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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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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黛一笑道:“姐姐错了!我担心的其实却是十妹妹!”
萧呈娴想想,毕竟觉得不能:“据我看来,十妹妹虽则有些不懂事,却也不至于”她有心说不至于闹出什么话来,但话说到一半,却还是咽了下去。
对凌远萱,她实在并无多少信心。
二人对视一眼,远黛先笑道:“今早我与他倒颇说了几句话!觉他既爱卖弄又颇有些自命风流,我想着,他若安分守己倒也罢了,若仍旧不知死活,倒不妨让他吃些苦头!”
萧呈娴皱眉道:“让他吃些苦头!这话说着自是轻巧,但要如何做,却是个麻烦!”
几家从来世代为姻,彼此沾亲带故,而如今陆维英又在萧家别院作客,如此关系,莫说打骂,便是稍加冷眼,也难免会伤了彼此的和气。至若警告,事关诸女闺誉,而陆维英又还不曾犯错,又怎好无故说出那等无稽之辞,徒然使人尴尬。
见她为难,远黛心下倒不觉有些后悔不该提起此事了,略一思忖之后,她抬手一指几上那只未及收起的青瓷小瓶:“姐姐可知那是什么?”
萧呈娴才一进来,其实便已瞧见了那只小瓶,但因那小瓶外型实在算不上出众,所以却不曾放在心上。此刻听远黛问起,便随手拈了那瓶过来看了一看:“这瓶子制的倒也精巧,却不知装了什么?”她说着,便举起小瓶轻轻摇了一摇后问道:“可是封了蜡的药丸?”
远黛点头,便从她手中拿过那药瓶,拔出木制瓶塞,倒出一枚尾指大小的蜡丸来:“这药却是我从前制的,服食之后,便会生出一些疮胞,若无对症之药,便须将养数月才得好。”
萧呈娴忽然听了这话,却是不由一怔,旋“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生出疮胞?我想着,这疮胞该是生在面上吧?”
既已说了,远黛便也坦然一笑,道:“面上自是少不了会有的!”
萧呈娴听她话中之意,便知除却面上,身上只怕也有。稍稍犹豫一刻,她微微倾身向前,低声道:“说起来,那陆维英倒生得好一副小白脸,不知这药可会留疤?”
理所当然的点一点头,远黛道:“若是他调理不当,自然是会有疤的!”
忍住好笑,萧呈娴又道:“妹妹当年既制了这药出来,想来不会是只为收藏吧?”
忽然听了这话,远黛却是不免微微失神,好半晌,方轻叹一声:“不瞒姐姐,从前我在义父身边时,周遭自也是有几个玩伴的!”很显然,这些药物正是远黛从前拿了来作弄人的。
萧呈娴倒没太在意这些,只笑问道:“他们身上该不会因此落了疮疤吧?”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远黛道:“姐姐放心,便落了疮疤,也不怕的!”
一听这话,萧呈娴顿时知道远黛手边必有除疤的方子,当下一笑,却转而问道:“妹妹的那些个玩伴如今仍在家乡吗?怎么却不闻往来?”
这话一出,远黛却是骤然沉默下来,面上神色也变得甚是古怪,却是许久也不曾说话。萧呈娴见她如此,心中却不禁有些忐忑起来,正欲开口说什么时,远黛却终于艰难道:“大家都大了,于是他们有的不在了,有的变了,剩下的也都各有心思”
料不到只是随意的一句话,竟引出了远黛此言,萧呈娴一时竟有些无措,好一会,她才苦笑道:“我其实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竟问到妹妹的伤心事上了!”
