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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交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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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我,不言不语。我趁你去给我取饮料的时机,赶紧询问身边的亲戚:“是我们哪方面的亲属?”回答:“是你大弟的朋友。由于忙乱,我走出你的注意。”

  叔叔的生日正值盛夏之季,宴席摆在饭店最大的正厅,空调不能覆盖全部,很多男客人都只穿背心,只有你还穿着长袖衬衫,视线时不时笼罩着穿梭般忙碌的我,又刻意躲闪着我的注意。

  你和大弟一桌,你们耳语后,大弟扯着嗓子喊我上啤酒,到了近前,问:“姐呀,真的不认识你老同学了吗?”穿得严严实实的你,拘谨地站在我面前,微笑里透着期待,透着渴望,这一刻,我开始端详,而你也不再躲闪目光。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记忆库里就是没有储存你的模样。那一刻,你有一份失落,有一份感伤,仿佛是你多年的寻觅,今日彻彻底底地没了消息。

  我坐下来,饮尽淡水一杯,愧疚和弥补我的忘记。同时也告诉你,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会意。可是,你还是不甘心地努力,期望能启动我的记忆。你说:“初二时,你作文竞赛拿第一,谁偷了你的奖品,第二天又原封不变地送回?”我说:“前半部有印象,后半部没记忆。”你说:“你穿着黑地白色百合花的上衣,米色裤子,红大绒鞋,飞鸽自行车,下雨天,总是有人在车座上盖塑料布……”我说:“这些我记得,但是我不知道下雨的时候,是谁这样惦记。”你说:“初三的一个雪夜,下了晚自习,倔强的你非要回家,十多里的路,是谁在不远不近地伴随你?”我说:“这个情节有记忆,以为有坏人跟踪,吓得毛骨悚然,自行车都蹬飞了。”你说:“你返回校园时,都已经熄灯,一片漆黑。”我调侃说:“这杯该罚你,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当时却把我吓坏了,从那天起,再不敢自己连夜回家了。”你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然后,你已经不再看我,盯着手里的酒杯,好象自言自语:那些年我一直在追随、在努力,直到认定自己彻底没有机会为止。我写了那么多年的日记,百无聊赖时依旧会拿出来看,一路走来,忘却的太多,可还是有些美好不能忘记。我说:“弟弟,给姐一杯清茶,也给你的朋友倒满,我敬你的朋友一杯。”然后对你说:“烈酒也好,清茶也罢,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滋味;深刻也好,忘却也罢,都是青葱岁月中一种动人的美丽。感谢那些或愉悦或疼痛的记忆,教会我们懂得珍惜;感恩那些无伤痕的忘记,还青春那些欢快轻松的步履。”

  是啊!我不知道,我竟然会是谁青春那厚厚的日记,那历经风霜雪雨不忍心丢弃的日记。我竟然会是谁风起时的惦记,黑夜里守护的步履。

  然而,我已记不清你的模样,无论我怎样去追忆,你都不在我的记忆里。就象春天来临时,那柔绿的春风一缕,的确在生命的画板上轻描淡抹而去,心粗的我,没有让它存留些许痕迹,而浅笑芬芳的花,却扎伤了你幼稚羞涩的记忆。

  真的,我不能欺骗你。朋友,我已记不清你的模样,不管我怎么努力。但是,我从来不责怪我的释然和忘记。很多时候,忘记的的确确是人生的一种精彩、一种超然、一种淡泊、一种宁静、一种美丽!

  我已记不清你的模样!

今夜;情思淡淡
端午,爹娘的喜悦,姐妹的欢颜,微笑成记忆的永远,刷新着时光的脸。脚步,在这似曾相识的日子,曼妙款款,粉袖酥手,缓缓撩起岁月的珠帘,就那一瞬,温馨了回首的诗篇,把情思缠绕成笔端,流淌着想念,倾诉着流年。漫画成光阴的深浅,书写着心迹的浓淡。 

  一缕缕艾蒿的清香,在小城镇上迷漫。家家户户的窗棂上,五颜六色的纸葫芦摇曳着鲜艳。孩子们脖颈上,款式千秋的香草荷包的气息幽幽淡淡。手腕上五彩丝线,把彩虹的心愿浓缩成期盼。清晨,几个滚热的鸡蛋,立刻精神了惺忪朦胧的睡眼。雀跃奔进厨房,饺子已经在翻花的大锅里起伏打旋……我那记忆里的端午,我那快乐的童年。 

