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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吴钩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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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见那山势陡峭,心道:“此处离江面已甚高了,上去却不知还有多远,还是下去吧。也省得姜大先生他们找不着自己,徒徒引得他们当心。”此念未绝,忽又想道:“此时若是爹在此爬山,又当如何——他是不会怕的,定要一力攀上去。既是爹能攀上去,我为何不能?”想到此处,胆气陡壮,手足如飞,便直往上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祁寒抬首一看,见上面丈许处草木丛生,已快到山顶处了。便在这时,祁寒忽觉手上一松,身子便贴着岩石往下坠去。却是那藤蔓被扯得久了,竟断了开去。祁寒身子正往下坠,眼见旁边还有一根藤蔓,双手一伸,便抓住那藤蔓。但这下坠之势何等猛烈,那藤蔓吃力不住,也从中断开。如此一阻,祁寒身子也是微微一顿,便乘此时机,分开手去,一左一右,正抓住两根藤蔓,这才将下坠之势止住。再往上看,却又望不见那山顶处了。
往下坠时,祁寒身上多被尖锐的岩石划破,方才不觉得,此时静下来,被风一吹,才感到火辣辣的疼。但一疼之下,祁寒心中反倒击出股豪气,暗道:“今后要做的事,比爬这座山都要难上百倍。我祁寒若是连这座山都爬不上去,又怎么去匡扶江南百姓和替林师伯报仇了。今日便是粉身碎骨,却也要爬上去。”祁寒用手拽了拽那两根藤蔓,见甚是牢固,便扯住这两根藤蔓,发劲向上攀去。
过不多时,祁寒只觉眼前一阔,忍不住欢呼起来,身子往上一纵,已落在那山顶上。左右四望,见这山上多有奇松怪柏,只是望不见那些猿猴的影子。再往下看去,长江比之方才看时又瘦得多了,天风镖局的船更是看也看不见。隔江而望,月色下山川田野,村庄城郭,如水墨行卷般,尽展眼底。
此时那些猿啼都早已消失在树丛中,这山顶之上寂无声息,天地之间,仿佛只有祁寒一人站立其中。祁寒站在山崖边,任由山风吹拂,心中的郁闷好象也在被这山风一点一点吹到口边,便忍不住张开嘴来,引颈长啸。啸声激越,将身边树上的叶子都震得簌簌而响。如此过了许久,啸声才蓦得一停。祁寒睁开眼来,明月清风依旧,只是心中的一团浊气都不知何处去了,胸臆间的虽觉空荡荡的,却舒坦得紧。
祁寒又站了一会儿,便转过身,辨清方向,寻着一条下山的小径,往山下走去。这一边的山坡远没有临江那边陡峭,山石间多有悬泉瀑布,加之树木清茂,虽在晚间,却仍有畅人耳目之处。祁寒边走边对自己道:“从今往后,以前的种种伤心抑郁,便算是都抛在了这山上。下得山去,便重是一个祁寒了。”
一路下山来,比攀上那山时,却快得多了,祁寒拐过一道山梁,听到江水拍打岩岸之声,便知道已快到江边了。又走不多远,已能望见江水,祁寒正要找寻天风镖局的船泊在何处,忽然看见前面的山坡上面对江水坐着一个女子,一身嫩黄衣裳,正是姜浣沅。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祁寒上前两步,唤道:“姜姑娘。”姜浣沅回过头来,见是祁寒,微微有些惊诧,道:“祁大哥?你不是在船舱里休息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又见祁寒身上衣服被划破了不少,便奇道:“你的衣服怎么了?”
祁寒走到近前,隔着块石头,在一块岩石上坐下,道:“没什么,方才给山石划的——你不是也在船舱里休息吗?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姜浣沅听了笑道:“这却也是,为何我能来这儿看看江水,你就不能了。”
祁寒也笑道道:“整日在船上看着这江水,也该看个够了。却还要晚上一个人跑过来看。”姜浣沅道:“在船上看江水和在这岸上看江水是不同的,祁大哥你没有发觉吗?”
