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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II法国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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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出灿烂辉煌的贤者之石
  令妖魔魂魄依附之
  招来天上人的毁灭与愤怒
  我等群聚精灵之家
  律法博士阿基巴咏唱
  在珍珠彼端
  末日将临

  宽广房间里的低矮天花板上垂挂一个徒具形式的水晶灯。由于长年受到烛火烟熏,水晶灯罩早已染上脂色,真正的照明只得仰赖感受不到温度的水银灯。两扇厚重的橡木门扉紧闭,冷冽空气中弥漫着石头、陈旧木头与酒精之类的药味,并混杂了鲜血与腐败的味道。
  石壁因发霉与尘埃而脏污褪色,较长的两侧陈列坚固耐用的铁柜,门扉对面的墙壁则是有玻璃门的展示柜。无论是铁柜或玻璃展示柜里皆放了医药器材、药剂或纱布等东西,显得有些局促。铁柜上方的墙壁挂有鹿或熊等少见动物的头部标本,标本上也堆满灰尘。当然,骨骼标本或仅有上半身的身体标本也放置在其中。
  在这些东西的环绕下,房间左侧是木制的大书桌、几张贴了木夹板的工作桌,右边是手术台与放置工具的推车,房间角落有个小铁桶,还有深绿色的液化气钢瓶。
  书桌上有台灯与X光片看片灯,文件、照片,还有几张X光片散乱在桌上。
  工作桌上似乎是化学或医学的实验场所,杂乱无章地放置许多实验工具,有显微镜、酒精灯、广口杯、烧杯、金属支架、吸管、法码、天秤、橡皮管、小镊子……等等,另外还有一个外接玻璃长管、木桶大小的广口瓶,里面盛满了蒸馏水。
  玻璃展示柜上方并列了几个装有福尔马林、大小不一的瓶子,里面浸泡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小动物、爬虫类、鱼类、从中切割下来的一部分、猿猴的头、畸形的人类胎儿、被剥下的人类头发、眼球、脑髓、手腕、脚掌……一个个仔细观察,有仿佛置身恶梦中的感觉,另外,展示柜最上层则杂乱塞满有如被秃鹰啄食过的动物枯骨。
  手术台有三个并列,其前方有许多不常见的测量与医疗用仪器,手术台之间的推车上面则是放了各式各样外科手术工具的金属托盘。
  位在中央的手术台覆上一张白色的大床单,床单隆起的形状看来像是人体,中间是渲染晕开的血迹,而且已经有点久了。
  左右两个手术台上各有一个惨不忍睹的骇人物体。简单说,就是染血的人类尸体,而且不论哪具尸体都不完整,手脚或内脏都被切除但也许是原本就没有这些器官。除此之外,手术台上还溢满肉体切开时流出的暗红血液、肉块、骨头、神经、神经节或体液。金属托盘里是看似压烂的某脏器。尸体上有多处遭不同手术器具切除的痕迹,露出了肌肉与内脏。
  每具尸体都受到极其残忍的对待,乍看之下根本无法分辨性别,仅能从隆起的乳房或下半身才能勉强判断是女性尸体。喷出的鲜血染满全身,其中一具尸体甚至没有头,有如一座诡异的无头雕像,另一具尸体的头部右半边则有个大窟窿,头盖骨明显可见,眼球已掉出眼窝。
  无头的女性尸体也没有左手腕与右脚,腹部被某种金属器具大大剖开,几条塑胶软管接在静脉与动脉上,内脏与内脏间的积血处则插上了排血用的导管。
  失去半边脸的女性尸体则被切开咽喉与左胸,从胸部的大伤口中,能看见肋骨、肺脏、青黑色的粗大血管,与停止跳动的心脏等器官,尙有余温的脏器仿佛还有生命似的。切断的食道从咽喉的切开处被拖了出来,无力地垂向右侧。
  遭到解剖的两具尸体均留下被残虐的痕迹,令人不忍目睹。
  ——不久,房门传出了些微声响。
  一个身穿白色手术袍的痩高男子静静走入房间。他的头上绑着头巾,口罩覆住鼻子至下巴的部分,无法看清全貌,露在口罩外的部位只剩锐利的眼神,阴郁的眼眸深处是燃着微弱磷光的深绿瞳孔。由于全身被手术袍包裹,完全看不出年纪,但其优雅的姿态与举止则显得俐落敏捷。
  男子口中念着犹如咒语般不可解的话语。

