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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日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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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哼,嘿嘿嘿,”李望龙听到他们的对话发出阴森的笑声,“你们别忘了,我叫李望龙,我爸是李鹰!你们他妈的谁也动不了我!!今天你把我抓进去,明天你们署长就会恭恭敬敬地把我送回去!!”
“你说什么?!”原本就情绪激动的何文泽听了他的话更是怒不可恕。
“还没有结束,现在才十一个孩子,还差两个!”李望龙咧开嘴,喉咙里发出阴阴的笑声,“只要再杀两个,仪式就结束了!嘻嘻嘻——”
“我现在就毙了你!!!!”何文泽“嗖”地从腰间掏出枪,对准李望龙的脑袋。
“文泽,冷静一点!!”柏皓霖一把抓住何文泽拿枪的手,“你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吗?”
何文泽没有说话,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李望龙,眼里的愤怒如同地狱烈焰,刹那间就能将李望龙那邪恶的灵魂化为灰烬!!
“文泽,你不应该就这么杀了他,应该将他推向审判席,受尽世人遣责!他应该在人们的唾弃声中走向刑场,而不是现在!文泽,听我说,他是在激怒你,别让他得逞,把枪放下。”柏皓霖慢慢将何文泽拿枪的手往下压,似乎也在将他的怒火压下。
何文泽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吸到肺中的依然是那满腔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但他的愤怒已经在柏皓霖的劝说下平息了很多,他将枪放回腰间,满是歉意地说:
“你说得对,不应该就这么便宜了他。”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过了一会儿,五名警察持枪闯入,当他们看到屋里无比阴森恐怖的布局时,都怔住了。
“我是刑侦五处的何文泽,”何文泽主动亮出证件,“犯人已经制服了。”
“辛苦你了,你可立了大功啊!”为首的警官拍拍何文泽的肩,“你们先去作笔录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好,辛苦你们了。”何文泽如负重释。
简单地录了口供,并把小昱交给警署的同事后,已是凌晨五点,前来支援的警官让何文泽和柏皓霖回去休息。两人各自回家,按下不表。
三小时后,TMX市南星街西二段16号
在一座豪华府邸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灯火通明的欧式大厅来回踱着步,他的个子不高,大约只有一米七左右,粗大的脖子、凸出的腹部都表明此人体重不轻,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还算斯文,但此时他的嘴里却低声咒骂着,看起来愤恨不已。
一名四十开外的妇人则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她正用手撑着额头,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不时地叹着气。
这时,一辆车驶进了府中,听到声响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向门的方向望去。
不多一会儿,李望龙有些洋洋得意地走了过来:
“妈。”他冲正迎向他的母亲伸出手,却不肯叫助他逃过牢狱之灾的父亲。
“我们没你这种儿子!!”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李鹰怒火中烧,咆哮道,“你从小到大给我惹了多少祸?我费尽心思才把你送到英国念书,你就这么回报我??”
“哼,你送我出国无非是眼不见为净,你真的是为我好?还不是为了你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李望龙不客气地反驳,语气冰冷地全然不像是在对生养他的父亲说话。
“孩子他爸,儿子还小,不懂事!”李母急忙护着唯一的宝贝儿子。
“他已经二十岁了!!还小个屁!!”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李鹰指着李望龙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别指望这次我又给你收拾烂摊子!!”
李望龙面露不屑之色:
“那你干嘛叫人把我弄出来?”
“你!!”李鹰仰起手,想落下,却被李母拦住了:
“他爸,孩子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我被关事小,这可关系到你的前途啊,李大市长!”李望龙冷笑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说,“在你眼里,权利远比我这个儿子重要吧?就当是在帮你自己了!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你也驾轻路熟了吧?”
“你一回来就说要搬出去,我就知道没有好事!!”李鹰怒不可恕,“我以为你只是跟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胡闹一番,没想到你居然去杀人!!你还有没有良心?杀了那么多孩子,你简直不是人!!”
李鹰的话无疑激怒了李望龙,他猛然起身,用恶狠的眼神直视着李鹰,从牙缝里砰出几个字:“知道我为什么信奉撒旦大魔王吗?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地狱!”
