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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眼看红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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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老祖宗的理想孙媳
宝玉是老祖宗的心肝宝贝儿,老太太看她这孙子,模样儿不必说了,性情又好,心又实,又最懂理数,说什么也要好好挑个妥当的女孩儿婚配。宁荣二府的富贵,多是靠了祖宗的荫庇,所以这老太太的权威,就与那儿子功成名就,把母亲接到任上奉养的大大不同。贾政又不是当家立纪的人,宝玉的亲事,全靠老祖宗的一双慧眼了。
外人倒也有与老太太提起宝玉的亲事的,贾府的老相识,当日替荣国公出家的张道士说曾说起:“前儿在一个人家,看见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了,长得倒也好个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提亲了。若论这小姐的模样儿,聪明智慧,根基家当,到也配得过。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小道也不敢造次,等请了老太太的示下,才敢去提呢!”贾母回应说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但条件却是定好了的:“你如今也讯听着,不管他根基富贵,只要模样儿配得上,就来告诉我。便是那家子穷,也不过帮他几两银子就完了。只是模样儿,性格儿,难得好的。”
论起品貌才华来,也不用到外面找,光府内的几个女孩儿就乱花渐欲迷人眼了,只是看起来个个都好,却都不是老太太心中最钟爱的孙媳妇儿的人选。黛玉是贾母的外孙女,有血缘中的一份亲近,又是宝玉心坎上的人,应该是第一个考虑对象。早年读红楼,看得粗疏,总觉得黛玉是个病弱的女子,因与宝玉三生有缘,所以便入了他的眼,一生一世割舍不下。后来发现花花公子薛蟠偶然见到林黛玉,竟因其风流婉转之姿,一下子酥倒在那里。薛大爷并非多情公子,他倾倒,说明林妹妹只是姿色论,依然有目共睹。宝玉不定下这样的女子又等什么呢?若说老太太、太太们也不是没这意思的,要不凤姐儿也不会常拿他们二人开玩笑了,连家人兴儿都知道“将来准是林姑娘定了的,因林姑娘多病,二则都还小,所以还没办呢。再过二三年老太太便一开言,那是再无不准的了。”
宝玉的心事,老太太也不能一点儿不知吧?可从黛玉初入荣国府起,宝、黛二人一直在猜疑、痴迷、疼痛着,岁月蹉跎,尘埃始终不曾落定。林黛玉是个好女儿,却不是一个合适的大家世族的媳妇。她多病,这是其一,又多心,一片热情敏锐都落在春感秋悲上,对管家御下的事就有点不上心。她是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子,作为一个真性情的美女,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是让人心折的风流。暮春天气,宝玉顺着脚一径来到一个院门前,看那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正是潇湘馆。宝玉信步走入,只见湘帘垂地,悄无人声。走到窗前,只见一缕幽香,从碧纱窗中暗暗的透出。宝玉便将脸贴在纱窗上看时,耳中忽听得细细的长叹了一声,说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宝玉听了,不竟心内痒将起来。再看时,只见黛玉在床上伸懒腰。
黛玉坐在床上,一面抬手整理鬓发,一面笑向宝玉道:“人家睡觉,你进来做什么?”宝玉见他惺眼微饧,香腮带赤,不觉得神魂早荡。
