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elen Pan-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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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本是怎么回到金妮的手里的呢？
　　我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早晨哈利的脸色十分难看，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据他们寝室的纳威说哈利掉了什么东西。赫敏也在讲着这件事，她说一定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偷的。但是我当时正在和迈克尔讨论英超联赛积分榜上的变动，所以也就没在意这件事情。
　　那么，是金妮从哈利那里把日记本偷了回来？
　　哈利说今晚要去找海格，那么他们又从海格那里知道了什么呢？
　　当天晚上我刚躺上床没多久就听见了金妮开门进屋的声音。我眨了眨眼睛，决定明天起床以后跟她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但是金妮却自己把我摇醒，她的眼睛很红，神色憔悴。
　　“海伦，我刚才情绪又失控了。”她低着脑袋小声地说着，“很抱歉，我最近总是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说着，她将脸蛋埋进掌心，双肩微微地颤动。我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总是会迷迷糊糊地去干些什么，但是事后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有好几次都发现自己浑身是血，斗篷上还站着稻草，可是我却完全记不起自己去干了什么。我开始怀疑那些事情是我干的，而最近我越来越肯定这一点。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但这的确是我干的，是我干的，是我害了大家……”说着说着，金妮开始低声抽泣起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海伦，我该怎么办……”
　　我默默地拍着她的背脊，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该怎么办呢？
　　找谁商量？
　　哈利和罗恩？
　　不，他们也同样是十二岁的学生。况且，罗恩一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妹妹就是凶手的事实。
　　莱斯特？
　　不，他一定不会给我任何答案。
　　邓布利多？
　　我突然想起邓布利多教授那双会在笑起来时眯成月牙形的蓝眼睛。
　　对，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霍格沃茨就变天了。
　　阿布思·邓布利多离职了。
　　霍格沃茨失去了校长。
　　当麦格教授在早晨时宣布这个消息是，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仿佛是压抑着某种巨大的情绪，压力让她本来就高瘦的身子显得更加弱不禁风。斯内普教授默默地坐在他的座位上，神色没什么变化，但是眼色变得比平时更加沉重，油腻的头发，黑色的披风就像是一块浓重的黑影将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其中。洛哈特在麦格教授之后冲上演讲台，他说他会在邓布利多不在的期间保证每一位麻瓜学生的安全，但是他脸上夸张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哈利和罗恩低着脑袋默默地吃喝，而斯莱特林桌边的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简直闹翻了天，德拉科更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地笑着，神气活现，不可一世。
　　“我说你用不用每天都盯着我呀？这样很妨碍我跟漂亮的学姐们交流感情的。”迈克尔嫌弃地动了动屁股将自己挪得远了点，然后抬起头冲着长桌对面的一个赫奇帕奇女生眯起眼睛笑了笑，而那个女生几乎是在一瞬间绯红了双颊，然后匆匆低下头去。
　　我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他一把，然后义正言辞地说，“我也是你的学姐，虽然不漂亮，你就凑合凑合多和我交流感情好了。”
　　“我说，你也不需要这样草木皆兵吧！”迈克尔双手撑着脑袋，嘴里叼着一只圆珠笔含糊地说道，“休息室完全密闭，下课又有教授护送，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该不会是真想着要保护我之类的事情吧？”迈克尔瞥了我一眼，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嘲笑。这刺痛了我脆弱的神经，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这几天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地守着金妮，我只有看着她才能确定她有没有再去干些什么。但是在公共自习室里，我更想留在迈克尔身边确定他的安全。我告诉他，我猜测密室怪物是一条蛇怪，我让他随身带着一面镜子，但是我却总是不能放心。我的内心无时不刻不在受着煎熬，看着哈利他们为了寻找一切的线索而忙碌，我却因为答应金妮要保守秘密而保持沉默。
　　就在前天，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将书本变成了公鸡。自然就没有了再去办公室报到的理由。但是在我离开莱斯特办公室时，他看着我毫不避讳地提及我的无能。他再次告诉我，我只是一个碍事的废物，能不给别人添乱就应该谢天谢地。而德拉科看见我的样子，只是冷笑着让我放心。他说我只是个混血，大概麻瓜全死光了才会轮到我。