祁寒道:“是吗?”说着,便向江水望去,却觉与在船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便道:“有什么不同?我却看不出。”
姜浣沅道:“不同之处多得很。有些我也只能感觉得到,却说不出。譬如在船上时,江水是动的,我们也在动。在这岸上时,我们静静得看着江水,江水却不停下来也看看我们,仍是往前流。”
祁寒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特别,正要开口反驳,见姜浣沅痴痴得望着江水,眼波却随着江水在流动。便道:“若是它肯停下来看看我们,就不叫江,却叫湖了。”
姜浣沅幽幽叹了口气,道:“是啊,倘若它叫湖,我也就未必喜欢象这样看着它了。”祁寒这才觉得她似乎不若平日开朗,忍不住道:“姜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姜浣沅摇了摇头,只望着江水,过了半晌,忽又道:“祁大哥,你也是被那猿声惊醒得吗?”祁寒道:“不是——不过却也差不多,你也听见那猿声了吗?”
姜浣沅颔首道:“平日里,我最喜欢听得便是这猿声。爹护镖往往要经过三峡,我也常跟着去。那儿的山比这多得多,猿猴也比这多得多了,船在两山之间走,便可以见着猿猴在山上的树木丛中往来跳跃,和船一块儿走。他们的声音也好听,我便坐在船头听着,听得多了,不仅能听出不同,还能听出故事来。”
祁寒微笑道:“依我听来,都是一样,偏生你却能听出不同,还能听出故事来。”
姜浣沅道:“怎么会一样呢?那些猿和我们一样,有的年岁大,有的年岁小,有时心情好,有时心情不好。他们叫唤便如我们说话一般,自然是不同的。有年岁大的猿在叫了,我便知道她是找不着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声音便特别急切,若声音忽然舒缓下来,还有欣喜之意,我便知道她终于着着自己的孩子了,心里禁不住也替他们高兴。”
祁寒见她果然喜动眉梢,便打趣道:“年岁大的猿找不着孩子急,年岁小的猿找不着自己的母亲便不急吗?他们便不叫唤吗?”
姜浣沅道:“那些小猿也急,但他们没有他们的父母那样急。他们平日也叫,却不是为了找不着他们的父母,却是为了他们的小伙伴和他们闹别扭,不睬他们了。”
祁寒道:“这倒有趣得紧。可是我却没听过这样多的猿声——那方才那猿啼声呢?是年岁大的,还是年岁小的?他们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祁寒还以为姜浣沅很快便能又说出什么来,却不料这一问竟把她问住了。姜浣沅思忖片刻,方道:“只是今日这猿声有些奇怪,竟是往日里我没有听过的。”
祁寒笑道:“想是这猿也和我们人一样。不同地方的人,说话不同。这不同地方的猿,啼声也必然有异。你虽听惯了三峡的猿啼,但到了这儿,猿声有别,听不出却也不奇怪了。”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姜浣沅道:“也不是这个原因。我虽没听过这样的猿声,却也能听出个大概来。”祁寒见她说得认真,便奇道:“你听出了什么来?”
姜浣沅想了一想道:“那猿似乎是心中有些极不开心的事情。但听那声音,却不象老猿寻子那般凄厉急切,倒象是孤独无依,因而有思亲之意;也不象小猿不和那般别扭委屈,倒象是心中满怀情意,却无处述说。此外他还象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枉,又不得申诉。那声音虽不是异常凄切,但其中的孤苦悲凉、愤懑不平,却自有一股动人心魄之处。”
祁寒越听越惊,心道:“这猿的遭遇怎么倒和我这般相似,我却只觉得那猿声有些凄厉,倒没有听出这样多的事情来。”便急问道:“还有呢?”
姜浣沅道:“还有……还有我觉得后来那猿啼却也舒缓下来,不过却不是为着他寻着了小猿,也不是为着伙伴们又理睬他了。至于是为什么,我却听不出了。我只觉得那猿啼里不再有哀伤怒怨的意思,倒是多了许多临越这些的豪迈之气——说来也怪,这豪迈还让我想起我爹说起过的祁大侠的事。听着听着,我竟落下泪来,便再也睡不住了。祁大哥,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样?”
