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流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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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的人叽里呱啦一堆，柳言面露不耐之色。“那我把班上的杨新，周佟调到你班上吧。”柳言继续耐着性子跟他打着商量。
　　杨新，周佟。两人岁说不上成绩顶尖，但还算不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能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在嘉华考上一个同学，老师就会得到优厚的奖金。考得越多老师的奖金就越厚。所以柳言让出这两名同学也就相当于给林老师两份奖金。他又怎会不答应呢？
　　柳言得到林老师确切的答复后，也懒得跟他废话，将手机一合。
　　柳言倚在一棵苏夏回寝必经的路旁，身形修长，白色的衬衣由于光线的原因竟闪着淡淡的光。由于风的缘故，白色的柳絮在空中轻轻的舞动。柳言抬起他墨玉般的眸子，嘴角扬了扬。看着那纤细的身影提着很重的水，摇摇晃晃，走几步便要休息一下。不由的轻笑一声，便快步走去。当苏夏咬牙重新提起那满满一桶水时，柳言一把接过去。苏夏没有感到熟悉的沉重感袭来，苏夏回头，只见一白衣男子懒懒的站立着，慵懒的朝她笑，眼波中含着情意，颇为自然的伸手为她打理她凌乱的发。浑然不觉透着亲昵。
　　“柳言”言语间透着惊奇也有漫漫不经的喜悦。
　　“怎么打算调班？呆在我班上不好吗？”柳言一面向前走一面询问。
　　“我我”苏夏低下头。
　　“呆在我身边难道不好吗？”柳言叹息。
　　“我不喜欢沉闷压抑的环境，我不想辜负你的心意。但我觉得好累，我想换个环境，轻松一下。”苏夏低着头。
　　“考试没有那么恐怖，只是一次考试而已！”柳言殷切的注视着苏夏。
　　苏夏突然抬起头，眼神倔强。“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时的样子！”
　　柳言闻言一愣，“你怎么会狼狈呢？”
　　“你说高考对我而言是凤凰涅槃还是灰飞烟灭？”苏夏言笑晏晏。
　　“我只知道OnlyThingWeHavetoFearIsFearItself。”柳言低柔的声线回荡着，眼神专注的望着苏夏，期许苏夏能够突破自己的心魔。
　　苏夏转头看着空中飞舞的柳絮，并轻声将其翻译出来——唯一值得恐惧的事情就是恐惧本身。说完之后只是轻笑，不做任何回应。

