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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1-95-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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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辉喝完豆浆又恬着脸想再加半碗,薛寅松想着一会就吃晚饭了,便收了碗让他去写字。
  裴长辉撇着嘴:“阿坝,我早晨写了一上午的字呢。”
  薛寅松道:“你以为考状元那么容易?你看看你爹每天书不离手也读了好几年呢,再说你连你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还敢偷懒?”
  长辉最怕他,忙忙跳起来,一溜烟的跑进前院。
  
  门外有人大声敲门,长辉开了门见不认识,忙把薛寅松拉到前院。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搀扶着白发老妇站在门口,后面是几个大约四十出头的汉子,还有的牵着个小孩。
  薛寅松一愣:“你们找谁?”
  “这可是裴公子家?我们是你家的租客。”
  “哦,”薛寅松立刻明白了,把他们迎到堂屋便去请小秀才:“租客来了,关于这地,你是怎么想的?”
  小秀才想了想道:“还是收回来自己种吧。”
  薛寅松道:“地有20亩,全部收回来吗?”
  小秀才沉吟了一会:“但凡租人地者,都是自己无地的贫民,若是全部收回人家岂非不是断了活路?要不这样吧,我们收一点回来,自己种点米粮和菜蔬,够吃就行。”
  薛寅松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收2亩回来就行,我们三个的吃穿嚼用足够了。”小秀才顿时豪气大生:“薛大哥别担心,只要我过几年考上功名就好了。”
  薛寅松想起他的娶妻生子论,顿时头痛起来,赶紧招呼他去堂屋。
  
  果然,那几人开门见山便想着要续约,一个中年的大胡子男人说道:“裴公子,非是我们想赖着地不还,只是家里老妇有病在身,看病吃药全靠这几亩地的收成,要是裴公子觉得地租少了,我多交一成也行。”
  白发老妇道:“我老婆子不会别样手艺,只能带着孙子种几亩地刨食过活,儿子媳妇死了几年,现在孙子又要娶媳妇,还等着收成好想多卖点钱。”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总之各家都有难处,希望还能续租。小秀才思索片刻便道:“你们全部都拿去种,我也有些不便,不如这样,你们几家合计合计,让出2亩给我家就行。既然你们各有难处,那地租还是照以前的给,也不用多给。”
  几家大喜谢过,又连连磕头说了好一会话才走,薛寅松开门送走他们道:“2亩地也只够我们三人的温饱,来年我再多养些家畜吧。”
  小秀才笑着安慰:“我每月还有几两碎银可以领用,也可以贴补家用。”
  薛寅松看看天色便去灶间煮面,浇头就用豆角,先细细切丝炒了,又加了个鸡蛋。面捞起来盖上浇头,照例是一人一碗,小秀才吃了一口面夸奖道:“这面有劲道,耐嚼有韧性,而且有股香甜味。”薛寅松也不说破,只笑笑道:“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小秀才白天说了要从今天开始努力读书,薛寅松本以为他随便说说,不想晚饭后小秀才散步消食回来果然点上蜡烛看书。
  薛寅松把长辉带到后院喂牲口,又借着月光洗下午泡的衣服。长辉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央求他:“阿坝,讲个故事来听吧,就像那天晚上讲的和尚的故事一样的。”
  薛寅松前几天为了哄他安静会,讲了个少林寺的故事,见他爱听便道:“天天讲和尚有什么意思,今天讲个鬼故事好不好?”
  长辉还记得昨天自己爹爹怕鬼摔落田坎的事,顿时高兴起来:“好,好,讲个吓人的要吃人挖心喝血,我好去吓唬爹。”
  薛寅松哭笑不得:“还是讲个不吓人的吧,要不讲个仙鹤报恩的故事?”
  长辉想想便答应了,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听。
  这故事并不长,不过薛寅松讲讲停停直到把衣服洗好才讲完,看他有些睡意,又见小秀才那边还在低声吟诵着便去烧水哄他洗澡,安排在自己床上睡。
  长辉洗完只穿了个短褂和短裤站在床上跳:“阿坝,我今天为什么挨着你睡啊?”
  “你爹从今天开始要看书,明年要考状元,以后你都挨着我睡。”
  长辉懂事的点点头:“好,要让爹爹考上状元才行,那我以后就挨着阿坝睡。”
  薛寅松亲了他一口笑道:“乖,睡吧,阿坝去洗了就来陪你,你一个人不怕吧?”长辉立刻点头。
  薛寅松走回后院快速冲了个冷水澡,一边抹干一边往回走,只见前院隐约有火光,他心里咯噔一响快步冲进前院,只见小秀才的窗户印着熊熊的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啊。。。。




