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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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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殷沓沓怅然若失地站在酒店门口。杨兰问她,要我送你回家吗?她一手拿着玫瑰花,白玫瑰。车子开到了旋转门外,车门打开,窦有莺下来,对着杨兰一笑。
  “杨总,我们殷小姐承蒙您照顾啦。以后还希望多多合作呀。”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火坑……

  车上放着音乐,窦有莺小心翼翼地看着殷沓的脸色。殷沓的脸色比快要天亮的黑夜还要黑。她想了半天,关掉音乐,装出语气里不经意,“怎么,姓杨的对你做了点儿什么吗?那没有下次了也罢,我们又不求着她……”
  “主要是我不开心。”
  殷沓沓将车窗摇下来,一只手托着腮,望着外面快速移动中扭曲的平滑的景物,“不开心……”
  “给你买了蛋糕。”
  窦有莺说。殷沓沓也没有开心起来。
  “不行啊,那不能就这样被占便宜……要不要去搞她一下?”
  车子停下时窦有莺回头看殷沓有没有哭。这位倔强的小姐经常无声无息就哭成了一个泪人,这种情况也是经常有的,窦有莺很注意这一点。因为她虽然不喜欢被人看到哭但是要真没人发现她也是很生气的……
  “我只是气我自己。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写出那种玩艺儿,明明感觉一点都不对……在对与不对之间徘徊……那写得叫什么呀,屎一样的。”
  殷沓沓烦恼地靠在了后座上头像断掉一样后仰。“她倒是没对我做什么。”
  “那没做什么就好啊。”
  窦有莺松了口气,从旁边拎出一袋巧克力,“我还给你准备了糖!上次那个谁送你的你说挺好吃的!”
  “那个,当心前面……”
  窦有莺是个很好的司机,这个很好意思是“如果不分心就能把车开得很好”,但是她有个习惯就是“开车特别喜欢分心”,而一分心就会变成一个普通女司机——倒也不是说女司机一定开得差……不过你懂的……
  殷沓沓不爱开车,主要原因是累。窦有莺喜欢开车,因为她觉得车子作为一个奢侈品开起来很带劲。但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因为她快要撞上前面的车了……
  “……”
  殷沓沓还没叫出来,窦有莺情急之下一个猛转,避开了车毁人亡的惨剧。“啪”,铁盒子掉在毯子上,哗啦啦掉了一地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糖。
  “我操。”
  有莺惊魂未定,车子失了魂一样在公路上飘浮着。幽灵车……
  “你没事吧……”
  有莺要哭了。殷沓沓撞在了门上,看起来撞扁了。
  “……”
  扁掉的殷沓沓动动手脚,活了过来。窦有莺把车停在路边,打上双跳,非常艰难地弯下腰去捡那些巧克力糖。像是撞碎的彩虹星星点点分布在地上怎么捡得光,殷沓沓不说话,看着窦有莺的脸。
  “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有莺哭丧着脸。殷沓沓定格很久,缓缓地,眼珠子从上方转到了眼睛正中央。
  “你说,像你这么好的人,怎么没女人要呢?”
  妈妈,我陷入了金钱与名利的漩涡,我亲手迷失了我自己,在你竭力劝阻我的地方,我往下跳了下去,我亲手了结了自己。妈妈,救救我,不要被吞没,妈妈,我快要死了,我的自我正在哭泣……
  殷沓沓回到家里,拉开门,迎接她的是不变的家具和空荡荡的太过大的房间。窦有莺跟在身后,对她说,“我去公司上班了,要不要待会儿来接你……”
  “让我请个假。”
  殷沓沓一头栽倒在地上。不过有莺抱住了她让她没有直接与地面接触。
  “你身体还好吗?”
  “不好,有点发烧。”
  “那我在这儿陪你会儿吧。”
  殷沓沓扶着楼梯往上面走,“哇,你真是太体贴了,有莺……等等,吴樱秾是不是还在我家?”