  曾记否,那个端午节的中午,勤劳的父亲回来比每天都晚,面对一桌子的丰盛,我们急得眼睛发蓝,终于盼到那个扛着锄头的身影和每天一样出现,不一样的是,两个衣兜象两个小口袋,满满甸甸,一丝香一缕甜,父亲小心翼翼,一个一个拿出来,那些金黄金黄硕大新鲜的山杏,又解渴又解谗。把山杏给女儿们分配完,父亲擦着头上汗,端起葫芦瓢做的水舀子,一仰头就是半瓢凉水,渴了一路,却没舍得吃一个又甜又水灵的杏子。姐妹们都高兴地享用着,惟独我默然,用手心托举着那份纯真的灿烂,踮着脚尖呈在父母的眼前,父母的喜悦金黄灿烂。就在这样的中午,甜蜜了我们的惊喜和翩然,沉醉了亲情的纯切和温暖。 

  曾记否,那些端午节的晚上,一家人围坐葡萄架下,把清晨父亲和姐姐带着露水割回来的艾蒿编成绳,绕成盘,挂在房山的檩头上风干。以后的日子,每天剪下一段,在老屋的窗台上点燃。于是,端午节的味道悠悠远远。沁入梦乡,沁入心田。飘香了每一次的思念,浸透了每个端午节的夜晚。 

  就这样,静坐着。坐成城市的夜凉,坐成岁月流年,坐成匆匆的平淡,坐成那已经久违的永远。 

  今夜,谁的声音会响悦耳畔,谁的歌声会渺渺心间。谁会与我举杯畅谈,谁会是我永久的期盼。还有没有幽香的弥散,还有没有亲切灿烂的笑颜。 

  今夜,情思幽幽;今夜,情思悠远;今夜,情思淡淡。

天堂书——清明情思
深爱的思念的魂牵梦萦绕的母亲:

  您好吗!

  好想您啊!自从您迎着初冬的第一场雪出门,一走竟这么久。这一走就是十二年啊,您怎么就忍心走了呢?

  您可知道,您这一走,走白了父亲的头发,走成了他漫长而孤独的岁月,走成了他永远不能挽回的愧疚。他就永恒的姿态,默默地一页页回翻着日子,提炼着一次次伤您的无心之过,然后汇聚成疼痛,汇聚成惭悔,会聚成无言的自责,汇聚成无眠的夜。夜里,一次次重复着如果您还在的假设。

  您可知道,您这一走,带着恬退仁忍的静默,守着宽厚谦和的人格,闪着善良慈祥的光辉,完美淡定从容地上路了。所有的人对您所做的一切,您都用宽饶的心去理解去包容,留下空间让他们自己去思索,去悔悟。然而为此,您吃过多少苦,您受过多少伤,委屈装几多,无奈更几何。在路上,那些伤口还疼不疼?无须问,就是我们做儿女的,虽是经年后,每每想起都会勾起胸口的酸楚和疼痛。

