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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同人)剑三之南柯(花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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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下的那一刹那他想起了许多,过往岁月在他脑中流转。
但喊出口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个词,还是雨煌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烛龙(完)
待所有人赶到之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个不可置信的场景。
不止烛尘或是唐末,连同天机阁、连同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义士,江湖中有名有姓的豪杰,都看见雨煌的手正从秦潋的胸口抽出,他满身的血几乎将原本的面目掩盖。
烛尘也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上前想要阻止,却被人拉住了衣袖:“那一个傀儡毒尸,你一个人应付得了?”
“那人不是毒尸!他是我弟弟雨煌!”烛尘对拉住自己的人怒吼,他走过去看着面前这个怪物,将自己的剑收归剑鞘。
他看着一旁破碎不堪的秦潋尸体,轻轻的喊:“雨煌……”
“雨煌。”
他的声音很小,细微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面前这个怪物的双目无光,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侧着耳朵,去努力听那一声浅唤。
“雨煌,我是哥哥。”烛尘在他的面前轻语:“我带着药来了,带着药来救你了。”
“雨煌。”烛尘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这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不怪你,我来带你走,带你回家。”
雨煌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惟独能听见的,就是烛尘的声音。
烛龙殿被天机阁魂宗攻破,乌蒙贵远走,留下了尸毒解药,可谓皆大欢喜。
江湖豪杰与朝廷官吏在已经被清扫干净的烛龙殿中论功行赏,为首的便是唐末与烛尘。但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二人都无所谓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唐末求的,是在龙渊泽底的一具尸骸,而烛尘求的,则是让雨煌进浩气盟安宁养伤度日。
坐在于睿身侧的是一位朝廷大夫,他胡须斑白,在众人间说话似乎也有些许分量:“这龙渊泽一事时过多年,也当给天机阁魂宗一个交代,但这雨煌……他原本杀人越狱无恶不作,说是改过自新,但又将照顾自己多年的同门师兄残害,如何能进得浩气盟来?”
他这一话出口众人纷纷看向他的神态,也各自思索起来。烛尘对他客客气气行了一礼,言语间还是有些焦急:“雨煌是身中尸毒,不受控制方才魔性大发。方才由五毒教主用毒蛊之术克制之后便平息许多,这事……怪不得他。”
“那枫华谷上百条人命都怪不得他?”大夫反问:“他如今又杀了万花谷弟子,你还得问问东方谷主答不答应。”
东方宇轩在一旁喝茶不语,沉默一会道:“这件事,的的确确怪不了雨煌。魔性大发算起来也是天一教的过错,雨煌在炼尸罐中一月,也是吃尽了苦头。”
“那他若是以后还在浩气盟发狂杀人呢?”大夫问。
东方宇轩将茶末吹开,淡淡道:“堂堂浩气盟还看不住一个眼盲的瞎子?我万花弟子也多有在浩气盟行走之人,诸位实在放心不下,我万花用天工兵甲将其困住即可。在座的都是江湖人,谁手底下没有染几条性命,既不是什么欺师灭祖的大事,又怎能耽搁了治病救人?就算要惩治他,也得等到我万花谷救了人再说。”
他说完话便一心喝茶不言其他,招手让手下弟子去一旁看看雨煌身体如何。
于睿刚想言说些什么,就又听那大夫开了口。
“欺师灭祖?东方谷主,这往各大掌门处递的信笺,可都是这段雨煌亲笔书写的啊。”
他这一话落定,全场鸦雀无声。
有人面面相觑,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东方宇轩手中的茶盏停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的回忆。良久他才将茶盏放下来,手指敲击着一旁的木桌。
大夫看着他道:“东方谷主,若是你一人也就罢了,这纯阳宫七秀坊,收到的可都是这么一封信,起笔落款都是段雨煌,若是没有他这一推波助澜,恐怕乌蒙贵的诡计也就不会成功,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他原本还想絮絮叨叨说许多话,却被烛尘拍案而起,眼圈发红的打断:“你如何咬定这东西是雨煌写的!他那时明明在炼尸罐中,如何抬得起手来?”
