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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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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敏佳托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笑眯眯的看我:“苍苍,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把你们的事情讲给我听吧。”
女孩子还真是都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我笑了笑:“好吧,让我想想。”我敲敲脑袋,喜欢的人?我心里先浮现出的,既不是冼血,也不是库莫尔,而是萧焕,那个在江南的秋风里微笑着向我伸出手的萧焕,那个青衣缓袍,笑容淡雅的年轻人。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真的很喜欢他,想为他做一切事情,想要他快乐,因为他的深瞳里好像总藏着什么忧伤的东西,即使和我在一起最开心的时候,也是如此。”回忆这些,的确能让我快速转移精力,才说了两句,我就陷进那段回忆里了,那段有些沉郁,我一直想回避的回忆,它乍一看上去是血红的,但是仔细看的话,也有点嫩绿:“我和他在江南游荡,做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像帮着穷苦的佃农抢劫地主的粮仓啦,跑到山头上把山大王打趴下自己做几天匪首啦,都很好玩儿。啊,最后我们还跑到武林大会上,把那个假模假样的武林大会弄得一团糟,气得主持大会的武林耄老的山羊胡子都一翘一翘的。其实,刚碰到他时,我不怎么喜欢他,我更喜欢那种壮实一些,最好长着胡子,很有男子气概的青年。但是后来,相处的久了,我就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他,喜欢到自己想不喜欢都不行的地步。所以我就去告诉他,我爱他,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我以为他会很高兴,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早定了亲的未婚夫妻,谁知道他想都不想的说,不行,让我不要再想这个事情。”
“后来怎么样了?”敏佳已经完全被吸引了,看到我停下来,就追问。
“后来,他杀了我师父,就当着我的面,一剑过去,我师父的头颅就被他砍下来了。那只头颅像皮球一样的滚在地上,一直滚到我脚下,师父雪白的胡子上还没有沾上一滴鲜血。那天之后很久,我都在做噩梦,一闭上眼,就看到我师父的头一路滚过来了,面目如生,好像就要开口说话的样子,但那却只是一个头,没有连在身子上的头。那些天里,我没有人陪着,就不敢睡觉。”
“天哪,有点吓人,我虽然也砍过别人的头,但是我从来都不敢去看掉在地上的头,会做噩梦的。”敏佳啧啧的说着,追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把一把剑刺到他胸膛里,刺的很用力也很深,他的身子都快被那把剑贯穿了。他武功比我高很多,可是当我刺他时,他却一点儿都没有躲,还看着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对不起。真是无聊,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说这种话干什么?”
“后来呢?后来他死了吗?”敏佳追问。
“没有,后来我还是嫁给了他,和他一起生活。”我笑了笑:“很奇怪吧。”
“对啊,你们汉人真是奇怪,要是我们女真人的话,不拼个你死我活是绝不罢休的,你还能嫁给他,和他一起生活,不能理解。”敏佳茫然的摇头。
“其实也不奇怪,他为了他的利益要杀了我师父,我为了我的利益要嫁给他,我们为了我们各自的利益必须要和平的生活在一起。想一想就这么简单,不过对于我自己来说,自从我刺了他那一剑之后,他就不再是那个我爱上的年轻人了,能让我对他说我爱他的那个人从那时起,就已经死了。”
“有点理解了。”敏佳懵懂的点头:“总之,就是你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要这么说也行。”我点点头。
“这就好,”敏佳拍手笑着:“好,你讲完了,轮到我讲了。我的故事没有你的这么吓人,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悲伤的故事?”悲伤这个词怎么也跟这个明媚的女孩儿联系不起来吧。
“是啊,很悲伤。”敏佳说着,轻吁了口气:“我还小的时候,我额娘整天要跟着我阿玛东征西战,就把我交给苏娜嬷嬷抚养,苏娜嬷嬷对我很好,就像疼亲生女儿那么疼我,每天都带着我。有一天,苏娜嬷嬷要赶到另外一个旗参加交换货物的皮毛大会,我吵着要去,苏娜嬷嬷就带上我走了。
“那天的大会真是热闹,我也玩儿的很高兴,但是我们回来的时候却遇到了大雪,就像现在这样几天不停的大雪。我们骑的那匹老马被雪地里的狼群惊吓,迷了路,我们就困在大雪里走不了了。苏娜嬷嬷带我藏到一个避雪的山包下,为了不冻死,苏娜嬷嬷杀了那匹马,把马皮翻过来盖在我身上,然后我们几天就一边吃马肉,一边等旗里的人救我们。苏娜嬷嬷害怕马肉不够吃,自己就拼命的少吃,把肉都留给我。可是就算这样,几天过去,旗里的人还没来,马肉就吃光了。我又冷又饿,一直想睡觉,可是人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了了,苏娜嬷嬷就一直抱着我,给我唱歌,讲故事。我就听着苏娜嬷嬷的故事渐渐没有知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旗里,因为苏娜嬷嬷用马皮把我抱的很好,我身上连冻疮都没有多少。我被救活了,苏娜嬷嬷却死了,她把马皮也让给我,把马肉也让给我,最后自己就被冻死了。”敏佳说着,美丽的大眼睛上有了层雾气:“后来我常想,如果一个人,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只想着要救你,只想要你好好的,从来不想她自己会不会就此死了,那她一定很爱你,远远要胜过爱她自己。所以我想,苏娜嬷嬷一定是很爱我,说不定比我的额娘和阿玛还要爱我。”
敏佳忽然抬起头,用那双含泪的眼睛看着我:“苍苍,我真的很喜欢小白,和他在一起时,我也很快乐,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知道吗?在山海关城下,你不顾自己安危救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苏娜嬷嬷,我看着你,就好像看着她一样。”
她想说什么?从库莫尔向萧焕告白后,今天我第二次愣住。我心悸的看着敏佳满含期盼以及……爱慕的眼睛,女孩子在拥有这种眼神是总是分外迷人。但是我身上却一阵阵的发冷,这对兄妹的这个爱好难道也是一致的?
