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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日本人记忆中的二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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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忌彼馈绻腔够钭诺幕啊C钏担绻切┗钭诺母荷苏咧械娜魏我桓霰环毡揪拥亩蚓突嶙呗! 和那两个人不愿从命,但长官教训他们说,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们别无选择。等到夜幕降临,他们回到原先留下伤兵的地方。有几个人还活着,M就在里边。 “你们到底回来了。”M满心感激,流着眼泪说。因为下不了手,K和M漫无边际地聊了起来。但敌人随时都会过来,K在黑暗中拔出剑,朝M猛地刺了下去。 K说,战争结束了,但无论多少年过去,他都无法将自己心上这沉重的负担卸去。 中山淳太郎 66岁 自由职业 东京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孤立游击,对生与死的看法
“队长,先死的那个比较占便宜,是不是?”这话听起来好生奇怪,我停住了脚步。“我们不一定就会死,”我回答说,“我们还有足够的弹药,身体也不错。”但在我这么说之前,从我脑子里掠过的想法是:“一点不错。”我转过身来看着他,那个士兵正像往常一样笑着。 只要情况允许,我们经常穿越陌生地区,好让自己对这个岛屿的地理和自然环境特征熟悉起来。我们寻找的水源,在一条溪水的源头,看到一具男尸,他一定是在敌人登陆以后死去的。黄昏时节,太阳就要落山了。在山的深处,特别在这个地区,空气非常潮湿,寒气砭人肌骨。这地方不利健康,不仅对人,其他温血动物也一样。 他是在说笑话呢,还是说出真心话?我想可能两者都有。自从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已经过去十年。我们几乎不交谈,因为这和我们的日常生活没有关系,特别在我们迁徙或者接近敌人的时候。每天,我们都尽力避免被敌人和当地人看到。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我们才发出让对方听到的声音,以应付战斗。 为什么如今他和我都怀有这种与我们的使命背道而驰的感情? 自敌人登陆以来,我们没有得到停止行动的命令,也没有得到自己国家战败的消息。催促我们投降的小册子错误百出,看上去十足是个陷阱。卢班岛成了我们的栖身之地,我们在那里坚持了二十多年。 我接受的命令是“万勿玉碎”。当时菲律宾决战的意图已成泡影,本地军队不得不转入持久战,而且预计日本本土将被攻击和部分占领。在这种预想之下,对我们发出了上述命令。 当然了,像我们这样执行特别任务的人,以司令官的意图为行动指南,在接受命令的同时,司令官情报部给我们提供了他们所掌握的所有情报,以后如何行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我的伙伴不是我直属的下级,但他完全了解我的责任,一直和我一道活着,不管多久,因为我是接受了“不许死,活下去”命令啊!紧紧握住生命,憎恨死亡,本是人类的天性,一点也不奇怪。可我们为什么在一瞬间产生了那种宁可早死一步的感觉呢? 20多年孤立无援的游击战,死亡总是象影子一样紧紧地跟在身后。将恐惧挥去唯一的办法是取一种挑战姿态:“躺在榻榻米上也会死人。死完全是由于自己作了错误的判断。” 在战场上,你不杀人,人就杀你。正常的生死观在这种地方是没有地位的。要说疯狂是够疯狂的,但这就是战场上的精神状态。这种精神状态可能只能在男人身上偶然见到。 可能因为我们越来越对死亡采取一种随随便便的见解,我们丧失了人类正常的知觉。 小野田宽郎 64岁 农场主 巴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最后一个马尼拉发报站
