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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乱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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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门不远处,古韵茶楼。

  “不是说今个儿出城么?怎么跑来这里喝茶?”薛阳懒洋洋地把手中剑搁桌上,往茶楼外张了一眼,“呦,查得这么严啊,看来出不去了。”

  “薛爷,您别着急,总想得着办法的。”谁想那七管家顺水推舟来了这么一句。

  ——老头子还不好对付啊。薛阳头一歪,对七管家笑:“其他人呢?怎么就咱俩啊?”

  七管家这才坐下,挑不出刺的恭敬:“薛爷,纪姑娘在后街的来福客栈里歇脚,您知道的,您两位不可离得过近。”

  薛阳不耐烦地摆摆手:“别跟你薛少来这套,你展大爷呢,还有楚项和桑寄空那俩疯子呢?”

  七管家并不恼,也不争辩:“我家主子要办些要事,办完了自然会过来与我们汇合。至于桑爷和展爷,现在正在九重宵……”

  “九重宵?”薛阳拿出几份无理取闹的派头,“凭什么他们可以去喝酒,薛少我却要在这破茶楼里喝凉水?”

  “薛爷您又说笑了。”七管家赔着笑,又并不显低贱,“这家茶楼并不破,而且有全京城最好的铁观音王。”

  紧接着他一招手,一壶刚烫好的铁观音王送了上来。七管家手法熟练,转眼为薛阳沏上一杯。

  铁观音王是薛阳的最爱,但敌人洞悉至此,不免让人有些发毛。还好薛阳并不怕,嘲弄一句:“霸王庄把你这管家调教的不错,这么懂得投人所好。”

  “薛爷过奖了。”七管家总将来者的不善完美地消化掉,“其实今天老朽在这儿,不单要伺候薛爷您饮茶,还要陪薛爷您聊天解闷。”

  “你还会聊天?”薛阳眉尖一挑,等着看葫芦里的药。

  “见笑了。”七管家拱了拱手,“也不过聊一聊‘七步蛊’的‘解药’。”

  “哈!”薛阳笑,“‘七步蛊’还有‘解药’?”

  “老朽以前也不知。后来得知,某个镖局的少局主有位故交,早年中了‘七步蛊’。为了寻求解药,这位少局主一直设法引起霸王庄的兴趣。”壶嘴里的一线茶,又入了薛阳的杯,滴水不漏。

  薛阳的眼神已经细微地变了。

  “镖局里还有位冰雪聪明的姑娘,自药理入手,想破‘七步蛊’。她发现,好象习武之人,按照某种方法自闭武功,真气就会围住体内的蛊毒,直到蛊虫消亡。在这段时间里,即便两位中蛊者近到七步之内,亦无大碍。”七管家仍然不慌不忙地沏茶,“但是未待那姑娘研究出多久才能让蛊虫死掉,‘七步蛊’就已经找上了这个镖局。”

  “仓促之余,姑娘只得让她的少局主匆匆上阵,先压抑住武功,再作从长计议。”

  “可谁料到事情越来越复杂,甚至牵扯进了官府中人。”

  “这姑娘还想救人的,可惜又不能暴露自己。费尽心机好容易帮某位官爷克住武功,但那官爷却不知其苦心,最终仍逃不出‘七步蛊’。”

  洋洋洒洒说了一遍,七管家的手不再沏茶,他抬起头,微笑着问:“薛爷,您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呢?”

  薛阳的心已经揪紧,但他的脸色依旧镇静如初:“哈哈!”他笑道,“这个故事是楚项让你讲的吗?”

  “不是。”七管家摇头,“主子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老朽不愿拿这事儿去烦他。”

  薛阳掂量出了七管家的分量,他的双眼弯弯的,目光却是很冷:“你想怎样?”

  “薛爷,既然自投罗网,就安心做囚。”七管家很真诚,“我家主子的手段虽然极端了些,却并不想用在自己人的身上。”

  薛阳凝视他片刻,又是哈哈一笑,“好,我记下了,倒茶吧!”