“哦?”大夫嘴角含笑,似乎胸有成竹:“这件事情可是隐元会有人透露,而且知晓之人不少,难道有假?不如,你自己问他?”
烛尘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大夫,若是没有木芙蓉在一旁拦着,恐怕早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他抬起头看着一侧简陋竹席上的雨煌,他似乎醒了,正被万花弟子搀扶着坐起来。烛尘连忙过去陪着,握住他的手发现他全身冰凉。
雨煌的眼睛看不见,只是无神的盯着前方,他抓住烛尘的手,微微扯了扯嘴角:“没错,那信,的确是我写的。”
说完这话,连东方宇轩的脸上都是神色一凛。
江湖中行走,多半手中有几条说不清道不明的冤魂,但江湖人最敬重的莫过于赐予一身武艺的师父,若是写下了这样的信件,就是实实在在的欺师灭祖。
“不过……”雨煌轻声道:“不过那时我神志不清,大约是乌蒙贵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的的确确罪孽深重,枫华谷百条性命,还做出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师兄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浩气盟或是哪家名门正派,我雨煌高攀不上,如今人在这里,若是你们让我用这条命去抵了秦潋,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雨煌说这话的时候,并看不见烛尘红了眼眶,也未注意他用哭腔喊了自己一声。
那大夫见雨煌服软,摸了摸胡须似乎甚是满意:“赐死倒是不必,你孪生哥哥为天下武林立了大功,多少能够保你一条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该如何发落,还等几大门派商议,可好?”
他说着这话朝诸位掌门拱了拱手,算是将此事移交。
雨煌点点头阖上双眼,似乎想要休息。他银色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来,落在烛尘的手心里,那银色的光芒反射着月光透着清亮,灼灼的刺痛着烛尘的眼睛。
分明是一个好好的弟弟……在桃花树下如同狐狸一样笑得开心,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在雨煌身侧站起来,将头顶梳好的道冠解下,端端正正的放在一侧的桌上,他将剑别在腰间,将雨煌抱了起来。
“诸位,我烛尘不要什么功名赏赐,也免了各位冠上什么拯救苍生的帽子。若你们不愿放过雨煌,那我便带他走,若是他发起狂来,我必定与他同归于尽。这种事情,定不会叫诸位武林侠士、朝廷命官为难上半分。”他一字一顿,说的极其认真:“从今日起,段烛尘段雨煌兄弟从江湖消失,从此与诸位再无瓜葛。”
他说话的时候锋芒毕露,死死的将雨煌抱在怀中,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抱着雨煌正步走出烛龙殿门,翻身上马。雨煌还是那个不会骑马的雨煌,安静的低着眼睛坐在他的怀中。
烛龙殿门大开,也有几人从内厅走出来,但无一阻拦他。烛尘抱着雨煌策马而走,只留下马蹄的踢踏声渐渐远去。
雨煌的手攥着烛尘的手,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哥……”他轻声喊,声音微弱,但却是笑着的:“我们去哪儿?你闹这么一出,中土怕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又何妨?”烛尘听着他喊了那声哥哥,轻笑着,在这黑龙沼中也觉得惬意了许多:“我带你去南疆的苍山洱海,那里花草繁盛,还有一处蝴蝶泉风景极美。中土之事,就让那些武林豪杰自己去争去吵。从此往后,你我定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蝶泉(1)
蝶泉
一场奔波大约有多久,或是半月,也或许是弹指一挥间。
雨煌看不见东西,但他的手总能牵到另一只手,温暖,带有薄茧,极其温厚。他闻见四处的青草香和花香,偶尔路过客栈能听见周围人朗声的交谈。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安宁舒适,也如此快活自然。
