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不胜孟姜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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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在地，有种筋脉全断的感觉，然后体内血液如同地层的岩浆沸腾直冲脑门飞花四溅，很快，我就没气了。我没了。

　　　　没了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我终于解脱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打打杀杀你死我活都与我无关了，我得到了真正的zì ；yóu。我这短暂的一生太苦了，我享受到了死亡带给我的甜蜜。我尽情地吸吮着死亡甜蜜的气息，无比快乐。我不怕死。我不怕死，不代表我就想死，我也不想死，因为我还年轻，我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我还没有找到我的妈妈。如果一定要我死，我希望是在见到妈妈之后，那我将死而无憾。

　　　　我出生在山区，那是一个非常贫困的地方。我的印象总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我唯一的感觉就是饿，我饿的时候都快疯了，见到什么都想塞进嘴里，只要能让我的肚子有饱腹感不再咕咕乱叫就行。没有吃的，更不要说有什么衣服了，我穿得就像个小乞丐，破破烂烂。最害怕的是寒冷刺骨的冬天，我没有厚实的棉袄也没有暖和的棉鞋，我穿一单薄的秋衣，光着脚穿着一双捡来的单鞋。鞋是人家扔掉不要的，鞋头已经破了个大洞，我的大脚趾就那么可气地露出来，冻得通红。我没有吃的我没有喝的我没有穿的，我挨饿受冻遭受欺凌，没有人同情我，没有人可怜我，更没有人帮我，因为我是野种。

　　　　我大了点，有知情的人告诉我，那时我的妈妈是个非常年轻秀美的女人，十仈jiǔ岁的样子，身材窈窕，小脸红润，胸脯结实。她是在一个出租房边被人贩子诱骗拐卖到这个山村的，因为死活不愿去做小姐，被迫嫁给了这个偏僻山村最穷最丑最懒的一个跛脚男人，男人买她的钱还是东凑西凑的。没有新婚之夜，只有无休止的折磨。我的妈妈忍受不了这非人的rì子，逃过很多次。逃一次，打一次，死一次。那凄惨的叫声就连心肠最硬的人也听不下去，那个娶了我妈妈的男人是个畜生，畜生都不如，他无动于衷。一个星期后，没人再认得我的妈妈就是当初那个清甜可爱的姑娘，她已经骨瘦如柴遍体鳞伤，脸sè惨白眼神空洞得像个营养不良的女鬼。

　　　　我的妈妈只想逃，不想死，因为她有了我。她在等待我的降生，准备带着我一起逃走。逃离这个生不如死的魔窟。

　　　　八个月后，我出生了。看到我是个男孩，那个男人也非常高兴，因为他已经不小了，四五十岁的人得了个儿子，也算是喜事。他不再忙着去折磨我的妈妈了，放松了对她的看管，整天抱着我颠来晃去。我过了一小段幸福时光。但是我的妈妈没有时间了，她必须要想办法带着我逃走。只是她没有机会和我单独呆在一起，就是喂nǎi的时候那个男人也站在旁边盯着，生怕他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会被我的妈妈带跑了。他现在可以没有我的妈妈，但不能没有我。妈妈说起来只是外人，我才是他们家的香火他们家的命根。

　　　　妈妈终于还是等到了一个机会，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有点喝醉了，一进家门就歪倒在了地上睡着了。我的妈妈抱着我就往外跑，也不知跑了多远，最后却迷路了，没有了方向。就在我的妈妈不知所措时，那个丑男人带着村上的一帮人追赶来了。这一次，他们没有为难我的妈妈，抱走了我，放走了她。男人可以没老婆，但不能没儿子。

　　　　我的妈妈，走了。带着一身的伤痛和满腹的屈辱走了，留下的是没能带走儿子的深深遗憾。我相信一直相信我的妈妈一定找过我，但是她找不到，这个小山村几乎与世隔绝，因为交通不便。重重高山阻断了外界与这里的交流。无论我的妈妈有没有找过我，我都爱她不恨她，只要她能活着就好。我可以去找她。只要她活着。

　　　　我的妈妈在我五六个月大的时候离开我，那个男人也开始想方设法给我找吃的。一岁前，我没有饿着冻着。我只是想念我的妈妈。我想念妈妈的笑容，想念妈妈甜美的Ru房，想念妈妈温暖的怀抱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慢慢地，我长大了，我的眉眼长开了，我长成了一个漂亮宝宝。老天也许是在捉弄我吧，我长得既不像那个又丑又老的跛脚男人，也不像我秀美丰润的亲生妈妈，我像了一个不知是谁的人。那个不知是谁的男人才是我的亲生爸爸，跛脚老男人肯定不是。就是说，我的妈妈来这个小山村前就应该怀孕了。我是野种。我是野种。我的末rì来了。

　　　　跛脚老男人遭到了全村的耻笑，他就把我当成了出气筒。也许天生命贱，我被他摔打了无数次，我没有死，我还喘着气。看我死不了，他也玩累了，不打不骂我也不闻不问我，最终一脚把我踢出他家的破门外，任由我自生自灭。我被踢出家门外的那一年，我五岁了。

