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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仙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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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性坚强乐观,自小受了许多病痛苦楚,却从未流过一滴眼泪,但这几天入蜀以来,连遭变故,亲如家人的王六、铁九齐齐惨死,最为敬重的舅舅死生未卜;与李秋晴、小青相处虽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是患难与共,仿佛相识已久;葛长庚更是自己从小仰慕的高人,又蒙他传丹授艺,恩同再造,此刻听闻噩耗,郁积已久的悲伤顿时如决堤之水,再难遏止。

    白衣女子蹙眉道:“死生有命,你哭什么?非亲非故,又何必惺惺作态。”黑暗中瞧不见她的脸容,但那清柔的声音冰冷无情,听来格外刺耳。

    许宣虽对她颇为钟情,听到这话也不由怒气勃发,一抹泪水,冷冷道:“我哭我的,和你什么相干?象你这般冷血,又岂会明白……”

    “啪!”的一声脆响,许宣一语未毕,脸上已重重吃了一记耳光,**剧痛,顿时翻身坐倒在地。

    白衣女子喝道:“你说谁冷血?”闪电一亮,将她脸颜照得分明,面罩寒霜,双眸凝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许宣素来吃软不吃硬,怒火上冲,哈哈一笑,正要出言相讥,她却“啊”地一声,素手紧紧地捂着腰肋,弯下腰,花容惨白,珠汗滚滚。

    “你怎么了?”许宣吃了一惊,怒意登消,抢身上前,将她肩头扶住。指掌所及,冰肌玉骨,不盈一握,心中一荡,脸上**如烧。

    白衣女子脸泛红霞,叱道:“走开!”反手一推,许宣翻身飞跌,后脑“咚”地磕在石壁上,疤痕似乎猛地震裂开来,剧痛欲死,忍不住“哎呀”一声大叫。

    白衣女子冷冷道:“再碰我一下,我就剁断你的手指。”

    许宣疼得发不出声,心中气苦,对她的倾慕钟情登时浇灭,恨恨忖道:“难怪孙老头常说‘脉象好诊,女人难断’,她瞧来象个清丽淡雅的仙女,不料却是个冷漠毒辣的魔头。哼,好心没好报,当我喜欢碰你么?”又羞又怒,愤愤不平。当下强忍剧痛,爬起身,踉踉跄跄地朝洞外走去。

    白衣女子道:“你去哪里?”

    许宣冷笑一声,道:“腿长在本公子身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么?”只管大步往外走去。突然脚下一紧,重重绊倒在地,还不等爬起,又朝后横空飞撞,直摔得百骸如散,眼冒金星。

    白衣女子素手一翻,收回丝带,道:“道、魔、佛三教正在漫山追缉,你以为就凭你这点本事,也能逃得脱么?”

    许宣撞得痛彻心肺,几欲晕厥,气极反笑道:“逃不脱大不了一死。死生有命,你和我非亲非故,何必惺惺作态?是了,你是怕我被抓了之后,供出你的下落么?放心,许宣千刀万剐,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白衣女子淡淡道:“你是生是死,与我何干?只是我既答应了葛仙人,将你活着送回临安许府,绝不容任何人阻挠。等你回到了临安,就算是立即跳入西湖、沉下钱塘,也不干我事。在这之前,只管老老实实地待着吧。”说话间,纤指轻弹,气箭飞舞。

    “仆仆”连声,许宣只觉双臂、双腿蓦地一麻,再也动弹不得,惊怒愤慨,大声道:“妖女,我又不是囚犯,你凭什么封我经脉……”话音未落,白光忽闪,咽喉一痛,顿时哑然失声。

    许宣张大了嘴,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他从小倍受宠溺,胆大妄为,哪曾受过这等闷气?原本对这仙女般的白娘子情愫萌动,暗自倾心,不想却是个冷漠无情、狠辣凶悍的蛇蝎妖女。咬牙切齿,大呼倒霉之余,惟有暗叹自己有眼无珠、遇人不淑了。

    但他生性跳脱好强,又带了三分玩世不恭的无赖,过了片刻,怒火渐熄,好胜之念又爬了上来,心中突然蹦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冰冻三尺,抵不过一天烈日。管你何等泼悍冷漠,终有一日,我许宣定要将你驯得乖乖巧巧、服服帖贴!”想到这里,热血上涌,莫名地一阵激动。