12

12、火灾后 。。。 
 
 
  薛寅松冲上去拉开门,只见里面的床、蚊帐、草席等物已经烧起来,小秀才却不在屋里!
  薛寅松顾不得扑火,大声喊人:“裴公子!裴公子!裴人杰!”可屋子就那么点大,并没有小秀才的身影。
  薛寅松冲到大门前,只见门闩也拴得紧紧的,急得转身就往后院跑,不想刚转过弯,却和人猛的撞了一下,正是小秀才!
  薛寅松顾不得疼上前扶起他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小秀才揉着屁股答道:“去茅厕了啊,你刚才叫我做什么?”薛寅松这才省起那边起了火,忙丢开他到后院去放了辘轳打水。
  小秀才一见大火也慌了神,忙去灶间胡乱寻了个大陶盆去水缸里舀了点水去救火。幸而这是砖房,又是夏天,除了床和草席并没有多余的燃物,两个人前后跑了十几趟总算把火灭掉。
  床只烧了小部分,虽然床板和草席大部分烧没了,但还好和别的书籍等物隔得远,损失倒不算大。只是这屋里因为救火浇了太多的水,暂时不能住人。
  
  薛寅松把东西稍微理了理,便拉了秀才去西屋睡,他的床比秀才屋的要小一点。便把长辉悄悄移到另一头去,让他和小秀才睡一头。
  薛寅松也尽量靠住床沿,可是床小,不可避免的会碰到小秀才,他人高,腿又长,一直蜷着也挺难受,正想着要不要去抱点稻草打地铺,小秀才爬到他这头挨着他躺下道:“我和长辉睡里面,这样你的腿就可以伸直了。”
  两个人都有些困,不多时便睡熟。
  这一夜小秀才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成亲娶妻,高攀了一家大户富商的闺女,骑了大马把新媳妇迎进门,两人拜完堂坐新床,盖头一掀开竟然是薛大哥,顿时就吓醒了。
  这边薛寅松因为挤得难受索性起早了些,昨夜里睡出一身汗去井边冲了个澡,便开始张罗牲口的早饭。
  老母鸡是最后一次抱窝,因为生蛋的时间不短,尾巴上的毛也秃了一块,买来的半大鸡仔迎风长了点,可惜只抽条子不长肉,看起来比刚买的时候还瘦。
  兔子和小猪因为体型大,虽然看不出来长了多少,不过胃口特好,薛寅松也乐得多喂几顿,盼着他们使劲长点肉。只有鸭子是前面看房人养的,也出落得差不多,薛寅松想想便准备杀一只给那一大一小好好补补。
  
  今天的事不算少,除了要杀鸭子,还得清理昨天的火灾现场,薛寅松看看日头也差不多,准备先去村旁的打石厂里买点灰浆。
  走出门,只见隔壁陈英家正在扫院门,英子妈见了他笑着打了个招呼,拜陈良两兄弟所赐,那一场打闹让薛寅松在小部分村民面前露了个脸,这下不用介绍人家都知道他是裴家买断生死契的奴才了!
  村头有条小河流过,水还算干净,陈家村虽然算得上富裕但并不是每家都打得起井,没井的人家只好来这河边洗衣挑水吃。
  古时的河水还算清亮,看得见小鱼骖在水里游,大约是下了雨,河水涨了一点淹了过河石,薛寅松只得找了块石头坐下脱鞋卷裤腿过河。
  