  怎么能忘记,您嘴角流血的记忆。

  二娘和我们东西院住着,她的弟弟超生出一帮女儿,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儿子。但是,二娘这个侄子从小就抽羊角风(医学上的癫痫病),因此父母家人溺爱、娇惯无度,使他从小就谗、懒、谎、偷一应聚全。为此,二伯父不允许这个宠儿登他们的家门,可他却偏偏常常光顾,惹完祸就跑,看到身后战火纷飞,惬意得如得胜的将军一样。之后再来,象戒不掉的瘾。于是善良宽厚的您就成了二娘的挡箭牌,于是这个将军就成了我们家的常客。他拥有贵宾的待遇,拥有锅里烙出的第一张饼,拥有小园子里红的第一个西红柿、甜的第一个香瓜。有一天,竟然趁我们送远道来表哥的机会,偷走了装满我们全家经济命脉的绿色钱包。当我们回来,发现敞开的箱盖,狼籍的衣物。焦急的您,把二娘拉远暴戾的二伯父视线低语。话未说完,二娘暴跳如雷,大哭大闹冲到我家,边拍炕沿边向不知情况的父亲喊冤,说:你老婆前脚把钱给了娘家人,后脚就屈我那苦命的侄儿……震怒的父亲失去理智,不问青红皂白,对撵进门的您就是重重的一掌,随之那紧闭的嘴角血流如注。引来围观层层,当然少不了爱凑热闹的将军,挤到最前面,高兴得又拍手又蹦高,绿色钱包从口袋中滑落。心都在流血的姐妹不顾一切,第一次把将军摁在地上一顿揍,听不见二娘的飞扬跋扈,听不见父亲那平素力度的威严恐吓,满眼都是染红您衣襟的血。最后,还是您沉默而气愤的眼光阻止了我们。将军还是第一次没有想抽就抽,从钱包里抓抢了几元钱,落荒而逃。随着二娘理屈词穷的溜走,人群散了,而那流血的记忆却挥之不散,因为那是用刀刻在我们心上了。

  怎么能忘记,您对我忍辱负重的呵护。

  您常常说,姐妹中只有我象您,不针扎火燎,不抢尖卖快。有时会受熊,最终天照应。可是,您还是偏向我。我一直在您的呵护下成长,直到大学毕业,直到成家立业。我上班了,结婚了,您对邻居说心头一下就轻巧了。院子里,鸡鸭鹅狗猪羊;园子里,花菜瓜果飘香。您说,这就是最舒坦的日子。可是,这样的舒坦没久长,这样的轻巧也没多远,您就毅然决然地放弃安居乐业的家园,宁愿生活在您实在不喜欢的城市。只是为了您生命中不舍的我,只是为了托起我生命中难舍的疼痛。用已经疲惫不堪的双肩,掮起我的希望;用风湿变形的手,捧起我病痛中的儿子。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内心不平衡的婆婆一次次来闹,她很想与她的儿子朝夕与共,却算计着额外承担儿子的负担不划算,又想在老亲少友之中,在儿子的心目中争取最高席位,只好兴师动众在您的身上找个理由盖脸。歪曲您来抢功劳,提前战位养老,给她的儿子当家做主……而这一切,我们却浑然不知,直到您无声息地离去,邻居们那不舍的哭诉,我的婆婆真诚而的惭愧的眼泪,我才知道这一切,心阵阵的剧痛。我知道,您的所作所为都是对我的呵护,可是您的伤口该有多疼。

  怎么能忘记,您走的那个清晨。

  您比每天都精神,示意父亲撤掉那床盖在身上的新被子,换上一双简易的小薄被,告诉父亲;这是阳子最喜欢的,一次都没盖过,别弄脏了。把我叫到近前,先是命令般的嘱托:再要个孩子,一定能带来好心气。后又恳切地追问:到底得了什么病,让我要走个明白吧!我紧紧抱着您,作为一个医生的我,知道最可怕、最哀痛的灾难已经再也无法逃避了,您正在回光返照。绝望、疼痛、悲伤、愧疚、留恋……一切的一切都汹涌成巨浪,把一直咬牙坚强的我彻底击倒。“妈,对不起,是我无能为力,救了那么多人,却救不了我的母亲,您得的是肺癌。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希望每个给您看病的医生都诊断失误。可是,却不是。都是我害的您,如果在咱空气清新的老家,您不会得这个病”我伏进您的怀里,泣不成声。“傻孩子,大夫治病治不了命,妈抽了一辈子的烟,跟在哪儿没关系。你从小到大一直是好样的,妈早就知足了……”您就这样,声音越来越小,那冰凉的抚摩在我头上的手也缓缓地滑落了,外面飘落了第一场雪。

  怎么能忘记,您走时的送行队伍。

  把您送回那个您朝思暮想的家乡,全村的乡亲都来了,竟然没落下一户人家。朴实的父老乡亲,送他们敬爱的人的方式,都是以黄纸寄托哀思,说那是上路的钱,是到那边置办家当的钱,他们要让您路上走的最风光,在那里的日子过得最富足。那满满两车斗的纸,小山般堆放在您的墓前,点燃,熊熊烈烈的冲天火光,感动得飞雪化泪。远处公路上过往的车辆,放慢了速度,好奇地询问擦拭泪水的牧人:是什么大人物吗?回答:一个好人!

