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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日本人记忆中的二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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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读
盟军对日本的成功占领,是二十世纪最不寻常的成就之一。只想想在1945年那样的局势下,麦克阿瑟将军如何飞到厚木机场,开始了他对这敌对国家的管制。从1941年日本突袭珍珠港,到1945年美国对广岛、长崎投放原子弹的这四年间,一场现代史上最血腥、惨烈的战争进行着。直到“八·一五”最后投降,日本全国都被动员,投入到一场说是“最后总决战,抗击美国侵略者”的战争里,都被用来以同样的暴虐进行战斗——这样的暴虐标志了日本军队如何以自杀的方式通过战争对其岛屿帝国进行保卫。投降终于让一切真相大白,整个帝国一下子处于休克——日本开始被动地等候它的管制者。 这种占领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占领者给自己规定了任务:不仅绥靖安抚战败的对手,还着意改变其整个政治、社会体系,将它按照清教徒式美国民主模式重新铸造。在很大程度上,这一努力获得了成功。当然,缺点瑕疵比比皆是,但对所有战后政策的支持者而言,无论是美国方面还是日本方面,1947年美国授意强制执行的法制条款,最终成为日本本土宪法。这一过程得到了大多数日本公众的赞同——如果不说是热情拥护的话。这不是一部可以任意修改的法律。由于战争期间相互敌视所带来的苦涩,一种携手共进式的盟友关系正一点点出现于两国之间。尽管存在着惯常的在贸易和安全方面的激烈摩擦,这一关系已经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而贸易与安全问题本身即出于美国加于日本经济上的政治性过度保护。而日本经济立刻就向全世界证明,自己是世界上最具活力者。 占领之后数星期,对日本人民说来,总的反应是大大地放心——日本不会遭劫,像自己的军队对东亚其他被占领国干下的那样。在这之后,在占领管制的头几年里,日本人考虑的头号问题,是如何应付日常生计。好几万人还滞留在日本过去的占领地没回来,他们投降了,被严格看管甚至拘押着。一旦他们回来,每个家庭都面临着怎么养活他们这一难题,因为当时饥荒正威胁着全国。美国占领军从而首先要给自己过去的敌对国供应粮食,接着就须努力让它在经济上——如果不是政治上的话——自己运转起来。日本人,不管如何求生,都得让自己适应外国管制之下的生活,而这本是日本领袖人物自1868年明治维新以来曾成功地奋斗反对掉的命运。在一个仅仅以糊口为目标的经济运行下,大部分日本人根本不去想未来的政治或国家治理。这时,他们对自己现有的基本政治结构是满意的:依旧在头衔完备的天皇治下——虽然天皇须遵从占领军的决定。SCAP(盟军最高司令部的缩写)变成了幕府时代的将军。 日本人顺理成章地将麦克阿瑟将军看作是占领军的化身。他那目空一切、自我中心的政治风格毫无困难地切合于殖民地总督角色。事实上,乡下的日本人已经把麦克阿瑟看作天皇的幕府。当时,作为占领军的一员,我恰恰在日本服役。记得一次会见一位乡村的族长,顺便问起他对于麦克阿瑟的印象。他的回答是:“天皇不能找到更好的人担当这个角色了。” 对这一时期作出描述的这批信件,反映了这种观念和感觉,以及那种战争结束后先是惊诧、继而放松下来的总的心态。但不管美国驻军怎么做以表示友好亲切,日本人很快就发现,在外国占领之下过活并非赏心乐事。战后日本存留下来的最好的设施,诸如大旅馆、火车头等厢等,是为Shinchunhun(即进驻军,这是对占领军的正式称谓)预备的。那些不得不直接与驻军打交道的日本人发现,美国人应该受到夸赞,可也该批评。正因为如此,对占领军的见解不是众口一词,而是有正有负。但全国性整体意见认为,由美国占领军带来的粗粗拉拉的实惠,还是引起了巨大的、广泛的宽慰。   