  有翼天使加百列
  来吧!带着妊娠的神谕
  唯有启程赴宴虚荣的面具——

  男子靠近中间的手术台,从推车上取出橡胶手套,谨慎地套上双手,缓缓将床单从头部掀起。
  一名年轻女子仰卧其上,一动也不动地,生死不明。她全身一丝不挂,美丽的胴体毫无防备地展现,双手有如立正似地紧靠身体两侧,双脚也伸得笔直,一头充满光泽的金色长发从手术台的一侧垂落地面,颈项光滑细长,纤痩双肩带有奢华美感,略瘦的身形拥有一对丰腴饱满的乳房,粉色的乳头陷在淡色乳晕中,下腹如小丘般隆起,上面嵌着形状完美的肚脐,从腰部到圆润臀部的曲线蜿蜒优美,下腹的阴暗处是淡淡的栗色,双腿如舞者般修长,脚踝纤细得仿佛快要被折断似的,手臂也一样细长,指甲有如磨过的贝壳般美丽。
  穿着手术袍的男子点亮三盏附有轮子的移动式立灯,分别拉至手术台前方。女子的肌肤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透亮雪白,细细的汗毛闪耀着金色光芒。
  他将脸靠近女子的脸庞,那女子有完美无缺的心型额头,五官美丽得无懈可击,缓缓弯曲的眉毛,被紧闭的眼皮衬出的长睫毛,挺直纤细的鼻梁,还有如花瓣般的蔷薇色双唇。
  男子慢慢伸出右手,抚平伤口似地以指尖温柔抚摸女子白皙的脸颊。
  “伊丽莎白……”
  男子以沙哑的嗓音轻唤女子的名,也许是口罩的遮挡,声音不是很清楚。
  男子的脸庞低垂了几秒,然后——
  他的手指顺着女子的脖子,往下滑向她胴体上的缝合伤口。
  她的……这具女性胴体虽然完美无瑕,但全身都是丑陋的手术缝痕。脖子上有项链似的伤疤,右边乳房周围也有一圈伤痕,从腹部直到下腹有一条纵向的缝合痕迹,侧腹到背部也有几条来来回回、如蚯蚓大小的红色疤痕,胯下到大腿之间也有伤痕,诸如此类的痕迹不少。
  女子的胴体充满无数丑陋伤痕,仿佛结合了多具人体的各个部位——不,根本就是如此。
  可怕的笑声回荡在厚实的墙壁之间。
  有如精神病发作似的,充满戏谑、宛如恶魔的哄笑。
  男子歇斯底里地狂笑,最后不禁俯首低咳。
  “啊!有生命的泥人、人造人、雪莱夫人创造的丑陋怪物……我的天使……”
  男子低头喃喃自语,以衣袖拂去因痛苦而流下的泪,慢慢抬起头,垂下的长发摇曳。
  “……伊丽莎白,我发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替你消除心中的怨恨,那些残忍待你的人必会得到可怕的报应……”
  男子以自己的脸庞摩挲她的脸,轻轻吻上她冰冷的双唇。
  “伊丽莎白……我的女神,我创造出的人类,我至高无上的发明,亲爱的伊丽莎白!是的,醒过来吧!活过来爱我吧……伊丽莎白,美丽的……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我爱你……死亡的季节就要结束了……”


