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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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多睡会吧！”

　　　　像方啸这样内力深厚的人一般是不会受寒的，但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八十多岁了还长途跋涉，这次又赶上了大冰雹，受了风寒也说得过去。

　　　　“那我这就去给师傅煎药。”

　　　　等他煎好药过来方啸依旧没醒，留一刀端着药进了帐篷，见方啸双眼微闭，就轻声唤到：“师傅，徒儿给您煎了药，我来喂您喝点吧。”

　　　　方啸缓缓的睁开眼睛，“为师感到大限已到，怕是挺不过这一劫了。”

　　　　“师傅武功盖世，这只是小小风寒，不会有事的，过些时日定会好起来，徒儿还等着您指导我武功呢。”

　　　　“天命难为，一切皆有定数。”说完又从新闭上了眼睛。

　　　　扎西拉了一下留一刀的衣角，示意他出去说话。来到帐篷外扎西说到：“你师傅也是年过大，加上突遇这样糟糕的天气，我看普通的草药很难起到效果。”

　　　　“扎西爷爷，那哪里去找能到好药能医治师傅的病？”

　　　　“有到是有，可不一定能找得到，并且路途艰险，非常人所能忍受，搞不好还会搭上性命。”

　　　　留一刀毫不犹豫急忙问到：“那这药长什么样？在哪里才能找得到？”

　　　　“你可想好了，真的决定去？”

　　　　“为了师傅，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

　　　　“好，在最高的那座雪山上，有一种恰果苏巴的花，也叫雪莲花，它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留一刀也不多耽误，问清除了路线，当即备马就动身前往。

　　　　扎西也准备了一些肉干清水交给了留一刀，并嘱咐一路小心。

　　　　原本需要七八天的路程，留一刀骑着追风一路上快马加鞭，五天就到了山脚下。抬头一看，这山整个被大雪覆盖，山顶部分直入云端。留一刀在雪线以下就下了马，摸摸追风的脑袋示意他在此等候，取下包裹就往山上走去。

　　　　越往上爬路越难走，其实根本就没有路，只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挪动。遇到窝风的地方还要躲避雪窝，一脚踩空就有可能永远埋在下面。天黑时才爬到半山腰，山上天气恶劣，晚上也不便再往前赶路，留一刀决定吃点东西休息一晚，等天一亮再往上前进。环顾周围发现有一处岩石后面可以避风。

　　　　留一刀在岩石后就地坐下，打开包裹拿出肉干和水，一看水囊里的水已经冻成了冰疙瘩，垫了垫又扔了回去，随手抓起一把雪就往嘴里塞，一口肉干一口雪。

　　　　山上的夜晚比白天冷得多，爬山时出了一身汗，现在一歇下来山风一吹，感觉整个后背就贴着一块冰一样。留一刀之前被九幽蜈蚣折腾时也不过如此，时间一长肯定得冻死在这里，急忙盘腿运功抵御严寒，不一会身体上就笼罩着一层白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忽然感觉手背上有个肉肉的东西，一下就惊醒过来。就见一只通体雪白色，约手指大小的虫子贴在手背上，这虫子名叫雪蚕，附近有活物就出来吸血，没活物的时候就处于长期冬眠状态。

　　　　吞噬血蚕能够有助于提升内力，同时也有剧毒，被雪蚕吸血后会麻痹人的神经，使人慢慢昏睡过去，在这雪山上睡着了那就永远也醒不过来，留一刀幸好体内有九幽蜈蚣百毒不侵，他能感知雪蚕有毒，却并不知道雪蚕的功效，只是随手拈到一边。一看天已逐渐放亮，心中挂念师傅，收拾好包袱又起身往上爬。

　　　　中午时分，绕到一段比较陡峭的山体拐角处，这一段是山体往外突出的部分，属于迎风面，不怎么积雪，有的地方都露出岩石。

　　　　忽然留一刀发现前方好像蹲着一个人，此时飘着风雪看不太清楚。往前试着又走了几步，这次看清楚了，确实是一个人坐在那里，背上还背着一把剑，斜靠在岩石上。

　　　　难道他也是来采雪莲的？留一刀见他没有动，就想再等等看，于是退了两步蹲下来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就换一条道，在这种地方不与人接触最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这些年慢慢养成的习惯，遇事不能鲁莽。