“望龙,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爸讲话?”李母急忙拉住了李望龙,然后向李鹰苦苦哀求,“他爸,现在木已成舟,我们李家就望龙一个孩子,还指望他替李家开枝散叶呢,你说什么也要帮他这一次啊!况且,况且竞选日也近了,若是,若是这事让公众知道,对你也不利!他爸,算是我替李家的列祖列宗求你了,你一定要保住李家的香火啊!!”她说着竟跪在李鹰面前,泣不成声。
李鹰神情漠然地瞥了她一眼,任由她跪在地上,并重新开始在屋中踱着步。李鹰蹙着眉,用政客的思维权衡着利弊,过了许久,才向已将李母扶在沙发上的李望龙吐出一句话:
“把当时的情形告诉我。”此时他的语气已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李望龙露出胜利的笑容。
次日,何文泽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警署,他到的时候柏皓霖已经在那儿了:
“皓霖,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休息一天呢!”柏皓霖与何文泽不一样,不受警署的考勤限制。
“看了那样的东西怎么睡得着?”柏皓霖摇摇头。但他心里清楚,他是想尽快查明当年的真相,这两天忙着小昱的事,没时间调查彭涛。
“现在好了,李望龙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何文泽露出疲惫但很欣慰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警署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和平常一样,没有特别的反应。当天的报纸也没有与李望龙有关的消息,何文泽隐隐有些不安,便和柏皓霖商量:
“皓霖,我总觉得不对,依赵署长的作风,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应该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召集记者采访,闹得满城风雨了,但你看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会不会……”
“应该不会,昨天那么多警察,想瞒也瞒不住,你应该对司法制度有信心。”柏皓霖倒很乐观,“李鹰位高权重,他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消息外滞,相信我,纸是包不住火的,”他说完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听了柏皓霖的话,何文泽刚宽下的心,又紧了起来。
“我担心李鹰会用尽一切手段,证明李望龙有神经疾病。”TMX市的法律明文规定,只要犯人有神经疾病,不管他犯下了多大的罪,都会被送往精神病医院进行救治,这就和无罪没什么区别。
“什么!”何文泽愤懑地叫了起来,“神经病人犯罪都是无理性犯罪,但他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是的,他有心理疾病,不过他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柏皓霖道,“文泽,你也别太担心,邪不能胜正,我相信法律会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的!”
“哎,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做了警察后才知道……”何文泽说到这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不说丧气话了,希望你是对的。”
在何文泽淡淡的担忧中,时间一秒一秒,如同从指缝中滑走的流砂一般悄悄溜走,眼看这一天就要很平静地过去,一个电话却令何文泽的心湖倾刻激起千层海啸。
电话是小昱的母亲打来的。何文泽接起电话,正想问小昱现在的情况如何,却被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哭骂声掐断:
“亏我那么相信你,我最后等来的却是什么?你们这些死警察,当初我第一次报案的时候,就告诉我小昱只是走失,很快就会回来的,让我再找找;我第二次报案的时候又说失踪不足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等到第三次,你们警察终于找不到借口,受理了,我却天真地以为只要立了案,你们就能帮我找到小昱。这两天,我每时每刻都守在电话机旁,寸步不敢离开,结果呢?你们就这么回报市民的信任?!真是警察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黄女士……”何文泽被她骂得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他正想说小昱已经找到了,小昱的母亲却已经重重地挂了电话。
何文泽怎么也想不通,听对方的意思,警方还没有让小昱跟她联系?这不对啊,按照警方的流程,应该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失踪儿童的父母,昨天他之所以没有亲自通知她,一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太过特殊,二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警察,必须有特定的流程要处理。
何文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拨通了小昱家的电话,现在接电话的是小昱的父亲,电话里隐约还能听到其母悲恸的哭声。
“我是负责小昱失踪案的何文泽,请问警方没有联系你们吗?”何文泽急切地问。
“联系了。”小昱的父亲虽听起来冷静很多,但声音也有些哽咽,“抱歉,小昱的死对我前妻的打击很大……,我想你也已经尽力了。”
“你说什么?”听了对方的话,何文泽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小昱的死讯!“小昱死了???”
“尸体我们已经领回来了,明天我们就为他举行葬礼,如果你方便的话,希望你也能来参加。”
何文泽手中的电话从他掌心滑落在地,手却还保持着握电话的姿势,此时他脑中充满了一系列的问号:小昱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小昱会死?昨天我们离开时他还好好的,而且身上也没有致命伤,难道李望龙对小昱动了手脚,以至于后来暴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昱怎么会死??这没道理!!没道理!!!
这些问题在他脑中旋转着,越转越快,令他头昏目眩,几乎站立不住。
“文泽,你怎么了?”柏皓霖走过来,见何文泽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切地问。
“皓霖,小昱死了!小昱死了!!!”何文泽使劲抓住柏皓霖的手肘处,由于太过用力,抓得他钻心地痛。
“小昱死了?!”柏皓霖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但他还能保持冷静,“死因是什么?”