    洞外雷电交加,大雨滂沱,狂风挟着雨丝濛濛卷入,说不出的阴冷潮湿。

    许宣周身僵硬,动弹不得,绵绵不绝的寒意,就像毒蛇般钻入骨髓,丝丝游走,难受已极。

    他猛一激灵,打了个冷战,接着牙关乱撞,全身不由自主地簌簌颤抖起来。忽听“咕咕”几声,清脆响亮,竟是来自自己腹中。这才发觉肚内空空如也,竟足有十几个时辰未吃东西了。

    此念一起,顿觉酸水上涌,饥肠辘辘。他向来暖衣饱食,不知何谓饥寒交迫,此时身处荒山野岭,饥饿难耐,冻彻骨髓,方才明白原来平时许多稀疏平常之事,竟已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眼前蓦地闪过府中王大厨所烧炙的脆皮童羊腿,外皮酥黄薄脆,肉嫩骨酥,入口即化,脂香四溢……更觉饥肠辘辘,吞了一大口馋涎。
第一卷人间世 第二十八章寒毒
    许宣腹中“咕咕”作响,这才想起足有十几个时辰未吃东西了。他从小锦衣玉食,不知何谓饥寒交迫,此时身处荒山野岭,冻得鸡皮遍体,饿得肠胃空鸣,方才醒觉原来平日里那些稀疏平常之事,竟已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眼前蓦地闪过府中王大厨所烧炙的脆皮童羊腿,外皮酥黄薄脆,肉嫩骨酥,入口即化,脂香四溢……更觉饥肠辘辘,吞了一大口馋涎。

    当下闭着眼睛,将王大厨的一系列拿手好菜统统追想一遍: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东坡肉、五味杏酪鹅、酒蒸石斑、五味酒酱蟹、香螺炸肚、紫苏虾、蛤蜊淡菜、江瑶清羹……

    越想腹中越觉空乏酸苦,肚皮仿佛紧贴着脊梁骨,一齐簌簌震动。明知如此,却仿佛上了瘾似的收停不住。于是索性又神游天外,将临安城内大小酒楼、茶肆的名菜、点心尽数回想一通……

    许府巨富奢靡,他又是独子,对于吃喝玩乐之道颇为精通,更是极为挑剔的美食家,临安城内稍有声名的菜肴点心无不烂熟于心。万千佳肴美味走马灯似的从他脑海中一一掠过,眼花缭乱,呼之欲出。

    他平时口味刁钻、心气甚高,许多菜肴摆于面前,眼角动也不动,但此刻即便是一个酸馅馒头,回想起来,仿佛也成了至高无上的美味。

    许宣又吞了口馋涎,心道:“等我回到临安,定要让王大厨给我烧上满满一桌的拿手好菜,再让刘四带着我将城内酒馆、茶肆重新吃上一遍,不吃到挪不动脚步,绝不回家……”如此追想多遍,腹内“咕咕”的叫声终于小了一些,但寒冷之意却丝毫未消。

    他全身僵痹,手足冰凉,那白衣女子却始终不加理睬,只管盘坐于数尺之外,一言不发。

    黑暗中,瞧不见她的身影。偶尔闪电亮起,方能瞥见她稍纵即逝的脸容。她蹙眉闭眼,俏脸雪白,似乎正自熟睡。

    许宣越发气恼,但闻着她淡淡的体香,想到与她共处一洞,相距几尺,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怦然。

    又过了片刻,夜色渐深,洞外风狂雨骤,凄寒更甚。

    一阵冷风扑面鼓舞,许宣全身一颤,突觉得丹田之中有一团热气缓缓升起,烘得五脏尽暖,极是舒服。心中一动:“是了!难道这就是葛真人所说的‘气丹’么?”

    他出身药商世家,“仁济堂”中名医众多,耳濡目染,从小又慕仙崇道,对于丹药、人体经脉所知颇详。再回忆今日葛长庚所传授的“金丹派”要诀,更无怀疑,这团丹田内的热气必定就是修道之人必炼的“内丹”!