“这是一份来自马尼拉的绝密电报。”无线电通讯报务员交给我一份电报原稿。我开始借助密码本和随机数码表进行翻译。电报内容让我吃惊。它说的是: “据目前战事进展,此处的密码本必须在今日18时予以烧毁。此后与你处的通讯使用下面的有线联络地址。” 我立即与东京大本营、南方总军指挥部和各方面军指挥部联络,挑选最优秀的电报员,准备继续监听。我作好了不回营房的准备。这是新加坡,第七方面军司令部内的昭南陆军通信所。 时间紧张地过去,整整半个晚上,我们每隔数小时一次监听着,下面就是我们收到的信息: “敌方极其猛烈的轰炸。”“一支坦克部队入城。”“我方司令部转移。”“电报站附近遭目标轰炸。” 午夜时分,我刚把疲惫的身子撂在隔壁一间屋子的帆布床上,一个人跑进来,大喊道:“‘O’处连续呼叫!”我翻身冲进通讯室,戴上耳机,Pi…Pi…Pi,Pi…Pi…Pi……一阵清晰的摩尔斯电码传过来。这封电讯的内容是:“我们将立即毁弃这台通讯设备,并冲入敌阵。”这是我远方的战友送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每天交谈。当我结束与所有有关站点的联络之后,觉得一阵轻松。那时天尚未破晓。 通信兵几乎没有作战装备,每人只有一柄匕首,战斗能力极弱。我不知道他们如何去战斗,而他们今天的命运何尝不是我们明天的命运?我们认真地考虑起如何拚杀,如何牺牲的事来。 两个月之后,我们拜领了终战大诏。 斋藤光造 65岁 退休 名取市   
马尼拉姑娘的信念
昭和19年5月,我接到命令,作为病员转移到一家设在马尼拉城里的医院。这家医院只接收转院病人,我们都知道,或迟或早,我们会脱掉白色病员服,重返前线。 每间病房都有一名责任护士,是当地人。他们都是忠于职守的人。我是病员中军阶最低的一名士兵,依照吩咐帮着送饭和干点别的杂事。 在到达这所医院大约5天后,我感觉到护士中的一位似乎很喜欢我。在我们目光相遇、在我测量体温手碰手的时候,我感到我们之间情感的交流。这感情日复一日地增长,大约两周之后,别人都出院了,只剩下一名重伤员和我,新病员第二天才来。这天午睡时间,她也不顾别人会不会听见,和我搭话。我的心因为狂喜而跳着,也回答了她。然后,她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开始告诉我日本军事占领之后的境况。 再也没有自由了,物资匮乏,生活困窘,宪兵粗暴残忍,对日本兵的仇恨。最后,她冲动地断言说:“麦克阿瑟一定会回来救我们。”但我是这些可恨的日本兵当中的一员呀,我觉得血气翻涌,嘴唇哆嗦,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不是有命令绝对禁止,我是会一拳把她打倒的。 “你也一样恨我么?”我厉声问。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泪说,“堀口,你不一样。你是一个好人,你不会去杀人。”我只觉得头上像是挨了重重的一击。我平静下来,把她的话保存在心底,没有告诉过一个人。如果让当官的发现了,那后果谁都知道——严厉惩处。 10天后,我也复员出院了。 她的勇气,她坚定的信念,她对祖国的爱,她忘我的精神力量,当我战后回国接触一些年轻的日本妇女以后,才有了真正的理解。 如果她没什么病痛,现在差不多也有65岁了。她告诉她叫“尼娜”,不知是真名还是假名。 堀口逸郎 71岁 退休 相模原市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们输掉的,还有信息与教育