在满州被卖后逃跑回家
刚刚战败的时候,在旧满州,我们合住的房子遭了抢,我在水泥屋顶上过了好几夜。哥哥参加了少年航空队,我穿着他的衣服,剃着光头,脸上涂着煤灰,身披女校配给的开了洞的帆布,和邻组的二十几个人在以前的青年学校避难。青年学校也只剩下外墙。我们白天割草熏蚊子,用草帘子挡住窗洞和门洞,地上也只铺着草帘子,这样捱过一个又一个夜晚。那时,只能从日侨俘管理所得到一点消息,天天听到的尽是日本妇女牺牲贞操的新闻。 两三个月以后,开始办理回国手续。表格上只填了父母和弟弟三个人的名字。我呢?我被孤零零扔在这里了。 我被送到当地人家,大约过了一个月。一个星光闪烁的深夜,我逃了出来,除了身上一身衣服,什么也没带,赤着脚狂奔,也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这时,黑暗中闪现一点孤光。我不顾一切地敲门。 “嗨咿!外边是哪一位?”“救命!我是逃出来的。我被卖给满州人了。” 这是一家日本人,他们立刻把我送到熟人家。如果这家人不是日本人,而是其他国家的人,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真幸运啊。我默默地帮助寄住的人家干活,一边担心追我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来,这样过了几个月。 多亏同胞的热心,给我办了所有手续,昭和22年8月,我凭着童年的记忆,乘火车长途旅行到达伯母家。家里人本来以为我这个女儿再也回不来了,突然相见,伯母十分高兴,母亲却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们当时的表情我至今难忘。好不容易相见,而我连一滴欢喜的泪水,也流不出来了。 四十年过去,我不再象在青春期时那样怀恨父母,而把那个时期当作对我的考验。曾经抛弃我的母亲五年前因脑血栓卧床不起,幸好我们兄弟姐妹一人不少,都有幸福的家庭,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千叶智子 57岁 摄影业 岩手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当八路军的日本人
1946年1月我被押送着离开北支的济南。我们这一拔叫作益都梯队,多半人徒步,沿胶济铁路排成长长一线,向青岛方向走去。押解解除武装的日本士兵的中国士兵,和我们并排行进,目不斜视,一语不发。 到了一个叫金岭镇的居民点,我们遭到农民抢劫。他们一边叫喊着一边抢夺我们堆在大车上的行李。我们这次出发前接到通知,绝对不可与中国人作对。所以,我们一路上听着群众叫骂“东洋鬼子”,吐口水啐我们,仍然是一言不发地走路。到这个地方,向我们扔起石头来了,连押解人也有人受了伤。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些八路军士兵,驱散抢劫者,从往田地里逃跑的抢劫者手中拿回我们的东西。骚乱结束以后,他们散开在我们队伍两侧保护我们。暮色降临,他们不时对空开枪示威,防止发生抢劫。我们平安地到达了宿营地。 宿舍看样子是用仓库改造的,一个八路军队长模样的人来到我们面前,用日语说:“今天大家受惊了,对不起。这个地区的农民在战争中受尽了日本军队的抢劫、强奸。希望你们考虑到这一点,忍耐一下。尽早平安回到日本。”说完,就消失有暗夜中。这人确定无疑是日本人。 前岛大次郎 73岁 无业 静冈县    。。
也有保护平民的军队