“还不知道。”何文泽摇摇头,“一定是我们离开后出了什么事!”说到这,他心中升起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再想下去的猜测。
“你还记得昨晚接手的警察是哪个部门的吗?”柏皓霖问。
“没太注意,”何文泽努力回想着,却没有记起与他们身份有关的信息,“警员需要支援的时候,会打电话到警察专线,由专线安排值班的警队就近支援,所以我也不清楚。”
“这就好办了,我们去派遣支援队的专线查一查,就可以查到昨晚出勤的警队,他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柏皓霖提议道。
“嗯!”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何文泽拨通了警方使用的专线,接线员一接电话,他便迫不及待地说:“我是PD58293,我想查查昨晚到平虎山国家森林公园支援的警员的信息……是的……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有重要的事想问支援的警员。唉,好吧。”看来对方没有给予满意的答复,何文泽悻悻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柏皓霖问。
“说我的级别不够,不能查询。”何文泽的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现在怎么办?”
“没关系,皓霖,我自己来查,你去忙你的论文吧!”何文泽知道柏皓霖毕竟不是警察,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插手,更何况此事可能会有太多牵连,他也不想将他卷进这个旋涡。
“如果有任何消息,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柏皓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况且他也有很重要的事做。
“一定!!”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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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日,阴转多云
彭涛那边依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这几天我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他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早上七点一刻离开家,二十分钟后,他的妻子宫婷会送他们的儿子去幼儿园,然后她就会约几个太太一起打牌,直到下午五点才去接孩子。宫婷是家庭主妇,两人却住在高级公寓,除非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否则以彭涛的薪水,不可能过上如此富足的生活。
彭涛在警署也没有什么事,大多数时间就是看看报、喝喝茶,有时会读几份文件,但很快他就会不耐烦地把文件放回桌子,然后打开电脑玩扑克;中午彭涛偶尔会自己叫外卖,偶尔会和同事出去吃;下午他则时常会以出去查案为由离开警署。
查案是假,消遣是真,最常去的地方是洗浴中心、茶楼和休闲会所。每次他都是一个人进去,但进去之前都会打好几通电话,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里面绝对还有他的同伴,只可惜他现在对我已有戒心,我不方便跟入,而他出来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人,看来他们非常谨慎,不知他会见的人是不是与当年父亲的凶杀案有关?
除此之外,文泽这几天也神神秘秘的,每次我遇见他说不上两句话,他就会匆匆离开,应该一直在忙李望龙的事。另外这两日我跟踪彭涛的时候,发现文泽也在暗处监视着他?!
写完后柏皓霖一边再次阅读,一边回想着这几天与彭涛有关的每一幕,直到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这才合上日记本。
柏皓霖觉得头部有些胀痛,他正准备冲个凉,让头脑清醒些,手机却响了起来:
“文泽,”柏皓霖在拿起手机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么晚了,有事吗?”
“皓霖,你在看电视吗?”文泽披头就问。
“没,怎么了?”柏皓霖听到电话那头很吵。
“你快看电视!TMXTV新闻、综合频道都在播。”何文泽说完就挂了电话。
柏皓霖虽已经习惯了何文泽的急性子,但对他如此摸不着头脑的言行还是倍感好奇,他放弃了冲凉的打算,打开电视。
电视中正在播放紧急新闻,似乎是警方正准备开新闻发布会,可能是由于现场直播的缘故,画面一会儿切换到尚未准备妥当的发布会现场,一会儿又切换到一条山间小路。记者正在对现场的警员进行随机采访,屏幕右方有一个醒目的新闻标题:
警方破获特大杀童案,犯罪嫌疑人已被击毙
柏皓霖为之一震,暗想这会不会是李望龙的案子?他将电视声音放大,画面中,数名记者正好围住彭涛,连珠炮似地发问:
“彭警长,能不能向我们透露一点本次的行动?”
“受害者的身份都确定了吗?”
“警方是如何得到的线报?”
“赵署长会亲自在新闻发布为你们现场解疑。”彭涛被问得不耐烦了,他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严肃地说,一副干练的模样。
“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是否已经查实?”另一名记者对彭涛的婉拒充耳不闻,继续问。
“尚在查实。”彭涛简短地说。
“听说屋子里有邪恶的阵式和摆设,这是否是邪教制造的宗教恐怖?”另一名记者快速接过话。
彭涛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向警车,两名警员将记者们拦下,其中TMX频道的记者对准摄像机,以极专业的口吻点评:
“警方的本次行动至此已圆满结束,这是本台记者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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