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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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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仇恨。不恰当的仇恨,射向了不恰当的人。我们活在世界上都会被人所激怒,惹生气,但是,在报复的方向上,却总是有错误。”
  “别对我说教。”
  星色不悦。这种不悦成为了一种焦躁。或者说这种焦躁已经是习惯性的消遣了。就像生活本身一样,不对,是就像生活中的吃饭,睡觉,一样自然了。因为出现得太多所以心里面觉得她是自然的了,是一开始就存在的了。
  “那也请不要对我感到反感。”
  吴樱秾其实是有点惨然的。究竟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步田地的,她也不知道。
  或者说,知道的……
  “好,不对你,我不对你。”
  星色忧郁地望向天空。没有天空的抬头。像是小鸟被关在了画里。画中的笼子里。那里什么都没有。那个女人这样说了。她说外面是虚空的假象,其实什么都没有。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
  “不要……出去。”
  星色略迷惘地自我提醒。
  “你已经哭了,所以就哭到底吧。”
  是的,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多少次,毫无必要的重复……既然已经哭了,就不要再停下来,做无谓的挣扎。因为解放的道路上总是有更多的阻碍。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回去。我想要哭泣。
  “实际上没有我的房间,也没有朋友,也没有会对我完全赞同的人。你在教育我是吗。教育我不要老是去看让我生气的东西。我控制不住。”
  星色对她承认。“我控制不住……”
  “其实根本不用控制。要控制的东西就会失控。”吴樱秾说了很有意思的话。她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一旦意识到要控制自己,其实已经是接近失控的边缘,而很容易,就无法控制而导致失控了吗。”
  “是呀。”
  “那些让我生气的东西……”
  羞于提起。羞于表达。羞愤。
  那代表着耻辱。这又一次让我红了眼眶。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知道,因为你被宣告说好像是一个可以生孩子的机器。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翻译的吧。也是……但是我说了你不可能杀掉全世界的人,所以杀人也无法彻底解除你的枷索。其实,你只是没有朋友而已。”
  吴樱秾叹息了一下。“而我本来可以是你的朋友的。但是我让你连这也失去了。我让你失去了我,失去了对人的信任。”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不信任人的。就从你开始。
  “但是骄傲如你是不会提到这种事的。你信任人,已经让你感觉到了耻辱,而被信任的对象辜负,就更加是耻辱加耻辱,这种双重耻辱对你来说简直像秘密一样,像禁忌一样无法说出口。我就说,我们国家的教育不对,或者说传统。真是些坑人的传统,你还记得鲁迅说什么吗?吃人。虽然我不能赞同他所有的言行……可是至少这句话这个见解是对的。吃人。压抑人的本性,使人感到羞耻。吃人,精神上把人吃掉。”
  “所以你选择了放弃。放弃掉原来的自己,放弃掉诚实。人应该对自己诚实,如果恨就说出来。你可以说你恨我,你讨厌我那样评价你。实际上我可能是有点出于恶意的。星色,你长那么好看,我对你有点嫉妒是正常的吧?……所以你完全不必要觉得羞愤的。你有正当地理由可以骂回来——如果你觉得我是骂了你。好吧我觉得只要是这一类的都可以称作‘骂’……你就可以说我是看不惯你身材好,拼命扭曲事实,把你肩比臀宽这么明显的男性化身体特征都说成了臀比肩宽的‘好生养’,你可以说我是无耻。实际上我确实是无耻。”
  吴樱稼耸了耸肩。走得太远了,你走得太远了。吴樱秾心里有个声音在叹息着。你离日常生活的轨迹已经跑偏太远了。但是又有个声音说,无妨,是要跑,就让它跑。因为原本就是跑的,是被扭曲到正轨上,被强行抹杀了自己太久了。
  “我无耻那又怎么样呢?你也可以无耻回来。不对,是正当地防卫回来。但是你没有。因为你连讨论这个话题都做不到。你无法承认自己被侮辱了。不承认被侮辱,就无所谓‘报复’。你假装自己没有被侮辱,也没有被我的言辞所伤害。实际上确实有人可以忽略这种事情吧——听说男生就很大度可以忽略这种事——但他们其实只是心思如蠢驴的畜生而已。是吧,大部分确实像畜生一样可以忽略不计。虽然这么说很侮辱我喜欢的动物。啊,别管那个了,说回你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到,你被代替了

  “你掩盖了被伤害的事实,在心里掩盖了那座废墟。然后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对自己说我很好,但是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了。半年后你修理了我。对,我记得这个时间,就是半年后,因为是寒假前发生的事情,然后暑假前我被赶出了六道口。那时候的心情真是……人生最佳。但是你依旧没有跟我说是为什么。没有说,一句都没有说。而报复也不是你自己实施的,是幽猫饼帮你实施的。幽猫,是这样的不?”