烛尘买来酒与他对饮,偶尔会喝的酩酊大醉。两个人醉了便找一处花草繁茂的地方休息,也不管明日做什么,只是憨憨睡去。
他们在此处找了个茅草屋住下,或许简陋,但舒适惬意。烛尘再也不管欠着谁几分几句的承诺或是该担些怎样的责任,雨煌也并不管自己眼睛盲了或是身上又有几处伤痛。他们只给秦潋立了一个衣冠冢,不会抱头痛哭,而是每日也给他带一碗上好的醇酒。
祭奠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非以泪洗面,而是开开心心的往下活。只是这世上若能有三分快活,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又编制出七分来。
苍山洱海风景极美,也不知是不是解药太灵,雨煌的蛊毒竟没有再发作。或许也是受那些蛊毒影响,他的耳力极好,甚至连烛尘的手指放在何处都能听见。他每日垂钓闲逛,也能自己四处走走,并不会迷路。
他打开尘封已久的穹崖笔,烛尘偶尔练剑劈下的几招他居然也能准确的接住。时日久了雨煌便想着要重新学些武艺,但内力确实万花谷离经易道一支,琢磨了半月,也叫他琢磨出悬壶花间一支来。
他时常与烛尘切磋,熟练之后也能打个平手,烛尘无奈的放下剑,说这世上已经没了天理,瞎子也能把自己锋芒削去七分。
雨煌并不介意别人喊他瞎子,有些熟了的邻居或是山下卖酒的小贩都这么喊他,瞎子瞎子,只是亲热,雨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每日坐在酒馆中一碗牛肉面二两薄酒,过得肆意快活。
他吃完东西结账,小二笑着调侃说你这瞎子每日来的时候不撞树上么?
雨煌也不答,摆摆手,从柜台上拿了一坛葡萄酒,笑嘻嘻的说明日再结账。
小二并不拦着他,任他拎着酒坛往外走,路上有人见着他了也会侧过脚步让一下,然后再亲切的招呼一声。
谁知道他身上有多少毒有多少罪,统统碾碎揉进酒里,喝他个一干二净。
烛尘在山上教一些孩子念书,每日里散学回家,总有小鬼爱跟在他身后头去他那儿讨一块糯糖吃。
那糯糖是雨煌的手艺,他现下味觉嗅觉也敏感的多,做出来的东西格外香甜。他拿了坛酒回屋就生火做饭,香味能飘到村子外头去。
那些小鬼熟门熟路的推开家门,扯着雨煌的衣袖喊好哥哥。
雨煌便从一旁的瓦罐中掏出几块糖分给小鬼,然后再故作发怒的将那几个贪吃的小鬼赶走。小孩子叼着糯糖跑跑跳跳的出了家门,此时烛尘也刚巧推门进来,走过去接过雨煌手中的碗筷,准备坐下用餐。
烛尘眼睛也尖,一眼就瞥见了雨煌放在灶台旁边的葡萄酒,他悄声问雨煌何时能喝,雨煌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嘴贪的现下就想喝么?待月亮升了,我打算与你去蝴蝶泉边看看月光。”
雨煌说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虽眼睛盲了,但看见的东西,倒是一项也不少了你的。”
雨煌爱去蝴蝶泉边,那里繁花似锦,蝴蝶纷飞,泉水玲珑剔透,有轻轻的水流响动。烛尘与雨煌在苍山洱海已住了半年,此时已是春末夏初,确实是蝴蝶泉最美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衫,银白色的头发散在肩上,烛尘看了,总觉得也是极美。
虽然不同于旁人,但是眉目之间,仿佛是自己心上散不开的墨,化不去的雪。
烛尘策马带着雨煌到了蝴蝶泉,雨煌果然还是不会骑马,死死的抱着他。烛尘无奈想要掰开他的手下马,谁知道雨煌抱的太紧,两人同时从马上跌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你真是……”烛尘骂也不是打也不是,便捏了他的脸,两个人便对着笑。
也不知笑什么,就是觉得心情舒畅,快活的很。
雨煌将那酒的盖子掀开,葡萄酒香浓四溢,闻着就醉了一半。烛尘低下头来悄悄舔了一口坛边,却没想着被雨煌拎着衣领拽起来,烛尘没躲过,便嘿嘿的低声笑。
“偷吃了?”雨煌看不见什么,便将他抓了过来,凑着在他耳朵上轻问。他嘴里还有些白日落下的酒气,说话时嘴唇擦着耳朵,亲昵的厉害。烛尘被蹭的有些痒,轻声笑着回:“是,偷吃了。”
“偷吃这是笨,被发现这是蠢。”雨煌咬了口他的耳朵,一只手拎着酒坛,被打下来的手大咧咧的将人搂住,“天底下只剩下这么一个哥哥却又笨又蠢,你可让我怎么办?”
