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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魂-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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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已经到了她身边，侧过身子挨着她坐下了，抚摩她的脸：“孩子，你瘦了。”
冰雨刚压抑住的情绪又爆发了，扑到妈妈的怀里，呜咽。妈妈的泪也出来了，落在冰雨的头发上，冰凉的感觉，冰雨感觉到了，很真切地感觉到了——那是一份爱，很浓烈的亲情。
冰雨的头扬了起来，透过泪光望妈妈的脸，那是一张太熟悉的脸——曾经在冰雨的世界里，从年轻变得苍老。
现在，这张脸是如此模糊，因为冰雨的眼里有泪。妈妈的脸，在泪光中放大……
华峰和若飞的房间。
“你真的打算和冰雨彻底断了？”若飞的话里有遗憾的成分。
“你说能怎么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在我的印象里你小子一直不是很绝情的吗？这次是怎么了？反倒说起我来了？”华峰在若飞的面前摆出一堆问号。
“你不知道，自从梦怡走了后，我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感情没以前那么轻佻了，不过要看对谁。如果对非常随便非常一般的女人就令当别论了。呵呵。”若飞很松缓的说，说白了，他还不是很明白现在华峰的心情。
“我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明白，算了。”华峰算是做了个总结，闭上了眼，企图让烦躁的心静下来……
第96节 另立门户（1）
在黑哥心里，华峰和若飞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他的三个老婆。华峰和若飞能帮他完成很多惊天起泣鬼神的大事，而他的三个老婆呢？除了能陪他睡睡觉，做点饭就没别的了。
至于彼此之间的感情，比水还淡。黑哥只对她们三个的肉体有那么点知觉，再没其他的了，不信现在死一个试试，黑哥不会哭的，坚决不会哭。三个女人对黑哥的感情，用一个钱字就全含盖了，喜欢钱和喜欢黑哥是连在一起的，因为在一起的前提就是黑哥手里的钱。再说了，黑哥这个人很没人情味，更不具备什么风情一类的东西，性能力也远远达不到她们心里想要的那种。黑哥几乎没给她们留下什么好印象，什么时候分崩离析任何人都不会怎么伤心。
黑哥好想问问雅思，问她和华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昨天的一幕太奇怪了——有心者所能看出的奇怪。黑哥之所以对昨天的一幕有心，是因为涉及到他的得力助手华峰，和雅思几乎没什么关系。
也许黑哥当初不是那么认为的，因为怕当王八，怕被别人戳脊梁骨，现在不了，他更倾向于华峰。把华峰和冰雨分开，他已经很对不住华峰，不想再由于雅思这么个婊子般的女人和华峰产生冲突。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必要的，最好就他一个人知道。因为，知道了才能有应对措施。但这也不是心急的事情，他深信，不久的将来，一切会水落石出。
华峰和若飞的房间，该是起床的时间了，昨天睡得都不晚。
敲门声。
若飞踢着拖鞋上前开了门。黑哥面带笑容，摇摆了进来。
“黑哥早！”若飞很懂礼貌地说。
“呵呵，你们两个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啊，怎么屋里烟熏雾罩的？昨天夜里抽了多少烟？想当神仙啊？这……这没多烟屁股，都是谁抽的？”黑哥指着烟灰缸问，但没有指责的意思，道有那么一丝关心华峰和若飞身体的感觉。
若飞的嘴很快：“多半是华峰抽的，他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就抽烟了。”
黑哥的心颤了那么一下，晚上睡不着抽烟，肯定是有心事，他最怕的就是华峰和若飞任何一个有心事，因为有了心事就不能塌实地为他卖命了。
他越发觉得，华峰和雅思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多半是睡了。要知道，雅思那女人和他结婚前就是个放荡无边的主，谁知道她对华峰的感情压抑了多久，好不容易有机会释放自然是放得一点不剩。
黑哥就那样愣住了。
“怎么了，黑哥？”华峰轻声问。
黑哥马上恢复了正常：“哦，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可忽然又给忘了。完了，完了，你俩看我这个脑子，真他妈的。”
华峰心里有鬼，害怕那个晚上睡在黑哥身旁的雅思讲个梦话什么的把奸情给败露了。他还不知道雅思等三人在黑哥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呢。也许黑哥虽然花，但对她们三个还是爱得不行不行的。不小心弄了黑哥的最爱再让黑哥知道了，除了死还能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我们几个到逍遥旅馆杠子那里去一下，估计他等毒品等得快疯掉了。”黑哥说完扭身走了。