  吴樱秾问幽猫饼。很可惜,幽猫饼消失了。
  “哎,哎,人呢?……星色啊,真的很可惜。你遇到的是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细心到极点,不肯伤害你一丝一毫脆弱心理的人。她真的很了解你,而且肯为了这种了解买单。你直到最后都没有告诉我是因为这件事。好吧,还有其它一些,我暂时记不起来了。以后我会记起来的。据说我当年对你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不好的事情?……那也正常。我嘴碎嘛。我这人又爱犯贱,拐弯抹角地讽刺别人,比如我会说那个饼干长得很像□□的形状。对喽,我就是会直接说□□这个词的女人。那就让你特别不爽吧。不爽到狠狠瞪我,或者在手心里暗暗把饼干捏碎的程度。因为那饼干是你亲手烤的。或许你担心的是别人会说帅T做烤甜点这种小女生的事情太不像帅T,不过我好像是直接跨出了你的范畴而去说根本意想不到的东西了。我这人嘴贱呢……自己也想改。不过……其实还是会本性暴露吧。不,这样说吧,我根本不想改。我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伤害你这个玻璃人儿而已。”
  “或许要再说说女性意识对你的戕害吧。你能听得出我今天一直在向着你说话吗?……否则我不应该用害这种词。但是确实,你不停地受着伤害。从出生开始就一副小男生的面孔,长大了成为少女了更是出落得让同龄男生都嫉恨的样子。你比男生更帅,而且具有男生没有的女性的柔弱的略带淡漠的花一样的幽香气质。而且,即便到了今天你的这种气质也没有受到半点损害。奇怪的是似乎这种天赋只体现在你的外表上……不,不是奇怪,人的内心和外表不一致这是很常见的现象。这样说吧,你是完美的T,是我们通常所说的T这个词语的最大程度的优秀的具象化。我不能想象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被上帝制造出来的。不过我可以明白这样无以伦比的优秀是以巨大的缺陷为代价的,现在,我很清楚了。你有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你充满了女性意识,女性的自觉。和某些,一心向着男性化方向奔去的T不同,你和她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你完全是具有整套的女性意识——哎呀不好意思说起整套差点又脱口而出整套女性生殖系统了……真是不好意思。”
  吴樱秾打着自己的嘴巴滑稽地说,“叫你乱说呀!……啊不,请原谅我,星色同学,大帅T,因为我实在是无法掩盖这种本性,所以也就无法停止在这种地方不可避免地伤害你。但是请你不要太过怨恨我,听我把话说完。即使要恨我,也请等一会儿,因为我这个人也并非是毫无可取之处,完全愚蠢,冥顽不灵的。”
  “你很喜欢作为女性的你,这是必然的。我也是听花膏说起的。但是你更珍视你的帅T身份,啊,要不就不说帅T了,说,作为女性来说拥有着比男性对同性有更大吸引力,沉默忧郁,安静独居的少年似的少女……这样子,怎么样?因为帅T是个大家都知道的词语,大家都知道,就不够独特,配不上你了。你的相貌拖累了你的心,或者说,你的心,整整地拖累了你整个人。”
  吴樱秾像是个旁白一样一口气说这么多好累。不过她想我一定要说完,不行,今天一定要说完,因为拖到明天,或者再歇一口气,就会又要悲惨地重复循环,说不出来了,忘记掉了。
  “你对于被当作女性所遭受到的歧视已经无法忍受了。要吐出来了。你的心里充满了那种东西。因为,再怎么帅,再怎么像男性,或者说,美,也是终究带着女性属性的吧。既然有了这层属性就会有人忽略掉你的独特只注意这共性。你一定很恨世人居然会放弃一个人身上的独特而将她贴上标签归为一个类别这种可怕的陋习传统。是的,很可怕——即便是独特如你,温柔如你,也被打上了女性的烙印,遭到了一视同仁的歧视。是的,在你心里那是确凿无疑的歧视。你的同事说你看起来很适合生孩子,我想没有比生育更能体现女性,也更带有歧视意味的话了。你感到很可怕,你感到很不可理喻。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东西?……这种人,这种想法,通通是应该在不存在的地方的怪兽。但是,这怪兽活生生地站在了你面前,对你品头论足,并且,每天和你相处,你还必须把他们当作常人来对待。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是怪兽,是比畜生更加畜生的东西,是应该被活活打死,并且不能看见,看一眼都污眼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啊,怪兽没有消失……?并且,所有的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这是怪兽的事实?”