远黛轻轻摇头,平静道:“姐姐言重了!过去的事,早都已经过去了,伤心也已伤心过了,对我,其实早都没有什么了!我之所以极少提起过去,不过是为尊者讳而已!”(未完待续)
第八章 踢皮球
来者皆是客,身为主人总免不了要招待一二的。是日晚间,萧呈娴便请了郭氏与凌远萱等一道在别院花厅之内赏花用饭。郭氏毕竟身为人母,因雪后天寒的缘故,便也不曾多留。用过饭后,便带了两个孩子匆匆回屋去了。萧呈娴略作挽留,便也罢了。
郭氏去后,萧呈娴索性唤人重整宴席,温了一壶酒,摆了几样精致小菜,三人小酌谈笑。
萧家别院内院的这座小花厅位于主院东侧,周边遍植梅花,更有一泓小溪蜿蜒潺缓。入夜之后,皓月当空,月色掩映之下愈显花影扶疏,溪水清浅,暗香亦随之氤氲浮动,真真将这一座不算大的花厅衬得宛若仙境一般,令人沉醉不已。
凌远萱眼见此情此景,自是赞不绝口。
萧呈娴闻言便笑道:“十妹妹若喜欢,日后倒是不妨常来!”
忽然听了这话,凌远萱反倒怅然起来:“萧姐姐忘记了吗?只怕明年我就要离开平京了?”
萧呈娴摇头神秘一笑道:“依我看来,妹妹与平京却是有缘,怕是离不得!”
远黛在旁听着,却只微笑而已。上次争吵之后,虽则凌远萱已对她道了歉,但二人关系比之往日仍是疏离了不少。这一点,其实她们三人心中都明白,只是无人挑明罢了。
若说凌远萱此时最想的,只怕莫过于解除与陆维杰的婚约。好继续留在父母身边。实在不能,便多延迟一日二日,于她,也是好的。因此听了这话后,明眸立时爆出异彩,几乎是立即伸手,一把扯住萧呈娴的衣袖:“萧姐姐可是知道一些什么?快告诉我!”
她这般急迫。倒让萧呈娴甚是意外,半晌她才笑道:“妹妹难道却不知道大周的官制吗?”
凌远萱一怔,眸中光彩一时尽失。她父亲凌昀官场打拼十数年,她对大周官制又怎能一无所知。适才之所以欣喜,不过是误会了萧呈娴的意思。此刻会过意来,便也明白萧呈娴这话其实却只是普通的吉利话儿,是在预祝陆维杰此次科考能够高中。
依照大周惯例,科举一甲进士及第三人,俱入翰林院,其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其余进士则择其中年轻有才学者选馆入翰林院为庶吉士。侯三年后再做考核定其去留。凌远萱之父凌昀当年乃一榜探花。虽则是免了庶吉士这一关,但同年之中却不乏曾为庶吉士者,因此凌远萱对此也甚为了然。
叹了口气后,凌远萱道:“姐姐说的不错!如今只望他金榜题名。让我能在京中多留三年!”以陆维杰的家世、年纪,不说二甲,只要三甲名次靠前,也大有希望入翰林院为庶吉士。
萧呈娴本是随口说笑,却不料平白惹了这许多话来。没得将她的心思也给勾了起来。
远黛低头浅浅啜了一口杯中淡酒,抬头时已笑道:“如今雪已停了,姐姐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悄悄溜回平京去?又打算如何榜下选婿?”
萧呈娴一听这话,不觉扬眉笑道:“明儿我打算先同我大哥说,只等他点头,事就好办了!”
话题转了开去,虽然依旧不曾离开此次科举,但凌远萱却明显来了兴致,因插口笑道:“也不知六哥知道此事会说什么?还有那个那个陆家表哥”不知是否因前次与远黛争吵之故,一旦提及陆维英,她的面色便颇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是微微闪烁。
远黛笑道:“依我看,明儿萧姐姐先去试探一下萧大哥的意思。这事最好由萧大哥来同六哥他们商量!至于今儿,闹了这一天,我实是有些累了,却要先回屋休息去了!”
萧呈娴闻言,便也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便各自回屋休息,有话只等明儿再说!”
当下三人各自起身,离了花厅,却分了两路,各自回屋去了。及至与凌远萱离得远了,萧呈娴才皱眉道:“说起来,你六哥也就罢了,那个陆维英,这事我们却怎好告诉他!”
