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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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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此点之后,他先是不可置信,旋即震怒莫名,再然后,却忍不住失声大笑了起来。不可置信,是因为诧异,诧异这三个导致他双腿绵软无力的小点消失,而他的双腿却仍无丝毫好转的迹象;震怒莫名,是因他陡然意识到,自己原是被远黛摆了一道;失声大笑,却是因为佩服,佩服远黛竟敢如此的愚弄于他。
然而到了最后,他却还是放弃了揭露此事、取消婚约的打算。
原因也许有很多,但这一刻,他却只承认一个——凌远黛,她既有本事能够无声无息的在他身上做下手脚,或者她竟真有能耐能医好他的双腿呢。
至于其他的理由,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暂时而言,却还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神色依旧不动,远黛轻轻笑道:“我相信,王爷绝不会因今日所做的决定而后悔!”落日微微西斜,金色余晖洒落她一身,略显刺眼的金辉在那一刻晃花了百里肇的眸。
移开视线,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百里肇平静道:“我亦希望真能如此!”
远黛微笑,却并没接着说下去。有些话,说得太多了,却还不如不说的好。
“你今儿怎么忽然起意说起这个来了?”良久之后,百里肇才问道。事实上,令人送了帖子过去凌府之时,他也曾起意想在今日点一点远黛,且听一听她的说辞。但到了最后,他却还是改变了主意。只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不提,远黛竟会主动提起。
没有答话,只是抬了手,轻轻拈起一粒樱桃,送入口中。她一贯极喜樱桃的清新口感,然平京一带,却并不产这等娇贵物事,因此这几年,她却也极少能吃到这么上佳的樱桃。
细细咀嚼着口中鲜甜多汁的樱桃,许久之后,远黛方微噏樱唇,吐出一粒柔黄色小核:“不瞒王爷,我原也是没有打算说起这些的。今儿忽然说起,其实却是因了这樱桃的缘故!”
微怔了一下,百里肇却没有接口。
宁然抬眸,看向百里肇,远黛恬和道:“人与我一寸,我还人一尺。王爷此举,是有意或无意,我并不想追究。可我仍要再说一次,多谢王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六章 不识相
及至红日将沉,众人方收拾了踏青的种种物事,打点着准备各自归家。
早前出门时候,萧呈娴便已同萧灿夫妇提了,欲往凌府小住几日。故而便弃了自家的马车,上了远黛所乘的那辆马车。而这些日子时常有意无意避开远黛的凌远萱见状,便索性原先借口身子不适,有意小憩一刻,改而上了萧府马车。对凌远萱的举动,远黛是淡然处之。而她既不说什么,近日一直甚为心烦的萧呈娴自也懒得对此多说什么。
二人上了车,却是直到马车缓缓前行之时,萧呈娴这才开口朝远黛笑道:“我如今愈是看着,却愈觉得睿亲王对妹妹大是不同!”
远黛听得一笑,对萧呈娴,她也无意遮着掩着,略略沉吟一刻,才答道:“确是如此!”百里肇对她的确算是另眼相看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一点,却还难以肯定因之带来的后果。
“姐姐呢?你如今又作何打算?”无意深谈的远黛很快岔开了话题。
蹙了柳眉,萧呈娴甚是头疼的叹了一声,下一刻,却反问道:“妹妹觉得这三人如何?”
“三人?”为之抿唇一笑,远黛道:“我以为姐姐只会考虑其中二人呢?”
萧呈娴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失笑嗔骂道:“你这丫头,又想套我话了不是!”
远黛笑应道:“我与十妹妹的婚事,如今已无悬念可言,惟独姐姐。花落谁家还在未知之数,怎由得我不心中好奇!”
被她这么一说,萧呈娴面上也不免现出几分无奈之色,叹了口气后。她道:“不瞒妹妹,我自己看着他们其实也只觉得平平!又哪里说得上其他!”
对于萧呈娴的这番言语,远黛却丝毫不觉诧异。萧呈娴出身名门。自幼所见,皆是各大名门世家子弟。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名门子弟的气度又岂是寒门士子可以比拟。
罗起东等人,在寒门子弟之中,固然算得出色,但较之名门世家出身的子弟。相差仍不可以里计。至少在远黛看来,这三人论起谈吐、气度,便差了凌远清非止一筹。
萧呈娴连凌远清也看之不上,又岂能看得上他们。
笑了一笑后,远黛开口宽解道:“依我看来。萧伯父所谓的必择其一也不过说说而已,姐姐若真不中意,其实大可不必勉强!”