    脑中灵光霍闪,登时明白必定是那颗“元婴金丹”之功。神丹入体,化为“后天九转金丹”,打通了他的奇经八脉,将他封闭其中的“先天胎气”化融为一,沉淀于丹田气海。

    虽然他从没有修气炼丹的经验,但受外寒所激,这团气丹便自动上升,沿着经脉缓缓运转。

    许宣惊喜交加,凝神细探,只觉那团热气徐徐上升,沿着“手阳明大肠经”慢慢游走,所过之处,如春风吹拂,煦暖舒惬,寒意大消。想起葛长庚所传授的“翠虚金丹**”,于是意守丹田,屏除杂念,默诵“翠虚金丹法”中最浅显的“御气诀”。

    过了片刻,气丹突然一跳,随着他的意念轻轻摇荡,转入“足阳明胃经”。许宣又是新鲜又是激动,精神大振,一时间将生死、饥寒全都抛在脑后,全心全意地御气运丹,所有意念全都集中那气丹之上。

    气随意转,丹与神游,那团气丹悠悠荡荡地走遍了全身经脉。起初虽然磕磕碰碰,不太顺畅,但到了后来,他掌握要诀,全神贯注,气丹游走得越来越快,上下圆转,随心如意。

    不知不觉,丹田之中仿佛有一盆炉火熊熊烘烤,周身暖洋洋轻飘飘,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许宣一直梦想着炼气成丹、修仙得道,今日终于初窥道丹之妙,喜不自胜,一遍又一遍地回圜周转,浑然忘了身外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痛楚的呻吟,许宣一凛,听出正是白衣女子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闪电接连划过,洞内雪亮,她盘蜷在地,黑发披散,皱着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捂着腰肋,神情极是痛苦。

    许宣吃了一惊,跳起身,叫道:“你没事吧?”方甫动身,突然又是一怔:“我怎么可以动了?”

    转念一想,必定是自己一遍遍地运转金丹真气,逐渐冲开了经脉,又是欢喜又是得意。当下不及多想,抢身到了白衣女子身旁,将她扶起。

    也不知是否因为闪电的蓝光所映照,她的脸容竟泛着淡淡的青色,虚汗淋漓,连呵出的气也成了绿色。

    许宣一阵焦急惊惶,心道:“她必是昨夜突围时受了内伤,强撑到现在。”想起往日“仁济堂”诸医所教,沉住气,手指轻轻地搭在她的脉门,静心探察。脉象细微无力,似是中了剧毒。

    许宣心中大凛,如果只是寻常伤势倒还罢了,当真中了剧毒,在这荒山野岭、瓢泼雨夜,哪里去找解药?

    突然想起她似乎有一个火折子,当下探手入她袖中,小心翼翼地摸索。指尖扫处,玉臂冰冷滑腻,他不敢多加碰触,双指夹住一个丝囊,轻轻地抽了出来。

    那丝囊柔软冰凉,与昨日小青装盛李秋晴与自己所用的丝袋完全一致,看似不过巴掌大,却可盛万千之物。他家中富可敌国,所见识的宝物不计其数,估计这丝袋就是舅舅所说的上古宝物“乾坤袋”了。

    想起李秋晴,心中又是一紧,也不知她此时究竟是生是死。转念又想,虎毒不食子,如果她真是魔门天后的女儿,那妖后想必不至于取她性命。摒除杂念,探手在丝袋中摸索,果然找到一个火折子。“啪”地一声,擦着火折子,洞中顿时明亮起来。

    许宣心中“咯噔”一响,险些惊呼失声。

    只见那白衣女子脸容淡青,眼圈桃红,左手软绵绵地捂在左肋,乌血正从指缝间一丝丝溢出。果然是中毒之象。

    他定一定神,伸手轻轻地拨开白衣女子的手掌。

    衣裳破裂,肌肤晶莹如玉,伤口不及一寸长,皮肉朝外肿胀翻卷,如同婴儿嘴唇般不断地鼓动,黑色的血丝源源渗出,隐约还可瞧见一缕缕淡青色的气雾从伤口挥发袅散。

    许宣是仁济堂的少主人,一年见过的病人没有千儿也有八百,其中中毒的少说也有上百号,但却从没见过伤口蒸腾出这等青烟绿雾的,心下又惊又奇。

    却不知她中的乃是魔门妖后的“九转寒冰箭”。这种冰箭以“阴极真炁”冻凝九种剧毒蛊虫的虫卵,一旦破肤而入,冰箭与血液相融,虫卵迅速孵化,直攻心脑,伤者纵然不死,也会变成行尸走肉。