烛尘听着他孩子气的话也只是笑,点着头应下来:“我又笨又蠢,只好什么事都仰仗你了。”
雨煌半挂在烛尘的身上,手绕过他的背喝了口葡萄酒,烛尘感觉后颈上有酒滴漏了下来,打湿了一片衣领。
“你看你,不小心。”他微微蹙着眉将雨煌拉开,发觉他居然将袖口也染透了酒迹。雨煌手指上全是葡萄酒的酒液,烛尘想帮他擦干净,他却兀自顺着手指一点点舔起来。
边舔还边笑,天知道他笑的是什么。
烛尘看着他也是无奈,想将他手指拽过来。他这么一拽雨煌却不放,烛尘力气用的大了些,雨煌便跌在他的怀里,他又摔在了地上。
那坛葡萄酒还没来得及喝,便打了一地,落在蝴蝶泉旁的花丛里。
雨煌看不见烛尘,烛尘偏过头不敢去看他。
四周有蝴蝶飞舞,有山花树海,有流水潺潺。
烛尘没有动,就任着雨煌这么躺在他胸口上。虽是孪生,但雨煌多少显得纤弱,他的银发散了一地,在月光下显得极其清冷。
却又近乎妖冶……
不知什么时候,雨煌在他的脸侧落下了一个吻。
极其温热糯软。揽着腰抱雨煌起来,发觉他竟是这样的轻这样的小。好想揉化了放在心里,全世界谁也碰不了他,只被自己珍藏。
“别动。”雨煌轻声喊他,烛尘只好放手,他看见雨煌趴在自己身上领口大开,露出纤弱的锁骨,看上去也漂亮。
烛尘想伸手抚过去,却又被雨煌压着了手,雨煌的唇上有淡淡的香,也不知道是他本身的味道还是葡萄酒的香气。烛尘只看见雨煌趴了下来,与他耳鬓厮磨,从他的脸侧,吻到他的锁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蝶泉(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被锁了,由于并不影响剧情所以我也不修改了。。。
如果想看的话留个言吧,我想办法发给你。
嗯……就这样吧
第二日早晨醒来,烛尘给雨煌穿好衣服,将他抱上马,迎着薄暮晨光往回家的路上走。此时清晨还有些凉,路上没有什么人,万物还没有恢复一天的生气。
烛尘很尴尬的觉得自己下身焦灼的疼痛,腰背酸麻,比练了一天的武还可怕。他不敢去回想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但偏偏一闻到雨煌的气味又会很微妙的兴奋起来。
而现在这个家伙又偏偏在自己的怀里揪自己的头发玩。
一脸纯真无辜,还仗着眼盲到处乱摸,难道就不怕摸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他的手抓住了雨煌乱动的双手,死死的将他扣在腰上,雨煌也不反抗,只是低声的笑:“哥哥,我说过你若不喜欢我便走的。”
“你能走去哪里?还不是我得找你回来?”烛尘板着脸回答。
雨煌问:“这么说是我一人的错?那我岂不是太委屈?”
“那……那倒也不是。”烛尘想了想答。
“那好,既然哥哥喜欢,那回去继续?”
“不行!”
“这么看来哥哥果然是不喜欢。”
“我……”烛尘又涨红了脸,叹了口气在他耳朵旁开口:“我是说白天,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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