  茶水满杯,薛阳细品,眼神中有抹深意,一闪而过。

第二十二章 乱心·之二
永安街,正对着斗金铺的九重霄。

  因为发生过大火,官府又连日在此清理,所以这段路来往行人少了很多,大多避开往别处绕道了。

  展昭不知道桑寄空为什么邀他来这里。

  一个月前,他以此为至高点,撒下一张大网,却惨败告终;今时今日,又回到这起始,他感觉九重霄成了一个庞大的笼子,而他却似一个猎物,就等走进去,由笼子的主人“啪”地一声扣上门。

  左手边是斗金铺的废墟,数十个工兵正飞铲如雨,赶这最后的“工期”。他只要走过去,说一声“我是展昭”,他们不必再挖下去,就能轻而易举地知道楚项所藏何处。

  但他还是跟着桑寄空向右转了——现在还不是脱离和反抗的时候,有太多的谜团,需要他以身为饵,逐个解开。

  右边是九重霄的大门,小二早已恭候。

  入内,两人摘下了头上的斗笠,桑寄空粘着假胡子,展昭没有。

  那小二大大地一楞,脱口而出:“展……”

  “展什么展?”桑寄空的鹰眼一扫,那小二立即知道说错了话。

  “两位大爷,第一次来咱们这九重宵吧?”大酒楼的小二不是盖的,第一时间亮出了见人说话的本事,“啥?定了座了?楼上请!”

  三楼,不靠窗。

  是最里面的座,还垂下了玉石帘子。

  坐下,菜上齐,小二退,桑寄空提起酒壶,为展昭斟满。

  展昭不多言,亦不客气,仰头一饮而尽。

  桑寄空一连斟了五杯,展昭也连续喝下了五杯,仍是一语不发。

  “展昭,大伤未愈,不要这样喝酒。”第六杯斟满,桑寄空的手盖住了杯口。他的语气少见的平和,目光也全没了往日的戾气,“你没有什么要问桑某的吗?”

  “桑大哥要说,何必展昭开口问。”虽是五杯酒下肚,展昭的目光依然清澈,像一直看透人心。

  “难得你现在还叫我一声‘桑大哥’,我真的很抱歉。”桑寄空自斟一杯,似不经舌面,一口吞下。

  展昭不要什么道歉,他要理由:“为什么?你也中了‘七步蛊’?”

  “是。”桑寄空的语调有些低落。

  “什么时候?”展昭紧跟一步。

  “在扬州府的时候。”桑寄空黯然答。

  展昭怒了:“你早就知道!从你自扬州来开封府求展昭协捕,到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与楚项串通好了来设计展某的吗?”

  桑寄空不语。

  眼角瞥到倚在墙边的墨弓,展昭一手夺过来,指着那些被划花的刻痕:“这些是什么?是你弟兄的命!你曾亲口告诉我,一道痕就是一条命,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展昭带着开封府的弟兄为你拼命,倒把他们也推上了绝路。你说!你现在倒做那楚项的走狗,这些枉死的弟兄,九泉之下可能瞑目?”

  “不是!”桑寄空眼色一凛,“你也看到了‘七步蛊’的可怕,你不也因包大人被束缚了手脚?!”

  “但展昭不会因此去害人!”展昭字字铿锵,“否则,想必包大人也不会饶过展昭!”

  桑寄空苦笑一声:“展昭,你现在的样子,就跟过去的我一模一样。”

  “少把你跟展某相提并论!”将墨弓掷回墙角,展昭压下几许锋芒。

  桑寄空叹一口气:“其实我若醒悟得早,也不会连累这么多人,连累你展昭。”

  “你说什么?”展昭听不懂。

  桑寄空眉头微皱,又灌下一杯,眼睛已经红了,不过对他而言,白酒的劲头,应该没有这么快。

  “我的夫人并没有死。”桑寄空的嘴唇都在颤抖,仿佛话重千钧。

  展昭也怔住了:“你不是告诉展某……”

  “先奸后杀,先杀后奸……”这句口头禅一样的话,又一次被桑寄空提出来,一字一血,“昨日薛阳所经历的,我一年前就已经经历,可当时没有你,展昭,没有人救得了她们!”