华峰和若飞麻利地穿衣服。若飞对着华峰挤了一下眼，意思是黑哥还蒙在鼓里呢。因为，若飞知道华峰最担心的是什么。
华峰朝若飞会心地一笑，长长舒了一口气……
杠子这些日子急得有点想跳楼了，好好的毒品生意就这么断了，本想着有滨州进出口集团和黑哥在，毒品生意能万年长，真他妈的，世事难料！
乐天的女友晓月这些日子也是高价从其他小贩子那里买白面儿呢，不用问，那些小贩子手里的货也是通达集团来的。
上午十点多，杠子的专用房间，晓月连门都没敲，直接进来了。
杠子横躺在床上，没任何责怪的意思，色咪咪望着晓月：“有什么事吗？”
晓月早就习惯了在杠子面前卖弄风情，昨天白天还和杠子打了一炮，这些日子已经打过无数次了。杠子也没觉得晓月这个女人有多脏，因为功夫很好，很温柔，容易让他满足。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晓月娇声道。
“又是毒品？你一个人也吸不了多少，先从其他渠道买凑活几天，我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杠子无可奈何地说。
“说得轻巧！我手里的钱是有限的，乐天现在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我还要养活他……”晓月的泪出来了。
杠子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黑哥来的，马上兴奋起来，对着晓月来了句：“希望出现了，哈哈。”
得知黑哥马上要过来，杠子躺不住了，一咕隆起来了，到洗手间收拾自己。晓月也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最隐秘的地方拿出最后一袋白粉，分出一半享用起来……
路上。
若飞一边开车一边问：“黑哥，这次去要不要告诉杠子我们和滨州集团关系冷淡的事？”
黑哥叹了口气：“要说的。就是我们不说，杠子也会问。现实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的毒品断了而通达那边异常火暴。”
华峰的脑子动了动：“那样的话，杠子知道了会不会弃我们而去投通达？”
“应该不会的，杠子那个人的生性很怪，谈得上义气，再说了，通达不一定看得上他，因为他原来也算是滨州进出口集团的人。杠子久经江湖，什么不明白？对了，我俩还是结拜过的兄弟呢！”黑哥说完，很有信心地笑起来，一副掌管天下的模样。
“也不知道乐天怎么样了。”华峰喃喃地说。
黑哥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冷战：“你怎么想起了他？”
“他的女友在逍遥混饭，所以想到了。”华峰惶恐地望着黑哥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华峰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出奇的惧怕黑哥，可能是干了他的老婆的缘故吧。
“你是说晓月啊！”黑哥情绪很高涨。
“是的，是晓月。”华峰的声音更低了。
黑哥沉默了好久：“爱谁是谁了！我们现在还是干好当前的事要紧，那些闲人不用去管。”……
不管怎么说，华峰心里对乐天的那份愧疚是抹不去的，打算近期见个面，给他点钱……
。。
第97节 另立门户（2）
逍遥旅馆，杠子的房间。黑哥、华峰、若飞还有杠子。
“老黑，你说这可怎么办？我杠子做了多少年毒品生意了？从来没出过什么大的散失，可谓轻车熟路。眼下可好，什么都做不成了，光靠开这么个破旅馆，养几个小姐能赚几个钱？”杠子抱怨的声音。
“这个我清楚啊！怪只能怪滨州进出口集团那个李总。实话告诉你，我和那个李总算是闹翻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你……”
杠子不等黑哥把话说完，插嘴问道：“怎么闹翻的？合作不是一直很愉快吗？你老黑可一直都是他李总的先行官！”
黑哥冷笑了半天，笑完一副无辜的表情，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没有他义气，全天下的人根本就对不起他。
“他妈的，那个该死的李总要我杀通达集团的现任董事长雪菲，结果办得不怎么利落，雪菲没死，她的一个保镖却死了。就因为这件事，李总那老小子就把我给踢了，全然忘了我以前给他办了那么多事。”黑哥说的时候，不时地斜着眼看杠子的反应。
他太希望杠子能像他一样恨李总这个人不义气并和他站到一起了。
果然，听完黑哥的话，杠子愤怒地站了起来，眼里冒着火，破口大骂：“姓李的！我操死你全家！他妈的！”骂完看着黑哥的黑脸说：“老黑，我俩是结拜过的兄弟，感情一直不错，关键是能说到一起，更能做到一起。你放心，不管李总那个人有多少钱，势力有多大，都不能让我杠子对他怎么样了！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黑哥被感动得有点受不了了，屁股的温度猛然间升高，嗖的站了起来。黑哥和杠子两个大男人，居然抱在了一起，就差接吻了。
华峰和若飞坐在一旁，看得有点傻了。
杠子的立场算是确定了。看那形式，他也怕他这个粗人，和李总那王八羔子尿不到一个壶里，还是和黑哥站在一起好，两个人本来都很黑，算是一个级别的货色。
黑加黑，越发黑。
午饭的时间了，杠子打了个电话，让附近春绿酒店的人把酒菜送到了他的房间。
几人很快吃喝开了。
几口酒下肚，杠子的情绪更高涨了。新战线基本确立了，没什么合同跟协议，就靠两张嘴和那所谓的信誉。铁不铁什么的。
