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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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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起编织个“肠道围巾模型”我操……
花膏上了楼,踩着无声的地毯,来到了二楼。无人的走廊里她站着,看着走廊尽头那一盏黄色的天花灯。静谧无人。
她朝向房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殷沓沓坐在床头等着她。
“哎……”
“您好。”
花膏走到床边,挺直了脊背,“您还好吗?”
“整这个干嘛?我跟你说,放弃那个女人吧。”殷沓沓笑了起来,“她已经烂透了,没救了。”
“不管怎么样,我要保护她。”
“你保护不了她的。她已经从内部被侵蚀了,你不如那一天晚上,就让她被扔到河里。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你不如飞跃到那时,终结这一旷日持久的折磨。”
她是灾难吗?
“我很痛心。”花膏平静了一下说,“这不是折磨。我爱她。”
“那个女人已经在名誉里迷失了自己。不过也好,她本来就没有自我,你总得给她点什么。药物,或者关注度。她无法停止是因为她没有刹车,她没有停止装置。”
那么你呢,你又有吗。
花膏看着柔软的被子下面那腿的轮廓。隐约能看见膝盖。
“容我直言,你也没有。”
“坐。”
殷沓沓指着床头柜。花膏就坐了下来,坐在床的边缘上。
“她已经不会爱你了,这是事实。丢失的东西不会再找回来,白色的被玷污的东西不会变回纯白。你无法在她心里找到你的位置,因为你已经被取代了。她对你的坚持不过是一种迷信,迷信还有一尊佛可以救她的信仰,证明她那本来就不存在的爱的存在。现在,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是真正的,丧失了信仰,丧失了信念,丧失了爱的时代。曾经我们也会说,没有爱,没有恋人,好孤寂,但是那时我们心里还充满了柔软的风景。认清现实吧,我们已经失去了那个。白色的过去。也就不会有白色的未来。”
殷沓沓说话的语调很奇怪,停顿的地方很不自然。
“不能那么想。”花膏轻轻地说,“没有信仰,人就会死。换句话说,如果还没有死,就证明信仰仍在。至少,希望仍在……”
“有希望吗?我不觉得哎。”
“那就是你也要折磨吴樱秾的原因吗。”
花膏的手按在被子的角上,胖胖的手,殷沓沓看着她的手产生了一种猪蹄的错觉。
“不能那样想的。至少要想着,会好起来的,是有希望的。并不存在着绝境,会死的地方。只有自己不努力,才会陷入绝境。不能被环境所打倒,就算,身边全是陌生的人,无法置信的各种理念,那也不能崩溃。就算无法改变世界,至少可以坚守自我。为了自己,和爱的人,守住内心的希望,那才是应该做的。”
花膏说。殷沓沓忍住出手揍她的冲动。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是的,这是我该说的话。请对我们家樱秾好一点吧,她很傻,但是你不能折磨她,抹杀她的自我。她的自我已经很弱了,你不能用爱情之名使她更加衰弱。如果你执意要摧毁她,我会带她走。”
“什么?……”殷沓沓冷笑,“你,是神经病吧。”
“是吃醋吗?吃醋的话,还有救。”
花膏站起来,但是殷沓沓拉住了她的手。指甲刺进她的肉里,血溅了出来。她看着花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让你走了吗。”
“我只是带她走。我会等你,等你好起来,然后把她再还给你。我会保护着她,代替你,保护着她。”
花膏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殷沓沓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机会。但是你自己先叛变了,这是不对的。人生很艰难,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所以决定放弃了?人生存在着很多看似鲜花的诱惑其实是骷髅。你说星色无法抵抗物质的诱惑所以失去自我,那么你又如何。你还不是和她一样,醉心于你那小小的,名流的世界,赚钱,出名,在圈子里打天下。你也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要维持你淑女的外壳——殷沓沓,当淑女没问题,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的,但是记住,别被你想要的东西,所选择,因为到那时,就没有你了,你的行为吞噬了你自己……”
“住口!”
殷沓沓凄厉地喊着,指甲穿过她的手背,从手掌里刺了出来,带血的角质层。
“你个混蛋!你以为你很高贵吗!你不过是拿着一个过去当作今天的废物!死胖子!饭桶!傻逼!没有希望,你不会睁眼打量这个世界,你不承认你所看见的,你在幻想,你在幻想里坚持着自己所谓的高贵,你是个傻逼的骗子,骗你自己……”
“谁骗谁自己,很好判断。世界怎么样,跟我无关。”
花膏摸着她的指甲,长长的像是象牙一样的白白一长条。
“喂,你该不会认为世界就你的世界吧。那你会陷入他人的地狱的。听我一句吧,回到你的世界来,对爱人好一点。就为了那可能的希望,都不行吗?就为了可能拯救自己,这样都不要拯救吗?”