  ——————————————————————————————————————————

  一年前,扬州。

  大户人家的厅堂,还是那暗红的主色。

  桑寄空目赤若血,脸孔扭曲得不成人形。他掌膝及地,细瘦的肢体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三分不甘,七分悲绝。

  楚项立在主座,裸上身披着长袍,结实的肌肉外露在宽松的前衣襟处。

  “你没有冲上来,说明你还是真心在乎你的妻妾。所以你最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否则接下去,她们不仅仅失去贞操那么简单。”楚项的嘴角上扬,但这并不是笑,而是某种——威胁。

  桑寄空抑制不住地颤抖,抖得像筛糠,他的目光僵硬地从楚项身上,一点一点移向自己的妻妾。

  妻已经昏迷了,头靠在椅子上,身上被胡乱盖了破裂的衣服,暴露在空气中的四肢和脸,血迹斑斑。

  妾则还在那案桌上躺着,就像刀俎上的鱼,轻薄的纱盖住了她的要害,但仍能见到肚腹部在急促起伏。

  七步蛊……这该死的七步,逼着他在命和贞之间作抉择,咫尺天涯,即便之前妻妾哀号着让他结束她们的命,他仍是不敢上前半步。只有眼睁睁、眼睁睁地见那楚项凌虐。

  ——这是他受过的最重的伤,即便滴血未见。楚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一把刀子,活活地割着他的五内——他还有选择吗?

  “好……我答应……你给我,我现在就答应……”目光复回到楚项的脸上,桑寄空一直在哆嗦,话都说不连贯。

  “你早该这样,也免得她们受罪。”楚项这才真的微笑了,“老九,给他。”

  一直站在屏风边上的老九,上前一步,手一扬,一把墨黑的大弓连同箭袋,在空中抛出一个弧线。

  噌!——桑寄空的右手接住了它,缓缓、缓缓地把收到胸前;他仍在抖,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支箭,从箭头看到箭尾,好象为了记住它的模样。

  ——他恨了,恨一开始没有冲上去,恨没有在妻妾受辱前结束她们的痛苦,恨自己像狗一样懦弱,跪在仇人的面前!

  “楚项。”桑寄空低头喃喃着,突然间咬牙切齿地爆发,那声音歇斯底里,如果被狱火烧炼的亡魂:“你去死吧!”

  墨黑的长箭,在弓弦上迸出刺耳的啸音,顺着他两道杀人的目光,只取楚项的心口而去!

  箭穿透了人的身体,又斜斜地刺穿厉鬼屏风——却不是楚项。因为楚项的动作更快,他从案台上揪起了桑寄空的妾,作为挡箭的牌。

  妾仍在楚项手中,肚腹上一个血洞,双目瞪大如铃,口中却还含糊不清地唤着:“夫……君……”

  桑寄空整个人都呆了,彻彻底底地呆了。这孤注一掷,输得更彻底!

  楚项的脸蒙上了霜,他阴狠的声音在诅咒:“你实在不该,用我给你的弓箭来杀我!”

  而后,他将手中的女人直直地抛向桑寄空。

  “不——”桑寄空嘶叫着后摊在地,却一步也挪不开。眸子里放大了小妾的脸,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鼻子里流出两道鲜红的血,而后;她的身体撞到了他的身上,他用双手去抱,抱到的却是绵软无骨!

  “桑寄空,你分一下是非好不好?”楚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我杀那些狗官,是他们本来就该死。你不该抓我,你该帮我!何苦,你何苦连累你的妻妾?”