  “薛小子!薛小子!”旁边洗衣的女人里突然有人叫他。
  薛寅松定睛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大婶,只得走过去问道:“不知大婶有何事?”因为那边都是女眷,他也不方便靠近,只远远的站了问话。
  大婶在围裙上擦擦手走过来小声道:“你家裴公子年纪多大?村头的铃铛家托我给打听打听,若是年纪差不多,可以交换八字合一合。”
  薛寅松欠身答道:“我只是裴家的下人,这事我回去禀明公子,再做计较,却请大婶勿恼。”
  只听大婶笑道:“这也是应该的,那就请薛小子回家禀告裴公子便是,老身就等薛小子的口信。”说着两人互相告辞,薛寅松提着鞋过河不提。
  
  小秀才已经16岁,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薛寅松不知怎的心里直冒酸气,咬紧牙关怒气冲冲的过了河。那灰浆厂的管事与他称好干粉用芭蕉叶包了,见他脸色灰白难看,还给他上了杯热茶。
  这才是开头,以后这样的事还要多,薛寅松提醒自己,勉强打起精神回到家。小秀才已经起来了,吃过早饭正押着长辉在堂屋里写字。
  小秀才见他回来很是高兴的迎出来:“薛大哥,你一早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不到你。”薛寅松将手里的芭蕉叶包丢在东厢房门口道:“去买了点东西准备把房子刷一刷,你自去读书,我来收拾这屋子。”
  小秀才答应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想了一夜,大约是蜡烛没立好。昨天夜里我看书看到蜡尽便换了只蜡烛,然后到后院入厕,想必是当时随手没插稳,结果倒了烧着了蚊帐。”
  薛寅松听了,好半晌才道:“这是主人家的事,何必跟我一个下人解释。”小秀才被他噎了一下,脸色微变:“你……”
  薛寅松低眉顺眼的站着又道:“刚才有人打听裴公子的年纪,若你同意的话,他们想拿你的生辰合合八字。”小秀才脸色微红,想了一时倒也明白过来,笑着安慰道:“薛大哥是怕我娶了妻对你不好么?这却是不要担心,我就算娶妻,也一定选个老实厚道的女子,更何况我还有长辉呢,若是长辉过的不好,我以后怎能有脸去地下见我二哥。”
  薛寅松刚才的不快也消了,看了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转到后院去拿扫帚和簸箕。
  
  幸好昨天扑火赶早,东厢房烧得并不厉害,薛寅松先把烧坏的床和草席等拿到后院劈了当柴,又仔细把地扫好拖了几遍。他看看还算满意便去找秀才道:“村里有小木匠,却不知手艺如何,不知裴公子愿意去县城定床还是就在本村定?”
  鉴于薛寅松从未有过的恭敬态度,小秀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小心答道:“就在本村定便可。”薛寅松领命去了,走前还跟他要了几两碎银说是买竹枕草席。
  听得门哐当一声关住,小秀才第一次认真坐下来研究薛大哥的情绪变化原因。




13

13、小理想 。。。 
 
 
  村头铃铛家的提议到底还是让薛寅松打发掉了,原因无他,小秀才私下认过人,结果不过几天就看见她和另一家的小子在河边笑着追赶打骂。在小秀才看来,这都是有违妇德妇容的举动,自然这门亲事也就无疾而终。
  可薛寅松并不因此就高兴点,他知道自己若不采取行动,小秀才迟早会定亲,可因为前几天自己的意气用事,和小秀才有了隔阂,想和颜悦色说几句话都觉得拉不下面子,便越发生自己的气。
  因为他的不高兴,那鸭子又侥幸多活了几天,薛寅松看着今天天色不错,咬牙准备杀了鸭子再去哄小秀才和好。
  