祁寒道:“我自是听不出这些。可若照你所说,这猿也算是只奇猿了。”正说到此,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忙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听到那猿声的?”
姜浣沅见他这话问得颇没来由,便奇道:“什么时候?约莫也就是前半个时辰啊。难道你不是那时侯听见的吗?”
祁寒暗自一算时间,前半个时辰,自己正在山上,那时哪还有什么猿啼,只有自己站在山崖边,仰首长啸,如此说来,姜浣沅口中所说的那只奇猿,也就是自己了。
姜浣沅见自己一句话,就让祁寒脸上瞬时间便掠过诸般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还以为是祁寒为听不出这些而难过,便道:“祁大哥,你也不用担心,我说我能听出,也多是乱说着罢了。”
说罢又叹了口气,道:“只有你拿我这些话当真。师兄就从不愿听我说这些,便是听了,也不肯相信,只说是小孩子家的念头。可他却不知,这些小孩子家的念头,我有多喜欢。”
祁寒哭笑不得之际,正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她说得那猿就是自己,见她又说起沈云天来,暗地里松了口气,便道:“这些天倒没怎么见着沈少镖头,每日里他都在帮着行船,想来也是极辛苦的。”
姜浣沅道:“辛苦是辛苦,可我总觉着师兄他……”说到这儿,低下头去,盯着地上的小石块出了会儿神,方道:“这些天有些怪怪的。平日里,就算再忙,他也会抽出空来陪我说话。可这几天别说他来找我,便是我去找他,他也只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不去理睬我。他这样,我心里难过得紧。”说着眼睛便是一红。
祁寒心里一动,寻思道:“怪不得看她象是有什么心事,原来为得是这事。只不知那沈少镖头心里做什么打算。”便又想劝慰她两句,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心道:“若是此刻这儿坐着的不是我,而是沈少镖头,也能这样和姜姑娘说着话,又听到这些话,知道姜姑娘的心意,那便好了。”
刚想到这儿,便听到后面有人“嘿嘿”冷笑道:“半夜三更的,两个小娃娃却不好好睡觉,在这儿幽会吗?”
祁寒和姜浣沅闻声浑身都是一惊,猛跳将起来,便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老者正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两人方才都没有发觉,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姜浣沅满脸绯红,先开口道:“我们可不是什么……你,你是谁?”这老者姜浣沅没有见过,祁寒却认得清楚,正是当日在震源镖局门口打伤他的那个老者,也就是姜大先生所说的那老船主手下的瀛洲舵舵主彭老生了。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祁寒一见,想到就是他害得自己,不由怒道:“是你!”彭老生也刚认出祁寒来,便也“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说罢,又哼了一声道:“算你命大,我那几枚透骨钉竟没打死你!”