这风情,对情种公子是致命的毒药,会把他一辈子锁在闺房的绿纱窗下。夫妻之间,讲的是相敬如宾的大礼,太过温柔缱绻的,却不是长久之计。男人,终究还是要成长立世的,这才能维持祖宗的功业。
再说湘云,她也是贾母娘家的内亲,是互为姻亲的四大家庭族中的侯门千金。可她的英豪阔大宽弘量,冲淡了其闺中好女儿的风姿。贾宝玉是第一等的情痴,对身边的小丫头也怜香惜玉,对偶然相逢的村女也恋恋不舍,而对史湘云,有时竟是一副纯正的兄长面目,也是个异数了。——次早天方明时,便披衣着鞋往黛玉房中来,却不见紫绢、翠缕二人,只有他姊妹两个尚卧在衾内。那黛玉严严密密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安稳合目而睡。那史湘云却把一把青丝拖于枕畔,被只齐胸,一弯雪白的膀子撂于被外,又带着两个金镯子。宝玉见了,叹道:“睡觉还是不老实!回来风吹了,又嚷肩窝疼了。”一面说,一面轻轻替他盖上。
图景如此香艳,却又不涉遐思,这也不怪宝玉,曹雪芹形容起史湘云来,都是“脚下穿着鹿皮小靴,越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她又极爱说话,香菱来请教她谈诗,便兴致勃勃,没昼没夜高谈阔论。如此,哪像个女孩子。结社赏雪,成群结队地玩耍,她是最提兴味的好伙伴;若说在万紫千红之间挑个好女孩与心爱的孙子匹配,她却很容易被老太太忽略。
老祖宗心中最合适的人选,其实却是后到的薛宝琴。
宝琴是不折不扣的美女,那种既有青春气息,又带一点点孩童稚气的美丽,最得老人的欢心。宝琴初到贾府,赶上雪天,老太太便送了她一件金翠辉煌斗篷。宝钗见了忙问:“这是那里的?”宝琴笑道:“因下雪珠儿,老太太找了这一件给我的。”香菱上来瞧道:“怪道这么好看,原来是孔雀毛织的。”湘云笑道:“那里是孔雀毛,就是野鸭子头上的毛作的。可见老太太疼你了,这么样疼宝玉,也没给他穿。”宝钗笑道:“真真俗语说‘各人有各人缘法’,我也想不到他这会子来,既来了,有老太太这么疼他。”
宝琴是深得老祖宗缘法的。她披着这凫靥裘,站在粉妆银砌的山坡上,身后一个丫鬟,抱着一瓶红梅。贾母看了喜的忙笑道:“你们瞧,这雪坡儿上,配上他这个人物儿,又是这件衣裳,后头又是这梅花,像个什么?”众人都笑道:“就像老太太屋里挂的仇十洲的《艳雪图》。”贾母摇头笑道:“那画的那里有这件衣裳?人也不能这样好!”
薛姨妈到了之后,贾母因又说及宝琴雪下折梅,比画儿上还好,又细问他的年庚八字并家内景况。薛姨妈度其意思,大约是要与他求配。薛姨妈心中因也遂意,只是已许过梅家了,因贾母尚未说明,自己也不好拟定。于是只好半吐半露地把宝琴已定了亲的事儿回明,这一笔就算无疾而终了。
在这之前,宝钗已在贾府寄住了多年,虽总蒙老太太赞赏,却一直不曾转到婚配上来。薛宝钗随分从时,品格端方,老太太对她是欣赏,却不是发自心底的爱悦。虽然相见的时日不多,贾元春却是很看重她的,在宝玉这个早年入宫的大姐姐心中,宝钗是最堪担起兴家理事的重责的人。元春赏的端午节礼,宝玉的是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两串,凤尾罗两端,芙蓉席一领。袭人一一分说家下众人所得的礼物,宝玉听了发急:“这是怎么个原故?怎么林姑娘的倒不和我的一样,倒是宝姑娘的和我一样?别是传错了罢?”袭人道:“昨日拿出来,都是一分分的写着签子,怎么会错了!”元春是皇妃,是宁荣二府的依靠,她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若把她起头的这个议题接下去,一切都顺理成章。但老太太却不曾开言,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宝钗的失误,就是从来没有失误。如此温柔而不可侵犯的女子,可感可佩,却难让人心肝宝贝似的疼惜。