　　“海伦。”迈克尔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而后贴着我的耳朵低声地说，“虽然我只是个小男人，但是我也不喜欢让女人来保护。所以，如果你肯说你呆在我的身边是在寻求我的保护的话，我会非常开心，没准还会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想一想迈克尔在情人节里收到的那一堆贺卡就可以知道‘做迈克尔女朋友’是一件多么让人荣幸的事情。
　　我疲倦地转头看着迈克尔，然后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干涩的笑容，“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越来越没有幽默感了。”
　　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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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6
　　见我这副样子，迈克尔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他慢慢坐直身子将嘴里的圆珠笔取下来塞进书包后，才又开始无精打采地将摊了一桌子的书本慢慢收拢，然后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你以前至少还会配合我笑笑的。可见是你越来越没有幽默感了。”
　　迈克尔似乎一向是这副懒散的样子，我从不记得他在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件事情展现出过分的忧虑。他只是做着教授们所吩咐的一切能做到的防范，然后没心没肺地过着日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与其庸人自扰地考虑我所不能控制的不定因素，还不如竭力做到我所能做到，然后将一切交给梅林。
　　坐在前面办公的教授们一一站了起来，麦格教授摇了摇手边的铜铃，晚自习到此结束。我们要在教授的带领下返回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然后再由级长带领返回寝室。
　　“海伦……”
　　金妮收拾完东西后便慢吞吞地跟在我的身后。她轻声地唤着我，声音听起来带着点颤抖。我回过头看着她的样子，苍白的脸颊上已经找不出平时那属于少女的粉润。
　　“怎么了？”我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金妮摇了摇头，躲开我的手并将怀里的书本抱得更紧了些。她低声且迅速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觉得特别的冷……很冷。”说着，她抬头看着我，原本通透的琥珀色的眼眸此刻更像是易碎的彩陶。
　　我为难地抬起头四下张望，珀西正带领着我们穿过胖妇人画像后的通道。对于现在的霍格沃茨而言，在就寝时间再从寝室溜出去是一件极不安全的事情。我想去拦住珀西让他带金妮去医疗翼，可是金妮却反手拉住了我，她说，“我想我可以忍到明天，我们明天再去找庞弗雷夫人吧！”
　　回到寝室后，我立刻张罗着让金妮躺下，还唤来格兰芬多塔的小精灵布鲁让它给金妮端些蜂蜜水过来。
　　“现在好点了么？”我在金妮的床边坐下，将她扶起小心翼翼地将糖水灌进她的嘴巴。
　　金妮没有回答只是被动地吞咽着，垂着脑袋，红色的头发被风鼓得翩翩飞舞，而后又悠扬地落满了她的肩头，让她看起来比实际上更加瘦弱。
　　风？
　　窗子没关么？
　　我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发现有一阵阵的雾气从书桌上那本摊开的日记里涌出，眼前是一片朦胧，如同浴室里氤氲的水汽。那团白色的烟雾翻滚、聚合、翻滚、聚合，最终勉强拼凑一个人影——依稀是一个英俊的青年。
　　我感觉身下的床发出吱嘎的一声，猛得一轻。
　　再回头，就看见金妮拿着她的魔杖，此刻她的神情冷峻阴郁带着沧桑的狠辣。我飞快地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我认识的金妮·韦斯莱。我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掏怀里的魔杖。
　　“阿瓦达索命！”
　　随后而来的是一道耀眼的萤绿色光线，他就像是有生命般如同游蛇似得从魔杖顶端游出钻进我的胸口……
　　那不是金妮的声音，是一个带着丝丝声的，成年男人的声音。
　　这是我在倒下前最后的记忆。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感官退化，听不到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胸口也闷闷地胀痛。我依稀可以感觉到我的生命力正在渐渐枯竭，心脏的搏动变得越来越缓慢。血液像是掺进了沙，我能感觉出他们渐渐凝滞在我的血管。
　　要死了么？这一个念头渐渐在我混沌的思维里变得明晰起来。
　　灵魂飘离我的肉体，我正以一种漠然的姿态看着我瘫软在地，并且渐渐发僵的尸体。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悲伤，但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除了绝望便是一片荒芜。
　　不！
　　我还不想死！
　　我想要尖叫，试图寻求帮助，但我却不能像学校里其他的鬼魂一样发出声音。我疯狂地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处。安东尼在我的身体边留恋地徘徊着，他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我的脸颊就像每个早晨叫我起床般低低地叫着。
　　很快他发现我的异样，安东尼的叫声开始变得急躁。他试探着用爪子拍我的脸，用脑袋拱着我的身体，一下、两下、三下……
　　我的身体被他翻动，仰面躺着。
　　我看见外祖父送我的那个金属十字架从我的领子里溜了出来。古旧的金属显现出一种厚重的年代感，他带着身体摩擦出的温吞的金色，不耀眼，看起来特别的舒服。
　　上帝啊！
　　求你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我像以前每一次祈祷一样双手虚握着，虔诚地跪倒在地。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是眼花了，朴素的十字架迸发出一道十字形的光芒。那柔和的光芒像是一张网将我严密地包裹起来。沐浴在这道圣洁的光芒中我觉得自己的灵魂觉得前所未有的解脱。