微微偏首,远黛不无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道:“既然姐姐不愿告诉他,那不告诉便是了!”
忽然见她如此,萧呈娴却是险些没忍住便要笑了出来:“既如此,我们这便说好了?”
远黛扬一扬眉,却自抬手掩唇打了个呵欠:“这会子我可真是累极了,姐姐自便,我可要回屋睡去了!”她口中说着,便自笑吟吟的看一眼萧呈娴,带了文屏等人自回西厢去了。
见她就这么去了,萧呈娴不免失笑的摇了摇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便也回屋去了。
次日,别院书房。
神情古怪的看向说明来意的萧呈娴,萧呈烨皱眉道:“呈娴,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扬一扬眉,萧呈娴反问道:“大哥可是想说远黛?”
嘴角笑意不无苦涩,萧呈烨叹了口气道:“呈娴,你想榜下选婿,这个我是知道的。你也知我并不反对此事。便是爹娘,对此其实也并非一无所知,不过是不便公然支持,又信你不会闹出事来,故而装作不知而已。但你如今要带上她们二人,却是大大不妥了!”
萧呈娴一笑,却道:“爹娘与大哥既信得过我,便也该信得过远黛才是!”
提起远黛,萧呈烨面上便不期然的闪过一丝黯淡之色:“我自然信她不会闹出事来,不过呈娴你可曾想过睿亲王?睿亲王可未必能容得下此事?”他说着,却又忽然想起一人来,因又道:“远清与我相交莫逆,自是无妨,但陆维英呢?你们若要出门,我与远清若不跟着,是断然放心不下的,但我们若同去,你可想过陆维英该如何是好?”
他不提陆维英倒也还罢了,这一提起陆维英,萧呈娴的面上便立时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陆维英的事儿,我是早有准备!至于睿亲王,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会知晓!”口中说着,萧呈娴便已伸出手去。如玉一般的掌心中,此刻正托着一粒尾指大小的白色蜡丸。
“大哥只需想法令那陆维英服下此物,我想他必定很快就会离去!”
陡然见了那蜡丸,萧呈烨却不由惊了一跳:“毒药?”他失声的问道。
萧呈娴却料不到他竟会说出“毒药”二字来,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大哥一眼,她道:“大哥,你这话说的也忒过了些!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便再不喜欢那陆维英,也终不能起了将他毒死之心吧!”她说着,毕竟一把拉过萧呈烨的手:“放心,绝不是毒药的!一切交给你了!”
说罢了这一句,她便立时站起身来,飞也似的出了屋,独留萧呈烨一人怔然坐在屋内,呆看着手中那粒蜡丸,却是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未完待续)
第九章 意乱情迷
心事重重的从自己屋内慢慢走出,凌远萱在院内立住脚步,左右的看了一眼。
左面,是郭氏所住的正屋,而右面,却是小院的院门。
紧跟其后的烟柳见她神色犹疑,见她神色有异,又自逡巡不前,不免上前道:“小姐适才不是说要去大奶奶”她话才刚说了半截,已被凌远萱抬手拦住。
“我忽然想到有事要与六哥商量!只等回来再去大奶奶处说话吧!”凌远萱断然的道。
烟柳闻言,神色不觉微微犹疑:“小姐若要见六爷,使我去请便是,又何必亲身过去。我们如今在外,却不比家中,能少出后院,还是少出去的好!”
凌远萱闻言,却是愈发的不耐,当下冷冷道:“凌、萧、陆三家原就是通家之好,况萧大哥与陆家表哥等我虽不常见,却也不是没见过,哪来那许多避讳!你只跟着我便是了!”言罢毕竟不管烟柳,径自举步,往院子外头去了。烟柳无奈,只得追着上去了。
二人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而行,才刚出了垂花门,往前走了百十来步,侧边忽而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十妹妹?”语气里头竟是不无惊喜。
凌远萱对烟柳的劝告虽则是置若罔闻,但心下其实也不无忐忑,忽然听了这一句,先是一惊,待回头看清那人时,却又禁不住的红霞映面,片刻之后,方才不无心虚的退了一步:“原来是陆家表哥,你怎会在这里的?”声音却是细如蚊蚋,大不似平常。
来人正是陆维英。见着凌远萱,他便快步的走了来笑道:“我有事,正想过去内院同凌大嫂商量,因此才往这边来。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去找远清兄吗?”
