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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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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凤帝招了招手,一朵五彩祥云从半空中飘了下来,抱着某朵站立云上,看向旁边另一朵云上的墨溪:“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劳烦你了。”

“家师与神君多年至交,墨溪算是晚辈,何必如此客气。”玄黑的衣袍随风轻扬,唇红齿白,温润一笑间更显俊秀。

凤帝点头,感激之余,对墨溪又多了几分赞赏,果然是后生可畏,气度不凡,不愧是地藏王的得意门生。

“你资质聪慧,又有地藏王提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神君过奖了。”

想了想,凤帝又开口道:“前日里听你师傅提起,你想离开地府出去游历,这是为何?如果真不想呆在地府,我御医院正好缺个院判,你可愿意屈就。”

这年头,有才华,又谦逊有礼的年轻人不多了,墨溪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收归麾下,朵朵便能少受些折磨。

“神君抬爱,晚辈先行谢过,朵朵的事,墨溪自当效力。”

不卑不亢地接受了凤帝的邀请,话音一转,又说道:“只是等朵朵稳定下来,晚辈还是要去人界进修心理学。”

“心理学?”陛下好奇了。

墨溪话一出口,眼里便燃起一种叫做“向往”的光芒,随后又是一声轻叹:“很多仙僚都是没去过地府的,没见过人世间的黑暗。那奈何桥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奈何桥的鬼差本来是一月一轮,后来有改成一周一轮,现在则是一日一轮,有的鬼差宁可到下九层的阿鼻地狱当值,也不愿意守在奈何桥边,俱是受不了那来来往往的鬼魂生离死别、嚎哭哀伤之痛。地府每个月都会开心理辅导班,舒缓鬼差们的情绪,否则大家迟早都会得抑郁症,但地府缺少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所以晚辈就想去人界取取经,算是为地府的精神建设略尽绵力吧。”

“天道酬勤,你将来必有所成。”多好的孩子啊,聪明好学,宅心仁厚,地藏王算是捡到宝了。

见某朵在凤帝怀里难耐地扭来扭去,墨溪又掏出先前那个淡青色的瓷瓶,打开瓶塞凑到她鼻端,微笑着解说道:“这是雪魄,压制沐春风颇有奇效。”

果然,吸入那清冷的幽香之后,某朵安分不少,不一会儿已在凤帝怀里沉沉睡去。

见她睡得香甜,凤帝脸上不由有了温柔的笑意,好好睡吧朵朵,别说是沐春风,就算去了阎王殿,父皇也会把你救回来

*

陛下抱着某朵刚回到天凤宫,天庭第一外交官太白金星就出现在第二关的比赛场地,向各组选手传达最新指示——比赛延期。

辛辛苦苦闯过两关,好不容易看到那么一点胜利的曙光,居然在这时候暂停比赛,延期到三个月以后,选手们肯定是不乐意的,集体提出抗议。

太白金星很无奈,只好说了一句著名的官方台词:此活动的解释权归举办单位所有。

选手们对这种独裁的做法十分气愤,个别对政治敏感的同志经过慎密的分析,得出“暂停比赛一定有不可见人的黑幕”这个结论,可能牵扯到某某高层。

于是,当天就有几十名参赛选手打着抗议的横幅游行示威。

当有人将抗议情况向评委们汇报时,王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笑道:“管他呢,闹吧,就当是帮咱炒作。”

我还想闹呢,谁知道我心里的苦,朵朵中了沐春风,楚涟和夜幽篁差点没把宝华阁给拆了,毫无道理的把玉帝视为罪魁祸首,残忍地将他揍成了猪头罢罢罢,神仙不与妖魔斗,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延期就延期!

抗议的选手越闹越大,先是在南天门游行示威,而后是召开三界记者招待会哭诉,甚至召集枪手,开始撰文从体制根源上反思这次比赛不公平的原因,于是天庭学术论坛上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骂战。

这场著名的论战到后来渐渐歪了楼,没有人记得当初为了什么而吵得不可开交,论战的唯一成果,就是后来将论文集结成册的《话说潜规则》,成为年度最热门的畅销书。

*

天凤宫。

凤帝进到某朵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清绝潋滟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睡颜,微微蹙起的眉宇间染上一抹轻愁。

原本打算让她恢复成原本六岁的模样,孩子的身体没那么敏感,沐春风至少在七八年内不会发作,可是,谁曾想这孩子居然服用了老君的定形丹

朵朵,你给父皇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居然把十颗定形丹当零嘴吃。

伸手抚摸那张绝美的小脸,修长的手指拨了拨蝶翼般的睫毛,再轻轻刮了刮挺翘的鼻子,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要长大,做孩子不好么?

雪魄的效力只能维持片刻,醒来必定又是一番折腾。

——长大后的你,美丽得让人害怕。

其实,父皇更喜欢你小小的、肉滚滚的样子。

你总是问我“爱不爱你”这种傻话你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宝贝,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碰到你面前,这还不算爱?

多希望你永远不会长大,那样你就不会离开我。

总有一天你会有与你相伴一生的人,那时候父皇还是你的最爱么?