　　　　可是等了一会感觉视乎不对，前面那人一直没有动，好像睡着了一样。留一刀这才慢慢的往前走过去，到跟前一看这人也就三十多岁，面容在这雪山上没怎么办，但看衣服就知道他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体裸露的地方还吸附着几只雪蚕，留一刀一靠近还蠕动了两下。

　　　　顺着这人往前看去，前方两三丈远的地方，在岩石缝里立着一株雪莲，皇天不负有心人，立马上前给采了下来。走回来见地上靠着那人，看来也是前来采雪莲的前辈，留一刀双手合十作揖说到：“多谢前辈指点，这株雪莲原本是前辈先发现的，但晚辈实为救人之用，还请前辈谅解。”

　　　　留一刀一看这是个汉人，藏族讲究天葬，而汉族却忌讳尸体暴露在外面，想了想又说到：“前辈这些年在这里受尽风霜，晚辈就做主让你入土为安吧。”

　　　　正准备将这尸体背下山埋葬时，这尸体后背背的剑却向他这边倒了过来。留一刀拾起剑一看，剑柄末端刻有寒冰二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寒冰剑？不会吧！那么这具尸体就是当年和他师傅齐名的薛秋寒？当年突然失踪，却是在这里找雪莲来了，看来他师傅和莫芸芸都误会他了。

　　　　留一刀看着这把绝世神兵十分喜欢，他也不是古板之人，对着薛秋寒的尸体说到：“既然前辈有意赠剑，晚辈身负血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前辈在此为了雪莲而来，却未曾想到长眠于此，待我回到中原一定上莫芸芸的墓前为前辈说清此事。”

　　　　留一刀放好雪莲，将寒冰剑插在腰间，背起薛秋寒的尸体就往山下走。

　　　　到了山下一看追风并未走远，一直就在这附近吃草，看见留一刀下来就迎了上去。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还背着一具尸体，把留一刀累得瘫做在地上。这次这么顺利就找到了雪莲，而且还得到一柄宝剑，心情很好。拔出寒冰剑一看，此剑长约三尺，薄如蝉翼，却比普通剑略沉，在阳光的照射下也能感到丝丝的寒意，真是一把宝剑啊。

　　　　稍息片刻之后留一刀就起身，用石块给薛秋寒垒了个墓，又找了一块略平的石块，准备再刻一个碑，寒冰剑在这石块上如同切豆腐一样，刻下薛秋寒之墓。

　　　　做完这一切后，留一刀对着墓磕了三个头，也不休息，骑上追风就往回赶。
正文　第十九章：风雨预来
　　　　第十九章：风雨预来

　　　　留一刀一路上休息很少，好在追风的耐力很好，即便是这样跑到错拉湖后马腿也在不停的打颤。扎西一听他采到了雪莲也很高兴，现在方啸已经是昏迷状态，他急忙取来碾碎用酒给方啸送了下去。这之后就只有慢慢的等待，留一刀现在才发现疲惫交加腹中空空。看方啸服下雪莲后整个神经就松弛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方啸真的就醒过来了，吃了些东西居然就能下床走动。大家见了都很高兴，方啸得知留一刀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采回雪莲救他，感到十分欣慰。同时留一刀也给方啸讲了采雪莲的经过，还有遇见死去的薛秋寒和得到寒冰剑的事，方啸听完也很惊讶，久久的沉静在回忆里。

　　　　“当年因为他不告而别，江湖上流传各种谣言，最后连我也这么认为，可莫芸芸一直说相信他，想不到我还是输给了薛秋寒。”

　　　　“薛前辈已经入土为安，这些年的疑惑也得以解答，莫前辈泉下有知也应该很高兴的。”