  “啊,你终于发现了。这个发现让你夜不成寐,恐惧到了极点,日不成行,在阳光下也会浑身发冷,惊恐万状。你看着这个世界……啊,全部是怪兽。满眼看去,全部是怪兽啊。”
  心里的波澜层层推进,如同潮涌,极致壮观的景象。闭上眼睛吴樱秾仿佛也可以看到大海,那夜幕下深邃的海啊,天空的层星。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很理所当然,可以想象了——从此以后,你的世界里,只剩下异化。异化的人类,怪兽,全部是怪兽。身边的人都是怪兽,无法交流的异物。早晨吃煎饼果子,摊煎饼的,是怪兽,在厕所里碰到的女同事,是怪兽,拖地的大妈,是怪兽,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领导,是怪兽。是怪兽,一切都是怪兽。那些东西,全都会伤害我,全都会在洞悉了我是一个人类之后吃掉我。他们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我伪装得好,因为我伪装得很正常所以他们以为我是他们的一员。”
  “我不得不觉得殷星色小姐你这种想法实在是太正确了。”吴樱秾啪啪拍手。“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明明没有人插嘴吴樱秾也要把这段话分成两个段落好像是有人在中间打岔了一样。她脸上浮起了嫣红。
  “那些是坏人,对不对?是异化了的怪兽,看起来像人的东西,绝对不是我的同类。这是你心底的声音。而你,由于压抑着这种可怕的想法,因为这过度的应激,渐渐地……发生了更可怕的事情。”
  “那更可怕的事情就是你慢慢被同化成了怪兽。”
  “最开始,你能意识到那些是怪兽,知道自己是人类而感到害怕,于是,开始伪装,伪装成他们的同类。其具体实施措施只不过是应和,敷衍。在你内心深处对此感到不然。人类怎么能和怪□□流,混为一谈?”
  “所谓可怕就是潜移默化。你或许想不到自己会被同化。是的,同化。当你一觉醒来觉得世界很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是因为什么?错觉吗?你走上街看着熟悉的人群,每一个都好像很熟悉,就是人嘛,普通人而已。但你感到不安,这是为什么,错觉吗?……”
  “但真正的答案是,在你望向镜子里时,你已经看到了新的东西。那不是你,那个,是被改变了的你。是装作是你的傀儡,是一个假的东西。所以你才会害怕,因为,照镜子,看到了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就是说,你看到,你被代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关联,是“一”,也就是,唯一

  “实际上只要说出来就好了。只要说出来。我遇到了怪兽,我降落到了不属于我的地方。降落地点发生错误,我陷入险境。应该向大本营求救啊,发出SOS的信号,‘求救!求救!我现在无法脱身!请派救援人员前来!’那样的话至少可以有一点希望不是吗。但是你,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留在这儿。是想孤军奋战吗?那可不容易。而且,你已经快要输了不是吗。”
  “用怪兽的眼睛打量着人类的自己,感到自惭形秽。我,不是我,是一个值得羞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什么。你首先被同化的,是视觉。所以镜子里的你,可以这么说吧,镜子里的才是真正的你,而你在看着真正的你时,产生了羞耻感——其实无需如此。是怪兽剥夺了你的视觉让你感受到了不应该有的悸动,那种愤恨。或许那是你心里残存的自我在反抗着。而你,却误以为——那个被近乎于控制的大脑,认为那是不应该的。你,开始反抗你的自我。你想要把自我杀掉。而那个自我,就悲惨地呼号啊,求救啊,不停地试图逃出生天啊。可是没有用。你还是杀了,不是吗,那就是看起来好像你的我,而实际上也伤害了你的我——而终极地说呢,我们还是同类,本是一体啊。”
  吴樱秾坐在凉透的地上,望着天花板。那上面停着大本营派来的救援飞船吗。好想,好想冲破去看一看。但是,我还有同伴。我们,一起被困在了这里。而被怪兽所侵袭的,也不只她一个。
  “我,也开始被怪兽所感染了。这是一种病毒。始于,被你背叛。而我的被背叛,始于,我对你的背叛。就像是绕口令一样,对不对?……所以说伤害是相互的。这是无可停止的循环。除非,有人肯先停下来。”
  停下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凄惨地微笑,说,停不下来的。
  但是心里的那张脸露出了淡然的微笑。它在说,没事,就让它去吧,停不下来,就让它去吧。就让我们相互憎恨,只要,有过这一瞬的相认。
  那张脸在不停变幻着形状。恨,还是不恨。是自相残杀,还是……
  “实际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吴樱秾颓然倒在了地上。背部接触到凉爽的地面,还有厚厚的粉尘。
  “是对的。对我的惩罚,是对的。你啊,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要说唯一的错吧……是对花膏。是的,那个女人。因为我和你,虽然是同类,但是,我们仍然有致命的不同。那决定了我们无法好好地当朋友。但是那个孩子……”
  意识里好像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喊自己的名字。那个孩子啊。
  “温柔?……是的,很温柔。她是会照顾人的人。她是很不可思议的人。想起来,她算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个真正温柔的人了吧。很幸运地,你得到了她。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想这可能是一种,被选中。就像那种理论一样,毫无道理,就是被选中了而已。”
  “虽然我伤害过你,可是,她没有。”
  星色的眼泪不停地流着。
  “她没有吗?”
  “或许,或许也过一些不是故意的无可避免的瑕疵吧。人都是这样的无法百分之一百相融合。可是……不对,那个女人从根本上就绝对地对你好。我可以肯定地这样说。因为,她跟我说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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