  “我一定会杀了你!天涯海角,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楚项你记着……你他娘的给老子记着!”桑寄空紧抱着怀中的遗体,继续嘶叫。

  “真是冥顽不灵。”楚项不再有耐心,他飞起一脚,将桑寄空的妻子也踢了过去,“那就随便你了。”

  桑寄空倏然口喷鲜血,他没有撑到接住他的妻,就已经绝望到死,歪倒在地……

  ——————————————————————————————————————————

  “我昏迷了整整十三天,醒来后,扬州府尹刘大人和少尹伍大人告诉我,我的妻妾都已入土为安。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七步蛊’。在我面前,没有人再提那个案子,没有人再提那个名字。我知道全案已移交给了副总捕头,但我不在乎。我已经孓然一身,了无畏惧,人生唯一的目的,就是手刃楚项。死忠的弟兄跟着我,陪我追,陪我查,然后一个一个,在楚项的手中死去……”桑寄空缓缓转过头,凝视墨剑上的刻痕,“直到我偷盖扬州府官印,来开封请你协捕。”

  展昭不语,浓眉轻锁,眸深似海。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牵连上你,就如同,没有想过牵连我的妻妾,牵连我的弟兄……我只想杀他,只想杀他……”桑寄空喃喃着,“后来我因行为失控被押开封府大牢,楚项突然出现,他告诉我,我的妻还活着……”

  ——“七步蛊”是一种成双蛊,只有同双的蛊虫间才会互相影响。它们好寄宿人体,但终身近不得七步,否则其中一虫便自化脓水。脓水性情极怪,刹那间就会附骨弥散,最后碎骨于无形。一虫若化脓而亡,另一虫亦会迅速死去。

  楚项利用此蛊的特性,以玉石制成两方“弃乱石”。每次使用,便将善化脓者封入“弃骨”章,另一者封入“乱心”章。以章印为掩饰,分别对两人下蛊,以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一年前,中蛊毒的其实只是我与我的妾,妾弃骨而死后,楚项以其他尸首顶替,带走了我的妻。”

  桑寄空的眼前,又浮起了开封府大牢里的情形;耳边,响起了楚项说过的话: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想想清楚。

  楚项端坐太师椅,微笑地面对形若枯槁的桑寄空。

  ——做个交易,你给我七年,我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妻。

  “展昭,我本来已经死了,直到他告诉我,我的妻还活着!我在想我一直在做什么?!楚项说的没有错,他只是杀贪肃恶而已,我为什么他娘地一根筋地要逮捕他归案,那些狗官的命,哪一条值得我以亲人和弟兄去抵!”桑寄空一拳砸在桌子上,表情又现癫狂。

  “所以你就当那楚项的走狗?!”展昭亦情难自禁,“就算杀贪肃恶不错,那么那些妇孺呢?他们何辜之有?你的妾呢,还不是成了楚项手下冤魂?”

  “错!”桑寄空斩钉截铁,“那些妇孺是狗官的报应,而我的妾,是死于我的无知!所以这一次,当我的妻子受‘弃骨’之毒,我愿意再尝一遍‘乱心’!”

  “桑寄空!”展昭眸中泪光闪动,恨铁不成钢,“你不仅身子中了蛊,连心都被楚项给蛊惑了吗?!”

  桑寄空盯着展昭的眼,狂笑起来:“展昭啊展昭,你跟我当时一样的愚昧!你知道七步蛊的寿命有多长?七十年!你还能不能活七十年?你可以死硬到底,你这辈子都近不了包拯七步!楚项会让你看着,看着他如何将包拯杀掉,看着你极力要维护的青天一片片碎掉。展昭,包拯将因!你!而!死!”

  因!你!而!死!——四个字,令展昭狠狠地震撼,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见他这样子,桑寄空的语气又缓和半分:“其实何必呢?你跟着包大人,也不过为了除恶扬善。从本质上而言,与跟着楚项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从地上取起早已准备好的剑匣,推开匣盖,里面有两柄剑,一柄为巨阙,另一柄——是被展昭唾弃过的“黑”剑。

  “黑”剑在桑寄空手中出鞘两寸,犀利的边缘显示出已被开刃。

  “墨铁手中握,一载十年过。”桑寄空低声吟着,“收下楚项送你的礼物,帮他诛贪肃恶,你不必等七十年。墨铁会在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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