  古时的人并不要鸭毛,因为不懂处理,鸭毛久了便会发臭生虫,薛寅松本想试一试,后来想着如果用普通的粗布面料肯定到处都钻鸭毛,于是羽绒被的想法只得搁浅。
  他先烧了锅水,磨快了刀割了脖子放血,然后烫皮去毛。鸭内脏和鸭血单独放一边做汤,鸭子拔光毛后用白酒点火烧去浮毛,再上案板剁成小块。
  这鸭子养了大概有两年,肚里还有些肥油,正好取出来熬了,以后下个面条什么的加点会很香。锅里剩了点余油加姜葱炒一炒,下鸭块再加点料酒,农家的柴火火势猛,只一会功夫那锅里就香飘四溢。
  长辉鼻子最尖,一会便跑到后院来看究竟:“阿坝,你在烧什么东西?”
  薛寅松笑着摸摸他的头,给他夹了块还挺硬的肉道:“你吃了便去乖乖习字,否则中午不许吃肉。”长辉吹了两下囫囵吞枣的咽下,忙擦擦嘴跑了。
  薛寅松转过身又开始清理鸭毛,这毛埋到院墙脚下,来年开春就是好肥料,内脏零碎去苦胆剁碎了喂鸡,收拾干净又去井里打了些水把地上冲干净,猛然看见自己跟前立着双脚——是小秀才。
  “薛大哥你在煮什么,挺香的啊。”小秀才好脾气的笑问。
  薛寅松真的没想到他会先矮□段跟一个下人说话,先在肚子里狠狠自责几句,忙答道:“杀了只鸭子给你们补补。”
  小秀才笑了:“怪不得长辉刚才来了趟后院,回去后一直砸嘴巴,看来是偷吃了。”
  薛寅松也笑道:“最近日子清苦些,也委屈他了。”
  两个人对望一眼微笑起来,自然算是和好了。
  
  薛寅松炖好鸭子便准备去取床,他叫了隔壁的祥子帮忙,两个人一路小跑着把床搬回来,路上居然没歇一口气。回到家把床放好,祥子对着他竖起大拇指:“真佩服你,看着没几两肉力气倒挺足,我其实路上想歇一歇,看你都跟没事人一样,提都不好意思提,现在手可酸死了。”
  薛寅松笑着去给他端水,不想茶壶空了,只好去井里打了桶生水道:“只有这井水了,你喝不?”
  祥子接过碗笑道:“庄户人家哪里讲究这个,我们家一直喝井水。”说着端起来就喝。旁边小秀才刚查看了新床过来,见两人凑在井边忙阻止道:“别直接喝这井水,我小时二哥得过一种怪病,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有天来了个走方的郎中给开了个药方,其中一味药是井底淤泥二两。取井底淤泥一般就是用长竹竿伸下去,结果那仆人偷懒,心想五付药就要一斤淤泥,一管一管的取太累,便将葫芦瓢绑在竹竿一头伸下去舀,结果舀上来的泥里钻着手指粗的白色蠕虫,一尺多长……”
  祥子一口喷出来,呛得咳嗽,薛寅松也绿了脸看向他道:“真的假的?”小秀才笑道:“仆人们说的,我倒没亲眼见过。”薛寅松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取了些水烧上道:“祥子今天就在我家吃午饭吧,正好炖了一只鸭子。”
  祥子摆手:“搬个床有什么打紧的,再说就生分了,我先走了还有什么要帮忙只管来找我。”说着一溜烟的走了。
  小秀才见挽留不住小声道:“乡下人虽然礼数少点,倒也朴实。”薛寅松趁机劝诫:“那是当然,没有利益的冲突便没有人性的虚假,乡下的生活悠闲自在,只你才想要去当官谋职,需知你性子太直,恐怕会吃亏啊。”
  小秀才叹道:“那日你说的,我倒也想明白了些,只是我觉得他们并非本性就有那么坏,圣人说人之初性本善,只要我以身作则再加以规劝,相信他们一定能摈弃旧习清正廉洁。”
  薛寅松挑了挑眉毛道:“我再给你出个题,比如你做县令,上面刺史大人做了件不好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小秀才奇道:“是不好的事呢?”
  薛寅松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会:“比如打白条?现在要修河坝但是州府没有钱,于是刺史大人说先打白条,等秋后修缮款到了再给补发。”
  小秀才点头:“修缮河道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当然不是坏事,应该支持。”薛寅松又道:“可刺史大人今年秋末就满任离职,修缮款要冬天才能到,下一任刺史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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