我们不是在讲悲伤的往事的?怎么又扯到那个什么上面去了?难道她叫我谈喜欢的人的事,用意就是趁机向我表白?
敏佳脸上添了层妍丽的红晕,她的脸越靠越近,我猛地摒住呼吸。
“敏公主,大汗叫你到议事帐去。”门口适时地传来亲兵的通报。
“知道了,马上就去。”敏佳笑眯眯的答应,拉起我的手:“苍苍,我们一起去吧,你也不是外人,我哥哥不会介意的。”
我不是外人?是作为你哥哥的女人,还是作为你的那个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僵掉了,就任她拉着走。
议事帐里满是酒气,大胡子的旗主们盘膝坐了一地,吆喝声连成一片。地上小桌上满了酒肉,敏佳一边打招呼,一边拉着我跨过胡乱堆放的狼皮垫子走到库莫尔身前:“哥哥,我来了。”
库莫尔正拉着坐在他旁边的萧焕喝酒,萧焕的白狐裘早被扯到一边,里面穿的青布衫领口也给拉的半开,黑发凌乱的搭在肩头,脸颊有些红润,正从库莫尔递过来的酒杯里吸酒。
我的天,这妖媚的样子哪里还像一国之君,简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娈童。
“敏敏,咱们今天不谈正事,只吃肉喝酒,来,和苍苍一起坐下。”库莫尔底庞侄似鹨槐扑偷较艋雷毂撸骸袄矗“祝俸纫槐!?
“大汗,你再这样,我就要醉了。”萧焕用他那苍白修长的手指按住库莫尔的胸口,半推半就的笑着说。
我用手蒙住脸转过头去,什么狗屁宗庙史书,萧氏的列祖列宗,是我替他考虑多了,他做这个男女兼宜男宠皇帝,做的很高兴。
我眼睛看不到,耳边听到敏佳活泼的声音:“哥哥,我把小白让给你了,你也要把苍苍让给我啊。”
这一定是我一生中最混乱的一天,如果有菩萨的话,我希望他能派一个像幸懿雍那样凶悍的人物来,一脚踢在我头上,把我就地踢晕好了。
上卷:王风篇 第十五章
晚上我严词拒绝了敏佳想和我同帐而睡的请求,回到库莫尔的大帐里睡觉。
当晚库莫尔好像把萧焕留在议事帐里很长时间,还带他出去策马奔驰,弄到很晚,把萧焕送回到敏佳的大帐里,他自己才又回议事帐里睡下了。
我噩梦连连的睡到早上,还没从被窝里爬出来,就看到敏佳满脸委屈的蹲在我床头。
“你干什么?”我警觉地拉紧被褥坐起来。
“苍苍,小白要死了。”敏佳抽了抽红红的鼻头。
“什么?”我这才明白过来小白就是萧焕,连忙问。
“昨天晚上哥哥把小白送回来之后,小白就一直不停的吐血,我把赫都老倌找来,赫都老倌说受凉太过了,他也没有办法,让我找地方埋他好了。苍苍,怎么办啊,我没想到小白这么不经折腾,他要死了,该怎么办啊。”敏佳的语气里担心的成分一点也不比她养的一只小白兔要死了多。折腾?她以为这是玩儿宠物?
我推开被褥跳下床,抓着她问:“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床上躺着,没有断气,不过赫都老倌说是早晚的事。”敏佳回答。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来告诉我?”
我吼的声音好像太大了,敏佳有些受惊:“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没工夫跟她废话,我随手抓起一件披风罩在身上,就跳出去向敏佳的帐篷跑去。
敏佳在我身后叫着:“苍苍,你没穿鞋子……”也跟了上来。
奔进敏佳的帐篷,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我赶快跑到床边,看到萧焕躺在那张白狐裘中,还在断断续续的咳嗽着,脸色比在紫禁城那晚还苍白的吓人,胸前的衣襟和狐裘上满是血迹,床下床上更是乱七八糟的扔了好多沾满血迹的布块。
我觉得眼前有些发晕,一个人体内能有多少血,从昨天晚上一直吐到现在,我忽然想把库莫尔和敏佳这对兄妹砍了。
我吸了口气蹲下来握住萧焕的手,俯在他耳边说了句:“我来了,还能说话吗?”