  转角的楼梯上,吴樱秾穿着睡衣站在那儿。她白着张脸,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手不停地揉着裙角。那裙子很透,黄色的内衣看得清清楚楚——到也不算很清楚,朦胧,有点儿朦胧美。窦有莺怕殷沓沓站不稳摔着,就一手搀着她肩膀一手揽着她腰,两人一抬头见到个女鬼般的东西在那儿,都楞了。
  “……咋了,生病了啊?”
  ——吴樱秾一早起来,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自己在哪儿。摸摸身上的被子,软软的,带着她身上的香味。她感动得哭了起来,哭完后,就一直在等殷沓沓回来。觉得肚子有点饿,就拿了放在柜子上的苹果和香蕉吃。她穿着殷沓的睡衣,不住地拿衣裙蹭自己的脸,美得慌。
  相遇在楼梯上就好像在风暴的中心,如同胡旋舞中最激烈的部分,舞女低腰扬手不停地旋转,节奏令人血脉贲张。
  “她有点发烧。”
  窦有莺把殷沓扶进了房间,对吴樱秾说了殷沓沓的身体不太好。吴樱秾表示我来照顾我来照顾吧,你就去上班好了。
  “你能照顾?”
  “能,能——对了你俩没啥吧……”
  “没啥!”
  窦有莺被冤枉了似的气愤地说。她不住拿眼瞅着吴樱秾,想说点什么又压下去了。
  “那我去了啊。”
  “没事儿,一定给你照顾得好好的呢。”
  吴樱秾保证,“你就去上班吧,啊~回来就能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她了!”
  “妈妈,妈妈……”
  殷沓沓烧得迷迷糊糊的。另外她觉得她身体的一部分特别清醒。
  “妈妈,妈妈在哪里?”
  吴樱秾扯被子给殷沓沓盖上,就她刚睡的那儿,床上还有余温。
  “像是陌生人一样却又无法不在意。妈妈,我想要告诉你……”
  吴樱秾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殷沓沓睁开了眼睛,吴樱秾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烫,还有点凉,这是发烧了吗?
  “发冷吧。”
  她决定,当作发冷处理。发冷就是发烧前的症状。她将被子又往上拉了点,紧紧地裹住殷沓。殷沓却伸出一只手,将被子掀开了。
  “热……”
  她坐了起来,吴樱秾“哎哎”地说着,上去想做点什么。殷沓看着她奇怪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你脸上是什么啊?”
  “是苹果的汁液。”
  樱秾默默地站了起来。她惴惴不安,用手抹了一下脸。“你,生病啦?……”
  殷沓沓躺了下去,文不对题地回道了一句,“天快亮了吧。”
  “嗯,快亮了……”
  吴樱秾到窗外去撩开窗帘看了看,“天还是黑的但是好像快要亮了……”
  “天亮后,我就会见到我的妈妈。妈妈一定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看着我,她一定在看着我的笑话。”
  殷沓沓叹息着说。吴樱秾看起来很难受。
  “怎么会呢……”
  “妈妈都是爱你的。”
  “妈妈原来是爱我的。”殷沓沓继续叹息,“但是在我离开了她之后,她就不会再爱我了。我的选择是我自己作的,是在她的强烈反对下作的。现在好了,她有理由笑话我了,因为我把自己扔进了火坑,现在还得自己背负这个包袱……太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不让我表现……他们说我很猥琐,他们说我很恶心,很恐怖

  妈妈就像是蝴蝶飞在世界的每个角落。亚马逊河流,西湖,青藏高原,□□纪念碑,它的翅膀的磷粉挥洒在旅途的每个座标,身影飞翔,左右摇晃……妈妈的眼睛在蝴蝶的翅膀上凝聚成一道光芒。
  “我很痛苦。”
  殷沓沓低声地说。肩膀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为什么呢?……”
  吴樱秾小声地说。她递上了纸巾,小心再小心地将纸巾按在殷沓沓的肩上,吸收汗珠。她的汗好像充满了夏天的味道。在寒冷的冬夜,重复了上千个的森冷里,至少,我闻到梦想的味道……
  “一点也没有灵感。灵感都跑哪里去了。写出来的东西像屎一样——再说一千遍我也觉得它们像屎一样。这不是我,那么我到哪里去了?”