她寡言罕语,却有一双观察入微的慧眼,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务,心中都自有章程。众人或者说她温厚,但老太太近百年的道行,还有什么看不破的。居上位的人,恩威并施,一干人等迷迷茫茫,战战兢兢之际,却有人一眼就懂得了你的真实用意,虽然他只微微一笑,也总让人不甚惬意。自古以来,精明与精明总是相克的,所以大人物总爱留几个憨直的部属在身边,松驰紧张的神经。贾母的粗使丫头傻大姐,每每都要惹出些是非来,老太太却从来不怪罪她,就是因为她“无心”的缘故。
薛宝琴,却是另一种率真之美。黛玉一时失口,说了《牡丹亭》、《西厢记》里的两句词儿应付酒令,经宝钗暗地里指出来之后,也羞得满脸绯红。宝琴却不像她姐姐那么事事谨慎,竟把这两部女孩儿不该看的另类邪书入诗,天真自然,又轻松洒脱。
宝玉与湘云烤鹿肉吃,宝琴披着凫靥裘,站在那里笑。湘云笑道:“傻子,你来尝尝!”宝琴笑道:“怪脏的。”宝钗笑道:“你尝尝去!好吃得很呢。你林姐姐弱,吃了不消化,不然他也爱吃。”宝琴听了,便过去吃了一块,果然好吃,便也吃起来。
此时,贾府虽然已走到盛世的尽头,却依然还是一派簪缨诗礼之族的气象,薛宝琴的纯真娇憨的态度最与之相衬。富足,悠闲,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千年式的风霜不侵。
风雨未来之前,宝钗的从容淡定还显不出珍贵来。
先划下道儿来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本是想讨些银子过冬。本来,对这样一个久已没了来往的穷亲戚,给多少银子都是恩典,没人会争多嫌少的。但凤姐儿那“一万个心眼子”,若不随时随地用用,岂不辜负了天公造物之功。这就像做惯了模特的,下了T形台,走的依然是猫步。
凤姐要打发刘姥姥走,笑道:“且请坐下,听我告诉你老人家,方才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论起亲戚来,原该不待上门有照应才是。但只如今家里杂事太烦,太太渐渐上了年纪,一时想不到是有的。况自我进来接着管些事,多不大知道这些亲戚们。二则外头看着这里烈烈轰轰,不知大有大的难处,说给人也未必信。你既大远的来了,又是头一遭儿和我张个口,怎么叫你空回去呢?可巧昨儿太太给我的丫头们作衣裳的二十两银子还没动呢,你不嫌少,先拿了去用罢。”那刘老老先听见告艰苦,只当是没想头了,心里便突突的;又听见给他二十两,喜的又浑身发痒起来。
在实际生活中,人们最难忍受的是希望的破灭,如果他的心灵先触到绝境的底线,那么以后的改变对他将是一点点的的上升。这比如一个朋友向你借钱周转,假如你先告诉他现在你自己也是困难阶段,且想办法调剂一下,然后哪怕你只借给他期望数字的一半,他也会感激你够交情。但如果你一开始就大包大揽答应了,此后如数交递,他反而又不以为然了。
钱钟书的《围城》里,方鸿渐受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的电报之邀,车舟劳顿地由上海赶往内地,准备就任教授之职。到了那里,情况有变,那封饥不择食的电报作不得数了。教授要降为副教授,看看高校长是怎么拆这烂鱼头的:他先拿方鸿渐那并不过硬的文凭攻其软肋:“可是先生自己开来的履历上并没有学位,并且不是学政治的。”趁鸿渐脸红心跳的档儿,一鼓作气,把这小小的城堡攻下来:“当然,我决不计较学位,我只讲真才实学。不过部里的规矩呆板得很,照先生的学历,只能当专任讲师,教授待遇呈报上去一定要驳下来的。我想辛楣的保荐不会错,所以破格聘先生为副教授,月薪二百十元,下学年再升。”方鸿渐走出校长室时,灵魂像给蒸气碌碡滚过,一些气概也无。只觉得自己是高松年大发慈悲收留的一个弃物。
善于为交涉的人,是会让对方把什么话都咽到肚里去的,即便明知哪里不对劲,也只是无法开口。
我们家先生,这两年也越来越会办事儿了,也不知是不是跟这些人学的。每到公司年底分红的时候,他就要先都要神神秘秘地唠叨两天,“老婆,我们公司要调整,听说要先从中层开刀,不知我的工作有没有变动?”或者“今年效益不太理想,年底的红包可能没戏了。”听得我提心吊胆的,等到尘埃落定,一切照常,我们就去吃顿大餐庆祝。
要是没有这些铺垫,哼,我总觉得他拿来的钱太薄,是不是他自己留了一部分,用作不正当的花销呢?