被我握着的那只冰凉的手动了动,他也握住了我的手。
他慢慢张开眼睛,第一句话却是对站在床边的敏佳说的:“请……公主回避一下……我有事情想对同乡说。”
敏佳大概想萧焕要交待一下遗言,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等敏佳出去,萧焕转头向我笑了笑:“把我……扶起来。”
我连忙扶他坐起来,他刚坐好就又咳出了几口鲜血。床边的手帕早用完了,我扯下一片被单给他擦拭嘴边的血迹,忍不住埋怨:“好好躺着不就好了,坐起来干嘛。”
“这样说话,气息反倒顺畅些。”他吸了口气笑笑,然后抬起头看我:“库莫尔早就知道我是谁。”
“什么?”我睁大眼睛:“那他还说喜欢你?”
“你……”他似乎是觉得有些无奈,笑着咳嗽了两声:“你真以为他好男色?”
“昨晚看起来明明很像嘛。”我嘀咕了一声,问:“这么说昨晚他是假装那么做的?”
萧焕点头:“他从一开始就要置我于死地,知道我不能受寒,就带我四处走动,昨晚他逼我喝下去的全是冷酒。他把我带到议事帐,让我听到他们的机密,就是要让我明白,他不会让我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他说着,咳嗽了两声,那双深瞳突然凛冽起来:“竟敢把我当娈童戏弄!”
我从来没在他眼里看到过这么重的杀气,忍不住打了冷战:“既然库莫尔一定要你死,我们该怎么办?”
他顿了顿,把另一只手也放在我的手背上:“我想请你帮我做些事情。”
“我?”我有些意外:“我能做什么?”
“你现在出去就找机会偷一匹马,潜出大营,到山海关去,郦铭觞在关内,如今只有他能救我。”他说了一会儿话,声音就渐渐微弱下去,额头也出了层汗珠。
我连忙点头,又问:“我一个人能逃出去?”
“库莫尔看我这样,只怕已经将我当做了死人。他正在加紧布置兵力攻城,应该没有闲暇提防你。至于归无常,昨晚在议事帐内,我趁机对他施了毒,他在三天之内,不会比我现在好到哪儿去。”他说着,向我笑了笑:“小心一点,你可以的。”
我点了点头,萧焕犹豫了一下,轻声补了句:“我的性命在你手上。”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动,连忙抬头看他。他的性命在我手上?既然能独自一人逃回山海关,那么如果我隐瞒他在这边的情况,不带郦铭觞过来的话,他估计就熬不了多少时候了。他一死,我父亲在京城监国,我哥哥在前线手握粮草,大武的天下只怕马上就能改姓凌。
我目不转瞬的盯着萧焕,他大概读出了我的想法,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静等我的回答。
我心里的念头顿时转了几转,如果萧焕死了的话,我没能生育萧焕的孩子,萧氏朱雀这一支就再无后人,萧氏旁支的人口又极繁杂,匆忙之间,必定选不出一个人来继承皇位。前线形势又正危急,将士们骤然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会不会马上溃不成军?再说京城,表面上是我父亲在监国,但是萧焕能毫无安排?还有太后,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更何况京城还有御前侍卫随行营这样的势力在。我们贸然行事,会不会弄巧成拙,两败俱伤,反倒让别人占走了好处?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把另一只手也盖到他手上:“你还能撑多久?”
他好像也松了口气,咳嗽了几声,缓过气来脸上就泛起了微笑:“希望你能尽快。”顿了顿又说:“你回去之后,告诉石岩,让蛊行营的人马出城埋伏在角山上,随时等我号令。”
“你把御前侍卫蛊行营也带来了?”我再次庆幸没能冲动行事,蛊行营虽然不过两百人,但绝对能以一当百,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点了点头,开口想说话,但一吸入凉气就是一阵咳嗽,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红晕。
我连忙拍着他的背,扶他斜靠在床头:“你就省点力气在这里等着郦先生来救你吧,我这就赶紧走了。”
我起身正要走,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笑了笑:“库莫尔砍我那刀时,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他刀下了。你肯替我挡着,我很高兴。”
我挑了挑眉毛:“说什么呢,我还没能生下皇储呢,你还欠我一剑呢,我怎么能让你就那样死了?”话出口我才发现语气太轻,反倒有些像打情骂俏,就忍不住笑了。
萧焕也轻轻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笑脸,江南的那个年轻人的影子又不合时宜的跑到我眼前晃来了。
虽然早就说过不能再爱了,虽然早就说过把那些都忘了吧,但是偶尔放纵一次,也不错吧。
我俯身在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要等着我。”
走出帐篷,我拍拍额头,然后对在一边雪地上蹦蹦跳跳的踩雪的敏佳叫:“小白不会死的,给我好好看着他。”
听到我叫,敏佳高兴的跑过来:“苍苍,”她笑:“你说小白不会死,那他就不会死吧。”
“总之你给我好好的看着他。”我拍拍她的肩膀,不理会她满脸兴奋和满足的表情,转身走了。
这傻姑娘,库莫尔是在耍诡计,但敏佳对我的感情好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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