  殷沓麻燥地抢过纸巾按在自己颈窝上,用力地擦拭着皮肤。妈妈的预言成真了,她说你会后悔的。殷沓沓现在承认后悔了,承认让她好一点,因为再没有任何力气去假装了。
  “我想假装我很快乐,但是我不快乐,真的不快乐。”
  吴樱秾拿了一个苹果来,被殷沓沓打掉了。
  “走开,不要想一个苹果就能安慰我。”
  “那苹果6行吗?”
  吴樱秾看着她的脸。殷沓沓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吴欲言又止,殷沓沓说你想什么就直说,别藏着掖着,烦。
  “我在想你太不知足了。”
  殷沓沓朝她看了一眼。
  “不是……我也觉得这不大合适……”吴樱秾吞吞吐吐地说,“你,不喜欢这样吧?”
  “难说。本能地不喜欢,但是也不能说不喜欢。人都是矛盾。我猜你说得没错,我是不知足,得到了就厌恶,在没有名誉之前……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打拼在名利场中付出了青春却哪怕一点点虚名都捞不到,跟他们比我算好的了。但是……你知道吗……得到了之后怎么办?没得到的人是想不到的,成名之后也很空虚。”
  “什么叫也很空虚……?我就很空虚。”
  “对,你是没得到的,我是得到的。但是某种意义上,我们一样空虚。”
  殷沓沓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且我的危机更甚。得到了就不想失去,尽管我觉得我得到的根本是个屁。”
  “你得到的是名声,还有金钱,对吗?”
  吴带着点不解望着她。殷沓沓觉得很绝望,看着这样的眼神,觉得她对自己的心门是关闭的。此刻她既不想做。爱也不想虐待,连说话倾诉的欲望都没有了。她躺在床上,无望地死鱼般地盯着天花板。
  无聊的人眼里都有一场天花板。
  “不要不跟我说嘛。”
  吴樱秾也有点无助。吴助的故事……
  “我知道的。我也想过,要是我有钱了,会怎么样,要怎么花……想了很久,都想到买房买车了,但是我一想我并不那么喜欢房子和车子呀。我更喜欢手机,游戏机这种……虽然买来也没什么大用场,没有也可以,但是呢,因为有这种东西大家都觉得是光荣的,值得炫耀的,我也想要拥有,向别人炫耀,瞧,我买得起想买的东西,什么都买得起。”
  吴樱秾用手背擦着汗。“没有钱,也可以活……没有名,更可以活……但是我想要,没有,就是很渴望有,非常非常渴望有……”
  “得了吧你不会有钱的。”
  殷沓沓突然出于某种心理很想出口伤人,她也这么干了。看着吴樱秾尴尬的脸她成就了某种快感,和之前那种心理近距离相呼应。
  “你也不会有名的,所以你就是个无名小卒,认了吧。”
  她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这个过程她努力用别人的痛苦来治愈自己。这一招一直很有效。
  “真的吗……”吴怯怯的。她这个老鼠。“真的没有……那也算了吧……宿命……”
  “傻蛋!”
  殷沓沓说,“没有的东西就去抢,去争,明白吗?”
  她突然又来劲儿了。吴樱秾又递上餐巾纸,细心地替她擦着脖子上还有额头上的汗。“不,算了,我本来也不想要的……是真的。”
  “不想要吗?真的?”