“老黑，下一步我们怎么做。你是知道的，我销毒品是行家，但关于货源，就是外行中的外行了。你比我认识的人多，见的世面大，我杠子就仰仗你了！来，干杯！”说着，杠子举起了酒杯。
黑哥没有丝毫怠慢，快速地举起酒杯迎了上来，两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喝了这杯，黑哥的黑口开了：“杠子，你先不用急！我老黑保证十天之内你有货卖！请你相信我！我如果办不到，就……”
杠子大手一挥：“打住！打住！我相信！我不相信你相信谁？那个李总，让他去死吧！”
黑哥多了个心眼，问：“要是李总电话联系你怎么办？也许……也许不久的将来，他的手里还会有货。”
“哼！联系我？联系我也没用。你老黑给他立下了汗马功劳都被他踢了，我算什么东西？如果他真的给我打电话，我就这么说，我手里的毒品就那么一丁点，可就是卖不出去，不知道是怎么了？那样，李总不难想到是通达的缘故，让他们去拼杀吧！”
“高！真他妈高！”黑哥竖起大拇指夸杠子。
杠子的目光，转移到了华峰和若飞的脸上——端详了华峰端详若飞，看够了对着黑哥笑了笑，说：“看得出，你身边这两位都是高人啊！老黑。”
“是的！都是高人，不是一般的高！”黑哥大言不惭。
“我想问一下，上次和乐天比试的是哪位？”杠子略有疑惑。
“他！华峰！”黑哥拍着华峰的肩膀。
杠子用欣赏的眼光望着华峰：“恩！不错！是个人才，听晓月说，乐天这辈子是站不起来了，在我的印象里，乐天也算保镖行列里比较能打的，你比他强很多啊！”
比武时乐天的腿被折断时痛苦的表情和乐天在医院里狼狈的样子浮现在华峰的脑海，华峰的眼点直了，思绪飞到了乐天那边，不知道他现在活得怎么样？住在哪里？
“想什么呢？”黑哥对华峰说。
华峰很不自然的一笑：“我……我想到了乐天，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活的。毕竟是我，让他的后半身都残废了，我的心里怪怪的。”
“恩！难得你这么有情有意啊！不过，当初是比武，你不废了他，他就把你废了，没什么好内疚的。”黑哥不冷不热地说。
“我有个请求。”华峰放低了声音对黑哥说。
黑哥有些纳闷：“说！”
华峰：“吃完饭我想去看看乐天。不知道他现在住哪里？”
“随你！你想去就去吧！他的女朋友不是在杠子这里混吗？问她就好。”黑哥不情愿地说。
黑哥的话刚完，杠子马上接上了：“对，你让晓月领着你去，乐天好像就住在不远的一所私人出租的楼房里，吃完饭让晓月领着你过去看看。”……
晓月这些日子高价买毒品花了不少钱，卡里的存款很快就完了。卖肉赚的钱也几乎全搭进去了，正一筹莫展呢！何况乐天也要吃饭。
她真希望哪天忽然被一个款爷看上了，像喜欢年轻美貌的处女一样喜欢她，那她就发了，发的不成样子了。最好那个款爷是贩毒的，不缺货……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晓月很快被招了进来。
进来后，只是低着头，没勇气面对这么多大人物。
“这位兄弟想去看看乐天，等会你领着过去。”杠子说。
“是。”晓月很卑微的声音……
“长得不错嘛！”黑哥色咪咪地望着晓月。
杠子爽朗地笑起来：“怎么？想贡献贡献？”
黑哥不停地摇着头：“乐天以前是我的人，她又是乐天的女人，虽然干的是卖肉的行当，我是不会欺负她的。”……
晓月终于明白了，眼前的黑货就是黑哥……
第98节 另立门户（3）
乐天的住所，在逍遥旅馆西边一千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片住宅楼，由于楼里各个房间的面积不算大，都是老式结构的，多数已经被原来的房主所厌烦，自己不住了，租给其他人——厌倦了流浪的流浪者或者妓女。
流浪者住在那不大的房子里，颇有家的感觉而且房租便宜。妓女住在里面，晚上可以经常把嫖客带回来，赚钱。
这群楼是有编号的，乐天的住所在九号楼303号房间。房子的面积约五十平米，分不清楚是几室几厅，总之房子的结构看上去很别扭。里面的陈设更是简单，比当初华峰家更寒酸——不大的电视——新的，床、一个放衣服的柜子还有两个沙发……
乐天几乎每天的任务就是躺在床上看小说或者看书，他不愿意看到他的轮椅，所以把轮椅扔在阳台上。
看不到轮椅，诸多时候，幻觉里，他就是正常人了，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正常人——不下床不走动的时候。
床下隐藏着他的双拐，必要的时候，他扶着双拐，在不大的屋里挪动。煮袋方便面或着烧壶开水。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担心——他很清楚，晓月的身上没多少钱了，换句比较生活的话说，这个家没多少钱了。
他的担心好像没多大作用，晓月每天的收入几乎是固定的，或者说，他更希望她每天的收入是零，因为她是他爱的人，他不希望她去陪别人睡觉。以前不希望，现在更不想了。
他只能无助地去担心，没有任何方法。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非常牛逼的保镖乐天了，他是废物，他是垃圾。
郁闷到极点的时候，他这么认为。平日里太多的时间，他都在幻想，幻想自己成了天下第一，什么都好，功夫，金钱，尤其是用两条腿走路，走得还很快。
他的耳朵异常灵敏，他听到了脚步声，真的是脚步声——两个人的，越来越近。
他多么希望脚步声能在他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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