昭和20年8月15日,住在热河省青龙村的大约五十个日本人接到紧急集合命令,驻扎在当地的关东军青龙村中队长训示说:“各位,日本战败了。从现在开始,军队会保护各位。我们一起努力,争取一个不少地回到内地。”怀子携幼,抛弃大部分财物,我们向平泉车站出发了。 一天又一天,跋山涉水,走过没有人烟的地方。雨无情地下着,脚陷在泥泞中,过河的时候水没过头顶……可是已经说过不论怎么样也不能掉队,我们拚命地跟上。在士兵的帮助下,终于到达锦州机场,这时已经是金风竦竦的9月10日前后了。青龙村中队被苏联军队解除武装留在机场,我们去了锦州富士国民学校。听说部队后来被送到西伯利亚去了。 我的妹妹,曾经在逃亡中好几次用肩膀支撑着我渡过激流,却在奉天因营养不良死去了。我和姐姐二个人平安回到祖国。 每年8月15日来临,我就会想起青龙村中队长对我们说的话,和亲切地帮助我们的士兵们。听说这个中队有很多关东人。我想,就算有谁会白眼相看,我也要说实话。我终于拿起了笔。 我们青龙村没有留下一个战争孤儿。在那样的困苦中,全靠青龙村中队长,我们真的得救了。 田中时子 64岁 主妇 长崎市   
翻越大兴安岭的45天逃难
昭和20年8月9日凌晨,苏联军队渡过阿尔金江,侵入满州西北三河地方。驻那拉穆特满州208部队长英敬少佐召集三河地方国民警察队、退伍军人、各级政府部门、社会团体负责人到那拉穆特旗公署,郑重发言:“我们确保各位的生命财产安全,请放心。”当时我父亲是当地兴安开拓团的经理指导员,我和父亲一起骑马到和兴安开拓团相邻的另一个开拓团(三河共同农村)传达这一命令,事态相当紧张。 苏军大部队已经向哈伊拉尔方向推进,切断我们的退路。我们只好向东走,朝着大兴安岭方向开始了我们的逃难路程。翻越大兴安岭是探险家也过不去的大冒险,而我们是在战争状态下,带着家庭妇女和孩子,四百二十七人的大队人马。途中粮食不足,杀掉了开拓团带着的牛马。逃难困难重重,行程800多公里,历时近45天。是当时满州日本人避难旅行中路途最长的。 没有一人死亡,平安无事地翻越大兴安岭,人们以为简直是个奇迹。之所以能如此,是因为军方判断战况毅然行动,三河国境警察队(队长是冈田好喜)执行了保护平民的任务,以及开拓团的牛马挽救了粮食危机。平民无一人死亡,而士兵则有数十人光荣牺牲。 大场昭藏 55岁 公司职员 北海道    txt小说上传分享
消失在旷野中的两条幼小生命
关东军崩溃以后,在满洲的日本人由主子一变而为难民,其间,不知发生多少悲剧。这就是其中的一个。 昭和20年8月,我们东部国境地区东安地方的部队,指挥已经失灵,在苏军炮声的追逐下,向满州内陆地区后退。 逃离边境地区的日本平民,走在我们部队前前后后。看上去已经疲惫不堪,可是还是拚命地搬动着脚步逃难。 大概在林口附近,我走过山中小路,看到一个中年妇人,象是开拓团的家属,坐倒在路傍,点燃身旁的草堆,表情象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我想这和我不相干,正想从旁边走过去,却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只见枯草下面露出四只小脚丫。我一时搞不清这异样情形是怎么回事,走过去问:“干什么哪?”妇人转开脸,说:“走不动了。杀掉烧了。” 后有追兵,从边境好不容易跑到这儿,已经达到心身承受能力的极限,所以杀掉已经变成累赘的幼子,烧掉遗体。她肯定已经精神错乱。枯草燃烧着,火苗一窜一窜的,根本不够烧掉她的孩子的遗体,而她只是瞪着哭干眼泪的双眼,直楞楞地盯着火堆,脸色铁青。看着她的侧脸,我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些人百分之百信任军队的保护能力,在国策的号召下,默默地来集体开发边疆。在他们眼里,全面崩溃的关东军是怎么一副德性! 那妇人转过脸去、爱搭不理的态度,可以说是充满了对军队的抵触。 玉田甚夫 65岁 退休公司职员 福冈县   。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上供的美味佳肴