适当把弦儿松一松
一个非常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做过这样一个试验,他把两段情节类似的访谈录像分别放给他要测试的对象:
第一段录像上接受主持人访谈的是个非常优秀的成功人士,他在自己所从事的领域里取得了很辉煌的成就。在接受主持人采访时,他的态度非常自然,谈吐不俗,表现得非常有自信,没有一点羞涩的表情,他的精彩表现,不时地赢得台下观众的阵阵掌声。
第二段录像上接受主持人访谈的也是个非常优秀的成功人士,不过他在台上的表现略有些羞涩,在主持人向观众介绍他所取得的成就时,他表现得非常紧张,竞把桌上的咖啡杯碰倒了,咖啡还将主持人的裤子淋湿了。
放完录像之后,教授让大家给自己喜欢的人投票。结果,有90%的有选中了打翻了咖啡杯的那位。
这个试验验证了教授的一个理论,就是对于那些取得过突出成就的人来说,一些微小的失误,比如打翻咖啡杯这样的细节,不仅不会影响人们对他的好感,相反,还会让人们从心里感觉到他很真诚,值得信任;而如果一个人表现得完美无缺,人们从外面看不到他的缺点,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恰恰会降低他在别人心目中的信任度。
贾府老祖宗喜欢凤姐儿,因为她除了一贯的聪明和周到之外,有时也和老太太开开玩笑,偶尔还恃宠撒娇。
荣国府到清虚观打醮,凤姐约着宝钗、宝玉、黛玉等看戏去。宝钗笑道:“罢,罢,怪热的,什么没看过的戏!我不去。”凤姐道:“他们那里凉快,两边又有楼。咱们要去,我头几天先打发人去,把那些道士都赶出去,把楼上打扫了,挂起帘子来,一个闲人不许放进庙去,才是好呢。我已经回了太太了,你们不去,我自家去。这些日子也闷的很了,家里唱动戏,我又不得舒舒服服的看。”贾母听说,就笑道:“既这么着,我和你去。”凤姐听说笑道:“老祖宗也去?敢情好!——可就是我又不得受用了。”贾母道:“到明儿我在正面楼上,你们在两边楼上,你也不用到我这边来立规矩,可好不好?”凤姐笑道:“这就是老祖宗疼我了。”贾母因向宝钗道:“你也去逛逛,连你母亲也去;长天老日的,在家里也是睡觉。”宝钗只得答应着。
老太太主张没外人的时候,小辈们可以随便些,没必要见神见鬼似的拘谨。话虽这么说,贾府的规矩可大着呢。有长辈在场吃饭,李纨、凤姐等年轻媳妇必要在地下张罗着。凤姐爱热闹,今个儿拉开架势要舒舒服服地看一天戏。老祖宗要一同去,如果换了别人,多会恭敬地答一声“是”;或者有人拍老祖宗的马屁,特特地把这当成一种荣耀。凤姐素来口齿便给,此时偏偏有话直说,把自己的小算盘儿自动抖出来。贾母的兴致倒好,不但给凤姐儿放了假,还要邀请薛家母女同去。对老太太来说,当然还是喜欢热情开朗的后辈的,偶尔说说心里话,那么平时的孝顺也就显得并不那么虚伪了。
该说的话不说,容易给人城府深、阴隐的感觉,不会讨人喜欢。所以,表现不要太完美啦!
大人物的小彩头
那贾赦老不识羞,儿孙满眼了还惦记着贾母的大丫头鸳鸯。老太太听了,气得浑身打战,口内只说:“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见王夫人在旁,便发作道:“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顺,暗地里盘算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来要,剩下这个毛丫头儿,见我待他好了,你们自然气不过,弄开了他,好摆弄我!”要不说叫雷霆之怒呢,稀里哗啦炸起来,手下人统统受连累。
老太太发怒,鸳鸯的事儿是导火索,另有一个因由是:我还没老糊涂,你们就开始作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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