　　　　五岁我就开始流浪，像只孤独的野狗在穷困的小山村四处流浪。我不敢走远，因为山区狼多。我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我没有安身的地方，我只能找一些人家废弃的猪羊圈睡觉休息，躲避风雨。可是一旦被发现，我还是被无情地赶走。我是野种，全村人都知道。我遭到全村人的唾弃。我是野种我就跟他们毫无关系。我想念我的妈妈，我也会想念我的爸爸。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想着想着就会大哭起来，我要妈妈，我要爸爸。没人应我，老天也没有。只有风雨猛烈抽打我稚嫩脆弱的身心。

　　　　不知不觉，我这只小野狗长到了十岁。这几乎就是个奇迹，我居然活了下来。村上的人就都说我命硬，离我更远了。我也不在乎了。我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如此顽强地活下来，因为我要活着找妈妈，还有我的亲爸爸。我不是野种。我是有爸爸妈妈的人。我一定会找到他们。

　　　　一天，村上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得很好，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他看到了我，就把我叫住。和我说了几句话。问我多大，问我家在哪，问我爸爸妈妈做什么。我说，我叫昆。我十岁了。我没有家。我也没有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走了，不要我了。我是个孤儿。他打量了我很久，然后说，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爸爸妈妈。我一口答应。

　　　　“昆”是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我没有辜负她给我起的名字。虽然我rì子不好过，吃喝没有着落。但是我还是偷偷地躲在村里唯一的小学窗户旁跟里面的孩子一起学习文化知识。我觉得那些孩子都没有我学得好。因为老师提问他们还有说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没有人问我。没人问我也没关系，我不是为了学知识而学知识，我是为了找到我的爸爸妈妈。

　　　　我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愚昧封闭的小山村，来到了热闹开放的大都市。男人供我吃喝，还有住的地方。我相当满足了，我觉得我遇到了好人。他带着我去泡了澡，理了发，扔掉了我破烂不堪的旧衣服，给我买了好几身新衣服。帮我穿上后，他拉我到镜子跟前一照，我认不出镜子里的是谁了。那是一个整洁干净的英俊少年。他在一边微微笑着说，“很英俊。没看错。那是你，昆。”我哭了。我只有那一刻才感觉自己像个人。

　　　　男人收我做了义子。他送我去了学校，他要jīng心培养我。他说他会帮我找到我的妈妈。目前最重要的是去读书。入学测试我一考即过。我顺利入学。他很开心，他开心我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

　　　　救我脱离苦海的男人，是明玉堂的头。他培养我做他的接班人。一开始，我不知道明玉堂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从未见我的义父或者他的手下打打杀杀寻衅滋事。他们好像都是些很有素质很有教养的人。后来我才知道，义父干的是走私。

　　　　我读了小学。我读了初中高中，我读了大学。大学四年后，我的义父说，他需要我。我的义父需要我，我义不容辞。我的义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生感激。

　　　　就当我要报答义父对我的恩德时，我的义父不幸遇难了。杀他的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另一帮派，青龙帮。

　　　　我突然失去了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痛不yù生。我去寻仇，一个人。没人拦得住我。明玉堂的兄弟只好陪我去了。打架，我们不是青龙帮的对手。我脸上的刀疤就是那次寻仇留下的，刺伤我的人是青龙帮的老大，贾良昌。我是被青龙帮的人五花大绑后被刺伤的，贾良昌亲手cāo刀。他要我记住谁才是真正的老大。我服软了。我的义父尸骨未寒，我得为他厚葬，我不能死。他要我加入青龙帮。我答应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了记住这个耻辱，我在胳膊上绣了只青龙。青龙时刻提醒我，谁是我的杀父仇人。

　　　　但是，我没想到青龙帮除了走私，别的也干。只要给钱。这次他为了考验我，收了rì本人人的钱后就派我到天界茶餐厅砸店打人，目的是恐吓下店老板徐明涛，让他心甘情愿卖了天界。

　　　　我出师不利。我栽倒在一小孩手里。我还没做怎样的还击，我就挂了。我有点不甘。但我改变不了我死的事实。我已经一命呜呼了。好吧，那我就去见义父了，给他做个伴。我深深爱着我的义父。他对我恩重如山。我的义父，谭德伟。我会永远记住他。

　　　　可是就在我心平气和奔向黑暗世界的时候，一颗圆圆的凉凉的东西被塞进了我的嘴巴，然后我惊奇地发现我又复活了。阎王爷大手一推，我被死亡拒之门外。我死而复生。

　　　　朦胧中，我看到徐明涛的外甥和那个藏族小和尚背着我在轻声交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动了动腿，有劲。我的元气已经回归。我趁其不备，溜之大吉。哈哈，不知道他们回头看不到我会不会惊讶得掉了下巴。

　　　　120急救车呼啸而至，我没了。我已经跑得很远了。我没有回青龙帮。青龙帮不适合我。我要自己重新打天下。我信我能。经历这场生死，我放下了仇恨，我相信我的义父也会希望我活得很好。我不会辜负他。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我要睡觉了。至于那两个武功高强的孩子能不能睡得着，我管不了了。毕竟，我还是元气大损。我得休养生息。