　　第七十章　辜负本是注定，相守才是奇迹

　　越到后来高中的生活就越枯燥乏味。以前还有音乐，体育之类的算比较休闲的课程，但现在全部被语数外老师瓜分了。休息不属于高三，我们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学习，无休无止的练习。抛开此我们身边竟然别无长物。整天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寝室，食堂。我们不停的往复往复，不知道这样的往复究竟有什么意义。学习成为那时期的重中之重，生活？她又算什么。打着理想的旗号，拼命榨取生命的本真。在追求理想，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中，似乎我们一开始就背离了最初的期许。盲目，顺遂，寡淡，麻木
　　当柳言告诉她他用两名同学把她从林老师手中换回来时。苏夏其实知道柳言完完全全可以不让她洞悉事件的真相，柳言这么做无非就是让苏夏明白我为了你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所以你以后不能在提转班的事，因为我不会同意。同时也让苏夏承了他的情，让苏夏愧疚，让她生不出离开的想法。苏夏明白柳言告诉他这件事存了一个怎样的心思，但她依然忍不住被柳言的这种做法感动。我的心思明明白白就在那里，你知道与否我都不在乎，但我只是让你知悉，你无论如何你都无法离开，无论何种方法，无论何种手段，只要我不肯，你就不能离去。
　　苏夏从口袋里掏出柳言给她的德芙巧克力，看着它那精致的外包装笑了笑，缓缓的将包装撕开，轻轻的掰下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熟悉的甜腻刺激苏夏的味蕾，苏夏不由的皱皱眉头，但随即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似乎刚刚的那幕只是一个错觉。自从高三以来柳言每次都会送苏夏一块德芙巧克力，每天嗜适量的巧克力有助于缓解压力消除疲劳，还能促使大脑释放内啡肽，进而使人产生愉快感。用柳言的话来说，“对于悲观绝望的家伙，她需要的就是每天一块巧克力。”
　　最近柳言也是很忙，总是见他不停的往市里跑，以前他那个宝马只是一个摆设，一个月难得见他用上一次，但现在到好，平均每天他都要用上两次。好几次苏夏去柳言的办公室都见到几套名贵的西装，还有一些林林总总的公司文件。苏夏不甚在意，在她初见柳言时她就知道他不会长期呆在嘉华，柳言并非池中之物，嘉华的舞台太小，无法让他施展他的才学。所以对于柳言最近的异动，她也没表示太多的诧异，只是如同见证一般，静待这一刻的来临。
　　“最近刘氏的股票势头不错啊！”裴子俊用手微微晃着那杯红酒，漫不经心的对柳言说道。
　　“这不是裴大公子的功劳！”柳言虚伪的跟裴子俊客套。
　　裴子俊轻嗤，“我只不过就是一个听差事的，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估计你比我熟吧。”
　　“最近刘氏高层变动很厉害，你要好好留意。”柳言嘱咐。
　　“放心，那几个安插在那的人会见机行事的。”裴子俊轻轻的抿了一口酒，眼里迸出冷冽的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许了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会跟我们合作的，更何况我手里有他们的把柄，他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柳言看看手表，点点头，随即起身准备离去。
　　“我都差点被你骗了，三年前我还真以为你是去嘉华教书呢。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以退为进，布了这样一个局。我看那刘家老小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栽倒你手里，我还真期待见到他见到那一幕的样子呢。”裴子俊将酒饮完，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打算与柳言一道离开。
　　“你借要跟谢雨桐结婚的名义离家出走，你打算怎样对谢雨桐坦白啊！”裴子俊一脸戏谑。“再说了，你守护了将近三年的小朋友，你打算怎么办？”
　　柳言只是开车，没打理裴子俊，任他在一旁说道。
　　“别到时候怪哥们没提醒你”柳言突然踩了一脚刹车，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子俊。
　　“我看啊！是不是要叫王家小姐出来收拾你。”
　　裴子俊闻言脸色一白，立马求饶，“没你这么害哥们的啊！”
　　这王家小姐是何许人呢？竟然能让狂妄之极的裴大帅哥闻之色变，原因是这样王家小姐是出了名的任性妄为，刁蛮任性，但这样一位小姑娘却心仪裴子俊，并且发誓要嫁给他！所以咯，只要逮到机会就会缠着她的裴哥哥，你说被这样一位娇小姐缠上了谁受得了。
　　“哎，那不是你家谢雨桐吗？”裴子俊遥手一指。
　　柳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谢雨桐手挽着一个略微比她矮一点的女孩子，虽说雨桐一路上有说有笑，但凡心细的人都能看出，她在怎么笑都掩盖不了眼底那抹浅浅的愁绪。
　　柳言过了许久才回过头，“那是她妹妹。”说完便发车离去。
　　“姐，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那女孩子若无其事的搅着咖啡。
　　“依依，你当初你把‘天涯’给谁了？”语气中有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眼神殷切的注视着她。
　　“我自然是送给有缘人。”那个被谢雨桐成为依依的女孩子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你知道‘天涯’现在在哪里吗？”谢雨桐将这个疑问抛给她。
　　“那是它主人的自由，与我无关。”那女孩，优雅的端起咖啡啜饮。
　　“它在柳言那里！它竟然在柳言那里！”谢雨桐语气激动。
　　那女孩端咖啡的手微微晃一下，但随即掩饰过去。“那时我就告诉过你要把握好机会，见好就收。你却不听，执意如此。现在你又怨得了谁？”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天涯’的涵义不是不相离，不相弃吗？如果是一份诚挚的感情，时间又算的了什么？所以，我以为，我以为”雨桐慌乱了，言语中含着恐慌。
　　“姐，我以为你明白呢！‘不相离，不相弃。”多么美好的誓言啊！这是人们对于感情最高的期许，这期许高到甚至觉得不存在。‘天涯’只是一种美好的寄托。在深沉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辜负本是注定，相守才是奇迹。”依依伸手拥住她姐姐瘦削的肩膀。
　　“你说这番话的语气跟苏夏很像。到头来你们却成了同路人。”雨桐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依依缓缓松开手，眼神宁静的注视着这个与自己有血脉联系的女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雨桐喃喃道，“我打算什么也不做，我就这么等着，等着他回来亦或是将我抛弃。”雨桐睁眼，眼神坚定。
　　依依微不可闻的叹息。辜负本是注定，相守才是奇迹。本无结果的事情，何苦执着。