殷沓沓死死地盯住她,她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从那里面流出了硫酸……
花膏伸出手去接住了那流下的液体,手指被烧伤燃起了一股白烟,红色的血和黄色的□□混合在一起。感动吗?……这能感动谁。花膏盯着她看不出中心的眼睛,拧身站在那儿。那个姿势很不舒服,腰肌被拉扯到了一个弯弯的角度。
骄傲让她无法说出救救我这句话。
但是花膏可以感应到。
就算真的已经陷入了泥潭就不能等着大雨降临吗?在那之前,活下去。等待必须经历的,或许是必须的错误。那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就等待那属于我的救赎,在那之前,活着。
“沓沓哪……”
花膏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殷沓沓的脸消失了,她的身体后仰,“啪”地倒在床上。书本摊在被子上,打开的教材。她的脸恢复了平静,那忧伤的嘴角。花膏摸了摸她的脸,替她将被子拉上去了点。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的样子。记住她,记住她,记住她……然后去和吴樱秾讲。
作者有话要说:
☆、海燕之光
吴樱秾已经吐成了一个空壳。不过这个空壳很安详地趴在沙发上。花膏下楼,看到在那儿品茗的窦有莺,在拐角处一手搭着楼梯。“喂你拍广告呢?”
花膏走过去一看,她拿的还真是个有牌子的杯子,并且袋泡茶也是有品牌的。“真的在拍广告啊……”她嘀咕着。
“喂,这家伙,烦人哪。”
窦有莺给了她一个娇嗔的眼神。花膏将手举起来,“我把她带到殷沓沓房里去,好吗?”
“我擦嘞,新一轮的天雷勾动地火又要开始了。”
窦有莺露出不忍看的神色。
“既然是前女友就忘记吧……”
“特么的谁说我还记得!”
“忘记就好。我说,要不要去我家。”
花膏拿起她的外套。这时窦有莺看到了她的手背,“喂,手怎么了。”
“流血了,刚才碰到植物的刺了。”
花膏平静地说。
“我不行,我不能走,待会儿她爸妈可能要来我得在这儿守着。”
“那就辛苦你啦。”
花膏看着留恋位置的人。“喂,你就是想要钱,才跟着殷沓沓工作的吗?……”
“……要不要钱我都得工作,什么工作都必须在有钱的基础上啊。”
“也是啊。”花膏说,“不过我总觉得,有时候为了钱,而压抑自己的本性什么的,不太好呢。”
“活在社会上人就会一定程度地压抑自己。但是钱总得要啊。地位也得要啊。”
“如果人没有地位会怎么样?”
“抱一只流浪狗去当个流浪女好像也不错啊——不过晚上会冷。”窦有莺说,“没有家,没有朋友,这就是大多数人不去当流浪汉的道理吧。虽然自由,可是没有了物质的自由让人完全不想要呢,宁可受一点束缚赚取生活所需的金钱。”
“这么说也没有错啊。”花膏想了想,“看来你好像也是很清醒的……”
“废话啦我当然很清醒。正常人都有这种清醒的吧。欲望也是人的组成的一部分啊,满足自己的欲望就是完成自己的人格的一个重要组成啊。”
“我操,说得太棒了。”
花膏站立不定,脸上现出激动之色。
“自由是大家都想要的,而欲望也是。作为人的义务,就是平衡这两者,使自己可以一定程度上的自给自足,那就是我们所说的和谐。难道你刚才的意思是让我舍弃欲望吗?”
窦有莺也很敏感。花膏叹了口气,“唉,算了……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可能有些混乱。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记得给我带泥螺当礼物啊,我可爱吃那东西了。”
“知,知道啦。”
连花膏都差点被感动,流着泪走出了那里。
吴樱秾在沙发上睡了一个下午,像死了一个下午。她醒来,发现夏天来了——背后全它妈是汗,黏黏的,也像是有人趁她睡着给她泼了一身的胶水。她坐起来,发现窦有莺像个记者要采访一样坐在她对面。
“谢谢你们让我在这儿待了一下午。”
吴樱秾站起来呆板地鞠了一躬,然后好像不知道怎么做似的茫然楞在那儿了。她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窦有莺说得了,都是老同学,你这么做搞得我很过意不去。
“阶级有别。”
吴樱秾一句话说得尴尬升级。窦有莺一手拍上了额头,“姐,别这样……”
时间沉默着在夏天的风里飘。风里带着絮儿,春天的末尾的气息。窦有莺拿起茶杯说,你上去吧,别站这儿了。
吴樱秾不知所措地又向她鞠了一个躬然后跑上去了。还是那种超标准的两手放腰际的体育训练的姿势。她茫然地想,这都什么事儿呀……
吴樱秾走上楼判断出哪一间是殷沓沓的房间。光是靠近那门就让她心潮澎湖并且感受到真切的悲伤。为什么呢,我的心?