对于自家爹娘的心意,萧呈娴又怎会不知。事实上,她这次之所以提出想往凌府暂住几日,其中也不无避开罗起东三人的意思。而萧灿夫妇的爽然答应,更让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且看看再说吧!”好半晌,萧呈娴才叹息的道了这么一句。
没什么理由的,二人忽然便都沉默了起来。斜靠在车壁上。远黛微微失神的想着百里肇。就目前而言,百里肇诚然是看不透她的,然而反过来说,她又何尝能看得透他。
这次上巳日踏青一事,本是出于百里肇之意。流花河畔的那处地方,亦是百里肇所选。不过百里肇临时被召入宫参与新科进士的琼林之宴。所以颇耽误了些时日。他来时候,远黛等早来之人,其实已等了有数个时辰了。
远黛确信,她与百里肇独处之时,从人呈上的樱桃,先前并没有。但她却不能肯定,在这事上,百里肇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也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太过谨小慎微了。
远黛静静想着,心中却只觉得不甚踏实。对百里肇,她从来也没有太多的奢望。在她心中,至始至终所求的,不过是二人间如朋友一般的相处。
然而就目前看来,这一点,仿佛已成了奢望。她当然不会自大到以为百里肇会对她情深一往,但她却可以确定,至少目前而言,百里肇对她,无疑是饶富兴趣,甚至是多方试探的。
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坦然无伪的言语、行止似乎并未打消他的兴趣。
神色淡漠的坐于书房之中,百里肇慢慢翻看着案上堆积的文牒,心思却全不在这些文牒上。门外廊上,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却是他极为熟悉的足音。
不片刻,门上已响起了数声轻叩。没有抬眼,百里肇淡淡应了一声:“进来!”
外头那人应了一声,便已推了门进来。书房之内,亮如白昼的灯光清晰的照出迈步进来那人的面容,赫然便是岳尧。上前朝百里肇行了一礼后,岳尧也不言语,便自静静立在下首。
随手阖上面上正看着的文牒,百里肇抬眼问道:“如何?”
皱了下眉后,岳尧道:“不知王爷此言,所指为何?”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注目看他,旋之唇角微扬:“你以为呢?”百里肇闲淡反问。
岳尧不甚甘愿的道:“属下以为,沅真之事,只是属下的私事!”
百里肇神色不动,只平平回道:“这一点,本王自然明白!”他口中说着自然明白,但那态度,却仍是淡定而坚持的。
岳尧大为无奈,当下不快道:“王爷想要知道的,来日总会知道,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时!”
见他死活不肯吐露分毫,百里肇微微皱眉之后,却也只得放弃了原先的打算。摆一摆手后,便也不再多言。岳尧见此,心中不觉一松,当下更不迟疑,告辞之后,便忙退了下去。
书房内,百里肇独自高踞案后,静静沉吟。对于婚姻,一直以来,他都并不如何抗拒。他很清楚,他总是要娶妻的。事实上,从宫廷走出的皇子们,对于正妻,大多是不在意的。
天下人都知娶妻求贤,纳妾求色之理,他们又岂能不知。对他们而言,这个所谓的贤,却并不如普通人所想的贤惠二字。他们,求的是补益。他们所想要的正妻,必须有足够的家世,至于容貌、性情,有固然是好,没有,却也并不那么重要。
正妻,于他们而言,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摆设。众人如是,他百里肇自也并不例外。
在萧皇后为他选的几名人选里头,远黛的家世无疑是最好的。凌府乃大周的开国元勋,百余年下来,凌府开枝散叶,莫说长房一支,便是旁支,也颇出了些人物。
远黛比其他人所差的,只是她并非嫡出这一条。然而这一条,对于百里肇而言,其实也不重要。北疆大战之时,凌昭曾在他的帐下听令,也因此对他颇为信服。
有了这一点,远黛并非嫡出的身份,便也并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可以说,从一开始,百里肇所考虑的,不过是该给远黛怎样的名分而已。
而如今,远黛仿佛已愈来愈多的占据了他的心思。
这个想法才一出现在脑海,百里肇便不由的皱了眉。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太差,但他却不喜欢。尤其是他发现远黛似乎也不大愿意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后。
那盘樱桃,其实来的很是简单。延德帝宣他入宫参加琼林之宴,而琼林宴上,却恰恰便有樱桃这等时令的鲜果。鬼使神差一般的,他居然便想起了远黛。离宫之时,便令人过去御膳房,取了些带在了身边。于他而言,此举本来不过是桩无足挂齿之事。
这丫头,实在颇有些不识相。百里肇忽而的想着,心中没来由的便有些不悦。
上巳之后,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萧呈娴在环翠阁住了三日之后,便自返回了萧家。周姨娘自得了远黛令人送去的嫁妆单后,便一心的扑在了这上头。每每拿了清单,仔细审察着每一项,但有所得,便忙过来同远黛商量。却让远黛颇为无奈。