祁寒一怒之下,便已冷静下来,知道凭他和姜浣沅两人之力。绝非彭老生的对手,眼下之计,惟有自己先拖住彭老生,再让姜浣沅回去将姜大先生找来再说。便乘彭老生说话的工夫,偷偷一扯姜浣沅的衣袖,又指指江边,意思是要她快去喊姜大先生来。
姜浣沅一楞之下,还没会意,彭老生已将这些都看在眼里,道:“想逃?怕是没那么容易,我先将你们拿下,再去和姜大先生叙叙交情。”话音刚落,身形微动,便已逼上前来。祁寒见事情紧急,不待多想,先将姜浣沅猛得往旁边一推,喝道:“快去喊你爹来!”运足功力于指端,便迎了上去。
彭老生双掌斜拍,正要和祁寒指间相触,脚下忽然踏出两步,竟从祁寒身边掠过,直朝姜浣沅而去。
姜浣沅被祁寒猛推出去两步,知道他是要自己先走,本待有心去喊爹来,又不忍看着祁寒在此独力支撑,正一犹豫间,却见彭老生已从祁寒身边掠过,一掌朝自己拍来。
祁寒一指落空,情知不妙,侧眼见彭老生已一掌拍向姜浣沅,再要去救,却已来不及了。只见姜浣沅往后微退一步,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直奔彭老生手掌。这一招正与那日在船上对付孟化的那招式相同,孟化收手不及,便被削下一根指头。
彭老生也没料到姜浣沅眨眼之间手里便现出把匕短剑来,但他应变之快却比孟化快得多了,又往前猛跨一步,右掌顺着剑背往前一滑,正抓在姜浣沅的手腕上,一捏之下,姜浣沅吃痛不过,娇喝一声,手一松,那短剑便飞落在地上。彭老生冷笑两声,抬左手便向她肩上拍去。
祁寒眼见此状,情急之下,便大喝道:“彭老生!”彭老生猛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浑身便是一震,那手掌便也在空中停住了。
祁寒一声喊出口,已纵身向前,俯身拾起姜浣沅落在地上的那把短剑,去势不减,抬手一招“疏雨刀法”中的“烟迷雨色”便彭老生的后背刺去。
这招“烟迷雨色”本是“疏雨刀法”中最繁复的一招,共有八个变化,其中有七个变化都属于“烟迷”,但这七个变化的“烟迷”都是虚招,只有“雨色”才是实招。七个变化的“烟迷”都只为了那绝杀的“雨色”,而这绝杀的“雨色”只有一个变化。
祁寒用这一招,却没有用那疾若闪电的“风雨争飞”,是知道彭老生虽然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就能回过神来,任凭他出剑再快,也快不过彭老生这一回神的工夫。若是彭老生醒觉过来,他竭尽全力的这招又没有得手,那便只能束手就擒了。因此他这一招出手不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彭老生杀掉,而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先逼得彭老生松开姜浣沅的手腕。
彭老生果然一震之下便已回过神来,右手将姜浣沅的手腕一放,却已来不及回身,只得往旁边闪去。祁寒剑势不竭,一连七势,势势所指都是彭老生的背上的要害,彭老生身连闪了七下,将这七势一一闪过,顿觉背后压力一轻,只道祁寒再无余力逼上前,便将身子微微一转,喝道:“好小子,我先杀了你再说!”
这话刚说完,彭老生就觉一股劲风直奔自己肋下而来,而此时他刚刚转过身,想再往旁边避让,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彭老生不知道这一势,正是“烟迷雨色”中的“雨色”,如果他面对祁寒,祁寒的招式无论多让人眼花缭乱,他也能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虚实来。但方才他是背对着祁寒,一直没有机会回过身来,自是看不出这招中的玄妙所在。况且他于祁寒在震源镖局前一番交手,以为祁寒的武功不过尔尔,便不免存了轻敌之心。但他却不知日子来,祁寒和别人交手既多,武功也长进不少。况且那“疏雨刀法”又是一位武林异人的得意武功,倘若那日和他交手时,祁寒手中有刀,他即使能将祁寒击伤,也要多费些周折。
此时不待彭老生多想,祁寒手中的短剑已快刺到,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剑锋的锐利。便在这时,彭老生猛吸一口气,肋下之处便忽然往里面陷下去两三寸。祁寒的剑已到,猛得一刺,却正好被这两三寸的距离让了过去,只划破了彭老生肋下的皮肤。祁寒心里微惊,手中短剑待要再往前递,彭老生已乘这一刹那的工夫腾出手来,伸指在祁寒的剑脊上一弹,祁寒的剑便荡了出去。
祁寒暗叫一声可惜,心道也不用爹的长扬刀或是林师伯的秋声刀,只要手里拿的不是姜浣沅的短剑,而是一把普通的钢刀,此时这彭老生就已命归西天。这招没有得手,再想觅得这样的良机,却是千难万难了。
彭老生往后一跃,伸手在肋下一摸,见手上满是血迹,不由冷笑道:“好!好!好!这十数年来,还不曾有人能我这样伤我。今日我若不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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