这一刻我只为您而停留。不想再让世界干扰我们的爱情。我悲伤的心,愤怒的意,都在那儿被搅成了一锅粥,您来看看吧,我的心,我也是无法理清自己心绪的人。
她没有敲门,直接轻推门进去了,门打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殷沓沓睡着,头歪在一侧,书本放在被子上。她一阵感动,心中热泪,缓步走到床边。拔开她眉上的秀发,空气中轻抚她皱起的眼角,还有细长的睫毛。她睁开了眼睛,吴樱秾吓得倒退了两步。
“看到我还是这个样儿。”
殷沓沓像是很疲倦似的说道。吴樱秾绞着手指,咬住嘴唇,“您,您想吃点什么吗……”
“吃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坐下,陪我复习。”
吴樱秾乖乖地坐下了。她坐在……空气里。非常尴尬地扎着马步。
“秀你大腿肌肉呢是不?”
被这么一说吴樱秾讪讪地去房间的另一边拿了个椅子,那椅子实木的特别重,她弯着腰小心轻放将椅子放在床边,然后坐在那儿,眼巴巴地瞅着地面。“抬起头来看我啊。”殷沓沓无力地说。吴樱秾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羞怯而哀伤地低下了头。
“您怎么了?”
殷沓沓说。吴樱秾惊慌地瞟她一眼。
“哈,敬语我也会说。您是怎么了,姐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努力生活才可以改变命运,停留在原地的话就会什么都无法改变,从而陷入绝境哦。”
吴樱秾眼睛一错闪过了海燕在海上掠过似的光。
“这话……好像花膏说的……”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很温柔,很长辈。真的,难言的那种让人信赖的感觉。女人都会想要依赖谁,所以这就是花膏很吸引人的原因。她除了长得不好看,其它地方都堪称足金的优秀,特别是这种人品上的端正,以及简直超越了端正达到了神一样的悲悯心,理解心,让吴樱秾一度很着迷,也一度感受到死一样的不可置信。
“不知道。好像是梦里她对我说的。谁知道呢。这女人总是奇奇怪怪的。”
殷沓沓拾起书,“你会改变吗?”
“我会改变的。我并不想让您伤心,对不起。老是使小孩子脾气,并且坏心眼儿地自己心情不好,就对您态度很差……真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暴美
吴樱秾沉默了片刻,“是我太幼稚了。”
“那想不想更幼稚一点?”
殷沓沓问她。吴樱秾,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人总是提醒自己要变得成熟,有时候是会变成熟但是有时候却会适得其反。越想怎么做却离目标越来越远,因为刻意追求的,往往不是能够做到的事。展现自然就很好,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像花会开,蝴蝶很美丽,水是清澈的,壮丽的火山埋葬恐龙一样,都是有着其内在的关系的。”
“什么,意思?”
吴樱秾睁大了一只眼睛。很遗憾,因为她有大小眼。
“如果你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那可能是你努力的方向错了。爱因斯坦也说过,如果你以飞翔为标准要求一条鱼,那么它终其一生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什么,意思?”
“人总是偏离自己的轨道。对于曾经拥有的,现在失去的东西,念念不忘。但是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如果逻辑正确的话推理就会很顺利,就会推到正确答案。如果答案不正确,那肯定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如果一切都是正确的话电脑可以用三万六千亿年呢。”
“什,什么意思?”
“但是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事物,这世上的东西其实是一片混乱的。因为混乱才会出错。电脑也会出错,何况人脑。本来就是没有进化好的东西非得要说它是高级的智能,这要不出乱子才有鬼。是会让理科生困扰到抓狂的命题吧,哈哈。”
“什么,意思?”
看吴樱秾简直要害怕起来了,殷沓沓想笑想得发抖。肩膀莫名地振动了起来。
“我是说,既然无法做到正确,那么错误又怎么样。奢侈又怎么样,放荡又怎么样,无德又怎么样。你非得按人类使用守则活着吗。如果真能做到就好了,但你又做不到,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放弃那种高不可攀的,根本是虚幻的目标呢?”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要对我更好,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更好。那么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舍弃了本能而用脑子思考,但是爱情本来就不是脑子管的范围。心要往前进,大脑却拿绳子拴住它,勒得它滴血——这是一副漫画,你看过吗?”
“这个我看过……”
哦,规律被打乱了。
“那么你应该知道本能是什么。你现在想到的是什么,就做什么。你无需考虑大脑在想什么,只要听听你的心在想什么。被大脑压制了很久的心会爆发,因为受不了这种无情的牵制。想做的事情无法做到,自然会崩溃。我……”
殷沓沓掸了一下头发。吴樱秾伸出手,摇晃着制止她。“等一下!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是因为生我的气从楼上跳下来来摔乱了颈椎的吗!”
“当然不是。”
殷沓沓惊诧了。“你以为你在我心目中那么重要?再说了我为什么生你气就要跳楼,我还没到那种用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程度吧。还能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哦……”
听到这个答案吴樱秾心里半是安心,半是虚脱。她担心这个担心很久了。每一夜这个可能性就如同梦魔一样在她心里出现,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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