昭和20年9月之后,我在马尼拉郊区的美军战俘营里又呆了一年零四个月。这段时间,我给安排到美军I&E(情报与教育)部门工作。我惊奇地发现,在一所大库房里堆积大量各种亚洲语言简装本会话读本。日语那一卷共184页,书名为《日语句型》,美国陆军部1944年2月发行。 在这本书里,战时日常用语分为四栏:英语,日语发音,日语罗马注音,日语假名。会话例句和单词选择精当,让我又吃了一惊的是,列于首位的词竟是“救命”。紧随其后的,是“我迷路了”,“我是一个美国人”,“请带我离开”,“请给我食物(水)”。 另一卷是《什么是战争罪行》,1944年8月出版。在这一卷里,以实例描述在二战期间,轴心国家犯下的违反战争法令和种种惯例的行为。例如,它特别指出德国军方如何违反日内瓦协议,在前线杀害了一个中队的波兰士兵。 上刻“南京之役杀107人”字样的日本军刀。 在这份协议中,有“特别禁止对已经放下武器、并无条件投降的敌方士兵杀戮与伤害”(战争条款,第23款)。 与此相反,在日本军方的军事教育中,敌方语言被严格禁绝,而只有“鬼畜英美”之类的句子。没有人告诉我们什么是国际法,对于“战争罪行”,我们连概念都没有。从头至尾教给我们的,只有一边倒的《战阵训》:被敌生擒,死有余辜,切不可为。 如果我们能像美国军队一样得到人道的信息和教育,就不会有47万人在菲律宾阵亡和365名BC级战犯的巨大牺牲。 佐藤喜德 68岁 退休教师 菲律宾图书馆馆长 大分市   
在内格罗岛的死战
这是菲律宾的内格罗岛。昭和20年3月29日黎明时分,美军主力登陆。我们第102师团步兵77旅团独立步兵354大队在东太郎山(后来美军重新命名为多兰高地)1100米处担任守卫。 美军空中与地面的猛烈轰击,已经把建在枝叉浓密的灌木丛中的宿营地烧焦,烧得像是光秃秃的火山。炮击刚一结束,敌人的步兵就攻了上来。在距我们大约30米处,他们开始扔手榴弹,展开近距离攻击。我们乘着夜幕插入敌人营地,我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进了靖国神社的大门”,其他人接二连三地受了重伤。蛆爬进我们的绷带,钻到我们肉里,发出腐烂的恶臭。 粮食供应中断。所有能吃的东西包括植物杆茎、昆虫和爬虫,都已经吃光。所有的人都营养不良,全身乏力,不能控制肢体运动。饥饿咬噬着人的神经,人吃人的事已经发生。随着雨季到来,疟疾、登革热(一种热带传染病,患者骨关节和肌肉奇痛)、热带溃疡、慢性阿米巴痢疾传播开来。那些重伤号和患了病的士兵精神沮丧,大多选择自我了结,自杀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有些人孤注一掷,去攻击敌人。有人攻打自己的军需基地,为抢夺食品与别的日本兵大打出手。 东太郎山在强大的攻势下坚守了52天。到5月23日,只剩下的十几个人,在石中队长率领下坚持着。石中队长命令全体人员在大队本部前面集合,他自己登高清点人数。这时,一颗子弹击穿他的腹部,伤势严重。我奉命携带重要文件单独撤离,向前线指挥部报告。我瞄了一眼留下的200名重伤员和病号,转身跑了。我想到那首诗“眼里含着热泪,我看见大睁着眼睛的婴孩,正伏在母亲的尸身上。”还有“我追上日本妇人和儿童,她们手上拉着孩子,背上背着包袱。” 我到达旅团本部。这里竟然有食物!看见司令部直属部队那些吃得肥嘟嘟的人象蚂蚁似地排着队,一批一批开往其他地方,我惊愕不已。没有一粒稻谷送到前线来!我们没有粮食,连没去壳的稻子都没有。 小久保(原姓樱井)弓雄 65岁 退休 水户市    。 想看书来
把最后一个饭团分给别人的士兵