凌远萱很清楚这个时候她是应该点头的。但不知怎么的,她竟不能控制的点了点头,脱口道:“我我出来只是随便走走这会儿正要回去”
自觉自己脸上这一刻热的有些发烫。凌远萱有些慌乱的别过头去,匆匆道:“大嫂如今与我同住,陆表哥既是有事要与她商量,便与我一同过去吧!”
陆维英闻言大喜,忙笑道:“如此却是最好不过了!”凌远萱原就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坯子,此刻红晕上脸,便更平添了几分颜色。直引得陆维英看得双眼发直。
凌远萱身侧的烟柳却是个晓事的,见此情状,心下不由一惊,忙上前一步搀住凌远萱,更有意无意的挡住了陆维英的视线。凌远萱自然明白烟柳此举之意。但却不好斥责于她,只能暗暗白她一眼。不过烟柳的这一举动,毕竟也让凌远萱脑中清醒了一些。
那边陆维英已笑道:“听闻十妹妹来此是为赏梅?”
凌远萱闻言,便点了点头道:“是啊!”
陆维英道:“说起来,我家在潭州亦有一片极大的梅花林!虽及不上这绿萼岭之梅,但在潭州亦是远近闻名!每年到了冬日,家下总会请些世交好友同来饮酒赏梅,倒也甚是热闹!”
凌远萱听得这话,不免来了兴致。便就了这话问了起来。陆维英一一回答,少不了又将潭州风物人情一一道来。他原就口才便给,此刻说了出来,当真是妙语连珠。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便已入了内院。当罗氏所住小院出现在凌远萱眼前时,凌远萱竟由不住的叹了一声。脱口道:“我们居然这么快便回来了!”
陆维英听得哈哈一笑,道:“有美相伴,我可是只恨路途太近!不想妹妹也有此叹!”
凌远萱乍然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得面红耳赤,微嗔的白一眼陆维英,她也不告辞,便自一扭身子急急往自己房内奔去。陆维英看得又是一阵双眼发直,半晌才叹息的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很快的,他便正了面色,随手拦住院内的一名正往这里过来的丫鬟,请她过去禀知罗氏,自己有事求见。那丫鬟应着,便引了陆维英一路过去罗氏屋子那边。
陆维英才刚进了罗氏的屋子,耳房西侧便忽然转出一行人来。
犹自盯着罗氏的房门,萧呈娴不快道:“这陆维英,非但不知收敛,却更变本加厉,简直简直”她有心想骂上一句,但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
立在她身边之人,正是远黛。沉默了一刻,远黛才道:“看起来他倒很逍遥自得!”
她的言下之意萧呈娴自是不会听不出,当下撇嘴恼道:“我大哥真是忒拖拉了!”
远黛笑笑,却岔开话题道:“依姐姐看,我们这会儿是过去十妹妹那里还是去大嫂处?”
萧呈娴抿唇想了一想:“还是先过去十妹妹那里吧!”
远黛颔首,便不再多说什么,便与萧呈娴举步往凌远萱那里去。
见陆维英入内,郭氏倒没说什么,只示意奶娘将凌廷安与凌嫣晴二人带了下去。请陆维英坐下,唤丫鬟奉茶之后,郭氏又挥退其他人等,只留自己的贴身丫鬟柳儿陪着。
屋内静了片刻,陆维英才终于苦笑道:“小弟此来的缘由,表嫂该是知道的吧?”
沉默一刻后,郭氏才徐徐道:“叔叔此来缘由,妾身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叔叔难得过来,不妨多坐一刻,叙些闲话!除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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