　　　　感谢他们又给了我一次生的机会，我会珍惜。晚安。

　　　　那么，孟姜汝和索巴杰的下巴掉了吗？yù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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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去楼空
　　　　（）　　　　120呼啸而至，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迅速下了车，却顿时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眼睛睁得老大，微张着嘴，双手托着快要掉了的下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神情极其痛苦。能咋办，先救人再说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个小家伙搞上了担架。然后，120又呼啸而去。

　　　　到了医院，一位老中医运用传统的推拿**才“咔嚓”把两个男孩的下巴给复归原位。大家终于松了口气，开始问询他们的一些基本情况。

　　　　哈哈，我们当然都知道掉了下巴的是谁，一个是孟姜汝，一个是索巴杰。120来之前的五分钟，孟姜汝感谢索巴杰索巴杰给了孟姜汝一个拥抱；120来之前的四分钟三分钟，他们说了几句悄悄话；120来之前的两分钟，他们回头看看刀疤脸昆是怎样的情况；120来之前的一分钟，他们惊奇地发现死而复生的刀疤脸消失不见同时他们掉了下巴；120来了，他们被医护人员抬走了。他们无疑中了刀疤脸的魔咒。

　　　　好在下巴已经没问题了。于是，孟姜汝和索巴杰联系唐少群，看老舅徐明涛在哪里。唐少群说在病房大楼七楼706室，并告诉他们不用担心，老舅只是受了皮外伤，目前状态很好。小舅妈李凤娇已经到医院照顾了。尽管如此，两个人还是很快跑到医院外面拎了个水果篮去探望老舅。

　　　　到了706，孟姜汝看见妈妈也来了，老舅徐明涛已经嘻嘻哈哈在耍宝了，小舅妈正剥着香蕉，唐少群和李安跟老舅一说两搭。一切还算和谐，孟姜汝放了点心。关切地和老舅说了几句话，他就把几个兄弟招呼出来了。

　　　　孟姜汝说，“刀疤脸已经失踪了，我们无法得知打砸天界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跟rì本人有关，跟千岛一郎脱不了干系。但天界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要先稳住千岛一郎，找准机会跟他玩到一起。现在当务之急的还是去调查马继轩老师，我们得搞清楚珍妮的来头。”

　　　　几个兄弟都点了头，表示同意孟姜汝的看法。随即他们打了车直奔马继轩老师家去。

　　　　马继轩老师家的住址是唐少群搞到的。这是一处老式小区，楼房破旧，环境较差，人员复杂，管理松散。没有人会把这儿当成永久的家。想也是没有可能的，因为这里年底就要拆迁了。马继轩老师家住四楼403。四楼住了六户人家，墙面涂抹得肮脏不堪，楼道里充塞了各种各样的废旧品，差点插脚的地都没有。偶尔还听得到鸡飞狗跳的声音。一两只不怕生的小灰鼠窜来窜去，吱吱直叫。李安是一个劲地咂嘴，他无法想象这儿怎么可以生活。太乱了。谁又能想到看起来儒雅斯文的马继轩老师会选择租住这个地方呢？他在哈林的收入应该是可以的。为什么会栖居在这里？

　　　　403的门是虚掩着的。

　　　　孟姜汝敲了敲门并喊道“屋里有人吗？马老师在吗？无人应。

　　　　李安xìng急，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空空荡荡，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放佛从来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马老师走了。看来，走了有段时间了。

　　　　难道去别的地方看病了？

　　　　“哎，你们是谁啊？是马老师的学生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妈走了过来，好奇地问。

　　　　“是，我们是。大妈，您知道马老师去哪儿了吗？”

　　　　“他呀，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大奖，已经去美国定居了。临走还请我们这层楼所有的住户吃了一顿大餐，估计得好几万呢。我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吃过那些山珍海味啊。吃过后每人还派发了红包，一千块呢。这样出手大方的邻居还真是舍不得他走哟。”

　　　　“那大妈，他走时像是生病的样子吗？”唐少群问。

　　　　“傻孩子，咋说话呢。马老师怎么会生病？人家是要去美国，chūn风得意还来不及，哪里会生什么病？我看得很清楚的，不要胡乱猜疑了。那天，他美国的表妹珍妮也来了。长得那个俊哦，你们都没看过。你们哪里会看得到呢？”大妈还真是快言快语，兜不住话。

　　　　“珍妮？珍妮是马老师的表妹？马老师是珍妮的表哥？”孟姜汝心突突跳起来。

　　　　“是啊，你这孩子玩绕口令呢。不说了，我得下去遛遛了。这里空气不好。走了啊。”老大妈说完就下了楼。

　　　　“珍妮是马老师的表妹？这也太离谱了吧。”李安说。

　　　　“为什么就不能是表妹呢？不是真的，假的也是可以啊。”索巴杰若有所思。

　　　　“为什么表妹来了，表哥就一定要走呢？即便有什么yīn谋，也可以里外配合，没有走的必要啊？”唐少群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马老师潜伏哈林已久，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