　　　　“对，只要她高兴就好。”

　　　　顿了一下方啸又接着问到：“之前教你那套拳法练得怎么样了？”

　　　　“师傅不在时徒儿没有偷懒，每天勤加练习，现已领会。分，徒儿这就演示给您看。”

　　　　方啸摆了摆手，“把你的剑拿过来”

　　　　留一刀不明所以，奉上寒冰剑。

　　　　方啸拔出宝剑，剑指长空，“薛秋寒，你的寒冰剑用上我的伏魔剑法是不是缘分？”

　　　　接下来将剑举平，“这伏魔剑法的后五招是一招接一招，威力也递增，为师这就为你演示一遍，你可要看好了。”

　　　　方啸大病初愈，留一刀本想阻止，奈何剑光一闪，已经舞了起来，只好凝神静气在一旁仔细观看，方啸的每一句口诀，每一个招式他的牢牢记住。内力激发剑影重重寒气逼人，这寒冰剑在内力的驱使下散发出阵阵寒意。

　　　　五招演示完毕后方啸反手背剑而立，留一刀在一旁打呼精彩，这样的剑法当今江湖只怕无人能敌。留一刀走到方啸跟前，这时发现他师傅有双眼目视前方，显得很异常。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师傅”，方啸依然没有反应，这时留一刀心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感觉，他试着将手放在方啸的鼻子下，然后急忙又抓住手腕探他的脉搏，接下来发出一声长啸……

　　　　方啸的死给留一刀打击很大，方啸服下雪莲后只是回光返照，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所以在最后关头将伏魔剑法的后五招传给了留一刀。

　　　　这个时候中原正赶上战乱，各地因削藩一事积怨已久，矛头最后指向燕王，燕王起兵反抗，这战乱已经两年多，现在战事处于胶着状态。

　　　　中原武林也随之出现一些变故，有的选择明哲保身静观其变，有的借机扩展势力。

　　　　像福威镖局这种依靠朝廷关系而发展起来的势力，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战乱时镖局生意本不好做，福威镖局各地分号太多，这两年战火一起就开始吃老本，树越大死得越快，郑三枪召集余剑法和莫三商议之后，决定尽早将一些小的分号关掉。这种割肉的决定自然是很心痛，但却是最有效果的，至少暂时保住了老底。

　　　　而天理教却借机巩固自己的实力，天理教贩卖的是私盐，加上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其当铺赌场客栈这些生意并未受到影响。四川的唐门虽然不问江湖事，却在天理教的实力范围内。唐门的钱庄和几处酒楼让天理教垂涎已久，有唐门在天理教很多事情不宜施展，都会顾及唐门而不敢大展手脚。大大小小已经起了许多吃摩擦，虽说没有死人，但矛盾随时会升级。

　　　　就在一年以后，燕王大军进入京城，文武百官纷纷跪迎道旁，在群臣的拥戴下即皇帝位。

　　　　唐忆德在酒楼查看生意，改朝换代对这一带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楼上楼下看了一圈，正准备离开，这时听见有一桌客人和店里的掌柜吵了起来。

　　　　那桌一共三人，为首的一个说到：“怎么你们的菜里会有这个东西？就这样做生意还有人敢来吃饭吗？”说完拿筷子从一盘菜来夹出一只黑黑的虫子。

　　　　掌柜也解释到，“这位客官，这个月您的来了好几次了，每次叫一大桌菜，吃到最后都能从菜里找出东西。前几次都没收你银子，我们开门做生意，你也不能总吃白食啊。”

　　　　这时周围几桌的食客也议论纷纷，那人一看这样便恼羞成怒，右手一拍桌子，桌子下的左手袖口有一条白色的小蛇滑了出来，奔着掌柜飞快的滑过去。

　　　　唐忆德看在眼里，出言提醒已是来不及，随手射出一枚飞刀，飞刀是奔着小蛇的正前方飞去，没想到那小蛇非常有灵性，竟然绕了个弯，躲过这枚飞刀。然后速度不减，在掌柜的脚上咬了一口。