文屏等大丫鬟,都忙着替远黛打点着女红等物件,远黛每日这么看着,心中倒也免不了有些歉疚,兴之所至之时,也会亲自动手,做上一些,打发无聊的光阴。
而她与百里肇的婚期也终于定了下来,是在五月廿四日这一天。初初得知这个日子的时候,远黛倒颇吃了一惊。不为别的,而是因为这日子实在太紧迫了些。
满打满算着,距今也不过剩了两个半月,一个亲王的婚事,只用了这寥寥的数月,便从商议到敲定再到迎娶,这实在已可算是大周之最了。然而远黛也知道,这事本是不容她置喙的。她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远黛的婚期一定,凌远萱与陆维杰的好日子也很快的定了下来。却是在八月廿八日。凌远萱与陆维杰原是自幼定亲,而从定亲之后,凌昀与罗氏便已开始为凌远萱打点嫁妆,因此一切倒是水到渠成,比之远黛却还要省力的多。
婚期抵定后的凌远萱,心绪也显然好了许多,偶尔见着远黛时候,面上也自多了几分笑颜。远黛将之看在眼中,也惟有苦笑而已。
事情到了这一步,凌府之中,也惟有周姨娘一事仍让远黛挂心不已。她也因此数度遣了文屏过去沅真处一再相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七章 再上观音山(一)
不出远黛所料,萧家虽对罗起东等人甚为礼遇,但最终也还是只字不曾提起萧呈娴的婚事。萧老太君听得消息,倒很叹了些气,她自然不是希望萧府将萧呈娴许配给寒门出身的罗起东等人,所以叹气,也只是因为萧呈娴的婚事迟迟难以定下的缘故。
对于萧呈娴的亲事,远黛心中其实也是关心的。但她也知婚姻之事,容不得勉强,故而在萧呈娴明确表示对罗起东三人全无感觉之后,便也识趣的不再多劝什么。
已是三月暮,桃李将谢,芽叶新发,定睛细看之时,却见枝叶之间颗颗指头大的果实悬于其间。倒也别具一番滋味。信步其间,倒也让人心绪沉静不少。
立于一株果实累累的桃树之下,远黛有些失神的注视着荷池内已稍具规模的亭亭青荷。她已在这一处站了有好一会子,而且看其神态,明显有些心神不属。
她的身后,文屏静静侍立着。见远黛沉默不语,她自也安静的不发一言。然而这种静谧却并没维持太长时间,穿花拂柳匆匆而来的却是惠儿:“小姐!”惠儿行礼叫了一声。
叹息的收回有些散乱的思绪,远黛回头看一眼惠儿,问道:“你这么急急匆匆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神色虽自倦怠,倒也并无怒意。
惠儿应声道:“小姐,老太太才刚使了人来请您过去呢!”
远黛听是萧老太君遣人来请,心下不觉微微诧异。这几日正值春夏之交,天气颇有些阴晴不定。萧老太君原是上了年纪之人,逢了这等天气,身上不免有些不自在。故而这几日却都在延晖斋内静养,家下一应请安之类。却都免了去了。
“老太太身子已大好了吗?”远黛不无诧异的问道。
惠儿摇头道:“昨儿仿佛听得说比前些日子咳得略好了些,离着大好,怕还早了些!”
远黛颔首。却也并不多加耽搁,便点头示意文屏二人陪她过去延晖斋一趟。惠儿一面紧跟其后,一面继续道:“今儿过来传话的,却是老太太跟前的秀蔷姐姐。据她说,是萧府那边差人送了书信来,老太太看过之后,才让来请小姐的。具体因为什么。她却也不知道!”
远黛听是萧府来人,顿知这事怕与萧呈娴有关,脚步却不免更加快了几分。虽则如此,待她赶到延晖斋时,凌远萱仍在她之前便到了。这会子正坐在炕边,同萧老太君说着话。
远黛见此,倒也并不意外。凌远萱毕竟住在春晖园内,来的比她更快,也在情理之中。
萧老太君这会子正斜歪在炕上,身上尤且盖着薄毯,神色间,也颇有些恹恹的,显是身子还未大好。见远黛过来。忙朝她招了招手,笑道:“九丫头来的倒快!”
行礼之后,远黛已自笑道:“老太太使人唤孙女过来,孙女又怎敢耽搁了!”
这话说的显然颇合萧老太君的心理,老太太呵呵的笑了两声,才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忽而举帕掩了口,下一刻,已自剧烈的咳了起来。远黛见状,才要上前的时候,那边凌远萱已急急扶住萧老太君,小心翼翼的为她拍抚后背。一边伏侍的几名丫鬟也早一拥而上,将萧老太君团团围住。远黛眼见插不进手去,便也从善如流的站住了脚,静静候着。
好在萧老太君咳了一会之后,便也止住了,瞅见众人如此,却也不禁无奈,当下摆手道:“罢了罢了!只是略咳几声而已,哪里就真能要了我的命了!且让九丫头来与我说话!”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忙自闪开一条道来,远黛这才走了过去。
萧老太君见她来,少不得抬手点一点炕边,示意远黛坐下。远黛依言坐下,注目看时,却见老太君因着适才剧烈的咳嗽,如今面上却还带着红晕,微微迟疑一下,终于开口道:“老太太若不弃嫌,我那里倒还有备了些枇杷露,回头我使人送来,老太太可试试!”萧老太君与远黛自是远算不上感情深厚,然总算是她亲祖母,让她对此坐视不理,她却也做不出这事来。
对于远黛所言,萧老太君只是一笑点头,拍一拍远黛玉手,温声道:“这原是你的一片孝心,祖母听着,心中却是最欢喜不过,又哪里会弃嫌!”
远黛闻声,才要说什么的当儿,凌远萱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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