐渐领悟了什么,楚颜的从容与冷静,疏离与平和,还有她一直以来置身事外的心态和从前的她如出一辙。
她们本就是一种人,登上这个位置的意图也都一模一样,不是为了光宗耀祖,也不是因为对皇帝的一往情深,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活下去,并且一步一步活得最好最安稳,直到有本事赢得平安喜乐的一生,并且得以保护身边的人。
楚颜像是一个贤惠端庄的皇后那样对容真笑了笑:“身为皇后,我对皇上有信心。”
就好像她仅仅只是一个皇后罢了,而战场上那个身受重伤的人不过是皇上,是她身边的男人,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却不在她的心里。
容真的眼前闪现过很多从前的画面,她看见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走到了顾渊的生命里。
没想到的是,今日又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她低声笑了笑:“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置身事外,可是到最后才会发现,归根结底,没有人能拥有如此好的演技,可以完完全全地把身与心剥离开来。你以为你不在意的东西终会在一个特定的日子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它的重要性,只可惜这个日子往往也是你失去它的日子。”
楚颜一怔,就这样看着容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是什么意思?
她看出自己从头到尾都不是真心真意地喜欢皇上了?
容真临走前,低低地叹了口气:“皇后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在意不在意,不要问理智,要问这里——”她意有所指地把手心贴在了胸口。
终于又空旷下来的大殿里只剩下楚颜自己,她愣愣地伸手贴上了左胸,却恍然发现了其下跳动不已的心。
问这里?
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
秦远山自从上一次和她大吵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有几次远远地在御花园碰见了,他都是表情淡然地转身就走。
楚颜以为他还未曾消气,可只有秦远山自己知道,他是在切断一切可能波动心绪的源头虽然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因为一旦闭上眼,总会想起江州亡命天涯的那几日。
那是最遥远的他们曾经最近的距离。
而今楚颜骤然听到秦远山求见的消息,表情有些错愕。
他瘦了,走进来的时候眉目清隽依旧,可看上去却多了几分沉重,身上的青衫微微飘荡,显得他越发清瘦。
秦远山把全套礼节做足了,然后才抬起头来望着她:“微臣是来告知皇后娘娘关于皇上的消息的。”
楚颜简直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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