　　　　掌柜在飞刀钉在地上时就发现了危险，可有已然来不及，背咬之后急忙后退。唐忆德闪身上前将其搀住，这时对方已将小蛇收回。“想不到是天理教的朋友，我们的菜肴就算不合口，也不用出此重手吧！”

　　　　“原来是唐家二公子啊，赵某下失礼了，既然这样，那看在二公子的面子上我们也就不计较他出言不逊。走！”说完这个叫赵刚的就准备领着两个手下离开。

　　　　唐忆德一看就这说话功夫，掌柜脸色已经变黑，脉搏也变弱，这时已经上来两人将掌柜扶在一旁。“且慢！赵兄要走我不拦你，但还请赵兄高抬贵手留下解药。”

　　　　“我要是说没有呢？”

　　　　店里其余食客一看这阵势早就跑了出去，唐忆德一看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如果就这样让人走了，那唐门这生意恐怕也没脸再做下去。当即拔剑就摆开御敌之势，“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当先一剑向赵刚刺去，同时十几枚飞针射向赵刚身后两人，其中一人身后躲闪不急面部中了几针，当场毙命。另一人由于前面有赵刚挡住侥幸逃过一劫，立马也加入了战团。

　　　　赵刚这边虽然是两人，可渐渐就被唐忆德压制，赵刚一看情况不妙，虚晃一剑，瞅准身后的窗户破窗而出。掌柜现在生死未卜，唐忆德哪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走掉，一个健步就追了上去，头也不回反手一镖，正中身后准备跟上来的那人，这次他没有这么好运，一镖正中眉心。

　　　　唐忆德追出两条街，眼见赵刚跳进了一个院子，他追到墙根纵身一跃也进了院子。只见正屋房门虚掩，就待进去查看，左手刚一推门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接着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当即倒飞出去躲开这凌空一掌。

　　　　这一掌将房门震得粉碎，看来房内另有高人。这时从房里走出一人，来人身材高大满脸胡须，正是天理教的长老上官擎宇，后面跟着赵刚。唐忆德见天理教长老在此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从指尖伤口处有一条黑线已经快到掌心。

　　　　上官擎宇伸手弹去胸口的一点灰尘，“不用怕，现在还死不了，老夫仁慈，所以练的蛊也不会这么快致命，如果不云功，活个三五年还是可以的。”

　　　　唐忆德一看这天理教是准备对唐门下手了，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但就这么死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他也不管是否中蛊，将手中的剑向上官擎宇震了过去，转身就跃上墙头。随即一双手一挥，唐门绝技暴雨梨花针，密密麻麻的飞针就向上官擎宇二人罩过去。院内两人刚准备跃上院墙，铺天盖地就飞针就迎面而来，上官擎宇武功高强，在后退的同时连劈数掌，将空中的飞针击落，赵刚一看是躲不开了，灵机一动就地一滚，险险的躲开。

　　　　两人被这飞针一阻，等追出去早就不见人影。唐忆德跑出不远就遇见了他大哥唐忆豪，唐忆豪是收到消息前来接应的，他三弟唐忆博也是遇到类似的情况，但是唐一搏比较聪明，看情况不对就转身回去了。他大哥知道情况后准备到酒楼同在唐忆德，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等回到唐家后，唐世豪已经得知情况，他猜测下一步天理教就会找上门来。作为现任掌门必须做出决定。经过和几个长辈商量，决定暂时将族内老弱妇孺，其中包括黑线已过小臂的唐忆德，秘密的分批送往翠竹林，翠竹林的吴天海虽说性格古怪，可在关键时候不会坐视不管。剩下四十多人在唐门等着天理教上门。
第二十章：返回中原
　　　　第二十章：返回中原

　　　　自从方啸死后，留一刀遵循扎西的意见选择了天葬，说是方啸在草原待的时日不中原久，死后应该用藏族的方式。留一刀虽然极为伤心，但武功并未有一日落下。方啸临死前的几招，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