昭和21年,南支惠州公路惠州到樟木头段的公路上,挤满了回国的士兵。病员如果没有赶上从东江下来船,早上四点就得步行出发,脚肿成大包、满眼含泪、一步捱一步。我们七点出发,用不了多少时候就赶上他们。国民党军在两边护卫着我们,以防盗匪,路边的告示牌上写着:“加油!父母和孩子在等着你。”给我们增加了勇气。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他们有哥哥或弟弟在与日军对峙中战死了。这就是蒋介石将军身体力行的“以德报怨”。我们一天走八里,四天时间走到了虎门港。 一天,有个农民来,说要借一个日本士兵。问他原因,说是要给父亲上坟,让日本士兵给挑担子。这个时候外出是很危险的,而且又是一个人……正犹豫间,一个老兵自告奋勇。“本来以为要死在战场上,没想到捡了一条命。不用为我担心,不用担心。”跟着农民去了。傍晚他还没有回来,我们担心起来,正准备到村子附近去搜索,老兵用扁担挑着大包东西,兴高采烈地回来了。箱笼里装满了好吃的。据老兵说,在攻打广州的时候,那个农民的父亲卷入战火,被日本兵杀死。今天是祭日。农民在坟上说:“父亲,被杀的事就别记着了。日本打败了,现在日本兵当了俘虏,也够可怜的了。今天就是让一个日本兵当苦力挑担子,跟家里人一块儿给您上坟来了。您原谅了他,好处升天吧。” 老兵连说带比划,我们默默无言地吃着上供带回来的鸡肉、鸡蛋、月饼。这要是日本人,会怎么做呢?与这样亲切的对待相反,我们也看到十五六个当地人,为了找到杀了他们的人的日本兵,一脸杀气地等在上船口的栅栏那儿。 次广胜 64岁 退休织布业 浜松市   
押送萨哈林与苏联一家人
终战时,我们这些在萨哈林的不少人有悲惨的经历。很多人出于个人的仇恨而对苏联抱有嫌恶感。在苏联统治下,我们的父母为了一口吃的拚命干活,一边等着押解回国的命令。 就这样,我们一家住在煤矿的工房,和隔壁一个苏联人四口之家,一起渡过了昭和21年春天。那家人的长子二十四、五岁,次子和我一样大,差不多十五岁。 据说他们从西伯利亚搬来,非常贫困。几乎没有餐具和家俱,吃得很简单,只有黑面包、腌鲱鱼、卷心菜做的汤。我们两家的床用壁橱隔开,我们隔着壁橱薄薄的壁板,合唱俄罗斯民谣“卡秋莎”、“灯光”,唱完了鼓掌互赞“哈拉少”(太棒了),经常吵得两家大人教训我们。 22年,盼望已久的解送命令来了。因为行李限量,我们把所有家俱用品留给那家苏联人。日本人这么大方,他们又惊又喜。我们在“塔斯维塔尼亚(再见)”的告别声中和他们一家分别了。 解送船白龙丸从真冈港出发时,看见很多收容所配给的直径30公分的黑面包被人扔掉,在水面上飘浮着,我屏住气息。这时听见船上有人喊到:“俄国鬼子的破烂!”接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就飞上了天。我想起为黑面包拚命干活的那家苏联人,心情十分复杂。 上家博美 55岁 自营业 札幌市    。 想看书来
一句戳心的“残兵败将”
昭和22年1月下旬,我坐上佐世保到上野的复员军人专列。就要回家了!思乡之情象火一样烧着我的心。妻子和孩子的脸浮现在眼前,又消失了。车窗外面,城市一片废墟,惨不忍睹。我在西伯利亚的无情的拘押中已经丧失了时间空间的概念,现在根本分辨不出我们在什么地方。 在一个小站,上来了个穿西装、公司职员模样的二十四五岁的男子。不知是谁注意到他,说:“这是我们复员兵的专列,没座儿。”“穷横什么。一群残兵败将。”那个年轻人蹦出这么一句。本以为故国的人们不知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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