  ★物语★

  “谁杀了玩偶……某个人必须成为牺牲品。”
  ——高木彬光《玩偶为何被杀》


  第一章 与旧友重逢

  1

  年轻且颇受器重的律师罗兰德·凯尔肯,那天早晨一如往常在八点离开公寓,但他的目的地并非律师事务所,而是巴黎助理检察官安杰姆·德尔赛下榻的旅馆。
  那是一九七〇年五月二十五日星期一,是个晴朗温暖的日子,虽然戴着帽子,但已经不必再穿戴外套、围巾或手套了,连肌肤都能感觉到夏天的脚步近了。
  罗兰德身材高大,虽然动作有点慢,却有过人的风采。上个礼拜他刚满二十八岁,深邃的褐色眼睛总是浮现沉稳的笑意,鼻梁高挺,柔软的浏海盖住饱满的额头。就算不用德语念出名字,也能从精致的五官看出他拥有德国血统。虽然身处法国境内,但他从未刻意回避自己的出身,德法之间的战争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结束了,那时他还是个小孩,战争与年轻的自己毫无关联。他认为自己是法籍德国人——不,是亚尔萨斯人。
  罗兰德的律师事务所位在史特拉斯堡市区,就在克来伯广场与依耳河支流的中间地带。虽然他与身为公证人的舅舅以合伙人的名义共同经营,但基本上,这只是为了取得顾客信任而采取的便宜措施,因为罗兰德自从继承父亲的律师招牌以来,业绩一直都很稳定。此外,父亲过世时留下了大笔有形、无形的财产,旧时代贵族出身的外公也给了他一笔可观的遗产,但这些遗产皆以信托基金的方式交给他继承,目前则由舅舅管理。因此,罗兰德可说是集工作、金钱、名誉于一身,就另一个层面来说,他的生活并无匮乏之虞。
  罗兰德的律师事务所位在依耳河支流北侧,靠近法院,就各方面来说,是个相当得天独厚的地点。他的工作态度认真,业务蒸蒸日上,在复杂的社交圈里也逐渐建立了稳固的地位,至今为止,对他而言,若真要说对人生有何不满,那就是没有任何不满足的事吧!
  然而,今天早上,他的神情因担心而显得阴郁。虽然出门前稍微浏览过报纸,但仍无法减轻内心的忧虑。那是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事,因为它就在几天前发生在自己周遭。
  三天前的晚上,一位叫做鲁耶尔·赛迪的老人被杀,犯人仍在逃,事情的来龙去脉尙未明朗。被害者六十六岁,是个温厚笃实的人,在社交圈具有相当地位与名声,绝对不会是引人怨恨而招来杀机的人。事发地点在主教堂附近的“亚尔萨斯独立沙龙”,那是一间具有悠久历史的会员制俱乐部,罗兰德除了是其中的会员外,同时也是该沙龙雇用的两名法律顾问之一。事发的翌日清晨,罗兰德接到沙龙员工的电话得知此事。他忧心忡忡地赶到沙龙,警察早已在那等候,准备展开调查。根据警方的说明,在尙未确定犯人身份的情况下,昨晚出入沙龙的人皆被视为嫌疑犯。因此,于公于私,罗兰德都无法置身事外,他必须以律师身份代表沙龙,与众多警察周旋。
  罗兰德在接受讯问的同时,也向警方打探各项相关详情,但得到的情报却微乎其微。因为警方的说明没有重点又不得要领,实际上,他们对鲁耶尔何以引来杀身之祸也百思不解。因此,今天早上罗兰德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翻开报纸,但警方的搜查似乎依旧毫无进展,报纸上根本没有任何更新的情报。
  罗兰德居住的公寓离史特拉斯堡车站很近,而他即将会晤的安杰姆助理检察官昨晚下榻的旅馆就在圣母院大教堂附近。安杰姆没有选择车站广场前的众多四星级豪华旅馆,而是决定住在洋溢古典氛围、价格低廉又干净的旅馆。
  这位优秀的助理检察官是罗兰德父亲的得意门生,以优秀成绩自大学毕业后,旋即进入法律界工作。罗兰德的父亲死后,安杰姆便将当时在巴黎读书的罗兰德当成亲人照顾,因此,对罗兰德来说,安杰姆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也是他最亲爱的兄长。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很久,罗兰德决定散步过去。他穿过了德式木造混凝土住宅区,走向克来伯广场与葛登堡广场的方向。他喜欢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以及人们的不同姿态。