  您就这样走了,走成儿女深深的记忆,走进永恒,走进梦里。

  走成清明的情思。

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习惯
题记:曾经赞服:海枯石烂不变;曾经赞许:生命里的最重,不会因时空而变;曾经赞同:习惯,不再轻易改变。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习惯。

  桃花又开透

  桃花又开透,芬芳满枝头。风摆柳色新,鸟儿唱不休。

  花海里那个一向静默的她,那时竟然翩翩似蝶舞,灿烂如霞,笑颜比花。那时的你,竟然惬意忘形,被拒绝了一百次的手,又一百零一次伸过去。终于你握住了花香,终于你抓紧了春柳。

  你们青春的感受,在幸福里徜徉,在激动里颤抖,在眼光里奔流。

  于是,大学五年,桃花又开透时,沐浴阳光,沐浴春风,沐浴幸福,花海牵手,不自觉间成了盼望,成了习惯。于是,桃花听你海枯石烂,曾经沧海,除却巫山……也成了习惯。她以为,这会是永远,永远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毕业后,桃花又开透时她接到了一封信,一句问候:好吗?忙吗?桃花开了。她苦涩一笑,北方的春天没有桃花。猜想,他在和谁牵手。其实,海不曾枯,石也没曾烂。曾经沧海水更美,除却巫山云也丽。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最初是信,后来是短信,每当桃花又开透时,都会收到这份习惯性的关心与问候。淡然地回首,也成了她的习惯。她以为这种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的情感会持久。

  可是,三年前那个桃花又开透的时候,问候竟然起了台风,汹涌地撞击着她平静的生活。台风口是她的手机。于是,换了手机卡。也就切断了持久。

  之后,每当桃花又开透时,她已经不再习惯性地等待问候,而是在某个春阳的正午,静静地品味过往,就当在读一本青春日记。

  今天,她正沉浸在关乎那些青春日记里,老公轻手轻脚地进来,放下大包小包她和女儿最爱吃的东西,轻声对女儿低语:别出声,春天的沉思,是妈妈铁打的习惯。

  她笑,站起身来,说:没有什么不能改变。

  留恋着的鞋

  童年时,最依赖的人是姥姥。姥姥的嘴里有讲不完的故事,姥姥的兜里有掏不完的糖,姥姥的心里装着无尽的爱。有事没事都愿意往姥姥家跑,先趴窗台看看有没有姥姥的鞋,那双只有姥姥才有的三寸金莲的小鞋。这个动作成了姐妹们的习惯。如果在,我们会狂喜。不在,会很失落。

  童心里,那双鞋的位置永远在窗台上,谁都不能改变。

  可是,有一天,那些小巧的鞋,都被大人放到紫红紫红的棺材里去了。最初的日子,我们还是有事没事趴窗台,一趴就是很久。眼泪在窗台上和着泥。渐渐的,不在趴窗台了。渐渐地,也不去和泥了。

  那些别致的鞋啊,都放在心里了。那些不舍的恋啊,都藏在记忆中了。

  之后,渐渐留恋起妈妈的鞋。

  一进屋,习惯性地寻找妈妈的鞋,习惯性地问:妈呢?有阳光般妈妈的呵护和幸福,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

  可是,在那个飘雪的日子,当我亲手把妈妈的鞋,穿在那双冰冷浮肿的脚上,我的世界瞬间就没有了阳光。我趴在新坟上和泥:妈呀,你怎么就忍心走了,不管我和我的儿子了,没有你,我怎么活……

  父亲知道后,那苍老而伤感的声音,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说给我:地球没了谁都转,只是阴天晴天的多少,没有什么不能改变。

  于是,我把妈妈的鞋放在心灵最深处了。阴天时我会拿出来取暖,晴天时,我会留恋着晾晒。

  那天,表妹来电话说:梦见了那双小小的鞋,梦到了那个矮矮的窗台。梦里三姑穿着那双蓝的卡布底鞋,烙了一摞粘糕饼。清明回吗?我说:一定回,因为思念那些留恋的鞋。

  曾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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