“好热”

一声嘟囔,将陛下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某朵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胡乱地扯着身上的黑色小背心,饱满的丰盈上下起伏。

看着这样的她,陛下楞了楞,俊脸不易察觉的红了起来,赶紧制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看来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女儿已经长大的事实。

“嗯,好热”挣扎着,挥舞着被制的双手,口中吐气如兰,似娇吟,似痛苦。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才六岁就要受这种折磨,陛下心痛不已,如玉的脸庞瞬间被冰寒覆盖,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沐春风发作之时全身冰冷有如置身冰窟,然而体内却有如万火焚烧,炽烈不已,若是不解了这淫毒,他视若珍宝的女儿将那样的后果叫他如何承受?

娆天,你最好滚得远远的,不然非将你挫骨扬灰!

看着她欲热难耐,陛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朵朵,醒醒能听见父皇说话么?”

某朵全身燥热,心里跟猫爪似的难受,感觉到有清凉的东西拍着自己的脸,不禁双手抓上紧贴着自己的脸,然后在脖颈间来回游走,舒服地低叹出声。

听到这似吟哦般的低叹,陛下脸上又有了淡淡的绯红,又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抓着就要放到胸前,连忙抽回了手。

手间的清凉被拿走,不满地嘟囔着:“嗯别跑”

双眼迷蒙,看不清事物,却在鼻息间闻到一股熟悉的馨香,再深吸却是男子的阳刚气息,混沌的脑子里闪出一个名字,但始终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难耐的扭动着身子。

涔涔薄汗湿了她的脸颊,额角鬓发垂落下来,紧贴着,黑与白的交错呈现出一种凄楚的魅惑。

陛下心里满是刺痛,动作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薄汗。

她的全身,冰冷彻骨,脸上却带着妖娆的绯红,呵气如兰,丝丝清香沁入他的肺腑。

冰与火的迸撞激发在体内,将会是无边无际的痛楚,他的朵朵竟要忍受这样的蚀魂之痛!

“好热”迷迷糊糊轻吟呢喃,她感觉自己如置身炼狱与冰窟之中,冰冷彻骨,又炽烈焚烧,体内像是被万千蛇蚁嘶咬着,极致的痛苦,让她的声音有如缥缈的轻风吹过,让人听了顿生悲意。

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的男子,此时他的脸满满的都是痛,都是怜惜。

某朵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急切地寻找让她清爽的来源,玲珑有致的身子紧贴着他,若溺水之人紧握着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抱着他的腰,再也不愿松开。

陛下搂紧她,不让她再动下去,他是个男人,撩拨之下滋生的某种本能让他羞愧不已

某朵被强制按住,双眼缓缓睁开,一片迷离:“我嗯”这种时候她本能的想唤出他的名字,但后面的话,被情欲折磨得说不出来,只有暧昧的呢喃。

陛下并不知道某朵对他的渴望,取出雪魄凑在她鼻端,柔声哄到:“朵朵乖,再忍耐一会儿就好”

手掌印在她的背上,强大的灵力催化雪魄的药力,难言的痛苦慢慢消散,头脑渐渐沉重起来,迷离的双眼闭上。

见她沉沉睡去,陛下慢慢收回手,轻轻放到床上,擦干她脸上的冷汗,拉过薄被为她小心盖上。

做完这一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深深看她一眼,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了出去。

朵朵,再忍忍,父皇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

*

天凤宫书房。

“招驸马?”听了夜幽篁的提议,陛下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发红如火的男子张狂不羁,懒洋洋地斜倚在靠椅上,紫色如水晶般通透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楚涟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茶,冰蓝的眼眸在夜幽篁脸上一扫,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招什么驸马?!”

陛下顿时就怒了,抓起书案上的奏折,扬手就向两男砸去:“你们有没有搞错,朵朵才六岁,还是个孩子,招驸马来干嘛,让你们想办法,就出这么个馊点子!”

两男一闪身躲过他的突袭,沉默了半响,夜幽篁异常严肃认真地说:“夭魅,我觉得你的恋女情结真的很严重,什么时候让墨溪给你治治。你看朵朵现在什么地方像六岁的孩子?有了驸马,就不用被沐春风折磨得生不如死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你,还是趁早节哀的好。”

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被人直接讲出来,陛下的脸黑如锅底,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要治也是先治你们那两颗龌蹉的脑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就算招驸马,也轮不到你们两位!”

两头禽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把主意打到朵朵身上,那是我的女儿,你们凭什么跟我抢!

“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魔尊大人轻笑,他每次一笑总是邪邪地勾着嘴角,红发紫眸更显狂放:“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朵朵的名字都是我取的,嫁给我难道还会亏待她不成?”

楚涟嘀咕,陛下却听得很清楚:“取个名字又能说明什么,朵朵跟我才是最亲近的”

陛下扶额,神色莫测地瞅了他们好半天,突然低声笑了,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两位今年贵庚啊?做我的女婿,你们好意思吗?好啊,先叫声岳父来听听。”

女婿?魔尊大人经过千锤百炼的脸皮终于,红了。

岳父?别说叫出口,就是想想都恶寒!