  罗兰德在克来伯广场遇到一对正在遛狗的老夫妇,那是他家附近经营五金行的邻居。他停了下来,脱下帽子,礼貌地问候:
  “早安,马毕先生、马毕夫人。”
  “啊,早安。”
  “早安,罗兰德先生,今天真是好天气。”
  马毕夫妇是一对非常开朗的夫妻,两人的头发都白得有如阿尔卑斯山上的白雪。瘦瘦的马毕先生曾在战争中负伤,右脚微跛。相较之下,马毕夫人显得比较丰腴,工作热心且正直,他们也是典型的亚尔萨斯人。
  那只小型犬轻声吠叫,罗兰德也朝那只梗犬打了声招呼,它就与它的名字“波特斯”一样,是只勇敢的小动物,罗兰德从小就喜欢动物。
  与老夫妇道别后,罗兰德继续往前走。
  亚尔萨斯的史特拉斯堡位在法国北侧,隔莱茵河与德国为邻,这块土地与内侧的洛林区都曾是德法两国利己主义之下的牺牲品。基于地理、军事等众多因素,两国间争端不断,造成有些土地割让给德国,有些地方并入法国领土、而居于其上的人们则饱受归属屡屡变更的悲惨滋味。
  在发生两次世界大战的这个世纪里,亚尔萨斯曾是德国领地,也曾是法国领土,或是从属其中一国的自治区,身份不断变更,但可悲的是,亚尔萨斯从来无法成为独立的亚尔萨斯。
  结果,受迫害、被虐待的都是亚尔萨斯人。他们一直为自治而战,但在两大国猛烈的合并政策下,亚尔萨斯这块土地仍是惨遭蹂躏,财富、母语与信仰都被剥夺了,这些人身、物质上的残害,比起法国的三十年战争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得到解放的亚尔萨斯成为法国领土,政局乍看之下已恢复稳定,但其实多数的亚尔萨斯人内心仍期望能独立。罗兰德并非好战的亚尔萨斯人,但在心底深处,他也以身为这个民族的一分子而自豪。
  罗兰德赴巴黎求学是二十岁的事。一开始,听到他讲亚尔萨斯语的法国友人都不掩轻蔑地嘲笑说:“听起来真像塞尔特语。”当然,亚尔萨斯语并不属于塞尔特语系,而是日耳曼语系的方言,而罗兰德为了得到他们的认同,可说费尽了苦心。然而,就算亚尔萨斯属于法国领土,但法国人对亚尔萨斯的无知、不解与偏见仍是根深蒂固。罗兰德曾愤慨地想,既然如此,成为德国领土或许还好得多吧!
  对亚尔萨斯与其上的人们来说,所有事物都具有双重性质。亚尔萨斯这块土地既属于德国,也属于法国;亚尔萨斯人既是德国人,也是法国人;就连文化、社会、经济、历史都有德国派与法国派。至于种族、信仰,以及独特性又如何?例如宗教,从前以新教徒居多,在被法国占领的期间,许多人却被迫改信天主教。
  这种差别在战时更为显著。德国人骂他们是“法国混蛋,背叛者”,法国人则痛批他们是“普鲁士人,特务走狗”。罗兰德父亲那一代的人,小时候先是被迫以德语为母语,后来又被迫学习法语,因而许多亚尔萨斯人都能流利地使用两国语言。
  到了最后,亚尔萨斯人终究是亚尔萨斯人,但这却是最不被允许的事。自我的存在、自我、心理,这些都被德国与法国的双重性撕裂,永难一致——多数亚尔萨斯人至今仍抱持这种想法。
  罗兰德心中的不满也是源于此。他热爱亚尔萨斯这块土地,却也恨它成为令自己痛苦的枷锁,这应该就是近亲憎恶吧!
  代表史特拉斯堡的地标很多,葛登堡广场是其中之一,在广场左前方可以看见另一个地标——圣母院大教堂的高耸尖塔。在那附近有戏院与商店林立的街道,如刺枪般尖锐的高塔仿佛直直刺入街道上方的万里晴空。
  一般而言,只要提到圣母院,就会令人联想到巴黎塞特岛上的哥德式圣母院大教堂(Cathdrale Notre-Dame)
  ,但原文本就有“圣母玛莉亚”之意,再加上十二世纪至十三世纪这段时间流行祭拜圣母的背景,因此便成为这时期所建的教堂的共同名称。
  通常,法国哥德式的教堂或圣母院,其正面两侧各有一座华丽的尖塔,与嵌有蔷薇花窗的正面墙壁形成对称美感。然而,这个城市的圣母院只有一个尖塔,而且是位在建筑物左侧,因而更显得尖塔高耸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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