    幸好白衣女子服了“元婴金丹”,有金丹真气护住心、脑、丹田,否则早已不测。她虽借助金丹真气,强行震死了所有的蛊虫,奈何连番激战,受了内伤,真元耗损极大,强撑了许久,无法逼出残存在体内的寒毒,昏迷不醒。

    情势紧急,不及多想,许宣伏下身,大口大口地吮吸毒血,吐在一旁。“哧!”毒血洒落在地,登时化为绿雾,袅袅升腾,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臭。

    许宣吸了十几口,只觉唇舌冰冷麻痹,头昏眼花,心下大凛,但身无良药仙丹,除此之外别无他策,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吮吸。不想吸了几十口之后,那麻痹晕厥的感觉反倒渐渐消散,精神重新一振。

    原来他从小嬴弱多病,又生在天下第一药商之家,十几年间也不知吃了多少奇草神药,血液中尽是各种药汁丹液,早已变得近乎百毒不侵,若非极之罕见的剧毒,绝难将他毒倒,也算得上因祸得福。就连这“九转寒冰箭”到了他的体内,也反被血液内的其他药毒渐渐消融克制。

    又吸了片刻,吐出的血液重转鲜红,肿胀的伤口也消退了许多,许宣大喜,继续吸吮。

    白衣女子突地一震,微微睁开眼睛,蓦地翻身坐起,“啪”地一声脆响,又给了他一记耳光,颤声喝道:“小色鬼,你作什么!”羞怒交集,奋力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却虚软无力。

    她重伤未愈,出手却是狠辣如故。许宣抚着肿烫的脸颊,又是委屈又是气怒,站起身,哈哈一笑道:“放心,别说我是个小色鬼,就算是吸血鬼,也不会喜欢你这等冷血僵尸。”

    她冷冷地盯着许宣,瞥见他嘴角的血丝,心中一震,蓦地明白他竟是为自己吸毒疗伤。柳眉舒展,眼波渐渐如春冰融化,闪过一丝歉疚感激的神色。在火光映照下,苍白的双颊泛起淡淡的嫣红,娇艳难言。
第一卷人间世 第二十九章冷暖
    许宣心中怦然一跳,怒气未消,“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径直走到一旁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冷冰冰地问道:“你为什么帮我吸毒血?不怕中毒么?”

    许宣大声道:“怕。不过更怕被人当作色鬼,一巴掌打成冤魂。”

    白衣女子一怔,又冷冷地道:“既然怕,干嘛还要冒死救我?”

    许宣“哼”了一声,道:“人命关天,哪还顾得了许多?”

    白衣女子眉尖一蹙,道:“人分好人坏人,难道你不分好坏,全都要救么?”顿了顿,又道:“中毒的如果不是我,是别的什么人,你也一样拼死相救?”

    许宣呆了一呆,心道:“是了,倘若中毒的不是她,我当真也愿意冒死吸毒么?”见她双目澄澈地盯着自己,脑中淆乱,脸颊一阵烧烫,大声道:“那是自然。你当天下人都象你一般冷漠无情么?”

    白衣女子大怒,待要发话,突然觉得一股阴邪冷气陡然上冲,周身如浸寒冰,想要运气压制,气血却岔乱冲涌,寒热交迸,脑中嗡然一震,顿时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九转寒冰箭”以剧毒阴寒之气凝结而成,蛊虫虽然已被震死,阴寒之毒却垒积体内。再加上这时暴雨倾盆,阴冷潮湿,她原非恒温体质,又逢重伤未愈,腹中空空,虚乏不振,方一动怒,邪气立即内外交攻,重转晕迷。

    许宣见她忽然软绵绵地卧倒在地,交叉着手臂,冷笑道:“又想赚我耳光?这回我可不上当了。”

    过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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