  殷沓沓说,“告诉我是真的不想要吗?钱?名声?被所有人羡慕的感觉,权力,人生的巅峰,可以让任何人听到你想说的,你的观点,你的审美……很棒吧?”
  “哈啊……”
  吴樱秾也有点出汗了。心跳咚咚,她在紧张。
  “我想,你说得对……”吴樱秾紧张地结结巴巴。“我是想要那些的。没有人不想要那些……钱,名声……你是个明星……你懂的……”
  审视自己的内心,吴樱秾发现自己果然依旧很怯懦。如果她更诚实一点,就会直接地说,对,我就是要这些,别人有的,我都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也要有,我要比任何人都优秀,因为我本就比任何人都优秀,不被承认的只是垃圾,现在的我只是垃圾……
  “作为明星,我懂这很累。”殷沓沓脖子一歪,倒在了床上,“我没有自我……”
  殷沓沓说,我没有自我。
  吴樱秾说,我也没有。
  “奇怪了,我没有是因为他们不让我展现,你没有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让我展现……好像是一样的。”
  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思维奇妙地同步了。
  “我每次提出的主题和各种细节都被否决。”
  “我每次想对于半成品作稍微一些改动都不被允许。到底是因为我不是个参与者而只是一个道具还是因为他们看不起我的审美?”
  “我被要求成为一个胸大无脑的洋娃娃。有时候我也在胸罩里塞海绵因为那个主题需要一个小性感。虚构,欺骗,我无所谓骗人可是为什么把我打扮成那样。我真的很厌恶,我可以去隆胸,可以去整容,可以卖肾,如果那是我自己的决定,但是我不允许别人把我打扮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可惜我一直在干这件事。”
  “我是一个通感网络设计师但是在我的路线被定为少女偶像之后我的创作范围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为新兴珠宝品牌设计的胸针项链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发挥创意的case。而其它的,化妆品的,服饰的,护肤品的,广告的创意策划对外说有我的参与但是实际上我写了十几个方案都不通过最后都是要窦有莺根据甲方的要求给我改了又改改成了根本不是我原来想要的样子再拿出去的。他们就觉得我的审美是个P,我根本没有审美——后来我就不参与策划了,我就是当偶像明星了,化妆,打扮,纯种的偶像。”
  “从我作出一小点妥协开始他们就开始侵蚀我,我开始不断妥协,忍让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直到我最后完全将自己交给了他们任其打扮……直到我最后红了。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这城市的报纸上有我,广告屏上有我,地铁通道里有我广播里有我人们谈论的嘴里有我,我变成了你第一次遇到我时的那种样子。我是名媛,我穿衣有品位,我长相甜美,我讲话客气,擅长交际,擅长应付或者说讨好媒体。”
  “他们是谁?他们是所有人,我遇到的所有人。”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皆因我想要名誉。我想变成一个明星,我想让人们为我疯狂——现在我做到了。”
  “而当我发现我的粉丝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他人包装出来的我,我很绝望。”
  “我真的很绝望。我以为当明星就是被人喜欢,没想到是变出一个虚构的人来让我喜欢,而真实的我却被晾在一边晒成了人干。”
  “我为了那不是被喜欢的虚假的喜欢丢失了我自己。”
  “现在我简直记不起来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原来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殷沓沓发着三十八度的烧坐在床边喃喃说着这一切——吴樱秾给她量的。她甩着体温计,用酒精棉花擦干净玻璃表面,将它放回盒子里。
  吴樱秾喃喃的只有一句话,“他们不让我表现……他们说我很猥琐,他们说我很恶心,很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站着说话不腰疼”奖

  自我的散布就像是钻石一样。自我就像钻石一样闪耀。可悲的是,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吴樱秾也同时意识到,这比喻根本狗屁不通。自我和钻石的联系是什么呢?散布又是个啥?
  或许是因为思维像是掉在地上的干馒头一样摔碎了到处散布吧。
  被限制的东西失去了生长的力量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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