　　第七十一章　错过

　　“嘿！好久不见，苏夏。”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子出现在苏夏眼帘。
　　苏夏觉得她很是熟悉，“哦是你啊！谢依！好久不见。”步行街小店内坐在藤条编织的秋千上的影子重合。苏夏欢喜的回礼。“你怎么到嘉华来了？”
　　“刚好来嘉华有点事情，顺便也来看看你咯。”谢依笑容明丽。
　　“那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聊聊。”苏夏将刚刚买的奶茶递给她。
　　谢依伸手接了去，并有礼的朝她笑了笑。“没多久就要高考了，准备的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别提了，现在我只要一听到与高考相关的话题，我就感觉想吐。”苏夏摆摆手。此话题就此打住，“你小店的生意怎么样？”
　　“我，还不就那样。不亏本就成了。”谢依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苏夏点点头。
　　“那个‘天涯’你送给谁了？”谢依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怎么知道我送人了？”苏夏嘴角上扬，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谢依打着马虎眼，“我猜的啊！猜的！”说完哈哈的笑两声，并且大口的喝了一口奶茶。
　　“我送给柳言了。”苏夏叹了一口气。“柳言你应该认识的。”苏夏仰头喝了一口奶茶，继续道：“至少你姐姐谢雨桐或多或少的在你面前提及他吧。”虽然语气淡淡的，但依然能听出一丝笃定。
　　“呵呵”谢依干笑两声，“苏夏，太过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苏夏无可否认，只是摇摇快喝完的奶茶。
　　谢依见苏夏不语，接着说道：“我姐姐很单纯，很执着。虽然她表面上对柳言是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当柳言家反对她们在一起，明确的表态他们是不会同意柳言娶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子进他们柳家大门。我姐当时听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若无其事的喝茶。并且保持绝好的风仪离去。我知道她是不甘的，骄傲如她，她绝对不能容忍他人对她的尊严的侮辱，践踏。她宁可舍弃。所以柳言在嘉华的第一年里，她强迫自己不去找他，不去见他，甚至不去想他。她不想让柳言看轻她，她——谢雨桐并不是非他不可的。她离了他照样能活的好！可惜你闯入了，你在柳言心中攻城略地，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她在柳言心中早已没有地位。你一定很疑惑她是怎么发现的？”谢依将这个问题抛给苏夏。
　　苏夏不做回应，只是晃着那瓶喝了大半的奶茶。
　　谢依兀自说道：“就是那天晚上你打了一个电话，她接了。第二天，柳言就不许她在碰他的手机。讽刺吧！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我现在都记得她绝望的眼神，她搂着我说，依依，难道平凡人家的孩子就不配得到幸福吗？难道平凡人家的孩子就能随意被抛下吗？”谢依闭眼，似乎那也是她不愿回想的过去。
　　“我想让我姐幸福，刚好上天赐给我一个机会。你还记得那次来我家小店的那个画着精致妆容，衣着得体的女士吗？那就是柳言的母亲。我小心翼翼的接近她，我想了解她拒绝我姐的真实原因。我姐她选择等待，我选择主动出击。”谢依扬扬眉，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这样很好呀！”苏夏朝着谢依笑了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我向来不会多做考虑。”苏夏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起身准备离去。
　　“你还是老样子，就如同你对‘天涯’的态度，明明爱不释手却不主动争取。苏夏，这样你会错过很多机会的。”苏夏能感受到谢依话语中的真心实意。
　　“错过就让它错过吧，错过的次数多了，我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好了，我快上课了，以后有机会在聊吧！再见！”苏夏朝谢依摆摆手，便转身离去。
　　谢依站起来，她明显感到苏夏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谢依呼出一口浊气，朝着苏夏离去的方向看去，直至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为什么会不在乎呢？”谢依自言自语。
　　苏夏快步跑进教室，一下子冲到椅子上坐定。脑海中回放着谢依说的话——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的确，太过聪明的人能将每一件事情看的很透彻，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不自觉的动作，他们都能将事情的始末在脑海中拼凑出来。尤其是在面对感情这方面时，他们会被列为很难亲近，很难取悦的对象。情人之间的小阴谋，小心眼，在他们的眼中无处逃遁。也许对方精心准备的surprise在他们眼中也只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苏夏每次见到在街头拥抱或者接吻的情侣，苏夏总会停住脚步欣赏他们彼此双眸中倒映着对方的笑颜。苏夏在心中冷笑，他们注定会分手，现在拥抱，接吻。只是短暂欢愉，相拥的两人最终会放下交握的手臂，缠绵炽热的吻最终也会结束。无可否认他们现在是真心的，但以后呢？怀疑，争吵，揪斗，便会接踵而至。在那一刻时谁又会忆起，曾经的缠绵，曾经的誓言，曾经相拥时的幸福。结局早已注定，为什么他们还是选择继续？苏夏一面为他们感到费解，一面又暗自庆幸，我绝对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苏夏宁可聪明的不幸，也不要糊涂的幸福。苏夏你注定不幸，苏夏一直这么告诫自己。
　　苏夏，如果你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你会错过很多机会。我苏夏错过的机会太多了，不在乎多错过几次。这是苏夏心底最为真实的想法。读初中那会，苏夏原本最想考进市一中，结果她进了嘉华。读高中，苏夏想摆脱中有徘徊的局面，努力了这么久，依然原地不动。比如上次打车，自己就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车开走。好不容易的喜欢上一个人，结果他是她的老师。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他，结果莫名其妙的又纠缠到一起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苏夏预定轨道相反的方向行驶？当真正机会来临时，苏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伸出手来，她怕在一次的错过

　　第七十二章　离合

　　“苏夏，pleasetellmeyouranswer。”柳言圆润的指尖轻轻扣着讲台，眼神微眯，苏夏感到一丝冷意。
　　苏夏反射性的站起来，忙不迭的找柳言分析的那张模拟试卷。教室传来乒乒乓乓的开合桌子的声音。苏夏好不容易找到那张试卷
　　亚兰将身子一侧，用手捂住嘴，小声提醒：“选择题第32题。”
　　“额？”由于隔得太远的缘故，苏夏没听清楚她到底说什么。
　　“32题”李亚兰提高声音。
　　“33题？”苏夏疑惑。
　　“pleasegivemeyouranswer。”柳言将问题重复一遍，语气中透着些许冷意。
　　“MyanswerisD。”苏夏低头。
　　当苏夏报出答案时，下面便出现小小的骚动，同学们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