那是在昭和20年7月,菲律宾中部的内格罗岛。自从美军在3月下旬登陆以后,激烈战斗一直在进行。我们已经弹尽粮绝,弹药、药品、供应都断了。许多人战死,也有不少人饿死。我们分成小股前进,翻过满布丛林的山,寻找食物。我是中尉,因为脊髓质受伤落到队伍后边,一个士兵跟着我。我们最后总算爬上海岛分水岭的顶峰。正在休息,一名别的单位的营养不良的下士官也爬上来了。我们三人又用了三天下到谷底,就在我们在一片巨大的柳安树林里准备早饭时,发现这名军士既没有食物也没有火柴。 我们剩下的配给大米只够几天的了。我的伙伴只吃了一口,就把他的饭盒给了那个下士官,一边说着:“我今天没有胃口,你把它吃了吧。”那时候在路边,摆着双手合十讨饭的姿式就饿死的士兵到处都是,而这个兵见上级军官几天没有进食,就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怕那个军官过意不去,他甚至提出自己不吃的理由。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场面。 此后,我们又走了一个星期。每走5分钟休息10分钟,直到追上了自己的连队。战争结束后,我被送到莱特。昭和21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那名军士,他那时正负责战俘的伙食。这次,是他向我提供救命粮了。 河村干雄 65岁 退休公司职员 御殿场市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死亡与人的本性
我是昭和14年21岁那年应征入伍的,18年退役。第二年我再度应召,被派到一个卫戍部队,它驻扎在菲律宾马尼拉附近的一座山上。当时麦克阿瑟已经再度占领菲律宾。无论何时,只要日军一发炮,一定引来强劲数倍的反击。我们不能从我方展开有效炮火进攻,就拿出最后一招,组成突击队,抱着炸药,向敌人防线突进。 为保证这一进攻成功,我们必须进入敌方帐篷。美军营地从早到晚都有人警戒。幸好在晚上,他们都进了兵营,只把一半兵力留在堑壕。我们打算在夜里进入。当地的红泥地非常滑,走起来很困难;因为没什么草,树也给伐尽盖营房了。任何响动都会招来一阵排射。我们极艰难地过了河,进入敌人防地,还是被发现了,一阵暴雨般的狂射发了过来。我们只好藏进一个章鱼罐。最后我们决定撤退。我们绕着圈子往回走,一整天也没有进食。就在这时,发现了一块白薯地。我们等着,在敌人火力停歇的当口跑到地里,能掘多少就掘多少,把白薯搬回章鱼罐里吃。 虽说为了生存,仅存的日本兵应当互相帮助,但引爆自杀者有之,为了抢夺食物杀害战友者有之,宪兵则强绑那些走投无路的士兵,以“反战情绪”起诉他们,好搜刮他们的食物。 这是人面对死亡时候的本性表露么?我相信,自己能活着回来,只因苍天垂怜。 松鹈新二 68岁 退休 八女市   
我不愿相信“吃人肉”
读到“极端状况下的人类相食”的信,惊愕莫名。我也是经历了吕宋战场极端状态活下来的人之一,我不能不怀疑发表这封信的真正动机。 我相信,《军人敕谕》和《战阵训》深入士兵脑海,我们互相友爱,发誓同生共死,互相督促着不做违法悖理之事,尽军人的本分,正心诚意,直到灭私奉公、下定牺牲决心,为国战斗。当时我就听到“吃人肉”的传言,但战友之间的联系,比家族成员血缘联系要强得多。即使那是别的部队的人,一个兵吃另一个兵的肉……我无法设想这样荒谬的事会发生。因为没有时间反复思考,我都当它们是谣言。如果这样的行为出现了,我认为这只能是一些脱离了连队指挥的、因为衰弱而神志昏迷、失去了分辨对错能力的人的干的。 无论人类变得多么野蛮,我觉得不能认为他们会像秃鹰那样吃腐肉。如果这样事发生了,那也是战争把一个人带到那么远,迫使一个人去犯罪。我的心里充满了对战争的仇恨。 我所在虎兵团被认是参加吕宋行动的最好的部队。我们以大无畏的勇气进行不屈不铙的战斗,成绩不菲。在战斗中,军纪严格,没有暴行发生。 志村登 66岁 制造商 磐田市   
在菲律宾山区的饥饿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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