　　我依稀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极远处呢喃：
　　我发誓，我要将我忠诚的灵魂献于真主。
　　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精神，是我终生恪守的信条。
　　我发誓，将终生与邪恶为敌。
　　吾愿以吾之身，溃眼中之恶。
　　……
　　有什么粗糙的、温暖的东西在我的脸颊来回磨蹭，我挥了挥手，喃喃着让安东尼让我再睡一会，可是身下那冷硬的质感告诉我此刻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
　　意识在一瞬间清醒，我低呼着坐直身子张大嘴巴不停地喘气。安东尼在我的身边徘徊，不时用脑袋亲昵地磨蹭着我的手臂。我将他揽过来，抱在怀里，慢慢回味着那有些模糊的回忆。
　　我，刚才，死了？
　　心底一片茫然，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胸口的十字架，却发现胸口一片空空荡荡。急急忙忙将脖子上那条银链子从领口扯出来，才发现银白的链子上已经没了十字架的踪影。
　　哪儿去了？
　　我在身边的地板上摸索着搜寻了片刻，但却一无所获。
　　“金妮，你看见我的十字……”我不经思考地发问，然后迅速用手捂住嘴巴。
　　我这才幡然想起昨晚被金妮攻击的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影子又是谁？
　　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刚要开门就发现眼前一阵白烟过后，莱斯特像是门板一样挡在我的面前。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金妮出事情了！我们得去救她！她……她被一个男人绑架了。不，是被一个鬼魂绑架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同时努力地试图将莱斯特从门口拉开，好让我出去。我要去桃金娘的盥洗室看一看，我记得上一次金妮去了那里。
　　“去救她！？”莱斯特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他抓着我的手将我重重地摔进手边的单人沙发，“你以为你有几条命？你以为你们家有几个圣十字架！？在你眼里究竟把黑魔王当做什么？路边的野狗？谁都可以踹上一脚？”
　　我茫然地眨着眼睛。一时不能接受莱斯特的愤怒。
　　莱斯特咬牙切齿，英俊的脸旁满是厉色，狰狞非常。
　　“你的祖先为了你感到羞耻！”他脸上肌肉微微地抽动，然后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不论是哪一边的祖先！”
　　“救人的事情轮不到你去操心！学校的教授，还有你的那两个格兰芬多的朋友，都正在为这件事情努力着。”莱斯特背对着我，在‘格兰芬多的朋友’这几个字上加上了重音，仿佛是某种讽刺，“一群愚蠢的莽夫！等着送死吧！”
　　“你要是巫师，一定是斯莱特林的巫师。无情无义的家伙。”我低着头小声地接口，但这却更惹怒了莱斯特。
　　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在我瞪大的眼睛里，莱斯特的表情扭曲异常。真真实实的窒息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我不断拍打着他的手臂，挥舞着手脚试图让他将我放下来，但是他的眼眸却变得越来越明亮，甚至带着某种罪恶的贪婪。
　　就在极度窒息即将夺取我的意识时，莱斯特开口，“你是不是已经品尝够了死亡的滋味？还想继续么？”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摇头。他这才咒骂着将我甩开。
　　他临走时在我的房门上加了什么魔法，让我无法从里面打开，他咒骂着摔上大门，“乖乖地呆在这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该死的亚瑟真会替我找麻烦！看看他的好孙女！”
　　我该怎么办？
　　我仰躺在床上，默默地盯着床帐上倾泄下的流苏。
　　哈利、罗恩还有金妮，他们没准正在经历着苦难。赫敏已经躺在医疗翼的床上，还有更多的麻瓜种学生可能被伤害。
　　他们需要帮助。
　　我作为他们朋友，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置身事外？
　　刚才莱斯特说这全是伏地魔搞出来的花样，也就是说哈利现在没准又一次站在黑魔王的对面！
　　可是，我去了又能怎么样？
　　我算是什么？
　　我苦笑着看着手边的魔杖。
　　除了添麻烦，我可能算得上一无是处。
　　我突然记起邓布利多在我输掉巫师骑术比赛后跟我说的话。
　　“海伦。”他说，“你要记得，当我们还拥有希望和勇气时，我们就拥有全世界。英勇无畏，这正是格兰芬多的精神，我们蔑视一切的危难，只因为我们有必胜的信念和战胜困难的勇气。我们从不惧怕失败，因为我们总有一天会用最漂亮的方式赢得胜利。”
　　利索地翻身起床，我挥手拉开厚重的魔法遮光窗帘。明媚的阳光如同潮水迫不及待地涌进房间，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眼睛。
　　用力推开窗户，潮湿的清新的空气被风带动着流进室内。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微笑。
　　将腿跨出窗户，我张开双臂想像自己如同一只破笼而出小鸟。
　　风急速地从脸颊掠过，微微的刺痛，去让人感到舒心。
　　亚历山大长鸣一声响应着我的呼唤在我面前出现，将我稳稳地托住。
　　邓布利多曾经告诉我，“海伦，我们的坐骑能带我们去任何地方。只要我们的信念坚定，刀山火海没有坐骑不敢去的地方！”
　　“亚历山大！带我去金妮的身边！”我伸手拍了拍独角兽的脑袋。亚历山大仰头嘶啸，接着他在空中打了来回，然后猛地扎进空气中出现的白光之中。
　　Chapter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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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