楚涟却很淡定,若无其事地说道:“有感情基础,两情相悦才是重点,年纪大小算不得什么,何况我一向洁身自好,妖品高洁,所以你考虑一下吧,做你女婿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夜幽篁一口茶含在嘴里,噗的一声就喷了:“楚涟你好无耻”

陛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怒极而笑,提笔刷刷地拟了一份圣旨:“风音,传旨下去,三日后各州凑足五千良家男子,朕要为公主选驸马。”

两男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夜幽篁吐槽:你就瞎折腾吧,还不知道你嘛,等你选出驸马来,沧海都变桑田了!

封建帝制的特征之一就是,统治者的每个命令都能极富效率,并且精准的从海角一直贯穿到天涯。

凤帝要为他唯一的公主选驸马,全民总动员,就连将军府的老太君都积极踊跃地客串了一把评审。

有人欢喜有人愁,总之只要是还未娶妻的男子就没个安生。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以凤帝马首是瞻的二世纪的群众力量更是伟大的,不出三天,就凑足了各种属性的良家美男五千名。

神仙、妖魔、半妖、人类,应有尽有。

第一天,青萝负责海选阶段。

把良家美男每百人排成一行,由青萝逐个细察,淘汰稍矮、偏肥、偏瘦者,首轮便淘汰两千人。

第二天,紫嫣负责细选阶段。

眼、口、耳、鼻、头发、皮肤、肩膀、颈、腰、背部位,一项不合格,便除名,又筛去两千。

第三天,老太君负责精选阶段。

每人各走五十步,察看其步态、风度,举止偏轻浮者淘汰,再减少八百。

这剩下的两百人,便是地区赛区的翘楚,进宫参加甄选。

宫外热闹,宫里也热闹。

最后甄选那天,凤帝、魔尊、妖王、老太君与亲信大臣全部到场。

天凤宫前的广场上一时间姹紫嫣红,花红柳绿。

花紫阳站了起来,清清嗓子,轻喊了几声“喂喂”试试现场效果,然后开始做开幕演讲。

一品御史令大人的官话讲得那是驾轻就熟,而且他本人也深爱此道,从早上讲到日上三竿,从光耀门楣讲到利国利民,等他的“谆谆教诲”讲演完,底下众美男已是锐气减半。

我们的陛下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对花紫阳类似软暴力的行为极为欣赏。

接着轮到陛下讲话,他只是极有气质的一笑:“各位都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天凤宫真诚地期待你们其中一位的加入。”

虽然只有一句,众大臣却不觉得他没水准,都赞了一句:“精辟”!

广场上的人更是如获大赦,无不对陛下感恩戴德。

这两百人的的筛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先是自报姓名、属性、年龄,考察其音色、神态,口齿不清、嗓音粗浊、反应迟钝者淘汰;而后才艺表演,现场问答,情景表演

直把喜欢来事儿的老太君忙得手舞足蹈,她才不在乎陛下真正的意愿是什么,凑热闹才是主要目的。

“老太君,朕觉得那个孩子还是不行。”陛下抿唇,显得很深沉。

“陛下!又怎么?这次不是你自己说可以考虑的嘛!”童颜鹤发的老太君很有些上火。

陛下无聊地转着手上的茶盏:“所以啊,朕考虑了,觉得不行,只要稍微处得长一点儿就又看出问题来了。”

夜幽篁和楚涟在一旁无聊的对弈,两男瞅了他一眼,默契地同时冷哼了一声,看你怎么折腾!

“陛下!人就是再好,处长了都会看出问题来的,老身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不不不,你这一次绝对不会理解朕的心情的,绝对!”我们的陛下很忧郁。

“那陛下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心情?”老天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什么心情?其实陛下自己也很想找人咨询一番。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雷打不动的铁律,尤其朵朵现在情况,确实需要找个驸马当解药,可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她甜甜地叫帅帅的可爱模样,于是又不由想到当初他抱着个小婴儿四处显摆的美好年代。

如今要把从孵蛋到现在,操心了二十几年的宝贝送人,还要附赠好大一笔金银珠宝?

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带着这样一肚子怨气和不甘,陛下参加驸马选举大会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须知这是已经有了先天偏见的评委,而且具有绝对的否决权。

“不好,这个太高了。”

“这个跟朵朵没有夫妻相。”

“嗯太瘦了。”

“少年人,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不行,这个太漂亮了。”

“漂亮又哪里让你不顺眼了?”老太君忍了又忍,实在气不过了。

“朕怎么可以把朵朵嫁给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小子?这是祸根,祸根!”

“老身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替小辈操心容易嘛,你这做爹的却还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太君终于上演了她的老戏码,大放悲声。

谁料陛下却无动于衷,任老太太眼泪飙得多么奔放,他也完全没有愧疚于心的意思。

青萝见现场剑拔弩张,赶紧出面和起了稀泥:“老太君莫要生气,陛下他不是头一回嘛,老太君您当年难道没有感同身受过?”

青萝这么一说,老太君也想起以前的往事,她还不是一样哭着喊着不要跟女儿分开,骂丈夫是专门拆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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